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这是女主代代相传的秘密，我不能说。”姬明华道，“总之，无瑕想要娶碧珠就必须放弃姬君之位，从此不得插手家族任何事情。可是，我们除了他已经没有更合适的继承人了。外甥女即使是我的继承人也始终是外甥女，我最终的希望还是我自己的亲儿子掌握姬家绝大部分权势。”他们二儿子不用修炼，身体就能吸引天地元气转化妖力积蓄在体内，只是他年龄还太小，在和有能力吸收男妖妖力的姬家女妖行房之前很可能妖力爆体而亡，否则他比无瑕更适合成为下一任女主的夫婿。
    “女主、姬君，天雅二公子比无瑕大公子更适合做姬君继承人。”鲜少说话的桑玉笛陡然插嘴道，“天雅二公子在人族修仙界医师的治疗下近些年妖力控制得不错，在一百六十岁之前不会爆体而亡。”一百六十岁的上位妖人少年大多都具备了行房能力，姬天雅只要和姬家女妖行房，姬家女妖就能吸收他的妖力，保证他绝对不出现妖力爆体而亡的危机。而他拥有这种神奇的体质，天生就是为姬家女妖而存在的。被内定为女主继承人的双胞胎女孩之一如果知道两个表哥的体质，也绝对会选择二表哥。
    “天雅不行！”姬明峰断然否决道。无瑕告诉过他一个预感，他就想到要利用人族修仙界的阴阳合体双修术化解他二儿子的妖力爆体危机。那适合他二儿子的女修，他正在物色中。
    桑玉笛很镇定地说道，“女主，姬家直系近亲婚配不是血缘越近越好吗？论血统，天雅二公子比无瑕大公子更适合做表小姐的夫婿。”
    “你……”姬明峰顿时凶狠地瞪向桑玉笛，仿佛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桑玉笛毫不畏惧地望着他继续道：“姬君大人还未老，完全还能再培养出一个继承人来。天雅二公子虽然脾气暴躁了一些，但聪明机灵，前途可期。”
    姬明峰怒叱道：“桑玉笛，我对你有救子之恩，你居然这样回报我？你对得起我？”
    桑玉笛道：“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感激不尽，我只是希望无瑕公子能够如愿。”
    姬明峰冷冷道：“无瑕的幸福就是既能掌握姬家大权又能娶云碧珠为妻。”无瑕是他亲自教导出来了，他岂能不了解他的秉性？
    看他们争吵起来，姬明华也怒了，“够了，你们吵什么吵？无瑕都还没有胆子和我说，你们就先吵起来了。你们真认为他舍弃地了妖界第一世家姬君的位置？没有了权势地位，一无所有、双眼失明的他配得上武法双修的云家大小姐？”无瑕拥有绝色容姿，如果没有家族和爹娘的庇护，姬家哪个好色女妖都可以压着他欺负，成为家族内部没有家伎身份的家伎。
    姬明峰和桑玉笛顿时沉默了。
    “我就等着，看他什么时候有胆子和我说他和碧珠的事情！”姬明华起身冷冷道，“他若为了私情破坏家族九千年来的血统传承，我绝不宽容他，族中诸多姨婆姨娘也会联手压制他，甚至弄死他和云碧珠。别忘了，姬家从来女主当权，姬君之位只给女主的夫婿，而姬君之位只要是姬家血统纯正优秀的未婚男子都可以争夺。”说完，她一脸薄怒地走出花厅。
    “大人，你如真爱护无瑕，就请帮帮他。”桑玉笛抱拳朝姬明峰深深施礼，然后起身去追女主。
    姬明峰望着他修长的背影，冷冷道：“无瑕是我的儿子，我岂能不帮他？”
    ○○○
    云碧珠和云慕白被城主府的下人领导客院去。客院左厢房，从青莲集跟过来一直伺候云碧珠的四个丫鬟已经将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开始和拨到这个客院伺候的仆人交流，要求尽快给云大小姐准备一些热水，因为云大小姐可能要梳妆更衣。
    云碧珠和二哥云慕天在客院的厅堂里说了一会儿话便来到左厢房。随行的丫鬟们立刻上前询问她是否要更换女装。云碧珠颔首。既然长者发话，而且城主府还有很多女妖，她这云家大小姐再穿着男装就显得不伦不类不尊重长者了。
    云碧珠在丫鬟的伺候下沐浴，客院突然来了一位容貌周正的中年中位女妖和两个年轻丫鬟。丫鬟们手中都拿着托盘，很明显是过来送礼的。等云碧珠裹着淡紫色浴袍顶着还有些滴水的长发从浴室里出来，中年女仆立刻上前自报家门。
    “女主大人关心晚辈，晚辈不胜感激。刘嬷嬷免礼了。”云碧珠道，“我若行事不周，还请你帮衬我一下。”她可能要在城主府住上十天半月，于是女主大人派了一位精明强干很有阅历嬷嬷和两个小丫鬟过来伺候她的起居。
    嬷嬷和丫鬟都是云家的家生子，生活在苍碧岛上，见惯了姬家女妖的骄傲奢华，冷不丁见到云碧珠面容和善语气温和，端是有些受宠若惊。褐色眼眸的刘姓嬷嬷微微欠身道：“云大小姐太过谦逊了。我家女主送了一些衣裳过来，还请您换上。”她来时听别人说，云家大小姐穿着粗陋的男装，很失身份。
    “好。”云碧珠微笑着颔首，让丫鬟们拿干毛巾替自己吸掉长发里的水分，然后十指插-入长发里缓缓梳理，运起风之力吹干长发，再让丫鬟替自己梳妆更衣。
    刘嬷嬷见她的妖法在生活中也运用自如，立刻觉得云家大小姐名副其实，有资格成为姬家嫡长公子的情人。
    ☆、76|5.18
    七十七父子夜谈
    姬家夫妻为他们长子，为云家客人举办小型接风洗尘宴。姬家女主换了一身紫色宫装，依然雍容华贵，美艳不俗。云慕天为了避开她不经意的魅力外放，都不敢多看她一眼。
    云碧珠被安排在姬无瑕的身边，她规规矩矩地用餐，礼仪可圈可点。云碧珠和姬无瑕坐在一起，姬家夫妻和云慕天怎么看都觉得他们很登对。
    宴席之后主客各自回房休息。姬明峰说要送儿子回房，搀着姬无瑕的手和妻子告辞。
    将小厮们挥退下去，姬明峰搀着姬无瑕的慢慢走在去姬无瑕暂住的雅居路上。
    “爹，你觉得碧珠现在怎么样？”虽然父亲让自己有事情明天说，憋了一下午的姬无瑕还是忍不住了，询问父亲对云碧珠的看法。
    “是个很不错很干净的妖族少女，你虽然看不见，但心的选择没有错。”姬明峰叹气道，“你娘对她也比较满意，可是她希望碧珠不管是做你的情人还是做你的妾，你都不能因为她而无视未来妻子的存在。”碧珠的存在严重侵犯了姬无瑕内定未婚妻的权力，那未婚妻的母亲——无瑕的大姨妈绝对不会放过碧珠。无瑕越爱碧珠，碧珠的性命越受到大姨妈的威胁。
    “爹，碧珠不为妾，更不愿做情人。”犹豫了一下，姬无瑕试探道，“孩儿也舍不得她为妾。”
    姬明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碧珠简直比牛还要倔强。”他拍拍儿子的手，道：“无瑕，我希望你能够娶碧珠为妻，可是娘坚决不同意，家中的那些姨婆姨娘们每一个也都不是好惹的，她们联合起来的力量远远超过你的想象。我不希望我们姬家窝里斗斗得元气大伤。”
    姬无瑕顿时心中一沉，颤声问道：“爹，你该不会想伤害碧珠，让她不得不从了我？”他相信父亲通过情报可以猜得出自己的野心，以及自己对碧珠的承诺。
    “无瑕，失魂散和灵魂秘术都能摧毁一个人的意志，让他变得无比温顺。”姬明峰云淡风轻地说道，“给碧珠下失魂散，或者让精通灵魂法术的姬家高手摧毁她的意志，你就再也不会为她的倔强头疼了。”
    “不，爹，我绝对不伤害碧珠。”姬无瑕狠狠抓住父亲的手急切道，“如果有人给莲姨下失魂散或者使用灵魂秘术，让她到妖界和您长相厮守，您同意吗？”失魂散会让人整日神情恍惚，好像失了魂一样听人摆布。灵魂秘术可以在人的精神力设下一些强制命令，被灵魂秘术操纵的人有的表现得很正常，有的则会经常性头疼变得神经错乱。
    姬明峰陡然脸色沉了下来，瞬间爆发的杀气强烈得在周围变成无形的气流漩涡。白莲女仙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是最圣洁的存在，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哪怕是一根头发。
    顶着父亲爆发的强烈杀意，姬无瑕勇敢地说道，“碧珠在我心中不亚于莲姨在你心中！”
    “无瑕，你还太年轻，没有经历过感情，你确定她对你有这么重要？”姬明峰冷厉道，“爹很想帮你娶到碧珠，可是如果你为了她分裂姬家，爹绝对不允许！”
    “爹。”姬无瑕顿了顿，凑到姬明峰的耳边低语道，“十二年前的某天，孩儿在莲池冥思的时候，曾经感应到一个场景，那就是你站在麒麟山和母亲的苍碧岛对峙，你的身后有我，有天雅，还有雅乐和另外两个我隐隐觉得应该是人族修士的人，而母亲的身旁有一个少女，身后有很多人。”因为这个预知，他认为父亲在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和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上，所以他才觉得父亲会支持自己娶碧珠为妻。
    “你没有告诉我！”姬明峰脸色陡然冷峻下来。雅乐是他和白莲女仙的私生女，他带无瑕去人族寻医治眼的时候无瑕知道有这个妹妹了。他曾向白莲女仙承诺，这个混血女儿只属于她，会留在人族修仙界那边。无瑕拥有预知能力，既然他预知雅乐会回到妖界，还会有两个修士陪她，那说不定就是她的母亲白莲女仙和她的夫婿了。难道在将来的某一个时间，他和儿子们会与苍碧岛的女妖们对抗，而他的女儿女婿和情人都会偷偷到妖界帮助他？无瑕有一个预感没错，他的双胞胎表妹最后只能有一个活着站在女主的身边成为女主的继承人。
    “爹，孩儿觉得不可思议，那时候又觉得还不到告诉您的时候。”姬无瑕说道，收回手，一脸的温顺谦和。
    “还有其他预感吗？”姬明峰冷冷道。儿子大了，正在逐渐摆脱父母的掌控，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对他贴心了。
    “没有。”姬无瑕道。他的预感都是偶尔突然出现。
    “真的？”姬明峰问道。以前他是不会这样问的。
    “真的。”姬无瑕斩钉截铁道。
    “你桑叔叔知道我很想促成你和碧珠，你可以尝试想他请求帮助。”姬明峰道，“他是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的，他虽然很少和你说话，但你在他心中很有地位。”
    “孩儿知道了。”姬无瑕说着，向父亲低头施礼，即使感谢父亲的帮助又是想向父亲为自己刚才的失礼赔罪。
    ○○○
    该如何帮助？
    姬家夫妻招待姬无瑕和云家兄妹的时候，桑玉笛叫了一些酒菜在自己的屋里独酌，英俊冷毅的脸庞阴沉着。他是看着姬无瑕这个小生命在女主腹中孕育，看着他呱呱坠地，看着他一天天长大的，心里能不关系他吗？
    遥想二百年前，姬君和女长老，以及他和姬家女妖们都在女主的产房外等候，听到婴儿啼哭声时不知道心里有多忙紧张，因为女主之前的孩子没有一个幸存下来。
    产婆把新生的无瑕公子抱出来让长老和大家检查身体。虽然大家都发现他妖力天赋很弱，但不过看他手脚齐全身体正常也都很欣喜。没想到八个月后，大家还是发现他双眼虽然看似正常但其实是失明的了。
    妖人虽然爱护孩子，但只针对出生时健康的孩子，以及养在身边养出感情的孩子！三位女长老商议后决定处理双目失灵妖力又弱小的无瑕公子，免得他坏了姬家血统高贵神圣的名声。他得到消息后苦求女主保护无瑕公子，没想到等女主赶到，姬君已经抱着无瑕公子带着众多侍卫和三位女长老对峙了。姬君强硬地将无瑕公子保了下来，并带进自己的院子亲自抚养。姬君将无瑕公子照顾得很好，在确定无瑕公子为继承人之后便苦心教导他。
    除了眼睛和妖力，无瑕公子简直完美无瑕。他欣喜地望着无瑕公子一天天成长，一步步走向姬家掌权者之位，没想到无瑕公子遇上了今生的冤家债主，不想履行家族内定的婚约了。
    姬家女妖的实力远超过无瑕公子的估计呀，无瑕公子太年轻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妄想和她们抗衡，殊不知姬家历代姬君都没有几个压制家族女妖统治整个姬家的。就看近代，他的父亲、他的祖父、他的曾祖父，哪一个不是天纵奇才，最后还不是屈于辅助地位？
    “大人，大公子派小厮过来询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大公子知道你喜欢品酒，想请你过去品尝他最新收集的几种美酒。”
    一个属下的禀告让桑玉笛从沉思中回神。想了想，他道：“三天后我有空。”再如何如影随形的侍卫都有自己的生活，他不可能没天没夜地守在女主身边。
    “是，我这就去告诉大公子的小厮。”那传话的侍卫说着离开了。
    一口饮尽杯中酒，桑玉笛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无瑕公子一定是听从姬君的吩咐从他这边下手了吧？呵呵呵呵，父子……
    ○○○
    第二天，女主姬明华邀请云家兄妹随她一起参观姬家段运河挖掘现场。姬家夫妻大概说好了，姬明峰不仅没有前往，还把姬无瑕留在身边。
    “爹，娘为什么不让我陪同？”姬无瑕焦心急如焚地问道，他担心云碧珠的安危。
    “你娘会好好试探碧珠，并教导她如何做一个正常的女妖。她是妖界地位最高、力量顶尖的女妖，还不至于对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下黑手。云家二爷还在呢，云家在云湖附近的属下家奴都知道大小姐跟着你到姬家来，你娘更不会下手了。”姬明峰淡定道，“我们父子已经三年多没见了，应该坐下来好好聊聊，讨论一下麒麟山和苍碧岛今后的发展。”
    麒麟山属于姬家姬君，历代姬君们严防死守不让家族女妖们的势力往那里渗透。只是麒麟山距离苍碧岛有些远，姬君在麒麟山和苍碧岛之间来回奔波，以至于在麒麟山的管理发展上有欠缺，在苍碧岛和家族的姨婆姨娘姐姐妹妹们明争暗斗有时候也力不从心。这三十八年无瑕管理麒麟山，他一边监控着麒麟山一边把重心移到苍碧岛，尝试扩张原有的势力。苍碧岛被女主和女长老们统治得如铁桶一般，他努力了很多年也只是稍微掌控住超越历代姬君的权限。昨晚他得到了无瑕的新预感，他必须考虑万一真发展到和妻子对峙，自己该怎么办。
    “孩儿这是关心则乱。”姬无瑕忧心道，就担心母亲发现云碧珠在感情和婚姻上一步不让，为了家族的稳定和权势不受影响狠心对碧珠下手。母亲是女主，凡事不用亲自动手；她只要稍微透露弄死碧珠或者要让碧珠乖乖听话，很快会有人替她动手。他无法想象碧珠死了自己会怎么样心碎。碧珠如果被下了失魂散或者中了灵魂秘术，碧珠便不再是他倾心爱恋的碧珠了。
    ☆、77|5.18
    七十八桑玉笛
    站在一块巨大的山石上，姬家女主姬明华指着下面热火朝天的运河姬家段工地对云碧珠道，“无瑕的开凿运河大设想在我们妖界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他容姿绝美清雅，计谋超凡入圣，虽然眼盲妖力弱，但依然是众多少女趋之若鹜的年轻男妖。你觉得呢？”
    “姬女主您说的对。”云碧珠一脸平静地说道。她现在就对无瑕的头脑佩服地五体投地，对他的容貌颇为满意。
    “我没有女儿，无瑕是姬家未来的姬君，也会是姬家未来最高掌权人，统管苍碧岛和麒麟山。”姬明华继续道，脸上满是对儿子的骄傲。
    “无瑕是您和姬君最优秀的儿子，你们把姬家传给他绝对不会后悔。”云碧珠顺着她的话说道。
    “碧珠，在姬家，女主的夫婿才是姬君，而非姬君的妻子是女主。”姬明华叹口气道，“你的某些言行让我和姬家非常困扰，我希望你能尊重我们姬家的传承方式，稍微改变一下，对无瑕宽容一些。”
    无瑕身边的人未必都忠于他，而是忠于他的父亲或者母亲，女主大人掌控整个姬家，她耳目众多。她决定对她先礼后兵了？云碧珠浅浅一笑道：“请恕碧珠勤于修炼，对别人家的事情知之甚少。无瑕嘛，他喜欢揽权，我热忱支持他。”女主她想扮演什么角色？恶婆婆拆散相爱的男女，还是用权势和力量压制得她不得不屈服、如妖族传言的那样成为无瑕的情人？她支持无瑕揽权往上爬，不过未必一定要以妻子或者情人的身份！
    “想来你娘和你大哥一定教导过你，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任何会分裂家族、损害家族利益的事情都要消灭在事态萌芽之时。”姬明华目光如炬地望着云碧珠，王者威严陡现，“无瑕还太年轻太冲动，你也太幼稚太单纯，这让我们两家长辈都很担忧。”她从母亲的角度出发，自然不会教导儿子喜欢的情人多勾搭几个男人。她知道丈夫的情人白莲女仙，既然碧珠愿意对感情忠诚，倒是很希望她向那位女仙学习，安安静静地接受情人有妻儿，在情人需要帮助的时候给予帮助。
    难怪她要找人把她二哥引到别处去呢，原来是想威逼她懂事些，别折腾无瑕、别祸害两个家族了。云碧珠知道自己不能说错话，深垂着眼眉道：“多谢姬女主教诲。”你说你的，我坚持我的。无瑕最终会做什么选择，我拭目以待。她不是“懂事”的主，其他事情上她可以忍让，唯有爱情，她两世的爱情容不得半点瑕疵！姬家真要逼迫她，她只能对不起云家，以最快的飞行速度遁走到人族那边去。姬家势力再强，手也伸不到人族地界！
    看得出她眼底的不妥协，姬明华眼睛微眯了起来，隐隐显露一丝怒意。这个少女如此不听话不懂事，她得让她吃点苦头，她才能认清现实。
    “云大小姐，我听说你喜欢挑战高手，你可否让我见识一下你的真功夫？”一直静默地站在姬明华身后的桑玉笛突然问道，让姬明华和云碧珠都为之一愣。
    “桑大人愿意指点我。”云碧珠立刻问道，心中立刻怀疑他是要向她炫耀武力，在某种角度告诉她想勾引得姬无瑕反对家族传统难于上青天。
    “云大小姐畏战？”桑玉笛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云大小姐七十年前搏命挑战成年上位妖人战士，让无瑕公子瞬间动心，至今不变。”儿子肖父！
    云碧珠被他这样一激，顿时豪情万丈，立刻抱拳朗声道：“前辈愿意指教，晚辈感激不尽。”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掉。大不了再受一次重伤罢了，她受伤惯了，并不害怕受伤。
    桑玉笛左右望望，指向西边远处的灌木林地道：“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去那儿交手。”说着，他朝姬明华一拱手，率先朝远处飞去。对于他这种等级的人，即使修炼的不是风属性妖法，也飞得随心所欲，快过飞鹰。
    “姬女主，抱歉，我要失陪一下。”云碧珠朝姬明华抱拳行礼。她庆幸自己穿的是女主赠送浅绿色短裙长裤式的女子劲装，随时都能和别人开打。
    “你去吧，好好见识一下绝世高手的实力。”姬明华淡淡地说着，负手站在巨大的山石上准备观战。云碧珠即使是天纵奇才，她和桑玉笛二百五六十岁的年龄差距就摆在面前，自己和桑玉笛看的只是她在超级强妖面前有没有胆子战斗，竭尽全力能支撑几招。
    桑大人要亲自出手测试云家大小姐的真功夫吗？
    随着女主和桑玉笛一起前来的一众侍卫属下望见，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观战，看看如雷贯耳的天才——云家大小姐真实实力到底如何。
    桑玉笛降落在地上等待云碧珠过来，云碧珠飞快地降落她三米外，对他抱拳道，“晚辈恳请前辈指点。”
    桑玉笛右手腕一抖，一把金色锋利法剑立刻出现在他的手掌中。目光冷冰冷严肃地凝望着云碧珠，他沉声道：“我希望你为我家大公子设身处地地考虑，做他身后的情人。”
    云碧珠立刻道，“抱歉，这是我和无瑕的私事，还请前辈莫要插手。”
    “你不愿意？”桑玉笛冷冷道，黝黑的双眸陡然掀起浓烈杀意，身上黑衣无风自动，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某种力量制约住般凝滞了。
    他想杀她！
    云碧珠立刻提高警觉，迅速取出几个防御法器带在左手指和左手腕上，左手手掌心扣着一个雷属性高级法器，右手紧握大哥特地找人给她量身定做的风灵法剑。
    “告诉我，你愿意。你若愿意，云家将受到姬家的格外照顾，家族在妖界的序列将向上提升一大截，获得更多权力和势力。”桑玉笛沉声威逼道，手中金色法剑突然嗡嗡作响，金色妖光越来越亮。
    我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
    云碧珠顶着磅礴的气势威压盯住桑玉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抱歉，我不愿意。”她如果说愿意，桑玉笛肯定会告诉女主并宣扬出去，她便成了出尔反尔的人。妖界有的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可是她不愿意成为其中一位！
    “不愿意就得死！”桑玉笛厉声喝道，金光法剑陡然朝云碧珠挥去。“呼！”，一道凌厉的剑芒化作半月形剑影劈向云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