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这些都是丰塔斯的经纪人和巴黎圣日耳曼在早些时候就进行过了详尽的商谈的，并且必要的详细补充说明也可以帮助签约的双方在未来都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产生不必要的摩擦。在花费了近十分钟的时间把那些全都仔细地阅读了一遍，确定不会有任何的遗漏之后，这位为皇家马德里征战了十年的传奇射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点了头。
这只是一个简单至极的动作，却必定会在消息公布时掀起足坛的滔天巨浪。
数年来，皇家马德里一直都在寻求一个能够替代丰塔斯的，完美的替身。尽管这并不容易。
如果一名球员能够在皇家马德里保持那么多年的绝对核心位置，那就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证明了他的无可代替了。可是对皇家马德里来说，不应该有什么人是不能代替的。
丰塔斯深知这一点。并且他也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在皇家马德里挂靴。
尽管在过去的四年甚至是更长的时间里，他都用他美妙绝伦的场上表现打消了俱乐部的每一次犹豫。但现在，他知道该是离开的时候了。他也不应等到俱乐部决心清洗他了，球迷中也出现了对他厌弃的声音时，他才离开。
在与他再一次友好且热情地握手之后，那名巴黎圣日耳曼的俱乐部高层离开了这间咖啡馆，可丰塔斯却是又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他甚至又向服务生叫了一壶红茶，似乎是想要在这里继续思考一阵子。
思考不久之后的将来。
也思考他与自己现在的东家，皇家马德里究竟应该把共同公布这个消息的日期定在哪一天。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把视线放到了不远处窗外的丰塔斯看到了咖啡馆在外搭起的凉亭那里的电视机，一群穿着门兴格拉德巴赫球衣的球迷正骑着自行车向着某个方向进发。航拍飞机从空中拍摄到了一整支令人惊奇的自行车车队！
那是从德国的西部小城门兴格拉德巴赫出发，打算一路骑行至欧联杯决赛所在地西班牙马德里的门兴球迷们！
这可不是一断短到微不足道的距离。这些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也做好了准备的球迷们得在门兴与曼城之间的欧联杯半决赛次回合赛事结束之后就立刻出发，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在十二天的时间之内跨过荷兰和比利时，再穿过整个法国，去到西班牙的马德里！
一眼瞥到这样的电视报道，丰塔斯不禁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搜索起相关的新闻，并在弄清楚了一切之后心中说不出的感慨。
在他脚下的路开始偏离足坛中心的时候，那个曾每天都会比他起的更早为他精心准备早餐，并在他下楼之后为他做起咖啡拉花的女孩却是向着足坛的中心愈渐靠近。
有些回忆即便它已经过去多年，可只要你真的努力去回想了，你就会想起很多，很多很多。
但即便丰塔斯想起再多再多，甚至是想起曾因对方心悸的每一个瞬间。那一切的一切都会终结在他被对方彻底拒绝的那个雨夜。
【我已经有很多很多年都没有主动想起去考虑这个问题了。那也许是因为我觉得……我已经错过了。】【我最最不愿意的，就是回到从前的那种生活。】【我不想，不想再有一个人让我每时每刻都牵挂在心上了。】电视里的那些门兴球迷聚在一起高声喊出伊蕾的名字，丰塔斯并不能在这样的距离听到刻意调轻了的，电视机里传出的声响，可他还是会想起那些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忘却的话语。哽咽着的，带着泪水却还要笑起来的，近乎冷酷的……
来到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十年，并几乎已经成为了这座城市的一个记号，甚至是一个时代的记忆的男人就要离开这里了。而另一颗冉冉升起的，却并不身穿白衣的新星却是在这座城市被越来越多的人所知晓。
作为一路披荆斩棘，并在一整年的拼尽全力之后终于走到了欧冠决赛战场的，马德里城的又一支球队。马德里竞技在西班牙的受欢迎程度又攀至一个新的高峰。
在距离与多特蒙德的欧冠决赛还有不到两周时间的这一天里，马德里竞技的俱乐部官方在他们的主场卡尔德隆旁的球迷商店举办了一场签名活动。
而本赛季的西甲银靴射手，连续四个月都被选为马德里竞技当月最佳球员的捷克金童科维尔也出席了这场签名活动。
虽然本赛季已近尾声，可是穿着有当家球星签名的上赛季的球衣去球场看比赛从来就不会是一件失了时髦的事！更何况去近距离看一看偶像的机会永远都会是球迷们所期待的。
在足球的世界里，球迷们永远都不会是健忘的。
他们总是能够记得已经老去的球星在巅峰期时所带给他们的那些感动。于是他们也总能记得如今正在绽放着耀眼光芒的新星刚来这里时的样子。
就像马德里竞技依旧还能记得捷克金童刚来到这里时的样子。
那是一个……刚刚经历了职业生涯中的巨大挫折，眼睛里却没有迷茫的男孩。
在球迷商店的巨大玻璃外墙那里，有着许多早已在这里等候了多时的球迷。而在他们的前面，则是负责在这里维持秩序的安保人员。
人们原本只是在这里秩序井然地等待着，却只因看到那个穿着白色衬衣并打着领带的捷克金童与他的四名队友出现在他们的视野中，并一起走向签名台入座而骚。动起来。人群中开始有人喊出科维尔的名字！而安保人员的额头也冒出汗水。他的视线下移，看向自己手腕上手表的时间，而后看向身旁的几名同事，并在大家都点了点头之后才拉开通道最前端的隔离带。
排在了最前面的球迷们即刻冲向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之前就已经拉起的，球迷商店内的排队通道！
在这一刻，马德里竞技的队长，以及在科维尔来到这里之前最受欢迎的马竞球员都失色不少，最先冲进来的球迷们几乎全都是向着科维尔冲了过去。这让和科维尔一起参加了这次签名活动的对手耸肩的耸肩，摆手的摆手，而后几名马竞的球员就拿出了手机拍下了科维尔“惨被围攻”的第一手影像资料，并发上各自的社交网络对其进行控诉！
“科维尔！科维尔我看到报纸上说切尔西，曼联和曼城都想要买你！你会走吗？”
一个长得有些胖乎乎的男孩在科维尔低头给他的球员卡还有印着马竞俱乐部队徽的足球签名的时候这样急忙忙地问道。而后，那个有着浅色的蓝眼睛，漂亮的金发，以及十分日耳曼化长相的本赛季西甲银靴射手就抬起头对那个小男孩说道：“不会。我会留在这里。”
……
第270章 蜕变
“他对我说，他会留在这里！他会留在马竞！”
绿地，斑驳的树影，不远处汽车驶过的声音以及尽显典雅的欧洲新古典主义的白房子。
这是马竞的一些青少年球迷们此时正聚集着的马德里市的街心绿地。
在上午的签名会上才拿到了被科维尔签了名的球衣，球星卡以及足球的小胖子就这样站在一块石头上，居高临下地对自己的朋友们这样激动地大声说道。
被小胖子这么宣布了之后，他的朋友们也高兴起来，开始欢呼和鼓掌，甚至还有人原地翻起了空翻！虽然这并不是科维尔会用的进球庆祝动作，但这可是在青少年球迷心中非常帅气也人气极高的一种进球庆祝方式！
“科维尔的真人看起来怎么样，胡安？我还只在二楼的看台上看过他呢！”
在闹哄哄了一阵子之后，小胖子的朋友这就向他问起了近距离看到今年他们球队最帅气的射手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这可难到小胖子了！要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臭小子来说，你如果要让他说出他讨厌的人究竟有多讨人厌，他可以说出好多好多具有天赋般想象力的描述。可如果你要让来说说自己的偶像，那恐怕反而就会词穷了。
于是小胖子只是说了一句：“和球赛上的……看起来还挺不一样的”，然后他就从自己站着的那块石头上走了下来，并坐到上面，想了好久才一下抬头说道：“他穿白衬衣打领带好帅气！和穿球衣不一样的那种帅气！”
胖乎乎的男孩在说了人帅气之后又吱吱呜呜了好久，可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人到底是怎么个帅气，于是只能破罐子破摔地说道：“反正就是比皇家马德里的那些人好看好多了！不笑也好看！”
“可是科维尔才来的时候我和你说他帅气，你明明还说他就是皇家社会来的小白脸呢！”
被一个很不满的小女孩的声音这样打断之后，心虚的不行的小胖子立马说道：“我、我才没有！一定是你污蔑我！科维尔可有男人味了！”
可怎料就是在他这么说了之后，周围的那一群马竞家的青少年球迷们就纷纷在那个穿着科维尔球衣的小女孩带头下对他发出了狂嘘的声音！
这是西班牙的首都马德里。
一座拥有两支实力超群的欧洲豪强球队的城市。
对于球迷们来说，这当然不会是一座只拥有白色的城市。除了皇家马德里之外，一支更亲民的非豪门强队也组成了这座城市足球文化的十分重要的一部分。在这支球队的实力处于巅峰的时刻，它甚至能够与他们的同城死敌一同将马德里同城德比搬上欧冠决赛的终极赛场。
而在这个赛季，他们则在欧冠半决赛的时候就先一步地淘汰了那支在欧洲豪强球队中流有着贵族血统的同城死敌，并因此而赢得了去往意大利的米兰参加本届欧冠决赛的资格。
没有人会否认捷克国脚科维尔会是帮助本赛季的马德里竞技取得了如此辉煌成绩的最强得分武器。
或许并不关心本赛季西甲联赛赛事的人还对他在一年半以前憾失欧洲金童奖的那则桃色丑闻记忆犹新。但所有马德里竞技的球迷都会知道他从那一天至今所经历的，究竟是怎样的蜕变。
那个在今天得到了科维尔签名的胖小子说，捷克金童不笑的样子也很好看……
西班牙马德里，
伯纳乌球场。
一辆银灰色的跑车在从马德里竞技的主场卡尔德隆球场里的专用停车场开出之后路过了这座外观是为白色，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会展现出一种明亮色调的巨型球场。
作为皇马球迷心中的圣地，这座球场虽然会在没有比赛的时候对外开放，却在这样的时间里，这里却不会像比赛日时那样的人山人海。
这意味着，如果那辆银灰色跑车的车主人把车停的远一些，那么便不会有人发现他曾路过这里。
这是五月下旬的下午两点。在西班牙，这样的时候虽不会十分炎热，可阳光却已可以明媚到刺眼。坐在车上的那个金发的捷克男孩戴着墨镜看向不远处的那座让他以对手的身份做客已十分熟悉的球场，而后拿出那张欧联杯决赛的球票。
当他的视线落到那张印有欧联杯logo的球票上时，他摘下了为他抵挡过分强烈阳光的墨镜，那双颜色本就很浅的眼睛在阳光下显得更浅了。那甚至让人有些分不清它究竟是蓝色还是绿色。
曾经的梅特奥双星，现在的捷克双星之一的捷克金童在看了一会儿那张球票之后走下车，并沉默地看向他即将在一周之后以球迷的身份再次去到的伯纳乌球场。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当他打开屏幕锁的时候赫然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正是一张他在过去的青涩时代与那个对于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的女人的合影。
这是在他才刚刚自荐去到伊蕾的麾下的赛季，他们夺得了捷克丙级联赛的冠军之后在夺冠庆祝的花车上所拍的合影。它并不正式，只是一张即兴的抓拍，却记录了科维尔心中所难以忘却的那个美好瞬间。
在那个时候，后来一跃成为欧洲超新星的梅特奥双星就像是骑士那样一左一右地站在了他们的女帅身旁。可是在这张被捷克金童作为了手机壁纸的照片上，却只有他和他爱慕的那个女人。
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他就能够知道现在的自己和那个人刚刚出现在他的生命中时相比究竟有了多大的不同。
他会希望这些不同会多一些，再多一些。多到那个人能够忘却，或者说是不去在意自己第一次出现在她眼前时的青涩模样。
而每一次看到这张照片，给许多马竞的球迷留下了“不爱笑”这个印象的科维尔总是会不自觉地露出很温柔的表情。从那样的表情之中，你依旧可以找出曾经多次轻易地就打动了伊蕾的，让她无法拒绝的那种纯真与美好。
不做过多犹豫地，科维尔拨出了伊蕾的手机号码。
又一次。
……
德国，门兴格拉德巴赫，
门兴训练基地。
“对，在欧联杯的比赛结束之前我暂时不想接受任何的采访。包括所有的商业邀约，我现在也不想去考虑那些。但如果有非常合适的，你可以先帮我看一下，等到比赛结束了，我们花两天来看完那些。至于对我有意向的俱乐部。你可以告诉他们，我们已经有了相关的打算了。”
“请原谅，你是说，向所有对你有意向的俱乐部，我都能这么回答吗，我的伊蕾小姐？”
“是的。”
“包括一些真正的，豪门俱乐部？”
“是的。就像我在之前已经告诉过你的，我已经和沙尔克04的多罗特娅小姐达成了默契。我甚至……已经给了她一个承诺。”
在午休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伊蕾又回到她的办公室。当她走在那条走廊上的时候，她与她的经纪人舒尔茨通了一个电话，用以来确定接下来一些事宜的安排。
正当她和舒尔茨再一次地提起她在这个赛季结束后的去向时，她的手机提示她此时正有另外一个人正在拨着她的电话。于是她连忙说道：“抱歉，舒尔茨，看起来现在有人……”
“你有电话进来吗？那我……”
经纪人舒尔茨才说出那句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伊蕾对他说道：“不，没事，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那个话题。更重要的是……我认为沙尔克04很好，她……”
伊蕾还没说完那句话，提示她此时有另外一个人正在打她电话的手机提示音就又响了一遍。而后，她就像是所有的思路都被打断了一般地停了下来。
“我以为，沙尔克04很好，可你却似乎遇到了一点小问题？”
这本是舒尔茨的一句试探性的话语。可它却是得到了伊蕾在沉默之后的肯定回答。因此拥有着伊蕾的绝对信任的德国籍经纪人便试探着问道：“让我来猜猜，这似乎是一位很特殊的……朋友？”
而后，他得到了伊蕾并不过分遮掩的回答。
“是科维尔。”
这下，正在通着电话的两人就都一言不发了起来。此时此刻，似乎只有在西班牙的马德里，能够看得到伯纳乌球场的地方给伊蕾拨着电话的科维尔才是心中不存有任何迟疑以及犹豫的。
那个有着金色头发的捷克男孩，他正在刺眼的阳光底下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座曾让他一战成名并收获了球迷们口中“捷克金童”这一称号的伟大球场。
“你不用在我这里太过避讳这个问题，我的伊蕾小姐。事实上，科维尔曾经和我提起过你很多次。”
在伊蕾说出那个回答之后，舒尔茨用一种显得更为轻松的语调这样说道。这让电话那头的伊蕾微微笑了起来道：“那么你会像对我说出这些那样，也对科维尔说出我提起他时说的话吗？”
舒尔茨：“诚实地说，我不会那样做。就像我不也不打算把他对我说过的那些小秘密告诉您一样。”
伊蕾：“听起来，你应该是一个很棒的倾听者。”
舒尔茨：“能从你这里得到这样的赞赏我感到很高兴，我的伊蕾小姐。但是我也许得问你一个问题。你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请原谅，我这么问是因为我想确定你是不是知道他最近这段时间来的变化。我想说，自从他去了马德里竞技之后，他的身上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非常巨大的变化。我不能说这种变化到底是好是坏。但他成长的速度的确超过了我曾见到过的，所有和他同年龄段的人。确切地说，我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前就已经没法把他当成是比我小一辈的男孩来对待了。我想说，我知道他喜欢你。或者我可以说，全世界都知道他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可除了我之外……”
凭借对于舒尔茨的了解，伊蕾根本不用听对方说完那些被极力表述的隐晦一些，再隐晦一些的话语就已经明白对方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因此，她干脆地打断对方，并给出了令对方完全怔住了的那句话。
“不，他知道。他知道我也很喜欢他。因为我告诉过他。”
第271章 联盟杯决赛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