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怪
思绪回笼之时身下的马儿停止了剧烈的跑动,悠闲漫步着。眼前景象一变再变,与先前的狭窄小道不同,他们此刻所处之地开阔得一眼望不到边。
虽说那股子惧意有所消退,沉絮却还死死揪着身后之人的衣缘处,生怕下一瞬马儿再度狂奔。
许是李岷控得好,马儿比之从前温润了不少,带着他们缓慢往前行去。
沉絮观察了半晌,好容易放下心来,不由捉着李岷质问道:“哥哥为何偏要絮絮习马?”
“多一项长处总归不是坏事。”
话毕,李岷再未多言,之时环在她腰腹间的手臂缩紧了些。
沉絮抿了抿唇,却不打算就此放过,接着追问道:“哥哥总归要给絮絮一个缘由吧。”
而后,她感觉到李岷圈在她腰腹间的手松泛了些,继而捉住了她的手,指腹轻轻扫过。
她听见他低低叹了一声,似是无奈,贴在她手背的指腹带着力道摁过,“大抵是想要絮絮过后与我一同赛马。”
沉絮一怔,反握住了他的手,笑开了:“哥哥莫不是在取笑絮絮,若是记得不错,哥哥的马技在众多王爷公主之中最为出彩。”
“是么?”
“是呀,我记得……唔!”
耳垂处传来酥麻的感觉,直击心头。沉絮连忙将先前捏在掌心把玩的手撒开,而后一把捂住了自个儿的耳垂,控诉道:“哥哥怎的在马上也不安分!”
灼热的呼吸打在颈间,她听见他低低笑了声,于唇瓣之中溢出的话音带了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絮絮不知道么……”
李岷顿了顿,抬手拨了拨另一侧毫无遮挡的耳垂,后又将先前的话补全,“在马上可以做的事很多,恰好今日无事……”
“哥哥!”沉絮慌忙出声压住了李岷将要说出的话,顺势岔开话题,“不是说要交絮絮习马,恰好现下得空。”
于是,一整日沉絮都被李岷支配着在马上度过,直至能自个儿扯着马绳往前奔上几步才堪堪罢休。
被李岷抱着下马时她只觉腿都不是自个儿的了,应是被马鞍刮蹭过,内侧隐隐泛着疼。
进到营帐内沉絮埋在李岷颈间小声抱怨:“都怪哥哥,絮絮怕是好几日都不能自如行走了。”
李岷倾身将她放到床榻之上,而后坐至床沿边抬眼瞧着她,面上瞧不清神色。
“哥哥不说话了?”沉絮又道,一壁观察着他面上神情一壁去寻内侧迭放齐整的被褥。
还未等她将被褥拢在身上便被李岷一手扯过,下一息,她整个人都被李岷捞了过去。
沉絮不服,声量抬了不少:“哥哥这是恼羞成怒了,说不过絮絮便以这种方式来……啊!”
他竟……竟掀了她的裙摆!
沉絮面色涨得通红,两手死死捂住了裙摆,可终究不敌,被李岷全数掀了起来,下一瞬,腿侧贴上了一抹清凉。
她倏然抬眼,对上了李岷的眸子,眸色比之平素暗了好些,随后她见他启唇,淡声道:“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