第18章 刺激
第二天，许柯睡到10点多才醒来，头有些微痛，记忆也有点缺失，只记得自己昨天去了俱乐部，心情很不好，一个人喝了很多酒，连澡都没洗就睡着了，他嫌弃的看了看自己一身酒气的衣服，连忙下床，拿上洗漱物品去了浴室。洗完澡，脑子也清醒了不少，他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连忙点开了手机，上面有两条来自曾芷汐的微信。
第一条：“酒醒了没？还难受不？”
第二条：“昨天，你…什么意思？”
屏幕上的字眼，再加上脑海中残存的记忆，许柯的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昨天晚上，他好像...但又记不清当时具体的情况。
他回了句：醒了。
几秒后，弹出一条新的消息。
曾芷汐：「第二条你还没回我呢。」
许柯皱了皱眉，心里有一种烦乱感，打了几个字，删去，又打了几个字，还是删去，最后干脆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当作没看见。
曾芷汐不死心。
消息1:「我知道你看见了。」
消息2:「逃避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消息3:「气死我了，撩完就跑过分了。」
消息4:「….」
消息轰炸到第10条的时候，许柯终于是受不了了，回了句：“12点西门韩式料理店见。”
曾芷汐下巴都要惊得掉下来了，这反转是不是有点太感人了，这岂不是要约她吃饭的节奏嘛，她放下手机，立刻开始翻箱倒柜，磨磨蹭蹭地掐点在12点赶到了西门的韩料店。
店里的人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学校里的情侣，孤单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的许柯显得格外显眼，她一眼就看到了他，笑盈盈地走了过去。
许柯抬头，也正好看见了刚刚赶到的曾芷汐。只见她穿了一件蓝色的露肩连衣裙，层层叠叠的蕾丝点缀在裙摆上，衬出白皙的双腿修长挺拔，纤细的腰身完完全全地勾勒了出来。
虽早已不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她，却总是无法将眼前的她，与记忆中几年前的那个胖乎乎的蠢包子联系在一起。
“对不起，我迟到啦。”
“准确来说是刚好。想吃什么？”
她扫了一眼菜单：“我无所谓，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此刻的她根本不在意吃什么，哪怕有再多的山珍海味在她面前，她也食之无味，因为她在意的是，这家伙喊她出来吃饭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柯把菜单递了过去：“我请你吃饭，总得要你点。”
等等，这话有点细思恐极啊。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家伙说要请她吃饭，难道是在为昨天的事情道歉？如果是这样，她岂不是又要凉了。她一边假意看菜单，一边内心疯狂纠结，最终，她决定赌一把。
“许柯，你还记得昨天的事吗？”她用手蒙住菜单，脸上的表情十分认真。
该来的总会来，许珂神情严肃道：“昨天...我喝多了，不太记得。”
“你怎么能不记得，你昨天已经亲过我抱过我了，你不能赖账。”曾芷汐的声音理直气壮的，同时还透着几丝小女生的俏皮和急切。
许柯眼神尴尬，第一次失去了对曾芷汐话语真实度的判断性：“我...真的对你...这样了？”
“当然是真的。”她假装委屈巴巴的。
看到她的模样，许珂的心里不由得慌乱了起来，眼神从她脸上快速移开，眼底也闪过纠结的自责，努力地回忆昨天发生的一切，可就是想不大起来。
过了几秒，他勉强地说道：“对不起，我.....我为昨天的所作所为向你道歉，我不该趁着喝醉对你做不该做的事。”
空气仿佛凝固，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想到昨天发生的种种，曾芷汐的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好像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感，一下子就被拍散了，消失不见。许柯自责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如果真的发生了她编造的那些事情，也绝非出自他的本愿。
尴尬的局面总得要人来打破，她努力地挤出了一丝微笑：“我开玩笑的呢，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来点菜吧。“说罢，她便不再去看许柯，耷拉下眼睑，自顾自地在菜单上划来划去，一边划一边默念：大猪蹄子，又油又腻，谁爱吃啊。要请我吃饭是吧，贵死你。
过了一会，菜齐了。
曾芷汐一句话不讲，埋头一顿猛吃，好似要把这段时间为了减肥没敢吃的脂肪，一次性全都补回来。
大概是吃的太快了，不小心吞了一个辣椒籽进去，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脸上泛红，眼泪也止不住得流了下来。
见状，许柯连忙给她递过去一杯水：“快喝点水。”
接过水杯，她一口气喝了下去，却还是止不住咳嗽：“没事，咳咳咳咳，辣死我了，咳咳咳咳。”
“你这么怕辣，还点了一桌辣？再喝点水，暂时别讲话。”看着满脸通红的曾芷汐，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愣是他情商再低，也能猜到，她为什么会这样。
缓了一会，她不咳了，但眼里残留的泪光仍在闪烁，她终是忍不住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说的话。你说我长相一般，可是我去年在院花的评选中票圈第二，就算不是太漂亮，也不至于是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长相；你说我智商不行，我专业成绩第四，虽然比不上你，但h大的第一真的很难好不好。还有，你说我爱撒谎脸皮厚，那也只是对你这样，你说的这些根本就毫无逻辑可言。人的确是会变的，但是现在的你，我依然很喜欢啊。实在不行，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让我彻底死心。”她从来就不是个有骨气的人，也从来做不到挥一挥衣袖，潇洒地放弃。
许柯愣住，突然想起那天他对她说的那些拒绝的话，当时的一时说辞，此时却显得破绽百出。
他无法作答，也说不出口，纵使现实已经剥夺了他太多的骄傲，磨平了他太多的棱角，他依旧说不出自己配不上她这样的话，因为这是他最后的尊严。
“你就当我不喜欢女的吧。”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听不出一丝情绪。也许只有这种方式才能断了她一切的念想。
可这话在曾芷汐听来，是个多么可笑又滑稽的借口，她心心念念了7年的男生，竟然为了拒绝她，亲口说出自己对女生没兴趣的话。怎么可能，如果不喜欢女的，他怎么可能有前女友。
她太挫败了，不堪到别人用这种方式来拒绝她。
“那你有喜欢的男生？”曾芷汐面无表情地问。
许柯淡淡道：“没有。”
“那怎么能算是不喜欢女的？”
许珂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想不到有一天，他自己也开始满口胡话：“面对女生，我没有那方面的想法，懂？”
曾芷汐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这家伙哪里是要拒绝她，这简直就是要把自己找女朋友的后路断的一干二净。该不会，他他他真的不喜欢女生吧！这个想法在曾芷汐的脑海里只停留了几秒，就在看见许柯那张帅脸的瞬间，分崩离析。
“你告诉我这些，不怕我因爱生恨，把你的秘密散布出去吗？”
“随便。”简单明了的回答，看起来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两个人虽然走在一起，却是没讲什么话。
曾芷汐又气又不甘心，被拒绝也该有个正当理由，鬼才信他是个gay。如果是个gay，他怎么可能会和刘虞邱在一起。
不过嘛，喜不喜欢女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走到学校的情人亭旁时，见里面没人，曾芷汐突然间计上心头。
“许柯许柯，等一下，我还有几句心里话想和你说，这里人太多了，我们那边的亭子说。”
“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事实上，许柯并不想再和她有什么独处的时间，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一直能用理智战胜情感。
“你不让我说我会憋死的，我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怕什么啊，就几句话，说完就走。”
曾芷汐连哄带骗，好不容易才把许柯骗到了情人亭里。
“说吧，我下午还有事。”许柯的语气故意疏离了一些。
“也没什么事，就…”原本小算盘打的圆满，可是真的把人骗到这里来，她却是怂的连话都不会说了，更别提去….
见她说话吞吞吐吐，脸上又露出了一些害羞的神色，许柯大概猜到了她想说什么，便不等她组织好语言，冷漠地说道：“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不用再说了，刚刚吃饭的时候，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女…”
话还没说完，他的嘴唇上突然多了个软软的东西，一阵清凉。
唇边的触感太过于陌生，却又出乎意料的美好，他竟然没有拒绝，就这么讷讷地任由曾芷汐胡来。
他前一秒还沉浸在这种无法形容的美好中，下一秒就被曾芷汐的一句话带入了现实：“你真的是gay啊。”
说起来，这算是曾芷汐的初吻。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她连面子都不要了，就这么大胆地亲了上去，虽然无比生涩，但这控制不住的心跳是怎么肥四，不是她撩他嘛，为什么他岿然不动，她自己却羞耻的不像话。可是，羞耻之余，她绝望的发现，这个家伙突然这么被亲了，居然一点反应没有，完全不回应她，甚至有种她逼良为娼的感觉。
事实上，许柯还没从曾芷汐的一系列言行中缓过神来。血气方刚的少年嘛，第一次经历这种被强吻的事情，当然有些缓不过来，更重要的是，亲完他的女孩，还亲自鉴定了他是个gay这件事，是不是有点过于刺激了。
他想要用理智压制住蠢蠢欲动的荷尔蒙，却怎么也忘不掉唇边历久弥新的触感。
他后退几步，和曾芷汐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后，背靠在亭子的柱子上，低低地说道：“证明过了，我可以走了？”
曾芷汐的眼神有些涣散，这个打击对她来说，实在是太大了，如果旁边有河，她甚至有想跳下去的冲动。
见她没有反应，他当她是默许了，便准备离开。
却听见她道：“也许我要很长时间才能接受这件事，但我们以后能成为好朋友嘛，我对你不会有非分之想了。”
“随便你。“丢下这句话，许柯没有做任何停留，就撇下曾芷汐离开了。
他知道，死水般的心境已被搅得天翻地覆，再不复往日宁静，再不走，他自己都不确定，还能不能这么坚定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