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终章(末)
“我回来了。”威斯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房门,迎面而来的不是父母的回应而是一个还在滴血的人头。她一下子飞到了威斯的肩旁,张嘴便想一口咬下去。
“都让你别乱跑的呢,血都滴进酒里了。”就在威斯的胳膊即将砸到她脸上的时候,莉娜略带醉意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人头瞬间顿住了,立刻用着比来时还快的速度飞了回去,一下子粘上了身体。
而此时她的身体正恭恭敬敬的站在莉娜身旁,手中恭恭敬敬的端着一瓶酒,整个‘人’从内到外透露出一股乖巧劲。
“她生前是‘伯爵’,不是女仆……”威斯嘴角抽搐的看着这一幕,现在这位伯爵夫人只要换上一身女仆装,就不会有人将她与那个臭名昭著的‘血腥玛丽’联系在一起。
“又不是我让她这么做的。”莉娜翻了翻眼睛没好气道,说着她便顺手把酒杯递给女伯爵,而女伯爵则非常熟练的接过,用端着酒瓶的手把脑袋提起来,将半杯酒从脖子灌了下去,随后将脑袋按好,恭恭敬敬的把酒杯还给了莉娜,再微微弯腰给她重新斟了一杯。
威斯看到女伯爵在斟酒的同时贪婪的大口大口吸着莉娜身上的味道,准确点说是在吸收她身旁溢散的魔力,只不过这一幕看的威斯变扭异常。
“总觉得她从接触到你的魔力后,是不是开始变得不那么正经了?”威斯嘟囔着开口道。
“你见过有正经的亡灵?他们大部分都没脑子好吧,连自己怎么死、是谁害死自己的都忘了,一群没脑子的家伙,报仇都找不对人……”莉娜没好气的把女伯爵推开,顺手从厨房里又勾来了一个新高脚酒杯,从高里手里拿过酒瓶‘吨吨吨’的给自己满上,随后眼睛瞥着威斯,用着一副古怪的腔调说道:“处理完了?”
“嗯,差不多吧……”威斯说着下意识的转头向着房门外看了一眼,耸了耸肩说道:“这儿已经没我什么事了。”
“嗯。”高里应了一声,随后仰头便将瓶中最后半瓶酒灌下,站起身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低头看了看正小口小口啜酒的莉娜:“我们远离一点?”
“开,不留给她。”莉娜毫不在意的摆着手说道,只不过语气中怨念满满:“反正又不会有生命危险……”
“哦。”高里盯了莉娜半晌,确认她只是发脾气并不是突然再次秀逗便点了点头,右手凌空向外一抓,一柄光华流动的纯粹由光构成的剑便从他手中伸展了出来,随意的在空气中舞动了两下后看向莉娜又问了一遍:“砍了?”
“砍。”莉娜一口喝光杯中酒,潇洒的起身回头看向紧跟着她的女伯爵:“嗯,就这样跟紧了,不然你就真死了。”
“老爸,稍微等一下,最多一分钟。”威斯对着高里摆了摆手,伸手打开了身后的房门,随即召唤出一团火焰,对着火焰中轻声道:“福克斯,要走了,快点回来。”
伴随着一声轻吟,火焰好像有生命般的开始了翻涌、涨大,没几秒,威斯身后的房门外便传来了一阵翅膀扑扇声,一道火红的身影飞快的飞进房屋,在众人头顶盘旋了一圈选定了一个它喜欢的肩膀落了下去——莉娜·因巴斯的肩上。
威斯看着福克斯亲昵的用脑袋蹭着莉娜,张了张嘴,满腔的话语最后通通化成了无奈的一句话:“福克斯,你是老的又要涅槃了吗?我明明在这儿……”
福克斯在听到威斯的话后非常人性化的瞥了他一眼,用的是那种十分嫌弃的眼神,虽然他的表情里充满了‘不开心’,可福克斯却还是扑腾着翅膀飞落在了威斯的肩上,伴随着他的一声轻鸣,一根一直被他牢牢抓紧的小树枝落在了威斯的怀里。
“……这东西怎么在你这里?”威斯拿起怀里的‘小树枝’有些发愣的下意识问道:“不是被麦格教授放进邓布利多教授的坟墓里了吗?”
在威斯拿起魔杖的瞬间,房内的另两人目光立刻转移了过来,人也向着威斯这里走了几步。
“妖刀?额……妖魔杖?”高里一脸疑惑的盯着威斯手中的魔杖,口中的话语问的却是莉娜。
“嗯,是有那种味道,给我看看……”莉娜点了点头满脸好奇的伸手准备从威斯手里拿过魔杖。
“你得保证不会拆它。”威斯飞快的把魔杖藏在身后语气与神态中充满了戒备:“别说不会!我的那些‘玩具’都被你拆坏多少个了!”
“给我。”莉娜眯着眼盯着威斯再无多言。
“哦……”威斯也是干脆利落的递了出去,再无多言,甚至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莉娜接过魔杖后双眼好似变成了两个透明的水晶,银白色的瞳孔中魔法光芒流动,仅几秒她便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看着威斯:“阿不思·邓布利多?那个和我交谈过的校长?”
“嗯……”威斯低低的应了一声,沉默了一会后坦然道:“非常值得尊敬的智者,虽然他一直活在自己内心的牢笼里,一个名为‘拯救巫师界’的牢笼、‘赎罪’的牢笼……”
“嗯,他很厉害,只用了几年便教会了我一直想教你的东西。”莉娜微微点头后又低头看向手中魔杖,闪烁光芒的双眼随意瞥着开口道:“再之前一位的主人…阿利安娜·邓布利多,啧啧啧,邓布利多家族可真了不起,连续两任……”
“等等,阿利安娜?不应该是盖勒特·格林德沃吗?”威斯闻言立刻打断了莉娜的感叹,可他的脑海中却不断地回响着那个衣着褴褛的干瘦老人曾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它从来不属于我!’
“没有,那谁?可能是再前任的吧,我再看看……”莉娜摆了摆手随意问道,随后她眼中光芒再次闪烁,眉毛也下意识的微微皱起:“再上一任的是坎德拉·邓布利多,再再上一任还是邓布利多,珀西瓦尔·邓布利多……这东西,还是邓布利多家族的传家宝?”
“……福克斯,这件事…邓布利多教授…邓布利多教授他…他心里一直是清楚的吗?”威斯愣愣的看着莉娜手里的魔杖半晌才转动他僵硬的脖子,对肩上的福克斯问道。
福克斯没有回答,没有鸣叫,没有振翅,只是将脑袋转向了威斯,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直直的看着他。
“……我会带走它。”威斯再次沉默了一会后对着福克斯点着头坚定道。
“怎么回事?”莉娜看着福克斯用脑袋蹭着威斯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桩陈年旧案罢了。”威斯摇了摇头摆着手说道:“但是不能说。”
“呵,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莉娜冷哼了一声目光转向高里:“开门,回家!”
“嗯。”高里点着头应了一声,也没有再废话,抬手挥剑劈下,手中光芒闪烁的光剑无声无息的没入空气之中,随着剑身的飞速斩下,一道被金色光芒笼罩的漆黑裂口瞬间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与此同时,一股恐怖的吸力开始从漆黑的裂缝中产生,毫不留情的将周围的一切开始了吞噬,首先被它吞噬的是那一堆被高里喝光并丢在地上的空酒瓶,它们一个个打着滚、打着旋的向着裂缝前赴后继般的滚去,最后被无情的吞噬、粉碎。
“老爸,我总觉得你开门的方式有点不对,你看看大魔王那几次开的门,别说花花草草了,就是一粒灰尘都没有被它吸进去……”威斯一脸无奈的抱怨着,同时身体向着一侧躲了躲,让开了从后横着飞来的大门,并且顺手就把因为巨大吸力而将锋利脚爪刺进自己肩头的福克斯一把拽下并藏在了怀里。
“因为她是露娜。”高里顺手劈碎了一张飞来的长桌,又从空中拍飞了一瓶对准莉娜脑袋而去的红酒,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莉娜回头看了看一手紧紧抓住自己上衣下摆另一手死死按住自己脑袋的女伯爵,想了想后伸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敲了敲,一个正八面体形状的透明橘色护罩瞬间将她包裹,护罩里的女伯爵瞬间整个‘人’都漂浮在空中,在拍开她尝试用不知道哪里摸出来的镜子碎片划戳护罩的小手后又将她到处乱飘的小脑袋按回脖子上,转头看向威斯,脸色瞬间一变,翻着眼睛没好气道:“啰里啰嗦的,走了。”
“都不知道我是不是你亲生儿子,怎么都不知道帮我释放个力场呢?”威斯一边嘟囔着一边又将福克斯抱紧了些,嘴里感叹不断地同时率先向着裂缝走去。
“时空乱流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莉娜怒吼着跳着脚给了威斯的脑袋一个爆栗。
“我就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威斯捂着脑袋依旧嘟嘟囔囔的,但他的脚步也没停下,只是眨眼的功夫他的身体便没入了裂缝,消失不见。
“记得关门。”高里对着莉娜嘱咐了一句,将光剑消散后大步迈进了裂缝。
莉娜抬头看了看四周发出‘咯吱咯吱’的残垣断壁,好像牵着一个气球一般的牵着笼罩着女伯爵的壁障走进了裂缝,迈进的瞬间,她抬起空闲的手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随即,那条空间裂缝好像得到命令般的一点点愈合,不过随着它的愈合,裂缝的吸力也越发的剧烈,周围剩下的残垣断壁再也支持不住,一股脑的向着裂缝涌去,没一会,裂缝好像吸‘饱’了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好像开酒瓶时发出的脆声后消散于空气之中,周围环境再次恢复了安宁,好一会,虫鸣枭啼才再次响了起来。
这一股魔力的剧烈震动也没有瞒得住英国魔法部的监控,裂缝刚刚停歇,飓风刚刚消停,一个个人影便好像约好了一般的挨个从空中显露出身影,齐齐地默默看着原地剩下的一个深深的半圆形大坑,相互交换眼神后,当中几人越众而出,向着街道上唯一一栋还亮着灯的屋子走去。
随着门铃的响动,赫敏顶着一双红彤彤的眼睛为他们开了门。
她并没有换上睡衣只是穿着居家常服,脑后湿漉漉的长发被她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身后的茶几上一杯红茶正冒着热气,沙发因为久坐而被压出的深深印记还清晰可见,一切的一切都好像是她特地的在等他们一般。
她对着门口几人点了点头,随后开口的话语也没有丝毫犹豫,好像她已经为这一幕准备了许久:“他刚刚离开了。”
小天狼星只是无声的张了张嘴,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撑起一张笑脸,用着轻松的语气安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过他还真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呢……”
随着小天狼星的话语出口,原本还保持着一脸淡然的赫敏脸色瞬间变白,头也立刻低低的埋了下去,场面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卢平无奈的轻叹了口气,对着慌乱失措的小天狼星摇了摇头后走到了赫敏的身旁,双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晃了晃,用着一副温和的声音道:“格兰杰,小天狼星他并没有那种意思……”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赫敏便已经抬起了头,虽然眼圈变得有些红肿,不过却用上了一副超级认真的语气坚定道:“我留下是因为有一件不得不由我去做的事。”
“没错,当你做完它,卡布列夫就会回来的。”卢平微笑着温和道:“一如他之前做的事,最后不还是回到了你身边吗?”
“是的,他会回来的。”赫敏憋着嘴,红着眼睛颤声哽咽。
“不过,你可得注意自身安全,原来有他一直待在你附近没人敢对你下手,现在要不要我安排一些傲罗……”小天狼星将卢平挤开,表情严肃的快速说了一句。
“谢谢,不过不用了,我可以的。”赫敏郑重道,随后又坚定的重复了一次:“我一定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