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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怎么了?”
    “昙儿……”
    “你到底……想说什么?”
    “无事,为师就是想唤一唤你的名字,确信这不是一个梦。”
    “是梦,你就别醒了。”白昙嘴角一牵,攥住他的一缕发丝,用力扯了一扯,巫阎浮疼得“嘶”了一声,握住他的手腕,眼神闪烁,“昙儿好生顽皮……若是生出来的娃娃也随你一般的性情,是个混世小魔王,为师可有罪受了。”
    白昙登时不吭声了。他越是不吭声,巫阎浮便越想逗他,逗着逗着,二人便都情难自禁,亲热起来,一池春水漾起碧波。因着白昙怀了身孕,巫阎浮也未敢放纵自己一夜多来几次,在白昙刚尝到甜头,意犹未尽之时便抱他回了房。二人这夜头一次同床共枕,交颈相拥。白昙睡得恬然如个孩子,巫阎浮却是一夜未眠,听着他在怀里咂嘴梦呓,不禁想起那日在雪窝前抱着附身小狐的白昙的情形,恍然一笑,只觉此般失而复得,真犹如一场美梦,只有一刻也不放开怀中之人,方能安心下来,不至患得患失,总是心有余悸。
    若是他父亲巫潋云知晓自己冷情冷性的儿子终究是没能练成六欲天,对自己的小徒弟用情至此,还有了个孩子,恐怕会气得连棺材板都掀起来。
    巫阎浮暗自嘲笑自己,不过,六欲天他还是要练的,否则日后月隐宫宫主找上门来,弑月与破日都不在,难以与对方抗衡。
    将白昙的手轻轻拉开,他起身下榻,走到屋外。白昙向来睡得极浅,立时醒了过来,轻手轻脚地跟过去,推门窥看,见巫阎浮独自坐在月下,盘腿打坐,双手结印,便悄悄走到他身后,身子攀上他背脊,凑到他耳畔:“师尊,你要练功,怎么可以不告诉我,一个人在这偷偷摸摸,想修仙啊?”
    “吃独食?”巫阎浮被他逗得一乐,伸手便将人捞进怀里,一刮鼻尖,“你怀着身孕还想练功?若是弄伤了肚里的娃娃怎么办?”
    白昙手指攀上他肩头,绞住他一缕发扯了一扯:“那不正好……还未出世就耳濡目染,长大了岂不是绝世高手?”
    巫阎浮听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曲指轻轻弹了一下他腹部:“你当真想练?”
    白昙点了点头,他自然也知晓月隐宫宫主一醒,危机便已迫近。
    “那好,为师便依你。六欲天中可令双方功力同时精进的法门也并非没有,只是要双方情投意合,心有灵犀才可,若是双方中有一方是虚情假意,或心意不坚,另一方便会猝死,自我教这门功夫开创以来,没几个敢冒险尝试的。”
    巫阎浮一面低语,一面低头挨近怀里少年红润的薄唇,“昙儿,你可愿一试?”
    白昙黑眸闪闪烁烁,扯起唇角:“你害怕?”
    “你若不怕,为师有什么好怕的。”巫阎浮咬了咬他下唇,眸中情意灼灼,“你若再杀为师一回,为师的鬼魂便缠你一辈子,让你夜夜不得安眠。”
    白昙快被他的诅咒般的情话溺毙了,深吸一口气道:“师尊,我信你。”
    巫阎浮心头狠狠一悸,笑叹:“有你这句,为师此生还有何憾。”
    白昙将他脖颈环住,吹了口气:“那……请师尊赐教。”
    巫阎浮一笑,将他抱进室内,盘腿在榻上坐下,伸手解了纱帐,又将他褪得□□:“你可还记得行欲经中的招式?”
    二人自这夜之后便闭关练功,因着心意相通,功力皆突飞猛进,这段时日,月隐宫宫主那边亦在蛰伏之中,尚无什么动静,转眼间便过了三月,巫阎浮顺利突破了六欲天最后一层,白昙却因孕期反应愈发强烈而不得不提前出关。
    这日,一众教徒跪在门前迎接两位教主出关,只见门内泄出一道虹光,巫阎浮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他那心狠手辣的小徒弟。长发披散的少年正软软依偎在他怀里,头埋在胸前,鼓凸的肚子已是用手捂着也遮掩不住了。
    “恭喜教主,贺喜教主!”
    早已知晓白昙以男子身有孕消息的众人见怪不怪,齐声祝贺巫阎浮,却将迷迷糊糊的白昙惊得醒了过来,扭头一见几十双眼睛齐齐看着自己,登时羞极。
    “你们都跪在这里看本座笑话么,滚!”
    巫阎浮极是宠溺他,脸色一沉:“听见了么,教主生气了,还不快滚!”
    待众人散去,白昙才平静下来,他怀孕已逾半年,随着胎儿越长越大,他情绪也愈发坏了起来,难以集中精神与巫阎浮修炼武功,总是贪吃嗜睡,□□也如潮水一般来得汹涌,挺着大肚子还要索求巫阎浮的疼爱。
    出关这夜,亦是春宵帐暖,被翻红浪。
    第72章
    时光如白驹过隙, 一晃便又过三月,转眼已到了白昙临盆之际。
    这日, 一坛上下为小教主产子之事忙得不可开交,阵势只堪比迎接皇子降生。
    颜如玉从半月前便从西夜皇宫赶来, 准备充分, 仍是折腾到半夜, 才将两位教主的小儿子顺利接引到人世。
    巫阎浮将哭闹不止的小儿子交给颜如玉,蘸了一些皇宫中带来的玉容生肌膏, 小心地抹在白昙侧腰依然愈合的切口上。白昙是男儿身,不似女人具有产道,只能剖腹生子, 因饮过药血,他尚在昏迷之中, 感觉不到多少痛楚, 但临产前的几个时辰仍是十分煎熬, 此时苍白的面庞上沾满汗液, 还很虚弱。
    “嗯……”感到腹上发痒,白昙稍稍清醒了些, 叮咛一声,“师尊……”
    “为师在。”巫阎浮握住他摸索向腹间的手,弯腰凑近他耳畔, “受罪了,昙儿,浮屠教如今后继有人了。听听, 我们的儿子哭得响不响?”
    白昙勉强抬起眼皮,循声望去,但见颜如玉与几个侍女正围着一个小婴孩忙活,不禁愣住。待到小儿子被抱到眼前,打量了好一会,他才敢相信这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的。初生的小婴儿软软小小,浑身粉扑扑的,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一双眼尾上扬的乌溜溜的,像极了一只小狐,整张脸俨然是缩小版的白昙,一大一小两人似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纵使他想不认都不行。
    见白昙与小儿子大眼瞪小眼,一时相对无言,巫阎浮忍俊不禁,伸手将小儿子抱过,搁在白昙怀里。白昙下意识地搂住怀里一团小小软物,感到小婴儿伸出绵花般的小手攥住他的衣襟,只觉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了巫阎浮。
    “师尊,我……我该做什么?”
    巫阎浮抚摸了一把儿子的头,忍笑:“你说,初生婴孩想干什么?”
    “自然是……”白昙低了头,嗫嚅着嘴唇挤出两字,“吃奶。”
    巫阎浮见他双颊泛红,心下更乐:“那教主还不快赐奶?”
    白昙大怒:“本座乃是男儿,哪里有奶水!”
    话一出口,他却是心虚不已。自临产前几日起,他便已觉得双乳肿胀,时有液体沁湿衣衫,产子这夜尤胜,此时,胸前已是湿漉漉的一片。
    眼下小婴孩闻着了奶味,不住在他胸前乱蹭乱拱,讨要奶水。
    可白昙哪里拉得下脸在巫阎浮面前喂奶,见他丝毫没有要走之意,只好咬咬牙,背过身去,解开湿透了的衣袍,将小儿子放在榻上,俯身喂他喝奶。
    巫阎浮又怎舍得落下这一幕,当下上榻,面对白昙卧下,盯着父子二人看得目不转睛,只将白昙羞得满脸通红,抬手以宽大袖摆遮挡住巫阎浮的目光,却让他连着小儿子一并搂到怀里,扳过头去,温柔地吻住了双唇。
    二人尽情缠绵一番,险先当着儿子的面共赴巫山之时,才堪堪打住。
    “昙儿,你说,我们的儿子叫‘恒’如何?恒……永恒之意,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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