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坐了大半个时辰,卫沨还有机务等着处理,就没有久留,和苏禧先行告辞了。那边韩玉馥也站起来,朝皇太后屈了屈膝道:“太后娘娘,母亲还在家中等玉馥传话,时候不早,玉馥也该告辞了。”
皇太后没有挽留,寻了一个嬷嬷送她出门。
韩玉馥走出和顺园时,卫沨和苏禧尚未走远。
就见苏禧的水蓝色纻丝细褶裙不慎被路边的蔷薇花的刺勾住了,而陛下……则弯下腰,细心地,亲自替她解开裙子的倒刺。那般昳丽挺拔的男子,蹲在皇后娘娘面前,抬眸看向她时,眼里都是宠溺和无奈。待终于分离了裙子和蔷薇花刺,陛下弯起食指,轻轻敲了敲皇后的脑门,道:“走路也不看着点。”
苏禧自认理亏,没有反驳,忍不住辩解:“……是风吹起来的。”
韩玉馥走到他们后面,屈膝行礼:“陛下,娘娘。”她出宫的路正好是这一条。
苏禧回眸,顿了顿,道:“韩姑娘不必多礼。”
韩玉馥直起身,视线微微转了一转,在卫沨身上停留一瞬,很快就又移开了。她捏着手心等了一会儿,见帝后没有开口的意思,斟酌许久,才道:“陛下,听说前阵子父亲找了您,还惹您不快,您千万别放在心上。父亲对您忠心耿耿……”顿了一下,又道:“您不想纳臣女,臣女毫无怨言,只求您别怪罪道父亲的头上……”
苏禧看向韩玉馥。
卫沨声音古井无波,不掺杂丝毫感情道:“朕不是是非不明之人,该赏该罚,心中自有定夺,不会因你的话而有所改变。”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极度平常的话,“至于纳不纳后妃,更与你无关。朕钟爱皇后,这辈子只会有她一个人。”
第141章 大结局中
卫沨极少在人前表露他的感情。
苏禧嫁给他一年多了,似乎从没有听过他这般正式地说“钟爱”自己。一时有些怔愣。刚才听韩玉馥的意思,她大概猜到是朝上的大臣们逼着卫沨纳妃子了,她沉默不是因为这个,而是韩玉馥的举止。
姑娘家的直觉向来极准。对待感情一事,更是敏感。何况关系到自己的夫君。
韩玉馥看着卫沨的时候,双目潋滟,含着倾慕。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卫沨,虽然掩藏得极好,但那眸中的羞娇,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她忽然提起纳妃一事,不知是想表达自己明事理,还是想给苏禧添堵。
苏禧承认是有些堵着了。
她不知道这回事,卫沨也从未与她说过,好像这件事成了他们之间的小秘密,只有她被排除在外。
这件事若是利用的好了,就会成为苏禧与卫沨之间的一个小疙瘩。不管如何,总归是离间了他们的感情,那她就有机会顺利进宫,留在卫沨身边。
苏禧看着韩玉馥,从前只觉得她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姑娘,没想到却是工于心计的。
然而卫沨那句话,无疑堵住了韩玉馥所有后路,与她设想好的情况都不一样。
韩玉馥先是一愣,旋即慌张无措地摇了摇头,着急道:“陛下误会了,臣女……臣女没有那个意思……”
卫沨倒是一点不给姑娘留情面,清清冷冷道:“没有最好。”
韩玉馥错在不该自作聪明,朝堂中事,岂是她一个女子能异议的?这是卫沨的禁忌。况且韩玉馥反过来将了卫沨一军,韩大学士忠心耿耿,他若是惩罚了他,那就是不明事理的昏君。卫沨是个控制欲极强的人,自然不容许旁人反过来掌控自己。
临走前,他对韩玉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希望韩姑娘下回能摆对自己的位置。”
韩玉馥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看着卫沨和苏禧走远,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步。
她承认刚才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想引起卫沨的注意,让他知道有她这么个人。之前几次见面,他的眼里都只有苏禧一人,便是看见自己,也只是略略扫了一眼,她都不知道他是否认得自己是谁。
韩玉馥第一次看见卫沨时,就被他身上矜贵尊荣的气质吸引了。他丰神俊朗,金尊玉贵,一袭黑裘氅衣更衬得他面如冠玉,雅量不俗。他看着苏禧的时候,眼神温柔,满怀关心,那一瞬间她很羡慕苏禧,能遇到这样疼爱、宠溺自己的男子。
后来又遇见了几次,她晓得卫沨是有妇之夫,强忍着视线不去看他,却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得知父亲想把自己送进宫里。明知宫里是个深渊,她却竟然有一丝欢喜。一想到日后就能陪伴在他的身边,便是不能跟苏禧相提并论,但她也觉得很满足了。
可是卫沨刚才的话,无疑给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韩玉馥想起方才卫沨弯腰替苏禧解救裙子的光景,低头,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那般恩爱的两个人,根本容不得任何人插足,又怎么会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
卫沨没有回宣室殿,而是直接去了御书房。
他坐在漆金桌案后面批奏折,苏禧就搬了一个檀木玫瑰椅,举手托着腮帮子,坐在他对面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噙着一点慧黠得意的笑,像一只小狐狸似的。
卫沨假装没看见她期期艾艾的眼神,低头翻了一本奏折,写下几行字,伸手又要拿另一本。苏禧飞快地把手摁在一摞奏折上,卫沨终于抬眼看她了,她抬了抬下巴,骄傲得颇有些扬眉吐气,“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卫沨唇边噙笑,故意道:“说什么?”
苏禧嘟了嘟嘴,学着卫沨刚才的语气,气定神闲,风轻云淡,“朕钟爱皇后,这辈子只会有她……”
话没说完,就被卫沨伸手用力捏了一下鼻尖。她捂着红红的鼻子往后缩了缩,水汪汪的眼睛瞅着他,“……我想听你对我说这句话。”
卫沨道:“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那不算。”他是对着韩玉馥说的,又不是对着她说的。苏禧分的很清楚的。卫沨总是在欢好的时候逼自己说很多羞人的话,比如“喜欢不喜欢”,“爱不爱我”,又或者“幼幼,你舒不舒服”……可是他自己呢,却很吝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苏禧觉得很不公平,凭什么总是逼着她说呀?明明每次欢爱的时候,最舒服的是他。
卫沨唇边含着若有似无的笑,少顷,站起来,修长如松的身子慢慢俯了下来,附在苏禧耳边道:“幼幼,我有多爱你,晚上你感觉不到吗?”
苏禧:“……”
她真是讨厌极了卫沨一言不合就开黄腔!
无双殿分明已经建好了,一应用具也摆设完毕,只要她愿意,随时都能住人。可是卫沨却不许她住进去,偏要她住在他的寝殿。
到了晚上,卫沨洗完澡,抱着苏禧往内殿走去。她双腿缠着他的腰,娇处被撑得满满的,她声儿颤抖,面露红潮,紧紧地攀着卫沨的肩膀,生怕自己掉下去。卫沨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一次折磨,她光洁的额头粉汗如珠,刚洗完澡的身子很快就又*的,张着小口,轻轻喘息,不舒服地娇娇气气地“嗯”了一声。
终于被放到床上,卫沨覆身而上,含住她的小嘴,堵住了她口中诱人的轻呼。
苏禧被他折腾了一个时辰,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半蹙着眉头,闭着眼睛承受。
她原本是自己洗澡的,不知卫沨什么时候回来了,无声无息地进了净房,来到她身后。后来……后来苏禧就什么都想不了了,被他架在汉白玉池壁上,咬着唇瓣,双目迷离,在他怀里一次又一次地被送到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