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签
《害羞微微甜》茶捏/2020.6.9
九月,天气闷热。
烈日如火,粘腻的热气化成汗蒸在衣服上,很腻。
教室里,电风扇如小螺旋桨一样呼呼儿转。
课间。
向微摊开课本,看着周围的同学都戴着红领巾,笔尖儿齐刷刷恣情下落。
只有她,胸前的红领巾乱乱的,乱打了个抽结。裤腿儿上卷,乌发散乱,红领巾也凌脏,侧脸很精致而小巧,修长而浓密的睫毛低垂。
在眼皮处晕打出了弯弧状的遮影。
向微摘掉通讯手表,从手腕上扯下来。随之——滴滴一声,她伸出食指,关掉通讯按钮。
“咔嚓——”后完毕,原本表盘上公整的数字顷刻消失。
表盘一片空白,没有人给她打电话。
不、担心、她、吗?
怔了片刻,想到这,眼尾微一松,向微又把表拿起来,食指伸到侧面开机,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而上面通讯录光滑一片,并没任何消息。
没过两秒。
便听见外面忽然说有人喊她,向微抬头一看,班主任秦浓正双手环抱,示意她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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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
秦浓是四(五)班班主任,嘴角处有一颗浅浅的痣,烫着短发,皮肤白,嘴皮子也锋利。
遇见事情也眼光极准,例如现在,她上下打量了下向微,语气很淡道:“你今天怎么回事?着装不整,状态也不好?”
熟悉而陌生的问话。
一下子把向微的记忆拉到了一天前。
她的父母向茂、宁姿俩人从互骂到打架,到最后的摔门而出。就在一个普通的晚上,平时温暖的家庭瞬间变得支离破碎。
到今天早上,宁姿离开家一直没回来,没人给她扎头发,戴红领巾,所以一切都很乱。
见她久久没回话,“不说话,你哑巴了?”秦浓语气不善。
向微:“不方便说。”
“还不方便说?”秦浓冷笑道:“整个班级就你整体形象格格不……”说到一半,她蓦然想起不能说下去。
因为,向微是向茂唯一的女儿。
向茂是这所金湖小学的副校长。
而校长即将退休,向茂德才兼备,人脉雄广,几乎是学校话语一把手。
话音刚落,秦浓瞥了一眼,继续道:“去收拾好,别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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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在前两天。
向茂10年前包过的三儿被宁姿发现了。
宁姿沉默了段时间,猛地砸掉碗筷,“巫泉市的那个你果然没断干净,自己还是校长,还不是管不住裆里的那个东西!”
“你别乱砸东西,”向茂错在自己,只得低声说:“我断干净了,10年前的事儿你老提它干嘛,我只不过是犯了一个男人很正常的错误。”
宁姿冷笑:“那你晚上和她出去吃什么饭?”
“说了没有,”向茂不耐烦起身,“你要胡思乱想我也没办法!”
宁姿怒极冷笑,然后走了两步,直接把语音怼到了他脸前,“你那个好女人给我发过来的!别的我不管,你把里面忽然冒出来杂种的事儿和我讲清楚!”
“什么杂种……”向茂蹙起眉头,过了半晌,忽然噤了音,震惊的看着她,“你知道了?”
本来表面也还算温暖的家庭,昨天,被巫泉市的女人一通电话而打破了平衡。
而事件的主题,也格外沉重——十年前,这个女人偷偷留下了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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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完课。
同桌徐爽收拾完,见向微还坐在位置上,随口问:“你现在不回家吗?”
“现在不,”向微摇摇头:“我哥来接我。”
宁姿毫无联系,还没回来,向茂平时又很忙,都不可能来接她。
徐爽背着书包,坐到桌上,问她:“你还有亲哥哥?”
向微:“邻居家的,大四岁。”
“哇,我亲哥都懒得接我!”徐爽感慨道:“你哥对你这么好,他眼光不错哦。”
“他的……眼光。”脑海里浮现起他的嘴和脸,向微冷笑说:“算了,就是一副鼠目寸光的样子。”
“……”徐爽嘴角抽了下,“他是平时对你不好吗?不带你玩?”
“不算不好,”向微斟酌好一会儿,“他也经常带我偷鸡摸狗的。”
徐爽噎住。
过了半晌,向微收拾书包,顺带将一根竹木制的书签儿夹进了课本。这引起了徐爽的注意。
“为什么说他偷鸡摸狗啊?”徐爽顺嘴夸了句:“你这个书签还挺有特色的。”
很粗糙,上面是一只小象的图案,鼻子很长,明显是歪扭的墨水笔画的。
“比如这个,”向微拿着书签,解释说:“这是他摸出来根破木头做的。”
“说健康环保。”她勉强道:“就是抠,不想给我买。”
听了这么多,徐爽摸下巴:“啊?这不是捡破烂嘛在!”
向微:“?”
徐爽问:“他是不是挺穷的?”
“比如,他是不是经常不换衣服?”
“嗯。”向微想起他一贯的黑外套。
“是不是经常不吃早饭?”
“对。”是不经常吃。
“是不是放学后经常带你去翻垃圾箱和草丛,还说是带你出去玩?”
“……垃圾箱,”向微眼底颤动了下,“这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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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致聊了半小时,徐爽就走了。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一个有点微胖的男生堵在了门口,眉眼俊气,带着两个劲瘦的小伙子。
“向微。”来人喊她。
“你也在教室呢?”胡原走近来,正好抽过了这个书签,笑着说:“欸?这个还挺好看的啊,是你准备送我的定情信物吧!”
向微认识他。
班上的野霸王,不好惹,成绩吊车尾,还喜欢打人。家里是暴发户,班主任也一直护着他。
但向微现在心情并不好,她抬了抬眼,没表情。
“胡哥看上你,你这什么表情!”
然后,身边的两个瘦小伙子,露出了手上一道道疤痕,看上去也不像纹身和刺青,像用笔画的。
但也很渗人。
胡原立刻伸手拦住:“别吓着我女朋友!都收起来!说了别捣乱还不听。”
然后,向微就听到,胡原凑过去说——“我说了多少遍了!”
“她爸爸是校长!”他放低声喊。
“……”向微无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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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的僵化后,向微抬手看了眼表,时间不算早了。胡原把手上的鲜奶蛋糕塞给她,“向微,处cp吗?”
“……cp?”
“就是我会一直罩着你,”他沉默须臾,强硬解释道:“如果其他人敢抢着来保护你,他就要和我干一架。”
这是最近非常流行的处对象词汇,处cp。
“可是我爸会保护我。”
向微把蛋糕还给他后,离开座位去关窗子,声音冷漠而平静道:“你也要和他干架吗?”
胡原接着手上的蛋糕,憋红了脸:“……”
他不敢,忍不住十岁情窦初开的他现在却是个废物!!!
接着,就看到向微的脸色变了。
胡原一下子擦干眼泪,也往她眼神所在的方向看过去。
“……”她在看什么。
已经是傍晚的春光,阳台上铺着金色。
铺天盖地的温暖充斥在红色木浆的门上,斑驳还掉皮,兴许是老校区,此刻有种古老的错觉。胡原的眼神瞬间被勾住了。
下一幕,胡原被另一幅景象吸引住心神。
教室后面挂着白色圆盘的大钟表。
指针扑哧、扑哧了两下。
有个高个子走到了后门口,拐过来。他身高颀长,戴着mlb的弯檐鸭舌帽。一身普通的黑色t恤,袖口上折起来。凌气而青春的感觉扑面而来,还露出了一小截白骨,刚凌又遒劲。
感觉和身后掉漆的木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感。
胡原偏过头,心里被惊艳到。
人走近后,脸瞬间放大般,可以看的很清楚。随着秒钟嘀嗒的声音,他心里陡然停滞了两秒。
这人模样五官凌气张扬,睫毛很密。
眉骨也隽气,一副眉眼轻嘲别人惯了般,习惯性的上扬着。
还在上初中,但身姿很挺拔。但是脸上的表情不太好,隐约脾气不耐烦。他漆黑的眼底,垂下来。他弯下头开始低瞅着向微。
向微也正巧撞上了他的目光。
他正居高临下的瞥着她。冷冰冰的,情绪半儿八调的凉凉感觉。
和她杵着对视了许久,也没透露出任何明显的情态。
是谢涔?
如雷劈般咯噔—下——
向微心跳不安的猛跳了两下。
胡原忍不住喊了句:“大哥你是……”
“谢涔。”她喊出来男人的名字。
“这是我同学……”向微立刻打断住了话,她和男人小声介绍道:“叫胡原。”
向微抬眼添了一句,“我和他不太熟的。”
然后默默拉开距离。
她警惕性地望着比之高出了半截身的男生,声音也凉了半截。
莫名感受到修罗场的气息。
他觉得挺熟的呀,他委屈起来。
谢涔轻嘲的掀开了下眉梢。
带着一股烦躁的感觉,等她说完,方抬了抬眼。
这一番话,男人明显是没听进去。
场面胶着了一会儿,漫不经心的观察后,他才解下书包,单手拉紧了未咬合的拉链。男人脾气说不上好,腔调也很冷,似乎不了解状况,朝她道:“老盯着我?”
向微听着,呼——的一下,放松了精神。
好像没被他发现表白的事。
他眼尾极淡,凉凉嘲了句道:“你做什么亏心事了?”
然后一抬眼,他眉眼微上挑,像冰块一样敛着寒气斑斑的,正阴沉沉地看着她。
确定、谢涔有没有、看见她被表白。
向微:“……”
向微心里瞬间又裂开了一点。
而且这种参着怀疑的眼神她简直异常熟悉,头皮发麻。
胡原在她旁边感叹:“这就是谢涔!啊啊啊我操真几把帅!久仰大名啊!!”
“操,好帅,好冷。”
“老子爱他!!!谢涔啊我靠!!”
……
“我能认他当大哥吗?”胡原话锋一转,忍不住问她。
“……”向微皮笑肉不笑讲:“你先别说话!”
空气安静了几分,这时,谢涔的眼神移动了一寸,停在了胡原手上。是一截书签,上面也有个小象的图案。
这书签实在过分熟悉。
谢涔冰冷的脸蓦然笑了几分,嘴角沉了些。
向微头皮一紧,就见谢涔收回眼神,抬眼耐着性子看自己。他勾起唇,忽然深了一点戏谑和轻嘲。
“你对象这书签,怎么和我做的那个,长的一模一样?”
谢涔忽然敛起了眉眼,笑意凉淡。
向微被他调侃后,猛地僵住了。
过了几秒,见她不说话,他拿起书签,食指并拢夹着枚凌空翻了下。他眉眼凉淡地低垂着,语气不耐烦又欠揍道:“手艺,倒挺不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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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文《温柔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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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心侬与池詹相识幼小,池詹冷冽遥远,位居高流,举止玩味不恭。
和这位大千金联姻消息传出后。
酒吧,灯火璀璨,朋友熄了烟,玩味道:“池二,你这窝边草吃起来不塞牙?!”
他坐在灯光暗处,葵叶大的小铜炉烟薰袅袅,语气索然无味,“塞,无趣!”
2
数月后,月圆风清。衣冠正襟的池詹在某私人画廊观摩。
画像是一副美人面,红唇皙肤,娇艳夺目令天地间失色,和她的容貌如出一辙。
见他一直盯着,女老板鉴貌辨色,“这个呀,是您夫人的自画像,贵夫人若有空……”
“啧!”被旁边的兄弟打断轻笑,“你别提了!他老婆被他给气跑了!都不肯要他了。”
“……”老板娘震惊而色变。
池詹松着领带,颈线修长,喉结明显。
他脸色阴沉如骤雨欲来,危险的用眼镜布擦着镜片,声音嘶哑:“既然敢走,就不会允许她再回来。”
3
过了两天。
用拙计把人骗回来后,他扯住贺心侬,眼尾泛红,熏着气就想往她唇上咬,“心侬,还是那件事,你听我三分钟解释……”
“不听,滚。”她果断而嗓音清亮。
然后,把ysl牛皮鱼子酱包包扯开后,她一脸怜惜,“你把我昂贵的小金链弄褪色了!”
“………”
他都没伸手蹭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