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哎！贤侄，不用和我说太多，你的秘密我不想知道，这年头，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这话和你说也没关系，其实赵局长什么样的人，这圈子里头的人都知道。我看外面报纸上写得是八九不离十。只是贤侄你没接触到那个圈子，不了解也很正常。赵局长可是出了名的两面人，惯是会装。在洋人面前一套，在咱同胞面前又是另外一套。我想他去教堂应该是看在洋人神父的面子上的，你这么年纪看不出这老家伙的面具也是正常。等你以后要是见到了，你就会知道这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了这话，陈东有些无奈道：“先不管赵局长是什么样的人，这德风堂的事儿难道大家就这样看着不管吗？”
    吴大夫看来陈东一眼轻笑道：“贤侄还是太年轻了，这世道什么样，难道你还没看够！你说这怎么管？不说这背后的赵局长了，就单单是一个刘四就让人沾染不得！我说贤侄我这也算是你长辈了，我也劝你一句，这年头想要好好活着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看着陈东呆呆地样子，吴大夫叹了口气道：“哎！我也不多说了，贤侄，老夫这儿还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你了，徒弟，送客！”
    坐在回程的黄包车上，陈东眉头就没舒展过来，对于德风堂刘四爷的事儿，他知道自己有些异想天开，但没想到事情比他想象地难办。
    回到济世堂，陈东拿着吴大夫的新药单，给大婶抓了药。
    “大哥，你今天怎么回事儿，感觉你今天一整天都有些闷闷不了的啊！”小妹陈香正和顺子两人清查着药柜里的药材，突然看到自家大哥愣愣地站在柜台前在想着什么，于是便问了起来。
    “奥，没什么，小妹！对了，待会儿要是有卖报纸的经过，记得帮我买份回来！”回过神来的陈东一边拿起了柜台上的医书一边对着小妹说道。
    下午，忙完了一阵之后，来抓药的人就不多了，空闲时间时，陈东就多看些书。在没有九成的把握时，关于德风堂关于刘四爷的事情，陈东只能暂时放下。不管怎么说，他的生活还得继续。
    “东子哥，顺子哥，我回来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东抬头视线从书上移开看见来人。
    “小天！你可终于回来了！师傅最近天天念叨着你呢！”一旁的顺子先看到人，忙惊喜地说道。
    陈东也走出了柜台，看着景天说道：“小天，你回来就好！怎么不早点写封信回来，我和顺子也好去接你！”
    王景天笑着道：“东子哥，你们这么忙，哪好意思让你们去接！再说了我又不是一个人，对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朋友！”
    说着，王景天指着身旁一个穿着中山装的年轻人说道：“这是邵唐兄，是我的学长，他刚好要来海城办事儿，就和我一起过来了！”
    几人寒暄了会儿，陈东见也没什么客人了，于是便和顺子等人提前打烊了。
    第93章
    因为有客人上门，顺子和小妹两人便先去了附近的菜市买些荤菜。景天去了王大夫的屋内, 父子两一年多没见了, 在屋内说了不少话。
    陈东在后院里招待着景天带回来的客人, 沏好茶水，陈东说道：“邵兄，寒门粗茶的，请喝茶！”
    “客气了！陈兄弟！虽然才第一次见面，景天可是经常在我面前念叨着你，我可是对你仰慕已久啊。不用见外, 你直接叫我邵唐就可以了。”
    “嗯, 那好, 邵唐，还得多谢你这一路上帮着照顾景天了。你也不用客气，就当自己家一样！”陈东再次寒暄道。
    邵唐上下打量了下穿着长衫的陈东一番，突然笑了起来道：“景天说得可真对，陈兄你可真是个奇人，看着年纪不大, 这做派却是老成。”
    看着陈东有些疑惑的眼神，邵唐再次说道：“不瞒陈兄, 我和景天关系很好，景天和我经常说起过你，我听景天说陈兄你只上过几年私塾但靠着自学英文算术都很不错，甚至都可以翻译些西方书籍，实在是令我佩服！”
    听了这话儿, 陈东还想谦虚一下，邵唐忙接着说道：“陈兄，不用谦虚，不说其他。你年纪轻轻就能支持起这药店就已经很厉害！今日一见，看陈兄气度就知景天所言非虚！在下一直想要结交陈兄，这是我给陈兄弟带的礼物，还望陈兄莫要推辞！”
    说着，邵唐便从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了几本书籍。
    看着精致的全英文书籍封面，陈东忙推辞起来道：“这几本英文书籍看着就不便宜，怎么好意思。”说着，陈东又瞥了眼封面继续道：“医科和机械物理技术类的英文书籍？这怕是费了不少功夫吧!这就更不能收了！”
    几年前，听到景天建议他翻译西方书籍后，等经济宽裕了不少，陈东便开始尝试起来，只是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么简单。一开始光是找书就遇到了困难，海城的大大小小的几所学校，陈东都去找过，除了几本医学类的书籍，其他一些科技类的书籍却很少，大都是些文学哲学思想一类的，适合陈东翻译的书籍几乎没有。
    也因此，几年过去了，陈东大多数翻译的依旧还是些一类的书籍。当然，技术类的翻译书籍也还是有的。一开始只是些简单的数学课本翻译，陈东翻译起来还是不难的。再之后，反洋运动结束之后，他联系上了神父。
    但即使通过神父，陈东还是花了大价钱才弄到现在手头上的这本物理机械原理初讲原装英文书籍。
    因此，陈东一看到邵唐送给他的这几本书籍，他就知道这些书绝对绝对便宜不到哪儿去。
    听了陈东的话，邵唐就更是将书往陈东怀里送，然后笑着说道：“呵呵，看来我这书就更得送了！我和陈兄可是通道中人，只是比不上陈兄精通英文，准确的说我英文很差！这书送给陈兄你才不会被埋没了！只望陈兄可以将这些书翻译出来，传播西方先进技术，为我国科学事业做贡献！”
    “这……”陈东犹豫了一会儿，不得不说邵唐的这个礼真的是送到心坎里去了，他说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邵唐兄！”
    “对了陈兄，听说你翻译过一些数学物理初解类的书籍，不知可否看一下。在下不才，虽然粗通英文，但在数学机械一类还是有很多研究的，只是现如今这类的书籍真的太少了，便有些好奇。”
    这个要求很简单，陈东当然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从房里拿出了自己翻译的基本书籍和才翻译了一般的初稿。
    邵唐接过陈东手里的书翻看了一下，越看眼睛越亮了起来，特别是看到陈东现在才翻译了一般的初稿，他兴奋地只拍着大腿道：“陈兄，真乃是大才之人。虽不知原文如何，但看陈兄这翻译，逻辑过程很是清晰，用词精确，里头的很多知识点我看着讲解地很到位啊！”
    说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跟着就叹息道：“陈兄弟没有留洋背景，更没受过系统专业的培训，能有现在的水平，不可谓不天才！可惜，国家像现在陈兄这样的人才真是太少了！现如今，即使有西方翻译的书籍，也大都是些文学一类的书籍，像这样介绍西方技术的书籍却是太少了。像我们北都大学的几个少数理工类专业的老师也只有少数几个大师。教师资源缺乏不说，像样的专业课本更是少得可怜。想要将西方技术引进国内，真的太难了！”
    听着这话，陈东很有同感地说道：“这倒是，何止是翻译的书籍，就是原版都不好买到。我看邵唐和小天的想法很相近嘛！说实话，也是小天劝说，我才会想着翻译这些理工科类的书籍，不然我现在可能还在翻译一些西方之类的，不过这些技术类的书籍翻译起来可是真的不容易。”
    “陈兄，你可千万要坚持下去。说句不好听的，文学思想类的翻译大家不少，缺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但是能翻译专业技术理论类的人却是太少了！就是学习的也是少数，哎！就像是我和景天的机械专业，所有年级加起来也才三十几人。我早就看出来，洋人从来都不是傻子，他们精明的很，他们在我国传播思想理念宗教，却很少提及科学技术，甚至还对此进行了不少管制。建一个兵工厂，洋人各种阻挠不说，甚至暗地里还进行各种破坏。”
    说着说着，邵唐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于是便转移了话题道：“说来，景天有和你说过他毕业后的打算吗？像我们机械专业，找工作还是不难的，但我看景天似乎是想继续深造下去，但如果这样，就只能出国了……”
    “出国？这……费用可不低…..”
    “呵呵，陈兄多虑了，我就是随口一说，这还得看景天自己什么打算。出国的费用那可是笔巨款，我是不建议他走这条路的，可是公费的话我们这专业是不可能的。”
    “说实话，邵唐兄，现在小天还有半夏的学费，加起来已经很高了，济世堂这些年的收入几乎都花在了他们身上，若是小天想留学的话，实在是没有这条件！”陈东很是认真地说道。
    “陈兄，你不要多想了，我的意思其实是我希望景天以后跟在我后面，希望你能同意。对了，半夏是景天的妹妹，对吗？我听说陈兄也有两个妹妹，还将其中一个妹妹送进了学堂！”
    “嗯，我自己没上过多少学，等手里头有些稿费，就想着自己弟弟妹妹可以上学，多学点东西不是坏事儿，这也算是一种寄托吧！现在我弟弟和我大妹在师范学校上学，学费不是很贵，还可以承受。”
    听着陈东这话，邵唐肃然起劲道：“此次之行，能见到陈兄也是不虚此行了，陈兄真是令人佩服，或许在陈兄看来，这只是小事情。但是你看现如今报纸上个个都标榜自己新式，思想开放的，真正能做到像陈兄这样让女子上大学只为学习知识的又有几人？”
    听着邵唐的讲话，陈东虽然话不多，但两人聊得都很愉快。无他，思想观念这东西有时候真的很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
    短短时间内，陈东便发现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男子很多思想观点和景天很像。而景天在某些观念上和自己也很相像，这也是为什么两人相处关系一直很好的原因。只是和陈东、邵唐的成熟相比，景天有时候太过冲动幼稚了些。
    似乎是有些相见恨晚，邵唐几乎就说个没停，说了大半天的他有些口干舌燥了起来。
    陈东看着眼前这个正喝着茶，一脸书生气的男子，说道：“对了，邵唐兄，不知你此次来海城是有何事要办？若是有可以帮得上忙得话，我定当竭力！”
    喝完茶水，润了下喉咙的邵唐便说道：“不瞒陈兄，我此次前来，的确是有事想请帮忙。”他正犹豫着如何继续开口，吱哑一声响，从王大夫屋子里走出来的王景天正一愁苦的走了出来。
    “景天，伯父情况怎么样？你……”邵唐看着景天的脸色有些担忧地问道。
    景天摇了摇头，然后看着陈东说道：“东子哥，我爹现在情况已经这么差了吗？爹的脸色很差，看着就像……”
    陈东深吐出了口气，解释道：“同仁堂李大夫来诊过，说师傅郁积于心，再加上师傅以前身体就不好。我怕有个万一，所以才急着写信让你回来。”
    说着，陈东又叹了口气道：“我想师傅还在想着阿德师兄。都几年过去了，阿德师兄依然没有消息，师傅怕是早就猜到情况了。最近师傅的胃口越来越差，我觉得师傅这是在惩罚自己…..”
    听了陈东的话，景天也是无奈道：“东子哥，你说阿德师兄到底去哪儿了，我沿途来回找了好几次，到现在也都没个消息，你说万一他真的……爹岂不是得……”
    第94章
    晚上天气不错, 一群人围坐在后院的石桌上吃着饭。老小孩脾气的王大夫估计是在屋里待着闷了, 便让陈东等人做了个躺椅半躺在外面。
    王大夫现如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手脚已经不听使唤, 一般吃饭都是陈东或顺子亲自给喂的。
    看着自己爹如今这样, 王景天心里一阵酸涩，他狠狠擦了下自己的眼睛，然后抢过陈东手里的饭碗说道：“东子哥, 我这亲儿子都回来了，这饭我来喂。”
    陈东看着师傅眼里的一阵欣慰，便点了点头。
    “东子哥，我回来了！咦，怎么今天这么早吃饭？哥？是你！你回来了！”没过一会儿，半夏穿着小洋装淑女裙走了进来, 他见到自家大哥, 一脸惊喜。
    看着小妹半夏回来, 王景天一边喂着自家父亲一边同样高兴道：“小妹, 你哥我回来了，高不高兴？”
    “当然高兴了！哥你都快一年没回家了, 爹可想你了, 嗯……我也想你！”
    兄妹两人腻歪了一会儿，半躺着的王大夫很快就吃饱了, 他看着儿子景天颤巍巍地用手示意道：“去吃饭吧，东子的手艺是越来越不错了！”
    景天和半夏两兄妹回到了桌子上，饭桌上, 王景天一言不发地给陈东、顺子和自己三人倒了杯茶。
    “小天，你这是？”不仅是顺子一脸茫然，就是陈东也是疑惑了起来。
    景天端着茶碗，站起身来对着陈东顺子两人道：“东子哥，顺子哥，这些年真的很感谢你们，不仅要照顾我爹一边还得忙着济世堂的生意！我……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知道你们不喝酒，我就以茶代酒敬你们。”说着，便将碗里的茶水一口喝掉了。
    见此，顺子连忙说道：“小天，你这是什么话！我是师傅的徒弟，照顾师傅和药铺这都是应该的！”
    陈东也跟着道：“是啊，小天，这都是我和顺子应该做的，我们…..”
    陈东话还没说完，王景天就道：“东子哥，顺子哥，话不是这样说的，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了，我和妹妹的学费我知道不便宜，还有我爹现在这样，你们付出了这么多，担得起我这杯茶。”
    说着，王景天又顿了顿，对着一旁的半夏说道：“小妹，你也敬一杯茶水吧！这么些年，顺子哥和东子哥对我们一家都照顾有加，你……”
    一听这话，陈东忙说道：“景天，快别这么说了，半夏，你不用听你哥的话。”
    顺子也跟着道：“是啊，小天，你这样太客气了！”
    一旁半躺在靠椅上的王大夫半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幕，欣慰道：“东子，顺子，你们就不要推辞了，他们兄妹是得谢你们，这茶敬得不亏，你们就亮堂地喝了！”
    见师父都这么说了，陈东和顺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没再拒绝喝了茶水。
    邵唐毕竟是客人，王景天吃了几口菜后便开始招呼了起来。“邵唐兄，你尝尝，东子哥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这味道可真是不错！”王景天对着身旁的邵唐说道。
    邵唐很是斯文地嘴里嚼着菜，品完味道后说道：“嗯，不错！没想到陈兄弟厨艺也这么好，像你这样厨艺精湛的男人，除了厨子，还真是少见！看来这杯我也得敬你！”
    一旁的一直吃饭的小妹陈香听到这人在夸自己的大哥，便有些自得地说道：“那是，我大哥可是这附近出了名的好丈夫人选。不仅能干会赚钱而且做菜做家务这些杂事也会！哎，我大哥这样的好男人可是万中无一，我要不是亲妹妹，我都想嫁给我大哥了！”
    顺子听了这话儿，偷偷看了陈香一眼，耳朵动了动没说话。一旁的陈东笑骂道：“小妹，瞎说什么话，什么嫁给大哥，羞不羞人？”
    邵唐听着陈东兄妹两人的对话想，不禁笑了起来，“哈哈哈，陈兄，令妹这是快人快语，现在女权运动掀起，女性意识觉醒，说这话也很正常嘛！你看你不都让你大妹去上大学了嘛！”
    “对了，陈兄，怎么不见你上大学的两个弟弟妹妹？”
    “我大弟大妹他们住校了，今天不回来，明天周末回来。对了邵唐兄，你之前说来海城是有事，不知能否方便……”说着说着，陈东突然想到之前两人聊天时未说完的话。
    听了陈东这话，邵唐放下了筷子，一旁的景天也同时放下了筷子，两人相互看了一眼，沉默了一会儿。邵唐才看着众人说道：“其实也么什么，就是听景天兄弟说他家是开药铺的，就想着来采购一批药材的。只是……”
    说到这儿，邵唐又看了下身旁的王景天，没有继续说下去。
    “哎，邵大哥，那这是好事啊！这是要给我们药铺带生意来了啊！”半夏很是高兴地说道。
    “小妹，你不懂就别乱说！”说着，王景天和邵唐两人俱是一脸尴尬。
    看着两人一副很不自在的样子，陈东很是疑惑起来道：“小天，邵唐兄，你们两人这是？”
    犹豫了好一会儿，邵唐才一脸不好意思说道：“不瞒各位，我这次来海城其实是来购买药品的，只是西医药品太贵，不得已才想着用中医来代替。其实我来海城前就找人打听过各个药铺，听说你们济世堂的药最是经济实惠，便想着来你们药铺来购买药材。说来也巧，后来和景天聊起来，才知道他家开的药铺就是济世堂。只是我要采购的量很大……”
    “邵大哥，那这就是缘分了啊！这注定你不仅是我们的客人还是我们的财神爷呢！你……”半夏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景天就叹了口气道：“小妹，你先听我们把话说完！”
    “爹，东子哥，顺子哥，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邵唐想要购进大批量的药材，量很大，只是这价钱方面希望能够便宜一些，邵唐身上的全部积蓄加起来估计有些不够。”
    听了自己大哥这话，半夏颦着眉头道：“可是我们济世堂的药已经很便宜了啊！”
    “小妹，你不懂，邵唐这药是有大用处的，你知道这药多一点就能救多少人吗？”王景天对小妹的不礼貌很是有些不满道。
    半夏的话让邵唐很是尴尬，不过到底是经历了很多，他脸皮还是很厚，道：“小天，你妹妹说的话没错，济世堂的名声我是知道的。不然我也不会来了，只要量可以的话，钱不会问题。只是这一部分的药钱不知是否可以先欠着，药先给我，我那边还等着急用，至于钱的话，等我回去……”
    “邵大哥，如果都像你这样做生意的话，济世堂早就关门了。这天南地北的，如果找不到你……你这样让我爹东子哥、顺子哥都很难做！”
    看着自己大哥示意的眼神，半夏却依旧不满道：“大哥，你就算骂我，我也得说，这本来就是事实嘛！这做生意本来就……”
    王景天看着自己小妹还在那儿念叨，实在忍不住道：“够了！小妹，生意！生意！这世上不是只有做生意赚钱，有很多事情都比这个有意义！你不懂邵唐兄的所作所为，邵唐兄这次买药都把自己的老底给掏出来了，你以为他买这些药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救人！为了救……”说到这儿，王景天顿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我不怪你，小妹，但这些事情不是你应该烦心的，你就不要多管了，这事儿由爹和东子哥顺子哥他们做主。济世堂的事儿一直都是他们在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