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章 炼化星辰
分润权力的过程,并非是风平浪静,偶尔泛起几朵浪花,不待张宝儿说话,便被新的权力阶层牢牢镇压。一夜风云变,张家已是天翻地覆,毫无征兆地,后起之秀张宝儿坐上了家主之位,跌碎整个蓬莱仙岛一地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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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风云变幻,根本不在许易心上,他关心的不过是一个张宝儿。
至于张狂行之流,进了捕盗司,就等于进了天牢。
一者是张家城头变幻大王旗,家族的力量,根本不会再为他所用,根本没人理会他。
二者,堂堂雷副统御新近刚得了中宫旨意,正是赤焰正旺的时候,旁人躲避唯恐不及,哪里敢来触这个眉头。
何况,他给张狂行定的罪名,是和逆贼空虚老魔相互勾结。
空虚老魔何人?以前就是阴庭有名的逆贼,经过酆都城之夜,此獠和段兴平等人竟然意图毁灭古庙,俨然成了阴庭第一大逆贼。
凡是和他牵扯上的,都是大案要案,谁失心疯了,愿意来沾染这个因果。
不过三月,罪名便被坐实了,张狂行等人被打入幽狱,挨了一千枯魂鞭,魂飞魄散。
捕盗司如今在雷赤炎的统领下,凶威大炙。
一干骨干成员牢牢记住了雷副统御的诸多语录。
比如:可抓可不抓的坚决抓,可杀可不杀的坚决杀,用两到三个月,把捕盗司的金字招牌竖起来。
又比如:慎刑司管不了的,捕盗司管,慎刑司抓不了的,捕盗司抓,慎刑司杀不了的,捕盗司杀。
除此之外,还有一句猖狂无边的话:我就是要证明捕盗司有能力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解决任何触犯阴庭天威的逆贼。
借着才得中宫旨意的威风,加上永远一副混不吝的架势,一众权贵既奈何不得雷赤炎,又没办法和雷赤炎打交道,有雷赤炎这么个上官,将全部的压力都抗住了,捕盗司的一干兵将自然腰杆子挺直,什么也不惧。
短短时间内,捕盗司的大门,便成了堪比九幽鬼狱的存在。
故而,许易料理张狂行众兄弟,实在没花多少力气,也没激起多少涟漪。
事实上,自蓬莱岛返回后,他关注的重心,已经彻底转移到修炼上来了。
然而,贵人事忙,许易这边想静心修炼,却总有事找他。
他这边才将摆弄张狂行等人的事儿,吩咐给童山河料理,那边西冥君的请帖就到了。
前番,许易灭掉段海平一帮人,基本都是西冥君的基本盘,事后的高层会议上,西冥君勃然大怒,一力主张严惩许易,几乎到了要打要杀的地步。
直到许易出示了段海平等人要毁灭古庙的证据,西冥君才偃旗息鼓。
许易绝没想到这位会着人前来相请。
以他原来混迹官场的脾性,是万万不会拒绝的,化敌为友,自然是好事,花花轿子人人抬嘛。
但今次,他不打算给西冥君面子,不为别的,就为做他雷副统御混不吝的人设。
反正他这个人设快要立起来了,没必要为了和谁弄好关系,便将这个人设崩塌。
中宫旨意就是他最大靠山,上面再没有龙文章这个直属上官掣肘,阴庭之内,他真的犯不着要看谁的眼色。
许易直接让捕盗司挂出他闭关清修的牌子,闭关之前,他着人在后山选了一个清净之地,辟了老大一个炼房,一应修士闭关清修的装备,都直接上的最顶级。
修炼前的老套路:深度睡眠,沐浴更衣,点燃西海凝神香。
随即,许易开始了炼化星辰灵精。
此番,他一共获取了九枚星辰灵精,根据他所掌握的资料,从龙尾到龙身的点亮,只需要三到四枚,便足够了。
九枚香火灵精,他有两条星辰之龙,料来是绰绰有余的。
不出所料,许易体内的诡异漩涡,依旧能有效作用在星辰灵精上。
整个炼化过程可以说,开了一个极好的头,然而,好的开头并没有迎来好的结尾。
许易惊呆了,他消耗了足足六枚星辰灵精,还没有将本体的星辰之龙的龙身点亮,然而,他已经没办法炼化下去了。
因为他的香火珠枯竭了。
这一段时间以来,许易连番灭敌,收集的香火珠的总数,最高峰时,曾经破万。
当然,收集得多,花的也多,不管是在捕盗司内部收买人心,还是在龙文章和夏司伯处,都花费不小。
即便如此,他依旧积攒了足足五千枚之数。
这是个庞大的数字,可他万万没想到,在炼化星辰灵精珠时,对香火珠的消耗会如此之大。
如今他炼化六枚星辰灵精珠,便将全部的香火珠消耗一空。
“老荒,别装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外事不决问荒魅,内事不决依然问荒魅。
星空戒的荒魅,却丝毫没有动静儿。
“哎哎,老荒,你一把年纪,怎么学的跟小媳妇似的,还记仇,这可是你的不对啊,行了行了,我对天发誓,我再也不用星空戒禁锢你,总行了吧。”
许易又开始没脸没皮地发誓。
原来,还是中秋之夜,许易误会张宝儿,被荒魅捡了笑话,许易恼羞成怒,封闭了星空戒,关了荒魅的禁闭。
虽说,事后,许易第一时间,开禁了荒魅,但荒魅老祖的火气明显还没消。
求不着荒魅时,许易就当这事儿根本没发生,如今求得着荒魅时,他又毫无心理负担地舔着脸来了。
他又连唤几声,奈何荒魅还是没有动静儿,许易作色道,“你还没完了,挨不得碰不得了,行了,你也别装了,你开个价吧,几枚香火珠,能了了此事?”
“我装什么了,不过是懒得搭理你,有本事你再封禁星空戒,对了,我们还签了血契,你大可炼死我。我一直以来,感觉都不错,认为你的关系,是朋友,现在我看穿了,我不过是你的物品,你的工具……”
荒魅终于开口了,一开口便滔滔不绝,连日积攒的愤怒,终于找到了宣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