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馄饨

    沈知暖走了一路下体没穿底裤冷嗖嗖的。她钻入后车座，抽纸擦去腿间黏糊白灼，前方顾延川正系好安全带，启动车子。
    她仗着他开车无法分心，使坏扯开他的衣领，将那团混着爱液与白灼的纸巾扔进里头。
    纸巾滑落，卡在男人腹中撑起一团。沈知暖抬眼对上后视镜里那道冷冽目光，吐了吐舌头。
    她脱鞋，往后躺去，莹润脚趾踩在车窗玻璃，西装往后缩卷，露出一大截雪白肌肤。
    “阿川，晚上能不能陪我吃晚饭再走？”
    少女声音清丽，顾延川余光见车镜里她双手合掌放在胸口，小嘴微撅，目光满是祈求，像只待人怜惜的小猫。
    “好。”
    他拒绝的话道不出口，而她如愿笑弯了眼。
    车头转弯，顾延川看向倒车镜忽地皱眉。
    道路两旁的绿荫遮不住夕阳，光侵蚀后车厢，在少女交叠的双腿跳跃，没入神秘的三角地带。
    她白嫩的腿心隐隐泛红，似雪地忽地被风肆虐落下一朵梅花，让人望而生情，不由回想起上一刻尝到的甜美。
    胸口起伏渐促，顾延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瞧见窗外越过自己的车辆按下升窗按钮。
    凉风被隔绝在外，沈知暖后背沁出汗来，直起身子向前。
    她侧脸半遮在黑发中，露出的唇红嫩，猫着腰按下空调，细软发丝擦过顾延川手臂。
    男人身子微不可查一绷，她没察觉，缩回后车座躺着，小手扇风。
    回到家中，沈知暖打发宋叔出去跳广场舞，上楼洗掉一身污秽。
    尽管是六月的天，入夜后的炎热气温也未能减少分毫。
    沈知暖泡在浴缸里，半阖的眼神色疲倦，头顶灯光亮得她有些恍惚。
    “顾延川……”
    她呢喃着，手有气无力地剥开水中飘浮的泡沫。
    顾延川踏进沈宅，楼梯处的少女穿着一件长至脚裸的红裙，胳膊挥舞得像只小鸟直扑他的怀中。
    “阿川，宋叔出去玩了，饭已经都准备好了。”
    茉莉花香萦绕鼻尖，腰被缠上，他垂眼是她晶亮眼眸，装满他的模样。
    他任她搂紧胳膊，带往饭厅走。
    宋叔出去前大概是把饭菜热了，此刻还有余温。
    沈知暖把顾延川按在身旁位置，掀开电饭煲给两人盛饭。
    “阿川，吃鱼，还有这个……”
    顾延川蹙眉，碗中堆起小山堆，少女添菜正添得起兴，什么好吃的都往他碗里夹。
    他不忍打断，手握筷子端碗，沉默地解决。
    沈知暖手肘抵桌，下巴磕在掌心，凝视顾延川吃饭心底说不出的满足。
    如果她没记错，上一次一起吃饭是在三年前。
    那时他拉着自己进了街边装饰简陋的馄饨店。
    她还记得当时自己不过是随口抱怨了一句烫，他便勺着馄饨吹冷，喂进她的嘴中，擦去残留在她嘴角汤渍。
    顾延川吃完饭沈知暖不知在想些什么，碗都没动，半垂着眼。
    她平常很少穿红色的衣裳，并不是驾驭不起，而是太适合。
    肌肤雪白，一张小脸千娇百媚如野玫瑰般艳丽，却也浑身带刺，让人望而生畏。
    顾延川心头轻颤，收回目光，夹起鸡腿放入她的碗中，“小姐，吃饭。”
    沈知暖回神，看着碗里的鸡腿眨了下眼，嘴角微扬，“好。”
    她低头扒了几口饭，心底涌上酸楚，握着筷子的手指尖泛白，不禁小声道:“阿川，我想吃馄饨。”
    顾延川一震，抬眼视沈知暖。
    她低着头，眼皮半盖的眼看不清情绪，而那句仿佛是错觉的话绞得他一颗心有些乱。
    沈知暖吃完饭把碗收进水槽，男人靠在门旁抽烟。月色笼罩在他高大身躯，影子被拉得长长。
    他侧脸对上自己的视线，刘海被飞吹乱，遮住一只眼，冷冷地问，“吃饱？”
    “嗯。”
    “好好休息，我有事先走了。”
    沈知暖咬唇，想要挽留他多陪伴自己一会的话卡在喉间，最后只能目送着他离去。
    庭院传来小车发动的声响，似碾压着她的心脏毫不留情地开走。
    她眼底空荡，走到大门前，看见庭院墙壁被黑暗侵袭的蔷薇垂下枝叶。
    玻璃窗外圆月盈盈发亮，凉风闯入屋内，扫过床上沈知暖的脸庞。
    夜晚已深，门忽然被人敲响，声音在寂静的夜里飘荡。
    她回头望门，不确定地问:“宋叔？”
    敲门声霎时止住，带着几分诡异。
    她皱眉下床，心跳稍快地握住门把，打开。
    走廊灯光明亮，空无一人，她抿唇垂眼，霎时笑开抱起地上的东西。
    睡衣裙摆随着她奔跑漾出一朵花来，她头探出窗外，看到一道高大身影心房雀跃，朝他喊道:“阿川，我会把你给我买的馄饨吃光光的。”
    男人身型一顿，匆匆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