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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拉上门的陈树觉得自己像是逃过一劫,可是门外的开怀大笑让她意识到这一举动只怕也是很傻气。自己很久没有面对这么多信息了,工作纵使复杂,也总觉得是擅长的。可现在,她不知道自己应该先思考哪件事,更是分不出一点点时间给自己刚刚失去的处女之身。
    打扫完整个屋子,换洗完被单,整个事情她也有了一些头绪。大学时期李居不喜欢自己,这是她的诊断。昨天的事情进展的那么快,从熟人直接发展到负距离接触,她把这归结为美式自由思潮和多年念念不忘的激烈碰撞。李居或许只是因为刚刚回国,觉得生活单调,不如谈个恋爱调剂一下,这个女朋友是绝对不能做的,如果她还想维持一点点尊严。
    得出结论后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就好像做完一个成功的案子,自己还是那个理性冷静又克制的陈树,只可惜昨天的自己和这三个词并不沾边。但是又如何呢,即便对于冲动的自己有不满,但她并没有后悔。进步很多了,陈树阿Q的安慰自己。
    李居可不知道自己的提议已经被否决,他的这一天过的很是轻松。一直自诩是一个高效的人,自然是不愿多在感情上费时间,之前决定回国也并不说是完全因为回来追求陈树,更多的是想改变生活的节奏。
    职位的晋升所带来的成就感在过去的很多年成为快乐的主要来源,他一直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着斗志昂扬和意志消沉的两个人,可是对外,他还得是那个做什么都很轻松的李居。上学的时候开始就是,期末考试前还去踢球,轻易的交到漂亮的女朋友,分手也好像是没有任何事发生,工作后更甚,连职场斗争都希望自己是看起来颇有风度的胜利。这样很累,他其实也没有看起来的游刃有余,但此刻的轻松却很真实,最起码他觉得自己能轻松得搞定陈树。
    然而,几天后,他发现事情好像并不顺利。等不到回复的李居,发微信过去询问
    -?
    过了大半天,回复姗姗来迟
    -你喜欢我吗
    -当然喜欢
    -你喜欢我什么
    沉默了,李居说不出来。自己喜欢她什么,喜欢她看着自己的眼睛里有星星,这算什么理由。还是说其实这几年一直想着她,这次回国也是为了她,可这话听起来像个痴汉,他不允许自己是这种设定。
    陈树看着不断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这边却迟迟没收到消息,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眼前的手机屏幕模糊了起来。其实事后她一直在回忆李居提出交往时的眼神,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但无论什么她知道自己没有找到,现在她知道了,她想的不过是一个郑重。她期待的还是一段认真开始的感情,特别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仓促开始之后无疾而终,她害怕自己已经平静的内心又再动荡个好些年,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维持原状,就算发生改变,自己也要努力拉回去。
    她可以顺从情感一起吃一顿饭,一起做一次爱,可是这种顺从就像嗑药,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软弱。过去李居不喜欢自己,她可以理解也不埋怨他,但现在她已不再是少女,全身心投入爱情这种事小时候做一次就够。
    -手机里说不清楚,我们抽时间在楼下星巴克见一面好吗
    李居觉得有点慌,他需要看着那双眼睛,给自己一点信心。
    -我不在公司,今天在外面办活动
    -那晚上呢,我去你家找你
    -今晚就住在场地附近了。不用了李居,我不会因为一起睡了一觉就一定要当你女朋友的
    之后还特别挑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包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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