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男后_73
虽然太后心里这么想着, 可在宣恒毅面前, 太后没为难庄子竹,庄子竹给他敬茶,他就顺手喝了。宣恒毅看着,还算满意。而庄子竹还以为送太后新奇的物件终于有些成效,脸上带笑。庄子竹作为皇后,正经拜的长辈只有太后一个。要是在寻常人家,应该是新婚夫人对家中长辈行礼,但庄子竹地位崇高,向长辈行礼,长辈还不能受,必定要还回来。于是,庄子竹对太后行礼之后,就剩下长辈向皇后见礼了。
宫人一声令下,庄子竹看着大长公主、晋阳王老王妃等长辈们恭恭敬敬地跪地下去,其他长辈小辈们跪倒一片,俯视下去,只见到他们或花白或黑亮的后脑勺,一截后颈,与他们俯下去的背脊。
听着他们高呼皇后千岁的声音,庄子竹一时还有些不习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学习他,敬重他,以后他身上不仅仅有着一国皇后的尊崇,还肩负着一国皇后的责任。
宣恒毅更是责任重大,管着整个章国,让章国从被欺负的小国,成为现在令别国闻风丧胆的军事大国,军事农事样样抓,文官武将都服气,想必宣恒毅禅精竭虑的,一定很辛苦吧。
他是宣恒毅最亲近的人了,要把自家男人照顾好才行。
于是在见礼之后,在进晚膳时,庄子竹主动给宣恒毅夹了几筷子。宣恒毅显然吃惊极了,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他。
庄子竹失笑,夹菜而已,用得着这么惊异嘛?难道他以前对宣恒毅很冷淡?也不是,再想想,在大婚之前,他们不能做此等亲密的事,现在他们坐在一起,庄子竹能光明正大地照顾宣恒毅的口味了,宣恒毅一时没习惯过来也正常。
“不吃吗?”庄子竹见宣恒毅还是在盯着他,那眼神热烈,明显看得入迷,庄子竹便出声发问了。
“吃。”宣恒毅应了一声,接着便如蜻蜓点水一般,低头亲了庄子竹一口。脸上又有那温软的触感,庄子竹错愕地转头看他,只见宣恒毅此刻正襟危坐,面容严肃冷酷,视线望着碗里的酱肉,看起来刚刚的偷亲好像不是他干的。
真是越发大胆了。
太后顾着吃菜没见到,而座下的众多长辈亲戚们:“……”
这不还没圆房吗?用不用这般痴缠,用不用在长辈们的注视之下也忍不住偷亲!成何体统!
但是没人敢当面说。
这可是独断专行的圣上,他们全家上下的前程都在圣上手里捏着啊!偷亲就偷亲,圣上的大喜日子,明显对皇后喜欢到骨子里了,大婚之前不能私下会面,大婚之后终于能亲近一二,圣上心里指不定还希望他们通通不在场,指不定还希望这宴会别吃了,好马上与皇后圆房。他们现在快些吃完告辞就是了,何必多嘴惹圣上不快?
所以还能怎么办,只能装作没看到继续吃菜。
而作为被偷亲的对象,庄子竹当然也不会说宣恒毅,不是因为畏惧,而是因为他也喜欢。谁不喜欢喜欢的人喜欢自己呢?当下含笑瞥了他一眼,庄子竹又给宣恒毅斟了一杯茶,小声道:“润润口,亲过来一股酱肉味儿,要清新的。”
皇后都这么发话了,宣恒毅哪敢不从,认认真真地喝完一杯茶,把口里的酱肉味儿清了个干净,宣恒毅往座下扫了一眼。
刚刚没想这么多,就亲过去了,宣恒毅现在才发现座下还有一堆长辈小辈。宣恒毅倒不是怕长辈们说什么,就是怕庄子竹害羞难为情,要是庄子竹害羞了,他还不知道该怎么哄,还好他家小竹许他再亲一回。
长辈们很会看眼色的,也没敢与宣恒毅继续对视,拉着自家的小辈埋头吃菜,不让小辈抬头看大胆的帝后。
宣恒毅暗暗点头,这样很好。
时机已到,宣恒毅迅速侧头,大胆地又亲了庄子竹一脸。庄子竹忍不住低头笑了,他男人真乖呀。
在长辈们的视若无睹之中,庄子竹与宣恒毅互相夹菜,甜甜地用完晚膳。只是宣恒毅这边陪庄子竹用完晚膳,还得与朝臣们见面,接受他们的贺喜。庄子竹就先回东暖阁等待了。
回去之后,庄子竹净面洗手,完了没坐在床边等,倒是摊开画纸,开始琢磨着最新研究的农机结构。
农机方向他不在行,也没工具书在手,参数既不能看书,也不能靠经验获得,只能一步步来慢慢调试。早几晚他还能沉静下来慢慢算,可是今天,却被男色冲昏了头脑。一想到就要结束多年单身生涯,小人书的画面在脑海里翻卷。庄子竹放下笔捂着脸,在一旁伺候的墨书不知道庄子竹在想什么,还在小声感叹道:“主子真是令人敬佩,今晚还能研究前沿物理署的工事……”
庄子竹听了,感到十分羞愧。
没等庄子竹调整过来,就听到了外头高呼万岁的声音。东暖阁的门被打开,宣恒毅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屋。
庄子竹不禁问道:“这么快?”
“嗯。”宣恒毅应了一声,没有在庄子竹面前提及他的朝臣们是如何的知情识趣。朝臣们都太有眼里了,集体恭贺完毕后就马上提出春宵一刻值千金,请他及早回去,不要让皇后久等。
只是宣恒毅急急地赶回来,事到临头,又踌躇了。视若珍宝的人就在眼前,却没敢马上亲近。亲吻与牵手都是今天开始的,与大婚前跳跃太大了,宣恒毅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脸上一红。
庄子竹也是有些害羞了,不过比宣恒毅好一点。他让墨书把画纸收起来,屏退了众人。
红烛摇曳,映照着宣恒毅那张英俊的脸,映照着他穿着龙袍的高大的身躯,灯下看才俊,真是赏心悦目。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在红烛的映照之下,发觉宣恒毅的脸都被照红了。
庄子竹摸了摸自己那同样发烫的脸,心里是期待的,按照流程,开始解自己的腰带。宣恒毅别过脸去,担忧道:“我,我可能不举,之前纳的侧妃小妾,宽衣了我都没感觉,看着都孱弱极了——”
“大喜日子提他们干嘛?”庄子竹停了手,走进一步,双手抱胸,昂头挑眉。
宣恒毅后退半步,说道:“不提了。”
庄子竹胸有成竹地又走近一步,扯住宣恒毅的领口让他低头,接着搂着他亲了上去,含糊道:“遇到我就不会了。”
大婚前在马车里可是验证过的,挠挠手心就行了,还十分持久,哪里不行了?庄子竹此刻热情地亲了几下,宣恒毅就可以了。在庄子竹期待的目光之下,宣恒毅开始反客为主,由着本能与对庄子竹的爱惜,刚柔并济。龙袍与凤袍掉落到地上,墙上的影子交叠在一起。
凛凛冰霜节,修修玉雪身。
悠伴凌云啸,长笛吐龙吟。
热烈的红烛燃尽,夜里重归沉静,抱拥着的两人沉沉入睡。
宣恒毅习惯了上朝,第二天也起得早。还没睁开眼睛,宣恒毅感觉到他的手臂被枕着,鼻间是好闻的气味,身边传来让舒适的体温。
宣恒毅睁开眼,看着身边依旧沉睡的庄子竹,目光不禁倾注下去,挪不开来。缓了许久,身体才正常了,忽然记起昨夜之事,庄子竹似乎没有流血,于是宣恒毅便把手臂缓慢地收地回来,放好庄子竹的脑袋,又把庄子竹微微抬起,取出垫在身下的白布。
宣恒毅反复翻找,果然一丝血色都找不到。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宣恒毅看了眼手上这纯白的织布,又低头,看了眼睡得香甜的庄子竹,面容恬静,呼吸绵长,嘴角带勾,睡在美梦之中。大红色的鸳鸯被缠住他雪白的身躯,肩膀半露,脖颈上是他弄出来的点点红痕。
宣恒毅沉默了半响,终究是扯起红被,盖住庄子竹的肩膀和脖子。接着提着手上的白布轻手轻脚地出去,交给守夜的心腹。
“昨晚没留意,把白布扔下床了,”宣恒毅随意找了个借口,才吩咐道:“拿去秘密处理好。”
心腹应了一声:“是。”
宣恒毅吩咐完,又轻手轻脚地回来,躺在床的另一边。听着庄子竹那均匀的呼吸,宣恒毅缓慢地吐出一口浊气,两眼放空。
庄子竹一直睡到五更天,听到钟声才起的床,与躺在身边的宣恒毅道了声早,送上一个没刷牙的早安吻。
宣恒毅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没有亲回去。
庄子竹坐了起来,看着比昨晚整齐许多的喜被,迷糊道:“昨晚垫着白色的那块呢?”
昨晚他沉迷享乐,都把那白布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