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

    千手柱间被晴出卖的十分利索，就算她没有明显的指名道姓，但是在漩涡水户这儿，这么明显的暗示她要是还看不出来，她这漩涡一族的族长也是白当了。
    大抵是确认了这里面真没什么坑让她跳，漩涡水户便没再犹豫，拿了她原先放回案桌上的文件翻看。
    漩涡水户的印象中，抛开她以前的记忆不谈，光以忍者的身份来说，婚礼大多都是两家长辈，亲朋好友等一聚，然后互说誓词，最后一顿酒席就差不多结束的简洁婚礼。
    甚至比平民百姓家的婚礼都要简单些，因为他们是忍者，随时都可能进入战斗状态，在婚礼中被迫打断，婚服改换战甲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但今时不同往日，或许能够办一个更热闹一些的婚礼。
    所以，当晴告诉她这些是她整理出来有关于婚礼的资料时，漩涡水户还以为是婚礼上的安排之类的，毕竟再热闹的婚礼在她看来也就是神前式了，这种贵族中流行的婚礼。
    于是当她翻开看到第一页上的神前式时并没有什么意外的反应，直到她往后翻，那是与白无垢截然不同的款式，却是她极为熟悉的款式。
    精致而繁琐的婚纱，哪怕是在黑白的纸张上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晴看着漩涡水户的表情，只当她是没见过这种款式的婚服，所以第一次看到这才有些愣怔。她催促着继续往后翻，毕竟她想推荐的可在后面。
    漩涡水户动了动手指往后翻，如果说前面的婚纱让她觉得有些久违的感觉，那这一张上的凤冠霞帔，她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晴今日特意穿了一身亮眼的红色来找她了。
    与其说是让她挑选，倒不如说，是晴在向她推荐。
    漩涡水户指腹抚摸着纸张，笑了笑:“我说呢，你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换了自己的风格，不出所料的话，这中式婚礼上的婚服就是如今身上穿着的这个颜色吧。”
    “原来我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嘛？”晴眨了眨眼，应下了她的话:“不好看吗？”
    “你我都属于皮肤白皙的类型，虽说白色也不错，但终究是寡淡了些，更何况……”晴身子向前倾了倾，便漩涡水户伸出了手，在她的视线下拆开了她绑好的头发:“你有一头红发，虽说不及我身上衣服这般红的亮眼，但红色衬你是事实。”她手指灵巧的勾起漩涡水户散开在身前的一缕红发对她说道。
    对于晴这种一言不合就拆了她头发的行为，漩涡水户有些无奈的将自己的头发从晴手中抽回来，红发绕在她手中确实显得她手背上的肌肤更为白皙。
    “这分明是你喜欢吧，还说的这般有理有据的。”漩涡水户将头发重新盘起，微微低头看着那张纸上印下的凤冠霞帔，并非是偏向现代的风格，而是颇有古风的襦裙款式。
    她在成为漩涡水户之前，见到的婚礼现场，新娘大多都是穿着婚纱的，向晴提供的这张图上的婚服不是没有，但那是极少数人才有机会穿上，光从婚服的款式上就充满了金钱的味道，更别说举行一场配得上这套凤冠霞帔的婚礼需要多少钱了。
    “嘛，选择权在你，我只是给了你一个推荐而已。”晴收回手耸了耸肩。
    “你既然这么喜欢，完全可以考虑用在你与扉间的婚礼上。”漩涡水户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戏谑:“说起来，你们在一起的日子，也不短了吧？”
    “是不短了，但是这种事不是得让他来提嘛？”晴十指交叉撑住下颚，漫不经心的说道:“若是我主动提出来了，那他以后可得叫‘宇智波扉间’了。”
    这话刚落下，那一头的漩涡水户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抱歉，我有些想象不能扉间改姓宇智波的画面。”
    毕竟千手扉间这个名字念了这么多年了，突然改口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就像她也没办法想象宇智波斑或者千手柱间相互改成了对方的姓氏一般。
    “嘛，我跟扉间到底不同你跟柱间，先不提柱间，你到底是漩涡一族的族长，就算嫁到了千手家，除非你从族长之位上退下来，不然你也不好改换姓氏吧。”说归说，漩涡水户的想法晴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她也想象不出千手扉间改姓宇智波的画面。
    “退位是不可能退位的，我跟柱间之间虽然有感情，但是这段婚姻上到底是有着联姻的性质。我年幼时期从涡之国远来千手本就是因为我们两族之间定下的婚约，无论有没有感情的基础这段婚姻不出意外都会一直延续下去。”漩涡水户微微收敛了笑意，垂下眼帘，放在案桌下的手不自觉抚摸着小腹:“但有感情显然比没感情要好的多，所以在我年幼时，是我主动提出要前往千手一族与柱间培养感情的。”
    感情这种东西要是不从小抓住，等她以后嫁过来时就会收获一个满心满眼都是宇智波斑的千手柱间了。
    虽然目前这家伙也天天嘴上喊着斑，但是漩涡水户知道，千手柱间这家伙的心中是给她留了一块地方的。
    这种话她当然不会当着晴的面说出来，但她说的也都是实话。
    “说起来我也挺佩服你的，你比柱间那家伙有主意，也有主见，从你说你幼年主动远赴他乡这件事就看的出来，更何况，这么多年下来，你手中还从没有过一条人命。”在大陆没有彻底统一之前，在宇智波与千手没有结盟之前，那种战乱的年代里，作为一名忍者手中竟然没有一条人命，说出去都显得天方夜谭。
    “嘛，谁让我身边有被称作‘忍界之神’的柱间在呢。”漩涡水户的语气中透露着调侃。
    正因为有柱间的存在，才能让她这数十年来还一直保持着干净的双手。
    “好了，闲聊到此结束，你应该想好该选哪一个了吧？”晴指了指被漩涡水户放在桌面上的文件。
    “想好了。”漩涡水户将文件推了回去:“辛苦你做出的方案了，虽然你的推荐很让人心动，但我还是选择神前式。”
    她作为漩涡水户生活了数十年，曾经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消磨变得遥远而模糊，她该告别从前了。
    往后，漩涡水户只是千手柱间的妻子，仅此而已。
    上午从漩涡水户这头拿到了答案，下午她的回答就落入了千手柱间手中。
    这家伙还不知道已经自己被晴给出卖了，顶着一脸憨厚爽朗的笑容对晴说了声谢。
    千手柱间的行动力还是不错的，也因为是火影的缘故，他的婚礼对木叶的居民来说是仅次于木叶成立后的喜事。
    于是全村上下都行动了起来，虽说如今大陆已经统一但不代表木叶就可以不需要人值守，于是光婚礼当天的换防安排也是个问题。
    比起忙碌的千手柱间，怀着身孕在漩涡族地养身子的漩涡水户可谓是闲的发慌。
    原本还有晴来陪她聊聊天解解闷，结果后来也晴都被拽去帮忙了，仿佛全村都在忙碌，只有她是个闲人的错觉。
    偶尔漩涡水户会去大街上走走，结果在经历了被一群民众围着恭喜差点被埋在里面的事情之后，她就不敢出门了，就算是散步也只敢在漩涡族地里待着了。
    一个月后，婚礼当天，换上了白无垢的漩涡水户惊艳了所有人，都说女生在当新娘的那天是最美的时候，这句话确实不假。
    千手柱间将漩涡水户接了出来，两人坐上了特制牛车，被拉着绕着木叶走了一圈，一路上都是祝福的声音。
    千手扉间领着几个家族里挑出来的伴郎一路跟着牛车，而另一边则是漩涡一族的姑娘领这个另外几个家族中挑出来的姑娘跟在牛车另一侧。
    原本作为漩涡水户的闺中密友，晴也是该送送的，结果被推辞说‘我都忙了一个月没得空闲，今天这游街就算了吧。’紧接着又塞了个自家族里的姑娘进去代她。
    这个姑娘正是如今跟草打的火热的真叶。
    也幸亏这挑出来的姑娘们都是忍者出身，若是换了没经过什么训练的普通人，别说跟着牛车绕木叶一圈了，估摸着半圈就能歇了。
    毕竟如今的木叶地界范围足以堪比一座城池。
    牛车中，漩涡水户感官敏锐的察觉到紧贴着坐在她身边的千手柱间似乎有些僵硬，她保持着端庄的坐姿用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柱间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僵硬啊？”
    千手柱间脸上没有平时憨厚的表情，反而少见的有些严肃，他回道:“怎么办啊，水户，我有些紧张。”
    紧张？这家伙居然也知道紧张，漩涡水户余光意外的撇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千手柱间，有些好笑的说道:“这还是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你说你紧张。”
    “这不是情况不一样了吗。”千手柱间偷偷伸出手握住漩涡水户的手:“我知道，你其实是有些怨我的，毕竟是我一直将其他的事情排在了你的面前，明明你身为我的未婚妻，我对你的关注却远远不如斑来的多。”
    听到这句话，漩涡水户下意识攥起手指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却被紧紧的握住，一旁的千手柱间继续说道:“但我很庆幸，有水户一直在我身后支持着我，并且毫无保留的信任我。这一路走的太久也太艰难。”
    “我从没有对你说过喜欢，但是水户，你对我很重要，我想娶你并非是因为你怀了了我的孩子，又或者是因为两族之间的联姻。”
    “而是我千手柱间想娶你漩涡水户这个人，仅此而已。”
    漩涡水户的印象中，千手柱间这家伙向来不会说什么情话，也确实从未对她说过喜欢，但是这一番话却确确实实让她感觉到了他的心意。
    她微微松开手指反握住千手柱间的手，小声嘀咕:“搞什么啊，结婚当天你就想惹哭我啊？”
    “？！你别哭啊！水户……”千手柱间下意识的想要转过身去看看她，结果反被漩涡水户强行摁在原处。
    漩涡水户将眼泪憋了回去，紧紧握住千手柱间的手，轻骂了一句。
    “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