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
赵幽仔细瞧着我的表情,不肯漏过每一丝神色变化所暗示的含义。当见到我听闻他这句话后发怔的样子,眉头便倏地紧紧皱起。他喉咙里发出暗哑的试探声:“他动了你?”
我想到赵祁大婚那里在湖边醉酒后的失态,有些迷茫地抬头望向赵幽。
他一见我的反应立刻变得暴怒,几乎是瞬间涌上杀意,他翻身冲下床,抽出悬挂在墙上的剑就要冲出殿外。我回过神,连衣物都来不及套上便几近赤裸地向他奔去,他敞着外袍,浑身漫着冰冷而又愤怒的气息阔步向前,我只能在他即将走出房门的一瞬紧紧从后搂住他的胸膛,他力气大得我险些被他拽倒扑地。
我哭着对他说:“没有……赵幽……”
他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我的声音,掰开我紧搂住的手臂:“我要杀了他。”
他像个前去索命的厉鬼,带着剑锋在地上尖锐的摩擦声音。
“他没有。”我不敢放松一下力气,流着泪摇头,“我和你是第一次,赵幽,那天是第一次啊……”
双臂缠住的躯体顿住,我感到他的呼吸终于开始缓缓平复,他回身一把将我搂住,我看到他的表情骇人,露出的笑也令我恐怖:
“宁姐姐,谁敢动你,我就杀了他。”
不知是被他的动作惊吓还是因为终于制止了他,眼眶中蓄满的泪水涌下,我被他用力地揉进怀中,他的力气大得要将我骨头都揉碎,这个可怕的魔鬼,我丝毫不会怀疑冲动下的他会做出何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宁姐姐,我们就这样不好吗?”
就这样与赵幽相拥了半晌,突然被他问道:
“宁姐姐做我的女人,我会一辈子会对宁姐姐好。”他低头看着我,“宁姐姐不需要其他任何男人,有我一个就就行了。”
“若是宁姐姐想要名分,我便娶你为后;若是宁姐姐不愿,那便做我的禁脔。”
“永远待在我的床榻上,我们日日夜夜行房。”他温柔地别过我的一缕乱发,呢喃道:
“想到宁姐姐以后整日待着我的床榻上,张开腿求我怜惜,我便欢喜得像要发疯。”
我一个字也发不出声,望着这个疯子,从尾脊骨窜出的恐惧包裹着我,让我宛如被巨蟒缠住的林鹿,动弹不得。
我发了一场高烧,持续了长时间的混混沌沌,终于在赵幽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料下康复。
这天他终于在我恢复正常体温后上了早朝,临别时还留恋不已地吻着我的手指,吩咐秀秀不要让我吹到一丝凉风。
秀秀畏惧地答应了他,他才皱着眉松开我的手。
我们的事并没有瞒着秀秀,这个可怜的小丫头,大概是被亲姐弟之间的乱伦吓得发抖,在撞见赵幽将我按在贵妃榻上索欢后重复着“奴婢该死”磕破了额头,却依旧留在我身边不肯离去。
赶也赶不走。
我让她将我搀扶起坐在床上,她识得字,也会写一些。我让她听我口述写了些东西,吩咐她送到南殿的母妃处。
母妃早已不愿见我,自从得知那封奏折是我呈上去以后,我们母女便仿佛切断了一切情分。我不怨她对赵祁的重视远胜于对我的重视,只是希望赵幽吐露的实情能够帮助赵祁洗脱冤情,但前提是母妃愿意打开我所写的东西。
以她的手腕,赵祁应当有几分希望的。
我念完心中打下的腹稿后便觉得有些体力不支,秀秀忙要我重新躺下,我摆摆手:
“只不过是偶感风寒罢了,不用这么紧张。”
我安慰地笑笑,让她赶紧送去。
等了一天也没有回复。母妃大概是我的一切都不想再接触,虽有几分失落却也是意料之中。我没说什么,只是等可以亲自执笔的时候,每天都重写了一封,依旧由秀秀传过去。
这天我正在翻着诗词,一张一张的溢州宣纸,柔韧细腻,还泛着墨水的清香。难得有了好兴致,自己找罪受品尝着这一字一词的苦楚。
是和和廷山共同执笔写下的词句,都晕染开来晃进了眼前蒙蒙水雾里。
他指腹粗粝的茧,修剪整齐的指甲,我有时写着写着会挣脱那覆在我手背上的手,转而与他十指相扣,微微捏紧,他便乱了呼吸。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抬头便仿佛看到了如月色般俊朗的那人,温柔朝我微笑,向我展开双臂,要揽我入怀。
我怔怔地站起,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见到的那人,泪珠滴落在纸张上,我退出桌椅踉跄地揽住他的腰,仰头急不可耐地寻找他的唇瓣。
他的回应异常强烈,焦急,炙热的吻将我席卷。从嘴唇到鼻尖,眼睫,耳垂,再下落到乳上,狠狠地被吮吸,双腿被抬高,被狠狠地贯穿。
“小猫儿,想我了。”
身上人嘶哑着唤我,我惊叫着清醒过来,指甲陷入眼前那人的后背,他炙热的双眸紧盯着我,一双丹凤眼因为兴奋而泛着红,身体里被他硕大的阳物凶狠撞入,我终于意识到这并非我的廷山,赵幽,此刻压在身上宛如野兽般疯狂耸动的男人,是我从小带大的赵幽。
我不知我今夜恍惚误认他为廷山的主动让他惊喜不已,只觉得胸中苦涩异常,压抑的委屈和无助包围了我,我控制不住呻吟哭泣起来,赵幽却因为我从未有过的行房呻吟而愈加激动。我被他抱起,压在廊柱以站立的姿势进入。这姿态令我更加敏感地体会到他那物在我体内的摩擦闯入,以从未有过的羞荡模样,我紧紧搂住他的背,在这痛苦与快感下任由他一下比一下用力地占有。直到殿外响起秀秀的尖叫:
“娘娘!娘娘!您不可以进来!”
“畜生!谁敢拦我。”
门被猛地推开,呼呼的冷风灌入。
我就在这黑暗可怖的夜晚,橙黄朦胧烛光下被亲弟抬着双腿,隔着他的肩看见了门口站立的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