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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攸宁下楼的时候是一个人。江梦柔也换好了衣服, 疑惑地问:“则行没下来吗?”
许攸宁:“他也在换衣服。”
江梦柔偷偷笑了下,意味深长:“啊,是这样啊……”她握着许攸宁的手, 柔声问:“宁宁, 要是被欺负了跟阿姨说,阿姨肯定站在你这边,哪怕是我亲儿子, 我也不会放过他的。”
许攸宁脸上慢慢升起热度, 眼神飘忽,甚至不敢直视江梦柔。
魏兆坐在沙发上, 明明电视声音这么吵, 都没能盖过江梦柔的话。他微微有些窘迫,只能装作没听见:“对了梦柔, 这几天就让jeremy做吧,你别张罗了。”
江梦柔立刻表示遗憾:“宁宁来我还想露一手的……”
“这样太辛苦江阿姨了。”许攸宁连忙开口,现在看来江梦柔就是厨房杀手, 当然要阻止她进厨房了, “有江阿姨的关心我就很满足了。”
江梦柔叹气:“可我不是很满足……我也想让你感受到妈妈的爱。”
“……”很爱了, 真的。
魏家年前谢绝访客,这两天格外清净, 许攸宁在魏家感受到了江梦柔多到炸翻绞肉机的爱, 承担了擀饺子皮的任务,这期间江梦柔又炸了一次绞肉机,略过不提。
按惯例魏兆和江梦柔会受邀去看晚会,不过今年由于许攸宁上门, 他们推了邀请, 在家过年。jeremy到魏家工作才一年, 团年饭不是他的拿手项。赶在江梦柔兴致勃勃要下厨之前,许攸宁做了个鸿运当头和年年有余。
江梦柔站在旁边,看她熟练地将鱼头放进锅里煎,不由发出惊叹:“宁宁,你好厉害,在家经常做饭吗?”
魏则行抱臂靠在门边,目光一瞬不瞬盯着,两位他最重要的女性同处一空间,连难闻的油烟味也变得能忍受了。
“以前年夜饭和邻居一起吃,就邻居家的叔叔不会做饭,就阿姨、我和爸爸三个人做。”所以年夜饭桌上寓意好的菜,她大多都会做。
江梦柔好奇:“那是几岁的时候啊?”
许攸宁答道:“五六岁的时候。”
江梦柔赞叹道:“真不错呢,每年你们两家一起过年,也很开心吧?他们家有孩子吗?”
“和我同龄,大学前一直同校。”
“那岂不是也是则行的同学?”江梦柔神神秘秘地问,“长得帅吗?”
许攸宁想了想,蒋旌面容清秀,放在人群里不打眼,和魏则行那种俊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的容貌相去甚远。
“五官周正。”她答道。
她三岁的时候就搬到了蒋家隔壁,养父又当爹又当妈,可并不如女人细心,王阿姨常常看不下去,一来二去,两家就熟了。远亲不如近邻这句话在他们两家之间得到充分体现,王阿姨对她一直很好,所以高三的时候她对蒋旌处处忍让。
“关系好吗?”江阿姨挤眉弄眼地问,“从小一起长大,没有很特别的感觉吗?”
她顿了顿,抬眸朝门口看去,魏则行靠着门框,也变得面无表情。
“……”她轻咳一声,“关系也还行,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和邻居家阿姨的来往就少了。”
“和那个男孩来往也少了吗?”
“……”江阿姨是怎么了?感觉不到门□□过来的镭射光波吗?她又咳了声,郑重又严肃,“没有来往,早就拉黑了。”
江阿姨遗憾极了:“青梅竹马的,就没有来往了吗……你不觉得可惜吗?”
这是什么死亡问答!许攸宁赶紧把鱼头端进砂锅里,把这话当作没听见。
等她把汤汁勾上芡,再朝门口看去,魏则行已经没人了。
新闻联播结束,年夜饭终于端上了桌。江梦柔扔掉围裙坐下来,变戏法似的从连衣裙兜里摸出一个红包,递给许攸宁:“来,宁宁,新年快乐,阿姨给你压压岁,希望你平安快乐成长。”
许攸宁握着酒杯正准备先敬酒,却被江梦柔抢白,不由怔了怔:“阿姨,我已经二十一……”
“多大在我眼里都是孩子。”江梦柔神色温柔,和魏则行相似的眉眼专注地看着许攸宁,带着柔光,“给你你就拿着,这是长辈给晚辈的。”
许攸宁眼中微涩,半晌,才道:“可那天……”
“那天那个是给我未来媳妇儿的见面礼。”江梦柔道,“可不一样的,以后就把这儿当自己家,则行要是欺负你,不要怕,跟阿姨说,阿姨肯定都帮你,哪怕你们不一起了,也是一样,阿姨都会为你出头。”
魏则行:“……”他放下酒杯,微笑着看向江梦柔:“妈妈,大过年别胡说。”
“这怎么是胡说?”江梦柔不解,“我这是跟宁宁说,不管她跟谁谈恋爱,我都……”
魏兆赶紧拉她:“好了好了,你别说了,赶紧坐下吃饭。”这么好的儿媳老往人家家里推干嘛?他们老魏家还留不住人吗?
魏则行请定神闲抿了口酒,酒杯后又似警告地看了许攸宁一眼。
原本鼻子微酸的许攸宁一个没忍住,被逗笑了。
这个除夕轻松又愉快,手机被她扔在一边,信息电话来来回回炸,她都没拿出来看看。饭后门外热闹起来,小区里的熊孩子里们要去湖边放烟花,薛海按门铃问魏则行去不去。
魏则行打开视频,薛海眨眨眼,透过视频,看见许攸宁正捏着一颗车厘子往魏则行嘴里塞。
魏则行低头,薄唇衔着车厘子,轻飘飘地朝镜头瞥了一眼。
薛海:“……好的,不打扰您了。”
许攸宁这才发现魏则行居然开了门禁对讲的视频。
一脸懵的薛海连忙摆摆手:“我走了我走了!”
“……”许攸宁没好气的摁掉视频。
魏则行淡淡勾唇:“车厘子尝过了?跟昨天买的比怎么样?”
许攸宁放了一颗在嘴里,想了想:“比昨天的甜一点。”
“是么?喂我尝尝。”
许攸宁想说她刚才明明才喂了一颗给他,见他直勾勾盯着自己,眼中意有所指,震惊了片刻:“你爸妈都在家呢!”
“所以?”魏则行拉着她的手腕,将人拉到露台边,漫不经心笑笑,“这里没人了。”
“……”
“嗯?”
许攸宁认命地咬了一口车厘子,勾着他的脖子贴了过来。
魏则行熟练的将人拉进怀里,反手带上窗帘,柔软温热的舌尖碾碎了车厘子,果汁在两人舌尖炸开,又被一卷而走。
暖气充足,空气中的热度越来越高,连花瓶里的鲜花也热得染上红晕,娇羞地颤了颤。
他的亲吻也从来不温柔,向来蛮横,许攸宁几乎被他压制得喘不上气,面色酡红一片,耳边是他低沉的喘息和吞咽,她也像喝足了陈年佳酿,轻飘飘地微醺起来。
衬衫下传来的体温滚烫得像火炉,许攸宁也有些发热,轻轻呜咽一声表示抗议,一开口便泄了气,果汁从唇角逃了出来,立刻又被滚烫的舌尖掳走。
唇瓣相贴,魏则行轻轻喘息着拉开一点距离,低声问:“果然今天的更甜,我没吃够,你要不要再吃点?”
他嗓音微哑,却撩得人心尖痒痒的。
还吃……
许攸宁全身无力,手脚发软,半个身子都靠在他身上,一双泛着媚意的眸子嗔了他一眼:“我走不动了,你要吃你自己去拿。”
魏则行退开两步,舔了舔唇角,朝客厅走去,许攸宁靠着露台的椅子坐下,觉得浑身又软又热,一步都不想动。刚坐下,魏则行就拨开帘子出来,手里端着一小盘车厘子。
他抬了抬眼皮,冲着许攸宁微微一笑。
许攸宁:“……”还真吃?
不等她反应,魏则行俯身对着红唇印了上去。车厘子饱满多汁,甜美诱人,在舌尖淌过,又被悉数吞下,许攸宁在他甜蜜地作弄任他予取予求。
实在受不住了,才伸手轻轻推了下。
魏则行一边舔着唇,一边慢慢分开,眸色黑得像是化不开的浓墨,指尖却依旧像是把玩着一颗车厘子似的,揉捏着她的腰,好像再多用力,就能把这柔软纤细的腰像揉碎车厘子一样,掐出水来。
他视线落在许攸宁衣领,情难自禁时,那里滴落上了一滴果汁,在白色领口上格外显眼。
他低下头咬住衣领,慢悠悠道:“这衣服……可以洗了吧?”
许攸宁感受他灼热的呼吸拍打在脖颈间,哼笑一声:“水果不吃了?”
“不吃了。”说着鼻尖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轻轻蹭了蹭。
许攸宁把他推开,两指拿起一颗车厘子,放在锁骨上,似笑非笑地问:“真的不吃了?”
魏则行:“……”他轻嗤一声,“这衣服今天必须得洗。”
……
“……各位,准备好了吗?让我们一起准备迎接这美好的春天!来吧!倒计时——!”主持人说完,大屏幕跳出红色的时钟开始倒数。
江梦柔疑惑地扭头望了一圈:“怎么宁宁和则行都不在啊?”
魏兆淡定地喝了口茶:“年轻人不爱看这个,估计上楼玩去了。”
江梦柔有点遗憾,全家一起倒计时,多么具有纪念意义!这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
两个小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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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rry christm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