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6

    “是什么样熟悉的味道？”顾微庭问甄钰。
    甄钰想不起来是什么熟悉的味道，但这个味道能让不安的心境突然之间平静下来，还点起一些温暖的回忆。
    “想不起来了，反正是我喜欢的味道。你在哪里买的，口感像日本那边的糖，他们哪里的糖。”她不舍得用牙齿去咬碎口中的糖，慢慢吞咽唾沫，用温热的唾沫去融化嘴里固态的糖果。
    “随便在路上买的。”顾微庭把口袋里剩下的几颗糖交给甄钰，“确实是日本的糖，我路过时鼻子里闻着味道香，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买了几颗。”
    买几颗哄骗人。
    甄钰袖过糖果，口中的糖在唾沫的作用之下逐渐变小，仍没有舍得咬碎，吃完了也没有拆新开新的糖果来吃：“顾老师好忙，而且怎么脸红红的？”
    “唉，今晚不忙了，应该是热到了，所以脸红吧。”顾微庭去了一趟巡捕房，但没有见到陶呦呦，因陶探长来了。
    顾微庭在巡捕房外顶着颇大的日头等了一个下午，也没等到陶探长出来，眼看日色昏暗，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多，他打帐明日再来一趟，先是找金素说明情况，之后才回顾公馆。
    说忙其实没有忙什么，说不忙他的身子又感觉疲惫，因为疲惫，晚饭的菜肴可口美味，顾微庭也只吃了几口白饭和半碗汤。吐过以后，甄钰的肚子空空荡荡，筷子拿起来以后没有停过，饭菜都吃了不少，顾微庭看甄钰吃得香，喝完汤以后把一盘虾都剥了壳，甄钰一只未留，全部吃进肚子里。
    随着时钟的走动，顾微庭越感头疼，两边太阳穴有肿胀感，带着眼镜，视线却出现了不该有的重影，莫名有种注船的感觉，他想立刻洗个身后倒在床上睡下。但甄钰吃了太多东西，她的四肢不勤，吃完就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这样容易积食，对身子不好顾微庭打起精神，拉起甄钰去外头散步：“走一走吧。”
    “啊，可是好饱。”甄钰手臂被扯着，仍不愿意起来，“好困。”
    “因为饱才要走一走。”顾微庭说，“就走十五分钟，慢慢走。”
    “好吧。”甄钰用一根木棍盘起脑后的头发，起身随在顾微庭身后走，心里还是有几分不愿意的，出门之前，嘴里还哼哼几声。
    “顽皮！”顾微庭藏匿病态陪甄钰散步，好几次张个眼慢就揉揉那有肿胀感的太阳穴，揉过以后头也疼，于是步子越迈越小了。
    甄钰赏着路边耀眼的路灯，最初未发觉顾微庭的不对劲，等她发觉过来的时候，顾微庭并不在自己的身侧，往后一看，他竟然靠在墙上呻吟头疼，看起来好像要生一场大病。
    “顾老师！”
    甄钰慌慌张张小跑回去，听到跑动的声音，顾微庭用沙哑的声音提醒：“别跑，小心地上绊脚的东西。”
    “你身子不舒服，干嘛还要带我出来。总要我照顾好自己，顾老师却糟蹋自己的身子。”回到顾微庭身边的甄钰探得他的手掌心灼热，额头滚烫，一副急泪，埋怨顾微庭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一边埋怨一边扶起顾微庭往公馆的方向走，好在是没有走多远，只走了叁百来米。
    “公馆里有药吗？没有药的话，前面二百米就是药店，我去买。”甄钰扶起顾微庭走了几步以后问道。
    “有药的。”顾微庭没有力量，但重量并不会随着力量的消失也消失，他不敢把身子压在甄钰身上，虚虚靠着她，打着晃儿走。
    “你今日到底去哪儿了？”  路过一盏路灯，甄钰看到病态可怜的顾微庭担忧不已。
    顾微庭侧过脸，不让甄钰看清自己的病容：“没去哪儿，晒太久的太阳了，大抵是有些中暑了。”
    建议在广东的广东人不要吃上火的东西。
    本人因一口气干了五块钱的酱香饼，今天差点发烧。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