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欧明聿一时间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问题是糊弄过去好，还是解释清楚好。杜念一听他这边没声音了，心里立刻咯噔一下，各种警报咿里哇啦的拉响了，在脑子惨叫成一片。这个庄碧羽，和聿郎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其实是这样的。”欧明聿简单解释了一下大学的时候去看庄碧羽跳舞的事情，“当时觉得她跳舞的背影很好看，可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当时审核节目的时候，她给我的那种感觉了，所以也就算了。我和她也不是一个学院的，从来没说过话，所以我一不知道她是怎么和欧太太联系上的，又是如何说服她，让她心甘情愿的撮合我们两人。”
    欧明聿和庄碧羽并没有旧情这件事让杜念松了口气，但是另外一个酸气腾腾的问题紧跟着就冒了出来：“你喜欢她跳舞的背影？”
    欧明聿失笑：“没有你的好看。自从上次在影视城看到你跳舞，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的舞姿比你的更好看了。”
    杜念立刻脸红红，有些羞涩的问道：“真哒？”
    “真的。”欧明聿确认，“说起来，我觉得庄碧羽的背影和你的有点像，不过只有一点像、”生怕醋劲儿大心眼儿小的恋人多想，他又加了句解释，“有种她是粗劣的盗版，你才是正版的感觉。”
    “那是当然的。”杜念有点小骄傲了起来，“等我回国了，再跳给你看好不好？”
    “好。”欧明聿笑道，“对了，我还没有问你，当初为什么非要和何艺涵比试舞艺。”
    杜念嗔怪了一声：“非得要我说出口……人家当时就喜欢你了嘛，不乐意别的人勾搭你，不行吗？”
    “行，当然行。”欧明聿连忙顺毛。
    “哼，跟你谈恋爱真累。”杜念知道欧明聿在逗他，很给面子的开始耍脾气，“老有那么多狂蜂浪蝶一波又一波的朝你身上涌过来，赶都赶不走。”
    “辛苦小年了。”欧明聿顺着他的话说。
    两人又甜言蜜语了一会儿，这才挂了电话。欧明聿立刻开始搜索有关庄碧羽的新闻，这条新闻刚发出没几个小时，也是讨论的正热烈的新闻，新闻界面第一页便是她的事情。
    欧明聿其实已经习惯了，作为欧氏的继承人，这么多年来，媒体猜测的未来的欧少奶奶不下三十人，不少女艺人费尽心思的凑到他身边，希望可以和他传点绯闻增加点曝光率，甚至期待着假戏真做的可能性。这种事情太多了，欧明聿从一开始的反感和不耐烦，到现在也习以为常，熟视无睹了。
    但这一次，他不想在置之不理了。
    当夜，海角网突然冒出一个名为《不是少奶奶，请叫庄小姐庄姨太！八一八清纯才女不为人知的心机路》的扒帖。
    帖子里，楼主以知情人的身份揭露了这几天有关庄碧羽即将和欧明聿结婚的新闻的真实面目。
    “庄莲花的粉丝们醒醒吧，你们以为莲花姐和欧太太一起逛街，就是欧太太属意她当欧少奶奶？那你们真是图样图森破，欧太太稳坐国内最大集团老总正房夫人的位置，依旧游戏人生，开展网红的副业，靠的不仅仅是娘家和两个优秀的儿子，还有她正方夫人宽广的胸怀。
    “知道古时候大家族的正方夫人都具备什么素质吗？那就是能够毫无怨言，甚至是心甘情愿并以此为荣的为丈夫纳妾！所以，你们以为这是婆婆和儿媳妇的和谐相处？洗洗睡了吧，这是大夫人带着姨娘一起逛街shopping的姐俩好。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证明庄碧羽和欧父确实有奸情的“如山铁证”，看起来证据确凿，简直不能翻案了。
    但是很快庄碧羽的后援团便赶到了现场，开始了激烈的回击，抛去层层内容毫无理智并且不堪入目的楼层，一个很知道些内情的人反驳道：“我和欧总还有庄小姐是校友，当初欧总每天都去看庄小姐跳舞的事情，全校同学都知道。我想欧老总不至于会去动儿子的女人。况且，欧总几乎完全接管了欧氏，有权有钱有地位，又更年轻，还未婚单身，不管是谁，都会选择欧总而不是欧老总吧。”
    楼主几乎是秒回：“庄白莲倒是想选择欧总，奈何欧总看不上她啊。而且，你说欧总每天去看庄白莲跳舞这件事，呵呵，不巧我也是你的校友呢，当时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学校舞蹈团的练功房又不是单人的，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欧总看的是庄白莲而不是别人？他俩好像连单独接触都没有过吧。这件事本来就是同学们之间相互传的闲话，当事人根本没有承认过好吗？”
    接着楼主开始扒庄碧羽的黑历史，从当年在校舞蹈团里各种用阴险的手段排挤同学拿到主角的身份，到进入娱乐圈后，背后插刀踩人上位还装清纯无辜，各种强迫男艺人捆绑销售炒作热度，而一旦男艺人拒绝，就开始撺掇粉丝攻击男艺人，骂他是负心汉，等等等等。
    而就在这时，一位平时行事高调的富二代发了条微博。这位富二代正是欧明聿的朋友，那天在夜店杜念也见过，他是家中幼子，不需要继承家业，拿着家里给的启动资金开了家网络购物平台，手里还有几个网红撑场面，因此经常活跃在网络上身体力行的宣传自己的平台。
    这条微博不长，还不到二十个字，但是十分打脸：“问过老欧了，老欧说不认识庄小姐。”
    庄碧羽的粉丝简直要疯了，他们不管欧明聿和庄碧羽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反正你敢看不上我们家羽毛，让我们家羽毛丢人了，那就是渣男不解释。粉丝心中的怒火无从释放，但是他们不知道欧明聿的微博是哪个，只好涌入欧氏旗下艺人的微博里乱咬人。
    一时间整个微博被搅得混乱不堪，接着又是一批卫道士出来开始和庄碧羽的脑残粉撕逼，从海角的帖子发出来到现在不过两天，便已是一片血雨腥风，简直惨不忍睹。
    因为时差，以及庄碧羽公关团队不给力的缘故，直到事情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庄碧羽才出来解释：“我只是在戛纳偶遇欧太太，聊得比较投缘，便一起逛街吃饭。我和欧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但是大家还是不想放过他，之前扒帖的人也注册了小号微博，转发了她这条声明并评论：“之前新闻出了这么久，却也不见庄小姐澄清一句，现在闹翻了天了，这才撇清关系，啧啧，庄白莲不愧是庄白莲。”
    庄碧羽深陷八卦丑闻出不来，而此时在戛纳，为期十二天的电影节终于到了最后最关键的，颁发奖项的时刻。
    第76章
    《绿珠》拥有包括金棕榈奖，最佳导演、最佳编剧还有金摄影机奖提名。虽然杜念三人的表演十分精彩，但是毕竟都是新人，和真正的影帝影后那种出神入化的演技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因此并未获得任何提名。最后，《绿珠》真正拿到手的奖项是金摄影机奖。
    虽然只拿到一部奖项，但是这对于向来国际奖项贫乏的华语电影来说，也已经是极大的丰收了，更何况《绿珠》还有三项提名，虽然并不是真正获奖，但是这也证明了《绿竹》的实力，而提名本身也相当于半个获奖，即使一无所获，也是十分值得称赞的了。
    消息传回国内后，杜念等三人的身价立刻倍增，片约更是像雪花一样飞了过来。杜念已经决定接下《九婴剑》，只不过一直没有签约，一方面是剧组尚未筹备结束，一方面也是为了等《绿珠》参加戛纳电影节，但凡电影获得一个提名，他的身价都会翻倍的上涨，更别提这次是四个提名，一个拿到手的奖项，还有对他的演技的铺天盖地的赞扬。
    杜念签到的片酬是五万一集，目前电视剧的初步计划是五十六集或者四十八集，也就是说，他至少能拿到两百万的报酬。杜念上辈子无论是在挹翠阁还是在神月教，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可还是被这火箭一般增长的收入惊到了。
    不过他也明白，着五万一集的片酬，并非全靠自己的实力，毕竟到现在他也只有两部作品，发挥的水准和导演的指导有很大的关系，并不能完全代表他个人的演技，也没有什么获得什么奖项，如果是常人，现在能够晋级为三线艺人，已经是很了不起的晋升程度了。
    但是杜念有欧明聿不惜一切代价的捧他。一个演员能走多远，除了他自身的水平，更重要的是有没有后台有没有门路，在这个越来越物质化越来越浮躁的娱乐圈，后者的重要性已经远远的超过了前者。
    所以，欧明聿才是《九婴剑》的制片愿意给杜念开这么高的片酬的最重要的原因。片酬代表着一个演员的身价，开得越高，演员的档次也就越高。杜念可是欧明聿百依百顺的宠着的枕边人，看在欧明聿的面子上，即使杜念是一部影视作品也没有演过的门外汉，他们也得比照二线艺人的片酬开价，否则就是不给欧明聿面子。
    不过开了两百多万的片酬，剧组也没有亏，不说万晨就是《九婴剑》的出品公司之一，就算是礼尚往来，欧明聿也会给电视剧追加投资，只赚不赔。这两百万，就相当于贿赂欧明聿，讨他欢心了。
    杜念知道自己在娱乐圈中如此顺风顺水都是借了欧明聿的光。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丢人的，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他能做的就是尊重欧明聿的这份维护和帮助，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早日可以成为无需欧明聿出手也能平平安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
    六月中旬，《九婴剑》剧组在s市的影视城举行了盛大的开机仪式，并在当天发出定妆照。
    萧靖璋是个为人低调朴素的大侠，因此周韫安的定妆照只有一张，而且十分简单，不过是一身白色劲装罩黑色外袍，头发完成一个髻，用玉冠束着，手持长剑，表情肃穆，眉眼间带着些冷漠和沧桑。
    杜念则有两张定妆照，而且完全是两种风格，一个是乔舒珏假扮萧靖璋友人时的造型，一个是他作为魔教教主的造型。前者像个娇生惯养、乖巧单纯的富家少爷，头戴玉冠，垂着两条天青色的缎带，和齐腰长发一同披在身后，身穿绣满了华丽金纹的白衣，腰绑玉带，外罩白色丝绸罩衫，手里拿着一把镶嵌着珠玉的宝剑，身长如玉，英气勃发，目光清澈，笑容无辜，可再细看，总觉得眼睛里多了点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让人一眼看不透。
    而魔教教主的造型则邪气张狂的多，红袍黑衫，暗纹流彩，奢华傲慢，衣襟松松的交叉在胸前，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一片如隐若现的胸脯，长发随意的用一根金簪束在脑后，扎着一根金色的缎带，脸上画着浓装，尤其是眼部的眼影，显得格外邪气和妩媚。他随意的半倚在足够坐得下三个人的教主宝座之中，衣袖如泄，铺散开来，他手里拿着一条青色的毒蛇，赤脚踩着一只豹子，看起来霸气十足，又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
    杜念对这两张定妆照格外满意，如果不是上妆太麻烦，带着头套又太热，简直想就这两身和欧明聿各来一发，唯一的疑问就是：“乔舒珏练得功夫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什么每次变成反派都会自带眼影？”
    周韫安化妆师：“……”
    定妆照发出后，杜念微博下的评论简直要被口水淹没了。
    “好像把衣服拔掉一口啃上去肿么破！”
    “鼻血糊了键盘，等我去买个新的[色]”
    “第一章好乖，书生气十足啊好想欺负一下～”
    “萧大侠＠周韫安，你老婆衣服没穿好你怎么不管管！”
    “萧大侠＠周韫安，你老婆色诱普通观众你怎么不管管！”
    “萧大侠＠周韫安，你老婆这么诱人你怎么不管管！”
    “……”
    对最后粉丝开始排着队艾特周韫安，刷起了cp，而周韫安的粉丝也很给面子的回应。
    “乔教主＠杜念，守点夫道，衣服穿好，别到处勾搭人！”
    “乔教主＠杜念，我家萧大侠说了，记得洗白白晚上回去收拾你～”
    “乔教主＠杜念，我家萧大侠……”
    粉丝行为，偶像买单。网友的这般拉郎配，让欧总很是不爽，于是在回b市之前，欧明聿压着杜念双修了不知道多少次，内功运行了十二个小周天。如今欧明聿内功已经突破了第三层，耐力十足，真的把杜念双修的哭了出来，第二天这才心平气和的上了飞机。
    剧组的进度有些赶，不过好在杜念和周韫安都是演技不俗的人，之前有合作过，默契十足，每次拍他们的对手戏，两人总能第一时间陷入到角色中，便是越来越投入，搭戏的时候，简直激（基）情四射，暗流涌动，每一个不经意的视线相对都拍的含情脉脉，连导演都有些受不了了。
    “我不是拍基片好吧。”储导无奈的看着监视器回放着刚才的表演，刚才拍的一幕是两人深夜对饮交心，萧靖璋诉说着自己曾经的理想，黯然于自己被武林追捕的身份，恐怕终身都无法实现自己的梦想，而乔舒珏责任的望着他的背影，一瞬不瞬，表情专注，目光深情。简直像个暗恋学长的小白兔。
    “你们不是在谈恋爱好吧。”储导用手指敲着监视器，“看看，看看，眼神这么缠绵悱恻是要做什么？想恋人就煲电话粥去，不要带进戏里。”
    “这种尺度可以，不腐的直男直女肯定看不出来问题。”编剧哈哈笑道，“你这是身在山中，顾全不得全局。不信你叫个直男过来看看，肯定认为这是正常的兄弟之情。”说着，他招了招手，让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小助理过来，指了指屏幕说，“你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小助理是这次新招进来打杂的，第一次和这些大明星近距离接触有些紧张，他认真的看着屏幕，半天后有些茫然和无措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啊？”
    “那你觉得萧靖璋和乔舒珏之间的关系如何？”编剧诱导他。
    “关系挺好的。”小助理这次回答的很快，“看起来跟真的亲兄弟似的。”
    “不觉得太近了？”
    小助理又看了一遍，有些纳闷道：“不近啊，距离挺远的，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隔着一张桌子。”
    小助理把编剧的话理解错了，这让大家忍不住笑了起来。
    “别紧张。”编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的很好，去忙吧。”
    小助理慌忙的退下。编剧带着胜利的表情道：“你看吧。我就说了，没什么的，又不是发什么什么实质性的身体接触，不然所有的感情看起来都差不多。”
    储导没办法，只好把这段留了下来，但是还是再三叮嘱他们收着点感情。
    今天收工很早，原因是投资方过来探班，储导要带着主创和演员们陪投资吃饭，所以杜念和周韫安换了衣服准备卸妆了装就出门。好在主角们有自己的更衣室，虽然是公用的。但是有资格在这儿更衣的人不多，因此现在正好只有两人。
    “这几天演得确实过了点。”想起储导刚刚的抱怨，周韫安说道，又和杜念开玩笑道，“是不是真的想欧总了？”
    杜念这次情感格外的投入，因为能够出演古装剧，饰演的又是江湖中人，能够借机重温上一世的快意恩仇，因此进入角色的非常快，感情也十分的充沛。
    第77章
    说起来，上一世，杜念还在挹翠阁的时候，因为挹翠阁也经常接待江湖人士，杜念得以见过不少侠士的缘故，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最大的梦想就是能有个英俊帅气的江湖少侠将自己从这个火坑中救出来。虽然很快便从这种白日梦中清醒过来，后来又遇到了欧明聿，但是少年时代的纯情的幻想还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定的痕迹。
    如今，《九婴剑》中的萧靖璋，无论是造型、身份还是性格，简直是杜念当年心目中的最佳理想型。
    此外，乔舒珏这个角色的情感和心理变化，杜念颇能感同身受。乔舒珏幼年全家灭门，孤身一人在魔教挣扎求生，后来修炼《寒溟功》实力大增，夺得教主之位，这份心酸和孤独，和杜念当年在烟花柳巷苦练舞艺，与同阁的姑娘小倌斗智斗勇，终于赢得花魁之位，保留清白之身异曲同工。
    但是有得必有失，《寒溟功》虽然霸道，但是对修炼者身体的危害也是十分巨大的，乔舒珏每个月满月阴气最重之时便会引发寒毒。在萧靖璋身边的时候，乔舒珏不小心犯过一次寒毒，而萧靖璋所练的却是至阳之功，他帮助乔舒珏抵挡寒毒，这是乔舒珏对萧靖璋的情感发生转变的开端。而这份火中送碳之情，却又和当年杜念进入神月教时，欧明聿对他的维护和照顾如出一辙。
    两种感情叠加在一起，再加上这一次和欧明聿分开的时间有点长，而且杜念作为演员，演戏的时候，如果想发挥的出色，必须尽可能多的投入自己的感情，并让自己的感情贴近角色，而古装剧的背景让杜念更加的投入，一时间情感有些刹不住车，表现得便过了些，便像储导说的那样兄弟之情，不小心演成了爱情。
    周韫安见杜念点了头，笑道：“真想欧总了，不如找个时间请个假去看看欧总，提前跟统筹和导演说一声，重新排一下拍摄顺序，给你留出几天的空闲也好。”
    这话说得杜念有些心动，他拍戏忙，然而欧明聿这段时间更忙，欧母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突然开始强势介入到他的个人生活中，和虽然不介意儿子和男人恋爱，但是还是希望儿子能够和女人结婚生子的欧父一起，给欧明聿不停的介绍名门闺秀，相亲不成功，就退了一步，企图让他和女人上床，即使只是招妓都可以。
    太上皇和皇太后这么多年来，怕是第一次如此夫妻同心，欧明聿虽然不怕他们，但也被折腾的有些焦头烂额，唯一一次来剧组探班，还被半夜摸进门的一个在《九婴剑》打酱油的模特扰了和杜念的浓情蜜意。欧明聿被父母拖在b市，每天只能煲电话粥，最多开着视频来一发，这让原本习惯了大餐的杜念每天都空虚的睡不着觉，只能坐在床上练功，然而越练越空虚，忍不住只好把一腔思念之情全都投入到了乔舒珏和萧靖璋的对手戏中。
    好在杜念入戏虽深，出戏却也不慢，还没有移情到周韫安身上。这让神经紧绷得快要神经衰弱的周韫安松了口气，当初拍《仙途》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欧总有多霸道，连杜念拍戏和梁佑嘉有点眼神上的暧昧都让他吃味不已。好在欧总是个讲道理的人，电视剧拍出基片的效果，欧总只会不满导演和编剧，可如果杜念一个不小心把对角色的感情移情到了他的身上，他相信，到时候，这部电视剧将是他最后一次出现在荧幕之前。
    “要提前几天说比较好？”杜念问道，对着镜子扒拉了一下头发。身后，穿好了鞋的周韫安也收拾好了，起身顺手帮他拉开了化妆间的门，“自然是越早越好，不过怎么也得提前四五天，你先和欧总商量一下定下个日子，再跟储导说一声。”
    “我怕储导不高兴啊。”杜念说，“剧组时间本来就紧，我一个新人，还那么多事儿总请假，要是我也会对这样的人有意见。”
    “你别自己说啊。”周韫安和他并排着向前走，不远处的前方，正停着接大家去酒楼和投资方吃饭的面包车，“请假的事儿你得让欧总说，欧总是出品公司所属集团的大老板，也是两个最大的投资方之一，欧总亲自开口给你请假，你请一天，储导能给你放一个礼拜。”
    “这也太夸张了。”杜念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两天就够了，我可不想当气焰嚣张、恃宠而骄的妖妃。”
    “你是母仪天下的正宫娘娘好吧。”周韫安不动声色的拍马屁，“一国之母想任个性，还是万岁爷钦点的，谁敢说一句不是。”
    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到车边，又等了导演，这才上了车，来到市中心一家高档的徽菜馆。剧组的人先到，等了半个小时才等来几位投资方。
    让杜念想不到的是，沈之逸居然也在其中。他一看到杜念，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十分隐晦的用眼睛调戏着杜念，看得杜念一哆嗦，忍不住藏在了周韫安的身后。
    自那天晚上杜念暴揍了程博东派来的小混混之后，他和沈之逸便再也没有独处过，大多都是跟着欧明聿参加他的那些朋友的聚会。聚会上，沈之逸十分识趣的保持了距离，但是再远的距离，大家都是在一间房间里，沈之逸保持了身体上的距离，却再几米之外的地方，用眼神不断的舔舐着杜念的身体。而每当杜念用饱含杀气、上辈子足以震慑江湖上最残忍最变态的大恶人的眼神，往沈之逸的身上扔刀子的时候，令人感到奇怪的是，沈之逸虽然明显被震住了，可接下来却更加兴奋，眼神也更加露骨。
    沈之逸用眼神调戏杜念做的十分隐晦，并没有让欧明聿发现，而毕竟眼神这种比较虚无的东西，杜念不想因此让欧明聿和朋友闹翻，这个圈子大家都有千丝万缕的利益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在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
    可杜念没想到这货竟然变本加厉，倒是个舍得花钱的主，为了勾引到自己，让自己离开欧明聿，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钱投资电视剧。不过这笔钱对于这些豪门子弟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况且以《九婴剑》的原著粉丝基础、卡司阵容和宣传力度，将来必然是能够大赚一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