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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甄钰嘴里吐出一番讽刺的话，便表示她的心情不好。
    在哄她高兴之前，顾微听淡淡驳了一句：“其实呢，夺得一层膜没什么好炫耀的，最值得炫耀的是那一颗心属于自己了。日后我真如梦里那样做，你呢，可以敲锣打鼓去每一条马路说，顾二爷的心在你这儿。”
    甄钰翻了好几个白眼给顾微庭：“油嘴滑舌。”
    然后忽然用粤语委屈地说道：“我都嬲爆爆了，你都唔知要开口氹我欢喜嘅。”
    顾微庭完全听不懂，但最后一个语气词语调轻轻，让他十分确定，这句话不是在骂人，也不是在说什么不好的话，七分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但他不敢确定。
    “什么是嬲爆爆？”不懂就问，顾微庭变成了一个好学的学生。
    “咩系嬲爆爆，就系嬲咯，very……very  angry啊。”甄钰不想明说自己生气了，想用英文来表达，但离开学校太久了，一时忘了生气怎么说，顿了好久才记起来。
    英文说得不那么标准，自说完，甄钰的眼睛不敢和顾微庭对视，怕看见顾微庭的笑容。
    “嬲爆爆就是angry，那后面一句又是什么意思？”知道了前半截话的意思，后面还有半截话顾微庭是一个字也听不懂，有种生在异乡的错觉。
    顾微庭谦虚好学的样子，忽然长了甄钰的威风，甄钰头往旁边一扬，作腔作势道：“那你叫我一声老师，我就告诉你。”
    看甄钰得意洋洋的表情，顾微庭甘心配合她：“甄老师，能告诉学生那是什么意思吗？”
    “听不见，再叫一声。”甄钰刁难顾微庭。
    “甄——老——师。”顾微庭拉起腔子慢悠悠道，“能告诉学生是什么意思吗？”
    甄钰越发得意了，两边的嘴角快要咧至耳边，先用粤语把方才的话说一遍，再转成苏白：“哄我。”
    粤语中的氹，就是哄的意思，顾微庭把两句话连起来琢磨了一会，就是甄钰生气了，要他说些好听的话来哄。
    不过刚刚一番交流，甄钰的怒气去了好几分了，顾微庭又琢磨了一会怎么哄人，一想甄钰还蛮喜欢老师这个称呼，于是不改口，继续管她叫老师：“甄老师温柔善良，学生甚是喜欢。”
    瞎猫碰上死耗子，这一句话还真把甄钰哄高兴了，一高兴，自然要沾皮靠肉，继续做没做完的事儿。
    他们在浴室里胡闹了近半个小时才结束。
    了事以后，又洗了一次身。
    顾微庭来浴室的时候拿了新衣服，而甄钰是两手空空走进来的，顾微庭用干净的毛巾擦干甄钰的身体，先把自己的衣服给了甄钰穿，自己又穿上旧衣服。
    “你让娘姨给你拿一套干净的衣服来不就好了。”甄钰看傻子一样看顾微庭套上旧衣服。
    经甄钰这么一说，顾微庭默默把刚穿上的衣服脱下来：“脑子今日有些糊涂了。”
    尴尬地笑了一声，又重新洗了一遍身子才让娘姨拿套衣裳来。
    他们在里头干什么事情，经过事儿的娘姨用脚趾头也能猜到。那娘姨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问：“要不要拿多一套？”
    “不用了。”甄钰代顾微庭回了话。
    听到甄钰的声音，娘姨不禁脸红，诶了一声，妥着粉面，上楼拿衣服。
    娘姨一走，甄钰嘀咕了一句：“其实让我去拿也可以的。”
    叫娘姨去拿衣服，不是多此一举吗？甄钰心想。
    “糊涂了。”顾微庭的脑子却是没有转过来，“今日这脑子还没恢复。”
    娘姨很快拿来衣服，顾微庭穿上后带着甄钰出去，甄钰出了浴室才知道羞，躲在顾微庭背后不敢见人。
    甄钰哪里是躲，分明是贴在了顾微庭的背上。
    娘姨大姐们看甄钰如此躲藏，心照不宣，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甄钰身上穿的男装是一件长袍，倒是挺可身的，就是长了一些，她不说要换下，顾微庭便也没让她去换上裙装。
    随意用过早饭，顾微庭戴上手表要出门。这回甄钰没有要吵着跟他出门的意思，看他穿戴整齐，只说了一句：“你注意点，别再晒太阳了，甄老师是喜欢皮肤白白的男学生的，不喜欢一块红一块黑还一块白的叁色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