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两看相厌
“大家唱的怎么样？”沈卓慢悠悠地走进来。“我该说的都说过好多次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哪怕是性子好，被强压在这里连续几小时，冯思远也忍不住吐槽了。
沈卓轻笑了一声，显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刻道：“袁老师，我们知道你着急。但是声乐这东西不是一蹴而就，最主要的还是自己练习，老师只是辅佐，不是主要，千万别搞错了主次关系。”
沈卓说得很在理，只要不是五音不全和音痴的，谁都能唱歌，但是想要唱得好，每天都要训练，哪有可能在这两三天内就把大白嗓变成歌唱家，又不是打牌赢欢乐豆。
不过他这番话落在袁晴耳朵里，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她知道沈卓和冯思远属于同期出道的，虽然两人性格南辕北撤，但是私交很不错，这分明是给偷懒找借口。
冯思远不过坐了三小时而已，她为了能在节目播出后有好表现，没日没夜的待在训练室里，怎么就能忍受呢？
难道他一个大男人，还比不过她一个弱女子吗？
真的是，活该冯思远出道后被骂娘娘腔、小白脸，怎么这么弱鸡，吃不了苦？
“那也是有导师在更加安心啊，多说几遍绝对有用处的。”袁晴还是没有放他们走的意思。
沈卓立刻问道：“那现在怎么说，我都来了，思远可以结束了吧？”
“别啊，可以暂时分成两拨人，同时进行教学。”
沈卓被她这话给气笑了：“袁老师，你可真够想当然的。以f班学员目前的水平，大方向把握住就行了，老师的指导就是在浪费时间，他们更应该自己练习。车轱辘话说来说去有意思吗？声乐这东西，有大问题也不是这两三天就能掰过来的，小问题的话更不需要老师反复提，自己练最实际。”
沈卓的脾气可不是很好，想怼就直接怼了，而且完全不顾及面子问题。
“还有你这只有三十五个学员，对面几乎是你两倍的人数，你用的时间却是对面两倍，还不满足。冯老师的嗓子可是上过保险的，现在都这么哑了，到时候你不是让人保险公司赔的倾家荡产吗？”
冯思远的音色极其好听，网友们都称呼他是被天使吻过的嗓子，纯属老天爷赏饭吃，哪怕不用任何技巧，就天生唱得比别人好听，根本不是同一起跑线的，再加上他的绝对乐感，以及本身略有些忧郁的气质，歌坛一直有他的传说。
而且他的粉丝也非常疯狂，明明三十多岁了，但是他很多姐姐粉和妈妈粉，都说他天生一副惹人怜爱的模样，当然这也是黑子们黑他的点。
沈卓现在据理力争的模样，就很想冯思远的妈妈粉了，极其护犊子。
瞬间勾起了袁晴对冯思远粉丝战斗力的记忆，这才知道怕。
她顿时不敢再挽留了，任由着两位导师离开，自己又在那里指导了，简直敬业的不像话。
袁晴和另外两位导师的摩擦，于梦舒自然是收到了消息，她先是有些茫然，进而跟着苦笑了两声。
不得不说袁老师可真是冲动，她们俩中午吃饭的时候遇上了，她不过是稍微提了几句那两位导师认真负责，a-d班的学员进步很大，都是多亏了他们，其实单纯就是为了让袁晴不爽的。
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就戳到了袁晴那敏感而又脆弱的神经，当下就发作了出来。
直接限制人家导师的人身自由了，呵呵。
导师们不对她有意见才叫怪事儿呢，要知道之后学员们升降班的情况，可都是由导师们投票表决的，袁晴把人得罪光了，到时候难免会受到影响，胜利的天平已经逐渐往她这边倾斜了。
她心情很好，还不忘把张成抓过来询问：“其他两位导师都来了，为什么pd不到场？这秦游铮算什么意思，导师们配置都很高级，他在这里耍大牌给谁看？”
秦游铮是此次偶像男团的发起人，被学员们尊称为秦pd，同时也是rap和舞蹈的导师，更确切的说这位导师是十项全能，曾经国内顶级男团的top，当然后来组合解散，他直接进军了影视界。
“少说几句，这位pd是正面怼过你的，而且见到你基本绕道走，我觉得他说不定是为了躲你，才没过来的，你注意躲着他点儿，免得撕起来难看。秦游铮不是袁晴，几位男导师的粉丝们都极其疯狂，你小心点。”张成忍不住叮嘱了几句，边说边忍不住叹气。
《骄傲的少年》背靠大树好乘凉，后面支持的资本家大业大，所以无论学员还是导师，都请的最好的一批。
就说导师们，全都是硬茬，哪怕是被全网骂废物的于梦舒，那也是影后奖杯在怀，而且被骂也是因为专业不对口，并不是说她真的菜。
要真是将军里面挑矮子，也就袁晴比较弱，她的主业也是演员，不过奖杯那是一个没有，扛剧的本事也基本没有，功绩都是吹出来的，背后的工作室厉害，所以才挤来了这个名额。
“我知道了。”于梦舒点了点头。
她有些郁闷的看着手机，之前和几位导师发的短信，只有秦游铮空白一片，仿佛发给了空气一般，完全是浪费感情。
***
一座庭院的游泳池里，让于梦舒郁闷的主人公，正坐在鸭子橡皮艇内，膝盖上放着平板，里面正在播放着于梦舒飞踢的剪辑视频。
男人的嘴唇紧抿，目光深沉。
“游铮啊，这两位女导师约起了比赛，沈卓和冯思远都去二次指导了，就剩你没去了，不去不太好吧？”秦游铮的经纪人王冬冬扬高了声音喊着。
不过秦游铮戴着着耳机，完全不搭理他，直到他把上衣脱了要下水，才给点反应。
“不去，有他们在就够了。”
“这次学员里面有已经出过道的，粉丝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厉害，其他人都去了，就你不去，你不怕被集火啊？”
“不怕，我粉丝比他们能骂。”
“……”
王冬冬还想再劝，结果被他这一句话给怼了回来，这说得倒也是事实。
秦游铮毕竟是男团偶像出身，而且还是整个团体的top，传说中的顶流，那粉丝战斗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谁都知道风筝们群体强大还贼能骂。
“行吧，你粉丝素质差，你说了算。”王冬冬气鼓鼓的说了一句，转身走了。
耳边终于清静了，他的注意力重新放到了视频里，正好播到于梦舒空翻侧踢的瞬间，她的t恤下摆飞起，露出来的那一截腰白的刺眼。
他立刻按了暂停，视线久久的停留在那截腰上，往前拖进度条再次播放，重返往复。
要是王冬冬看到他不去节目里刷脸，一直在这里不务正业看人家女导师的腰，肯定要骂一句死变态，去看真人不好吗？
***
伴随着考核日子的临近，定下赌约的两个集体□□味已经越发浓重了。
于梦舒连续熬了两个晚上，第二天的半夜她再次造访训练室，这回因为有了提前通知，所以a-d班全体学员都在等着她。
“我拿到了今天白天的训练视频，大家表现的都特别棒，好多人进步很大，要进行重新分组。”
她晃了晃笔记本，再次分组并且指出优缺点，依然是留了一批人，她进行表情管理的训练。
当然她每天跟袁晴斗智斗勇也丝毫不停歇，就连学员们都能察觉到两位女导师之间的暗流汹涌，哪怕脸上都挂着完美的笑容，但是心里肯定都在妈卖批。
因为a-d班进步神速，而且整体氛围极好，袁晴感受到了莫大的压力，她得知于梦舒白天看每个学员的视频，晚上来总结分组之后，也跟着紧张起来。却不好直接照搬，只好带着f班的学员一遍又一遍的练习。
袁晴的高度紧张情绪，很快就传给了周围人，搞得f班学员们精神压力极大，甚至有学员都不睡觉了。
等真正考核这天，袁晴直接去医院挂了吊水才来，熬得都发烧了。
于梦舒已经化完了妆，正坐在休息室里，她的手心里纂了张字条，是化妆师临走前塞过来的，虽然没有打开，但是她猜到又是江盛写的。
这是第二次收到江盛的字条了，每次还都是不同的人送给她的，这位学员的力量真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大，不过是个没出道的素人而已，但是人脉却极广。
她避开镜头，去洗手间才打开了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到五楼安全通道的楼梯口来，我有重要的话说。
于梦舒赶到的时候，江盛已经站在那里了，他穿着节目组统一发的制服。
“什么事？”
江盛看到她的瞬间，眉头就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一开口语气就非常的不好：“没有收到我的字条吗？我不是说了拉胯那四个班，为什么还要那么认真？”
于梦舒过来赴约，就是想看看这厮究竟能放出什么屁来，结果真正听到之后，果然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她没说话，只是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江盛对上她的视线，顿时心里有些发凉，不过他很快就忽略了，态度强硬地道：“我不管你想怎么对付袁晴，反正我这次一定要升a班的，而且我报给你几个名字，这几个人全都要升a班。他们都是我这个小组的，全组晋升镜头也会给的多，观众的焦点也都会在我们身上……”
他麻利地报完一串姓名，也不等于梦舒有什么反应，就随口安慰了两句：“你放心，这事儿办完之后，我肯定会在我爸面前多说你几句好话，说不定他一高兴，就让你当他女朋友了。加油，我——”
江盛还没说完，忽然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顿时他就闭上了嘴，看都不敢往上看，直接往楼下狂奔，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见他跑了，于梦舒不由得轻舒一口气，就差一点，她的拳头就要抬起来往那小杂种的脸上砸了。
还不够她恶心的，这踏马什么地狱级别的模式。
现在打人多有不便，要是被曝出去说不定还让那小崽种成为受害者，再卖一波惨吸一波粉呢，等着，她坚决要他难看。
楼上的脚步声越发清晰，她也终于见到了把江盛吓跑的人。
来人又高又瘦，穿着黑白红的夹克衫，配着一条破洞浅色牛仔裤，头上戴着发带，青春洋溢又潮范十足。
于梦舒定睛一瞧，从记忆堆里把人名给扒拉出来。
哦，耍大牌的pd秦游铮啊，脸长得不错。
她客气地点了点头，并且奉上一抹甜笑，虽说这厮之前不给她面子，不过待会儿的考核还要拉拢他的票数搞人，所以现在表露点善意绝对有好处的。
对面帅气的男人走到她的面前，对上她完美的笑容微微一怔，然后弯腰“哇——”的一声吐了。
本来见男人发呆的表情时，于梦舒还在心里嘚瑟，果然没有男人能够逃过她的甜美笑容，她当年为了演个倾国妖妃，特地对着镜子练习了数日笑容，就连导演都说她是倾城一笑。
但是现在竟然有人看着她的笑，吐了？？？
吐你妈，把你头都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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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游铮：请给我男主应有的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