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坐立不安
第五百一十七章 坐立不安承庆宫内,楚荀没有一点的睡意,时不时地将目光朝承庆宫外投去一眼。
怀德被他放了假,云紫郁是知道的,可即使她知道,这个时候,还是没打算回来伺候他起居。
“皇上。”
罗琰疲惫中透着喑哑的声音,在他房间里响起,他抬起头来,看着罗琰稍显狼狈的模样,拧了下眉,道:“羽画呢?”
“末将将她安置在宫外一处僻静之处养伤。”
“嗯,查到什么没有?”
“查到了。”
罗琰点点头,“末将二人按照王爷说的那个地方观察了一天,发现那里有好几个打扮与沧源人不同的陌生人,看他们的穿着和口音,应该是西陵人。”
西陵……
果然不出他所料,这些人跟西陵有关。
这一次,他让罗琰跟乔羽画去查的那个地方,便是当日他们在京城找到太皇太后的那个地方。
当日的庙会虽然人多拥挤,可老太太就算再怎么被挤出去,也不可能会挤到那个位子。
太皇太后是他祖母,他们虽然几年未见,但是,从小太皇太后就很疼他,太皇太后给他的那种气息,他再熟悉不过了。
当日在街上搀她回来的时候,他就感觉出有些不对劲,再加上他听当日那两个负责保护老太太的侍卫说了当时的情况之后,便更加起疑了。
老太太说是被挤出去了,可侍卫明明说老太太在人群中穿梭自如,速度连他们两个训练有素的侍卫都追不上。
只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想过老太太会是假冒的,他也只是怀疑,不敢断定。
直到将那串沉香木拿去让孙先生验过之后,才让他确定了这一点。
如今,慈安宫里住着一个假的太皇太后,还不确定有没有潜伏着他们其他的人,皇祖母如今是生是死也都不清楚。
必须要尽快解决掉那一群人才行。
“皇上,还有一件事,末将刚才难以脱身的时候,出来一个人相救,属下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人定是跟这次的事脱不了关系。”
“有人救了你们?”
“是。”
罗琰点头,想起那人当时以一招之势便轻易地挡住了那两个黑衣人的攻击,想必也定不是普通人。
楚荀看着殿外,半晌没有做声,只是纤长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敲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嚒。
半晌,抿着的薄唇突然间漾开了一抹意味深长弧度,转过身来,对罗琰道:“有件事,朕交给你去做。”
说着,便凑到罗琰耳边,跟他说了什么。
“是,皇上。”
“好了,你先去看看羽画吧,朕知道你放心不下她。”
楚荀开口,让罗琰的脸色微变,甚至,还有些小小的不自然,“末将告退。”
到了第二日一早,楚荀醒来的时候,也未见云紫郁出现在承庆宫伺候,他穿衣的动作,突然间顿了一下,心头,猛然掠过一丝不安。
他也不说出为何,总之,那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迅速将衣物往身上一套,甚至连上朝的心思都没有,便直奔慈安宫而去。
慈安宫——
“荀儿,你怎么来了?”
堂上坐着老妇人,举手投足间,几乎跟真的太皇太后丝毫不差,就是连那张人皮面具都做得十分逼真,谁都分辨不出来。
若不是他对皇祖母太过熟悉,恐怕这一次也真的会被他们给骗了。
楚荀看着堂上坐着的妇人,心中忖道。
见太皇太后身边并没有云紫郁的身影,他的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只是表面上,还故作平静,一如往常。
“皇祖母,紫郁那死丫头呢,朕一早起来都未见她来伺候,想着可能又回皇祖母您这里来了。”
“紫郁?”
假太皇太后愣了一下,看着楚荀淡定的眸光,想来影视没察觉出什么,便笑道:“昨日她从哀家这回去之后,就没回来过了,你怎么跑来哀家这里来找她了?”
楚荀的心,蓦地收紧了几分,几乎是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甚至要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问她云紫郁在哪,可最终,还是咬牙忍住了。
“她不在您这里?奇怪,那她跑哪里去了?”
楚荀的脸上,带着担忧,低声自语了起来。
假太皇太后看着他,看似苍老的双眸炯炯有神,像是要将楚荀的心底看破一般,半晌,才道:“莫不是你昨日对她做了什么,把她给吓到了躲起来了吧?”
她原是玩笑,却见楚荀听她这么说,有些尴尬地笑了一笑,藏在袖口里手,却悄然地收紧了。
“孙儿昨日确实做得有些过分了,把她给吓到了,朕这就派人去找找她,孙儿先告退了。”
“好,以后注意点,毕竟你是皇帝,可别失了分寸。”
“是,孙儿知道了。”
楚荀微微拱手,跟着,转身从慈安宫离去,扬在嘴角的笑容,瞬间敛下,阴骘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气。
紫郁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她一定在他们手上,或者,她已经……
下面那个可能性,他不敢去想,一想起来,就会浑身发抖。
心里虽然知道云紫郁一定在假太皇太后的手上,可楚荀还是装模作样地派人在皇宫上下寻找云紫郁的影子。
连续两天,也找不到云紫郁,楚荀的心里急了。
越是找不到云紫郁,楚荀就越是坐立不安,御书房里,他终于还是坐不住了。
“不行,朕忍不了了。”
楚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御书房外走去,却被容聿给抓住了。
“明知道太皇太后跟紫郁在他们手上,你还耐不住性子,你这样不是让她们更危险么?”
“朕现在想到紫郁很可能遭受到的危险,朕就无法平静下来,朕现在就去揭开那老东西的真面目,问问她把紫郁藏那里了!”
楚荀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心里头的恐惧,逐渐开始笼罩着她的全身。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疯了。
容聿拧了下眉,拽着他手腕的手,并没有松开,“亏你一向处事镇定,怎么一遇上云紫郁的事,你就连思考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