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林溯低头把梅子含下,顺便“恩将仇报”地用小虎牙像小猫一样在某人手指上轻轻咬了一口。“啧……”魏瀛伸手捏捏林溯的小脸笑道,“二哥哥生气了,不给你吃了。”
“唔……”林溯抓过魏瀛的手来来,放在自己唇边轻轻吹了吹,笑眯眯道,“那给你吹吹,二哥哥不哭了哦,男孩子不能这么爱哭……”
“你啊你。”刚才说他像小孩子,转眼又被这个刻薄的小妖精反唇相讥,魏瀛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溯的脑袋,“还敢编排我,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伤,看二哥哥怎么让你哭着求饶。”
“哼,真不懂事。”林溯不屑地哼了一声,争辩道,“那都是我让着你的,你不谢谢我还沾沾自喜,哪天我不高兴了有你哭的时候!”
“嘴倒是挺硬。”魏瀛拍拍林溯的小脸蛋,笑道,“好好养伤,快好起来,我等着看看你不让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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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里,魏瀛寸步不离地守在床前给林溯端茶送水喂汤喂药,把人当国宝一样供着,只求伺候地他舒心快乐,其他事一概不闻不问。
林溯最喜欢当大爷让魏瀛伺候了,好日子就这么过着,伤也好得挺快。而且花了一百财富值让系统屏蔽了痛觉,感觉被捅了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也就这么回事儿,就是身子还很虚,没什么力气。
直到听闻宫人来报说,甄氏给陛下生了个儿子。
魏瀛正给林溯喂雪梨羹喝,捏着勺子的手顿时僵住,脸都黑了下来。
林溯自己低下头把勺子里甜蜜蜜的雪梨羹喝了,魏瀛这才反应过来继续一边用勺子喂他喝羹,一边用略带讽刺的口吻淡淡道:“甄夫人兰心蕙质,不同于常人,朕心甚慰。传朕旨意,将皇后印与绶甄夫人,择日册封,以为嘉赏。”
林溯心里吃了一惊,他这是唱的哪出?前几天不还恨得牙痒痒要杀人么?怎么喜当爹了反而要封后以示嘉奖?恐怕分明是在给甄氏施加心理压力,让她无颜面对吧。魏瀛果然是魏王的嫡亲儿子,这招真狠。
林溯觉得魏瀛这么做实在有点毒,想出言阻止,然而君命已下,无法更改。况且林溯要官位没官位要爵位没爵位,魏瀛的后宫更不是他插得了手的。更何况,魏瀛给的是封赏而不是惩治,自己有什么立场阻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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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圣旨传至玉阳殿,原本惴惴不安地等待雷霆万钧帝王之怒的甄氏等来的却是一道册封诏书和包裹着明黄锦缎的皇后印绶。
朝思暮想,做梦都想要他的恩泽。
如今等到的真的是他的册封,他的册封终于来了……可惜自己却不能要。
甄氏知道,这一切,不过是陛下的一场戏罢了。
陛下给她的,是一条绝路。
甄氏怀抱着皇后的印绶,抚了又抚,仿佛这是上苍对她最大的恩泽。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一场虚幻。
恋恋不舍地将印绶和诏书在几案上整整齐齐地摆放好,甄氏最后看了孩子一眼,一条白绫甩上了房梁。
——
总觉得魏瀛这种笑里藏刀的封赏要出事,果然使者受命而去后不久,便捧着皇后印绶回来说,甄氏不接受封赏,悬梁自尽了。
林溯心中叹息,这也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子啊。
魏瀛淡淡道:“真是不识抬举,死也怪不得旁人。”
“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虚伪吗?”林溯问出口以后才发现,自己这个问题很蠢。就算换做自己,能有更好的解决方式吗?
“虚伪?”魏瀛斟酌了一番这个词,点了点头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看待我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在床边辛辛苦苦寸步不离地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自己倒好,一开口就骂人虚伪。林溯连忙坐直了身子,解释道,“不不不,二哥哥,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这到底怎么解释呢……
“好了,不用说了。”魏瀛微微叹了一声,道,“自己好好休息吧,朕还有一堆政务没处理。”
看来二哥哥的确有点生气,都要扔下自己处理政务去了。估计这么多天没处理,他的政务都堆成山那么高了吧,林溯想想觉得他确实辛苦,也不好一直缠着他不放,点了点头道:“二哥哥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魏瀛不语,转身离开。
林溯:我觉得二哥哥真的生气了。可是我不是故意骂他的啊。
系统:【换他这么说你你不生气?】
林溯:喂!我就这么一时口快脱口而出……
系统:【骚年,我说你不是第一次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改改这个毛病?】
林溯不堪说教,决定悄悄转移话题:我要听最新资讯。
系统:【你要哪方面的?】
林溯:当然是二哥哥离开以后干嘛去了,越详细越好,我想知道。
系统:【我觉得你已经没救了,离开他一刻都会死哦……】
林溯急得跳脚:快说快说!
系统:【魏瀛离开后回去处理政务,并且暗中命令杀手暗杀甄氏的孩子。】
林溯惊得从床上跳了起来:什么!
——
民间对上层贵族,尤其是宫廷皇族的生活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八卦心理的。虽然他们离自己的生活很遥远,然而臆想一下总令他们觉得十分满足。
甄夫人死后,世人纷纷传说甄夫人是个貌若天仙温良贤淑秀外慧中的女子,陛下很爱甄夫人要封她为后,而甄夫人却为了自己的真爱宁死不做皇后。
于是有人猜测,甄夫人喜欢的大概是才华横溢风流倜傥的陈王魏洛,魏洛的《洛神赋》也是写给这位甄夫人的。他们是一对两情相悦的有情人,是魏瀛仗着权势强娶了甄夫人,还把魏洛远谪陈国。
由于权势滔天呼风唤雨,于是在世人眼中,帝王在一段感情中总是薄幸甚至冷酷的一方。往往在一段爱情的佳话中,不是扮演一个薄情郎君,就是棒打鸳鸯的第三者角色。
传到魏瀛耳中的,就是这样一个版本的三角恋故事,而且自己还是个棒打鸳鸯无情赐死妾室的渣男形象。真是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想象力和创造力。
他们确实是同时喜欢了一个“甄夫人”,却不是传说中那个甄夫人。
人民要怎么传说无法左右,何况这么多年也被胡说八道甚至背黑锅习惯了,魏瀛放下手中的朱笔,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水,发现已经是半夜了。
“陛下,小殿下的乳母曾阿母求见。”常侍王节进殿禀报道。
估摸着是排出去的人已经下手了,这曾阿母当是报丧来的,魏瀛淡淡道:“见。”
“陛下,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啊!”曾阿母一进殿,就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老奴没有照看好小殿下,老奴该死啊……”
“发生了何事?”魏瀛不动声色地问道。
“今晚,就是刚才……突然有个黑衣人闯入殿里,劫走了小殿下……”翁阿母吓得不敢抬头,哆哆嗦嗦得跪在地上说道,“老奴抱着小殿下不放,可是那黑衣人把小殿下从老奴怀里硬抢了去……”
魏瀛微微蹙眉,明明是一刀结果就行,硬抢了孩子做什么?难道不是自己派的人所为?
“王节,摆驾!”魏瀛道,“朕亲自前去看看!”
王节连忙命人准备步辇仪仗,伺候陛下移驾。
魏瀛到时,玉阳殿中一片大乱。孩子不见了,除了有几个侍卫受了伤,那所谓的黑衣人并无其他行动,抢了孩子后也全无踪迹。
不为钱财,也不用孩子作要挟提什么要求,纯粹为了抢孩子?莫非那刘献在宫中还有什么势力残余?魏瀛面色冷峻,下令彻查。
——
甲一抢了孩子点了睡穴交给宫外的乙一乙二,乙一乙二用一根绳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将孩子装在小箱子里顺着城墙放下。护城河里接应的丙三便托着箱子游到了对岸,再由丁十送出城外,交给一户普通人家抚养。
林溯听着甲一绘声绘色的汇报,感觉自己干成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
从凶狠残暴的狼爪下救了一个婴儿是不是很伟大?
“什么人家?”林溯翘着腿枕着手臂吊儿郎当地躺在床上,问道,“靠不靠谱?”
“少主放心,属下已经调查过,那户人家虽然不富裕,但是好歹吃得饱饭。”甲一回答道,“而且那女主人不会生养,一家人一直盼个孩子。”
“嗯……不错。”林溯满意地点点头。
甲一本想再说什么,突然一闪身消失。
林溯悠悠往门外看去,只见某人面色阴沉地走进门来,脸冷得比冰山还要冷三分。
“这么晚了还不睡?”魏瀛一步一步走到榻旁,一手撑在床榻边沿,向林溯慢慢俯下身来,沉声问道,“还是在等我?”
这气势如同天塌了向自己压来,林溯一见他就撒不了谎,便直截了当地就告诉了他实话:“孩子是我抢的,也是我送出城的,他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你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了吧?我……随便你怎么处置,要杀要剐你痛快点,反正……我不会把孩子交出来了。”
“你倒是很诚实。”魏瀛点点头,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你猜我会不会严刑逼供?”
“你……”一想到魏王给自己看过的那些刑具就害怕,林溯估计魏瀛的手段只会青出于蓝,不过想了想系统的痛觉屏蔽功能,立刻就壮了壮胆子,大义凛然地回答道,“随你用什么手段,我不想说的话你永远别想从我口中听到!”
“啧啧,阿晏真是越来越有骨气了,真令人刮目相看。”魏瀛微微一笑,扒开了林溯的衣襟,径直去抽他的腰带,“朕什么话都不需要你说,今晚只想听你的惨叫!”
“你……你发什么神经……”林溯连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自己的腰带。
魏瀛一手便反扣住林溯的双手,一把抽出他的腰带,将他的双手绑在一起拴在床头。
“你你你……住手!”林溯被绑住了双手,双腿也被他压住,只能对他喊道,“你给我住手!我说了这件事是我做的你想打想杀痛快一点好了!犯不着这样羞辱我!”
“刺啦——”魏瀛对林溯的喊叫置若罔闻,一把撕了林溯的裤子。
“魏瀛!你听见了吗!你放开我!”
“魏瀛!你个变态……流氓……啊!昏君!”
魏瀛任他叫骂,看似无动于衷地伸手扯下林溯下|身最后一块遮羞布,“啪”一声拍了拍他柔软的臀道:“放松!否则会很痛!”
林溯哪里听得进去,又哪里放松得下来,依旧在不停挣扎。
事已至此,魏瀛胯|下凶兽早已忍无可忍。顾不得许多,便毫不犹豫地向洞口猛冲而入……
“啊!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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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瀛停下来,只见身下那一张小脸苍白得没有半分血色,紧闭的双眸间两道晶莹的水痕从两颊滑落,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被死死咬住的下唇上是一道刺眼的血痕。
心中不由一痛,魏瀛抬手解开林溯,把人抱在怀里,才发觉他全身都已经滚烫地吓人,胸前的伤口似是挣扎中裂开了,下|身也是血流不止……
林溯浑身无力地颤抖着,抬手颤颤巍巍地抓住了魏瀛的衣襟,苍白的指节把柔滑的衣料紧紧扣住,仿佛抓着自己的生命。
“阿晏……”刚才自己究竟对他做了什么?魏瀛低头下在他额前轻轻一吻,对门外大声吼道,“传御医!”
御医来为林溯诊脉后颇为为难地看了魏瀛一眼,语重心长地劝魏瀛道,林溯胸口的伤没有好,受不了陛下如此强烈的欲|火,损了身体。如果陛下想要可持续发展,建议不要这么涸泽而渔。随后处理了一下伤口,开了几服药便告退了。
御医走后,魏瀛紧紧搂着林溯,一夜没有合眼。
林溯清醒以后不肯理魏瀛。任凭他怎么劝,他喂的药一口也不肯喝,他喂的饭一口也不肯吃,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床上一言不发。
就这么僵持了一个早上,魏瀛放下手中的药碗转身离去。
不过多久,魏瀛领着个抱了只小兔子的小魏凉回来了。
魏瀛在床边坐下,拍拍魏凉的小脑袋:“阿凉,喂他喝药。”
“唔……”魏凉眨一眨大眼睛,把兔子塞到魏瀛怀里,两只小手捧着药碗,举到林溯面前,“阿娘喝药药啦。喝药药病病才能快快好哦,不能怕苦的哦。”
见了孩子这副模样就忍不住心软,林溯微微笑了笑,接过魏凉递来的药碗:“阿凉乖,我没病不用喝药,不要听他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