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嘴唇很红
下了楼，向琛和向玧已经在客厅了，各自拿了瓶水在喝。听到他们下楼的动静，向琛最先停下动作，将目光投过来。看到向瑭醒了也没表露出惊讶或者欣喜的表情。只是在向叶打招呼的时候点点头，才平静地说了句：“醒了？”比起问句，更像在称述事实。
而向玧似乎很渴，多喝了几口才停下。瞥了眼安好的向瑭，话却是对向叶说的：“就说不用担心。”说着话自然将视线集中到她身上，结果就顿住了，“你的嘴怎么了？”
“嗯？”向叶条件反射地用手背擦了擦嘴，想到刚刚向瑭亲了自己就是一阵心虚。可又不敢表露出来，“什么怎么了？”
向玧往前走了几步，低头垂眸去看向叶的唇，眯着眼阐述：“嘴唇、很红。”
向叶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没想到就撞到身后的向瑭。对方轻扶了她一下，继而绕过她上前。
“二哥怎么不关心我一下？”向瑭语气里略带抱怨，却又含着笑意，像是个玩笑。不过倒是很好地替向叶解了围。
“你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好关心的。”向玧也没抓着这个不放，只站直身体，随意地回了句。
向叶松了口气。二哥一盖喜欢玩笑，若是平时，她或许不会这般慌张，只今天、她总担心二哥是看出了什么。幸好向瑭似乎也不打算让哥哥们知道幻境里的事，更是没提他们接吻的事。
无意间她的视线又和大哥对上，向琛的目光似乎也在她的唇上短暂地停留了片刻。于是在他启唇说话之际，向叶一度以为他会追问，但最后只听他说：“都早点休息吧。”这话是和所有人说的。
而后一句又是和她的交代：“明天我们再出基地一趟。打算和军队去处理那一片的异能植物，搬点物资回来。”
之前那次他们是去探一探路，回来后和城主讨论，方才决定了清缴的时间。不过向叶倒没想到第二天便要去。虽说在幻觉里已经不知过去多少天，甚至个把月也是可能，不过出来后她就知道时间没过去太久。
“这么快就去吗？”
“迟则生变。”很像是大哥会说的话，他做事一向是严谨又一丝不苟的。
末日到来后，向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多得是不可预测的事。可能上一秒和你还在谈笑的人，下一秒便是一具尸体。
于是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我就不去了吧，需要休养。”结果倒是向瑭发出了反对意见，一瞬间吸引另叁人的注意。
这话立马引起向玧的不满，“你受伤了吗？在幻境里睡得还不够？”
向瑭也不甘示弱，一字一句道：“我在幻境里可是一直在运动，累、得、很！”
听到这话的向叶更是尴尬了神色。心想：你确实一直在运动，但怎么好像累的是我？
可惜向玧不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大概是觉得向瑭在挑衅他，已经开始撩袖子了，“我看你这小子是欠收拾了！这次不听指挥的事还没和你算账，你还敢……”
幸好是一旁的向琛拉住了他。“向瑭，你不去、物资怎么收？是想那些军人冒着危险用车一点点运回来？”
向瑭赌气似的偏过头，但声音明显没了底气，“又不是只有我一个空间异能者。”
“你也知道不只你一个人有空间异能，军队可以找别人，但特地让你去收就是默认了我们可以私留一部分。这是卖我们面子。”向琛不像向玧，很平静地将背后的深意摊开来讲。
“虽然我们有能力，但想要在基地站稳脚跟，和军方的合作就不能少。明白吗？”
听着向琛的话，向瑭垂下了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但向叶偏觉得，和他当时在房间里的低落不太相同，似乎在克制压抑着什么。
在向琛出口后，向玧也不再说话，又变回平时那个懒洋洋的模样，仿佛刚才差点要动手的人不是他。
而向叶则是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意见，关于这些话题她总是插不上嘴，这也是她非常渴望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原因之一。她不想总做那个被落在后面的人，纵使他们如此做的原因是出于保护。
最终，向瑭也点了头、应声，“知道了。”又快速补充道：“那我上楼了。”说罢转头就要走，嘴上答应得乖巧，但行动上又明显是在闹情绪。
向叶知道不能放任不管。当她在幻境里发现大哥二哥并不存在时，就意识到也许他们并不如自己以为的那样兄友弟恭。为了不让关系变得更糟，只好自己出声叫住他，“瑭瑭！吃点东西再上楼吧？”
果然，向瑭的步子顿住了，朝她看过来的表情可怜巴巴、委屈至极，语调都软了几分，撒娇道：“还是姐姐对我好！”
向叶敢打赌，他是故意说这话以显示对于两位哥哥的不满。
幸好这次向玧没和他计较，只轻哼一声，和向叶交代了句：“我上去了。”便走了。
向琛更是不在意这种幼稚的行为，上前揉了揉向叶的头发，“你也早点休息。”
“好，”向叶乖巧答应。“大哥也是，”这才目送他上楼了。
“叶子——”一声呼喊才将她的注意力唤回到向瑭身上。
她皱着眉，“没大没小！”
也不知是她表现得不够凶还是怎么的，向瑭竟然还得寸进尺地来拉她的手，“那还是叫姐姐好了。”不忘轻捏她的手背几下，边低声叫她：“姐姐、姐姐……”
“不许叫了！”他一用这种语气，她就会想起他们在床上时的场景：贴在她耳侧的低语，大手拂过皮肤的颤栗……
“又不让叫叶子，又不让叫姐姐，那我该叫什么呀？”还有空在这里给她装无辜。“不然，亲爱的！怎么样？”
向叶抽出被拉着的手，使了点力拍在他的手背上，“我就不该搭理你！”说罢调头就走。
“啊！”他夸张地叫出声，仿佛多疼似的。“姐姐不给我吃饭了吗？”
“饿死你算了！”当然，一个空间系是不可能饿死的。
向叶选择头也不回地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