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霖霖……”乔爸爸小声唤她，觉得闺女这样有点没礼貌，又不好当着同学的面教育她，女孩子大了也是要面子的嘛。顾之秋却毫不在意，还回头拉家常似的跟他聊了起来，“乔叔叔今天不上班吗？”“今天轮休，刚好过来接霖霖。”
顾之秋认同的附和：“多亏乔叔叔来了，附近几所学校差不多同时放寒假，地铁每天人山人海，她一个人带这么多行李怕是都挤不上去。”
老乔本来是这么想的，哪知道自己来了什么用处都没有，闺女的同学直接用家里的车送他们，他有些失落的摇头：“是多亏了你们，去我们家开车也要两个小时了，应该也不顺路吧？太麻烦了。”
顾之秋避重就轻的笑道：“我也是碰巧，要是没看到你们，也就直接离开了。”
听说是偶然，老乔心里放松了许多，也主动跟顾之秋聊了起来，“听霖霖说你们不是一个系的？”
……
乔霖霖昨晚确实没怎么睡好，一不留神真睡过去了，然后迷迷糊糊中被老乔喊醒了，“霖霖，快到家了，醒醒。”
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刚注意到窗外熟悉的风景，就听到老乔颇为热情的邀请顾之秋，“小顾，也快中午了，你们吃了饭再走吧？”
乔霖霖眼底一片茫然，她记得睡着前老爸还是拘谨的喊顾同学，发生了什么就亲热的叫上小顾了，还要留他们吃午饭？
顾之秋回头看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勾了下唇，便微笑婉拒乔爸爸的邀请，“谢谢乔叔叔，不过家里也在等我回去吃饭，只能下次有机会尝您和阿姨的手艺啊。”
“也行。”老乔乐呵呵笑道，“今天家里也没什么菜，下次来做客，我让你阿姨在家做，她的手艺吃过的人都说好。”
听到这里，乔霖霖忍不住盯着顾之秋的后脑勺看了半响，很想知道她睡着的时候他都跟老乔聊了什么，老乔这铁了心要请他去家里做客的架势，难道他们的关系暴露了？
那也不对啊，自从她吊车尾考上长清后，父母虽然喜出望外，但貌似对她的学业更加紧张了，大概是怕学校知道了她的真实水平不给她毕业，所以每次回学校他们说得最多的就是好好学习，进了大学也不能松懈，既不能染上那些不学无术的风气，也别忙着找对象，她的首要任务还是该想办法把成绩提上去，顺利毕业，以后找到了好工作，男朋友会有的——好吧，这话基本都是太后在说，老乔在旁边叫她听妈妈的话，但也说明老乔也是不赞同她在大学谈恋爱。
既然这样，老乔要是知道了他们的关系，就算不至于气到打断她的腿，也不可能对顾之秋这么和颜悦色的。
不过反过来说，老乔能对男神这么热情，也证明他是还不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这么想着乔霖霖神奇的放松了，收回了盯着顾之秋后脑勺的视线，而车也已经停在他们家楼下了。
几乎是车子刚挺稳，他们还没下车，就有大爷大妈凑过来瞧热闹了，看到乔霖霖和老乔更是兴奋的打招呼，“霖霖回来了，学校放假了呀？这车看起来好高档，是你们家亲戚吗？”
乔霖霖和老乔也是没注意，一不留神就让李叔把车从大门开进来，堂而皇之的停在家属楼前了。父女俩手忙脚乱的下车，又要应付着过分热情的街坊邻居，又要跟顾之秋和李叔道谢并叮嘱一路顺风，等看着缓缓驶出去时，都不约而同松了口气，然后也告别了楼下无所事事的大爷大妈们，爷俩一人拎一只箱子爬上楼梯。
楼下，还有个大娘在感概，“是霖霖的大学同学，难怪长得那么秀气，也是个会读书的呢。”
乔霖霖还想在心里吐槽，长得好跟会读书有什么关系？紧接着又听到一个略带尖锐的声音大声道：“说不定他们在谈朋友呢，都是名牌大学生，多登对啊。”
刚开门进屋的老乔听到这话猛然回头，乔霖霖抢在老爸开口之前立刻否认：“我不是我没有。”
老乔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等她也拎着箱子进屋了，才把门轻轻合上，狐疑的问：“我看小顾长得好，家里条件也很不错的样子，人又懂礼貌脾气好，应该有很多女孩喜欢吧？”
“是啊。”乔霖霖诚实的点头，“我们学校喜欢他的女生起码占了一半。”
“那你喜不喜欢？”
老乔问的太直接了，乔霖霖顿了顿，就这么矢口否认她也有点心虚，而且万一哪天不小心曝光关系，还容易在老乔这里留下说谎不打草稿的黑历史，到时候她贴心小棉袄的人设也彻底崩了，得不偿失啊。
进退维谷之际，乔霖霖突然灵光一闪，换了个方式回道：“爸，你也知道顾之秋优秀，我要是像楼下王大娘说的那样跟他谈朋友，能忍住不给你们炫耀吗？”
她也就是胡说八道，试试看能不能转移老乔的注意力，万万没想到老乔听完竟若有所思的点头：“说的也是。”
然后老乔就完全不在意了，麻利的帮她把行李都搬进房间，然后就挽着袖子去了厨房，“饿了吧，爸爸给你做炸酱面，一会儿就能吃了。”
乔霖霖：……
原来机智聪明的她在老乔心里就是这么的没心没肺吗？乔霖霖觉得很委屈，但此时也只能安慰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暴露的危机化解了，她还是棒棒的。
吃完饭，老乔半点没耽搁的去乔妈妈摊点帮忙，乔霖霖没去，因为今天太阳好，她准备在家里把自己带回来的衣服和被子都洗了晒了，虽然有洗衣机，但是一趟趟的搬东西上楼顶晒，没太阳了还要把东西一趟趟搬下来，这个工作还是很辛苦的，所以等天黑时分，乔妈妈他们提前回来，就看到她理所当然翘着二郎腿在沙发里看电视，见他们回来还有脸邀功，“爸妈，我把被子都洗了晒了，现在好饿啊。”
乔妈妈瞥了她一眼，拎着一篮子菜去厨房了，老乔乐呵呵对她道：“新鲜的鱼和虾，都是你爱吃的。”
老乔说完也自觉去厨房帮忙了。
说起来他以前也是酱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大男子主义，乔霖霖刚穿来的那两年，闲赋在家的乔妈妈把家里弄得井井有条，什么事都不用他们爷俩操心，还是后来乔妈妈去当小摊贩了，不但收入见涨，连脾气也跟着大起来，老乔都没她嗓门大，加上摆摊非常辛苦这点他们也是有目共睹的，家里就慢慢呈现了阴盛阳衰的现象，老乔开始自觉的接过了家务这个重任，让乔妈妈出门做生意没有了后顾之忧。也是那时候乔霖霖才猛然发现老乔居然厨艺也很不错。
连老乔都越来越“贤惠”了，乔霖霖在家务方面依然毫无长进，不过没人说她，她也就毫不心虚，揣着手坐在沙发里等吃晚饭了，不过眼神依然注视着厨房的方向，明显在思考什么。
乔霖霖在想，老爸老妈回来要先把东西锁进一楼的杂物间里，至少要花上三五分钟，这个时间
而她坐在家里明显也听到王大娘他们跟她妈打招呼的声音，不可能没告诉今天有男同学送她回家的这个八卦吧，可她妈进门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问问她跟男同学怎么回事，究竟是在蓄力中，还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乔霖霖有点搞不懂乔妈妈的反应，心里稍微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一直到吃完饭，乔妈妈才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今天你们学校的男同学送你回家了？
乔霖霖不知道她的态度，有些紧张的点头：“嗯。”
“你现在也大了，不是小孩子，男女有别，跟朋友玩也要注意影响。”乔妈妈竟然没责备，反而有些提点的意思，“咱们这儿街坊邻居都关心你，别让人误会了。”
乔霖霖听到这话都懵逼了，差点以为她妈这是暗示她可以谈恋爱的意思，不过抬头看到乔妈妈的神情，她就明白自己想多了，她爸妈是真的半点没误会，纯粹把男神当她的普通朋友了。
至于生怕她谈恋爱的乔妈妈，为什么现在能对她跟异性走得近也半点意见都没有，乔霖霖也能猜到几分——她的大学同学自然也是长清的学生，在乔妈妈这里，名牌大学生自带天之骄子光环，而男神也确实是一看就品学兼优的样子，就算老乔没告诉她，在楼下那会儿王大娘她们肯定也跟她妈说了她的疑似对象多好多有教养云云，就算她妈没见过顾之秋，印象分应该也蹭蹭蹭上去了，自然没必要限制她跟品行好的同学玩耍。
她猜的大致没错，只是还漏掉了一点，乔妈妈他们都觉得闺女向来孤僻，从小就没什么好朋友，上大学后才在她几个室友的影响下开朗大方起来，在学校交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有男生有女生也正常，他们也希望她继续乐观活泼下去，只要她不找对象不荒废学业，他们也不想多管她的私事。
乔霖霖担心的事就这样翻篇了，乔妈妈接着又说，“明天你奶奶要来，我们都没时间，你下午去车站接一下。”
“哦。”乔霖霖点头，随口问道，“奶奶今年来我们家过年吗？”
这问题太蠢，乔妈妈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看咱家还有地方给你奶奶住吗？”
乔霖霖没在意老妈的白眼，她还想趁机给他们安利一下买房计划呢，也不指望一两次就说服他们，从现在开始洗脑，她毕业就买房的梦想才可能实现。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作声，乔爸爸已经笑眯眯给她解释道，“这不你生日了吗？奶奶说要来帮你过生日，刚好你小弟也放寒假了，带他过来玩玩。”
乔霖霖的注意力顿时就被转移了，一脸期待的问：“我今年的生日也去饭店过吗？”
乔妈妈他们过日子不太讲究，以至于原来的她过生日从来没吃过生日蛋糕，刚穿来的那两年，乔霖霖也只能延续以往的风格，生日当天吃两个荷包蛋，乔妈妈多给她做两道大菜，就算是庆祝了，既没有生日礼物也没有生日祝福，这让乔霖霖觉得很憋屈，所以去年生日的前两个月起，她借着自己考上长清的喜庆还没有散去，就开始理直气壮的提要求，十八岁的生日要大办，她要在外面吃大餐，还要订大大的鲜奶蛋糕，如果亲朋好友能来帮她庆生就更好了，当然来了就要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刚听到她的要求时，乔妈妈不但是拒绝，甚至以为她家闺女疯了，小孩子家家，过个生日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吗？
老乔也说，按照他们老家的传统，等她二十岁的时候可以去饭店定两桌酒席，叫上亲朋好友一起庆祝，她想吃蛋糕也随她，十八岁生日就没必要了，他们给她做顿好吃的，再煮碗面，就是很好的庆祝了。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乔霖霖闹腾的厉害，本来很抗拒的乔妈妈他们到后来也招架不住了，只好试了试亲朋好友的口风，然后按照她的要求订了蛋糕又在附近的饭店定了包间，热闹又隆重的给她过了个生日。
乔霖霖去年生日的时候，姥姥姥爷，舅舅小姨他们都来了，因为他们离得近，平时走动也勤，所以一说要给乔霖霖庆祝生日，全家包括比她小的表弟表妹都来了。
长辈们准备的礼物也是那么的朴实无华，正所谓嘘寒问暖不如打笔巨款，他们给乔霖霖的生日礼物就是红包，所以乔霖霖那个生日不但热闹还难忘。
不过她的生日跟奶奶家的亲戚没什么关系，乔奶奶家实在离得远了些。老乔不是b市人，他当年是跟着村里人来大城市打工，因缘巧合认识了本地姑娘乔妈妈并相连，然后在本地姑娘的父母和七大姑八大姨的帮忙下进了国企成为一名光荣的工人，那个时候就传闻国企改革，有关系的人都纷纷另寻出路，所以乔爸爸才有机会的。
当时乔爷爷也还在世，对老乔家来说，大儿子在大城市打工，不但找了个大城市的本地姑娘，还拿到了铁饭碗，小两口都吃皇粮，说出去也是很光荣的。只是大城市的日子也不好过，房子小的跟鸽子笼似的，一家三口都住不开，乔爷爷乔奶奶也就从没想过凑进来添乱。
尤其是这几年，乔家二叔三叔的生活都好起来了，一个在乡下盖了大别墅，一个在市里买了房，乔奶奶在市里和乡下轮流住着，不知道多舒服，过年也都是乔霖霖他们家大包小包回老家探亲，他们很少过来。
乔霖霖考上长清算是光耀门楣的喜事，乔奶奶和二叔三叔不但都来参加她的谢师宴了，还非要拉着他们回老家也摆了一桌大学酒，可以说是非常重视她这个大孙女了。只是再重视，在老家人眼里，小孩子过个生日也不值得他们特地跑一趟，所以去年她生日，上了年纪的乔奶奶没来，有正事的二叔三叔也没来。
对于喜欢撒娇博宠爱的乔霖霖来说，奶奶家一个人都没来，她多少有些失落，不过她也知道奶奶家的情况，这点小郁闷很快就烟消云散了，但乔妈妈大概是介意的，也想炫耀一下娘家人对他们的好，过年回老家的时候就说了闺女生日的事，听到亲家的表现，乔奶奶也立刻重视起来，当即把乔霖霖叫到身边，给她补了个大红包，还说错过了她的生日很愧疚，今年奶奶一定亲自去给大孙女过生日。
二婶三婶也紧随其后的塞红包。
乔霖霖收红包收得很欢乐，不过对于乔奶奶说今年一定来给她庆生的事，就没当真了，她知道去年她刚考上长清，可以稍微提点小要求，加上十八岁成人礼，也算是有个庆祝的明目，今年的生日恐怕就没这么幸福了。
不过她想着自己好歹狠刷过一回存在感了，至少以后过生日，老乔他们都不会再敷衍到连个生日蛋糕都不准备，她也算是满意了。
现在却突然得知奶奶竟然真的要来给她过生日，乔霖霖自然是又惊又喜。
看她满脸的兴奋，乔妈妈不免翻了个白眼，一副很无奈的口吻，“还不是被你闹怕了。”
乔霖霖心想她要闹早就闹开了，一直到放假都没提生日要求，已经很乖了好吗。
不过她也知道老妈大概就是想找个台阶下，不好意思承认他们这么重视她的生日，反正她是受益人，就不要在乎这点细节了。乔霖霖非常感动的上去给了老爸老妈一个大大的拥抱和么么哒，长辈们给她庆生不出意外又是送红包当生日礼物，意味着她又要收红包收到手软，能不感动嘛！
这个突如其来的惊喜，让乔霖霖完全忘了要跟男神秋后算账的事了，洗完澡回到房间，就美滋滋的给他发微信分享好消息了，让等了半天、已经做好了全副准备的顾之秋看到手机后，眼神有那么些一言难尽。
第七十三章
就这样, 乔霖霖又在家过了次十九岁生日。
为了帮她庆祝生日，家里辈分最高的乔奶奶都长途跋涉来b市, 虽然带着七岁的小孙子明显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带他来首都看看世面, 但这份看重，也足够满足乔霖霖的虚荣心了。
所以放假的第二天接到乔奶奶和小堂弟, 乔霖霖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乔奶奶生了三个儿子，三个儿子中，只有老大因为在国企, 为了响应国家政策只生了一个，老二老三都是农村户口政策宽松些，都儿女双全了, 其中乔二叔家更是两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小的那个就是这次跟乔奶奶来探亲的小堂弟, 他大姐只比乔霖霖小一岁, 可见这个小家伙跟他兄姐年龄差得有多远。他是乔二婶意外怀孕后超生的，当年政策远不如现在宽松, 乔二叔家还被罚了些钱。
不过乔奶奶最喜欢的也是这个小孙子。
说起来, 乔奶奶算是比较慈祥的老人，可能因为自己没生闺女，也就不像其他农村老太太一样对着孙女和孙子摆出两幅不一样的嘴脸, 乔奶奶对着孩子们还是一碗水端平的，也就最小的孙子因为来得太意外, 让她不由多疼爱了两分, 但小家伙出生的时候他的哥哥姐姐都是大孩子了, 也没人跟个小不点吃醋。
只是乔奶奶再怎么一碗水端平，感情总有个远近亲疏，乔霖霖从小没怎么跟她一块生活过，而其他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相处起来自然不同，原来的乔霖霖又是敏感孤僻的性格，回了老家都不太爱说话，久而久之，跟乔奶奶这边的亲戚都只是个面子情了。
不过在乔奶奶心里，还是很看重大孙女的，从小给她的红包都是最大的。后来乔霖霖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大学，用村里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他们家出了个状元，乔奶奶从此更是常把这个孙女的名字挂在嘴边，不但耳提面命让其他孩子都要向大姐学习，老人家心里也觉得大孙女延续了她爸的传统，一准儿是他们家最有出息的。当年老大定居首都还是托了他老丈人的福，而大孙女是完全靠自己的本事考上名牌大学、成为文化人的，老太太对乔霖霖的期待比对大儿子还多得多。
也是因为看重，老太太在来的路上还有些没底，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来过老大家，上次过来还是去年，为了庆贺大孙女考上长清来的，当时人多，他们也没跟老大一家挤，直接在附近开了宾馆，也就住两晚，第三天就回老家了。可这次她带着小孙子过来，不说住多久，老大肯定不会让他们祖孙俩去住宾馆，街坊邻居知道都要背地里说闲话指责老大不孝的，到时候跟老大一家三口挤那个小房子，也不知道大孙女欢不欢迎他们。
这时候乔霖霖端着一张喜气洋洋的笑脸来接他们，乔奶奶内心的不安便彻底消失了，既欣慰又有些欢喜，看来大孙女还是很喜欢她这个老太婆的。
老太太一高兴，就有点藏不住话了，还在车站就忍不住神秘兮兮的告诉乔霖霖：“霖霖，奶奶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真的吗？”乔霖霖也很惊喜啊，好奇的拉着乔奶奶问，“是什么东西啊？”
老太太卖关子的摆手：“现在不能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老人家说的这么肯定，乔霖霖不免更期待了，美滋滋的想过年的时候奶奶给她补的生日礼物是五百块钱红包，今年还有惊喜，难道说这次给她包了个更大的红包，比如一千？那可真是太棒了，她过个生日都能发笔小财了啊。
乔霖霖越想越美，满面春风的带着奶奶和小堂弟回家了。
当然家里来了客人，也有不太好的地方，他们家就两个房间两张床，而乔奶奶又难得过来一次，不能让他们今天来明天走，乔妈妈是提前给她打过预防针的，这次要好好招待老人家三五天，然后还跟邻居刘大妈打了招呼，她这几天去刘大妈的孙女房里挤一挤，把她的房间让给奶奶和七岁的小堂弟。
于是放假回家的第二天，乔霖霖不得不体验了一回寄人篱下的生活。好在刘大妈的孙女是个软萌的萝莉而不是熊孩子，睡觉的时候狂给她吹彩虹屁，“姐姐你好香啊”“姐姐你真好看”云云，小萝莉天天的赞美每每夸得乔霖霖心花怒放，再想想乔奶奶给她准备的惊喜，她也就慢慢释然了。
除了乔奶奶，男神也是很会玩的，在她农历生日也给准备了礼物，还是叫同城快递送到她手上的。当时是上午十点多，他们正要招呼提前过来的亲朋好友一起去饭店，乔霖霖突然接到快递电话也愣了一下，在一堆人的注视下满脸懵逼的去楼下签收了，看到快递单上寄件人是英文名oliver，她瞬间就恍然大悟了，这是男神的英文名啊。
寄件人写英文名，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个包裹很容易被她父母发现，英文名她至少可以骗一骗他们这是女同学送的。
可是他都考虑到这一点了，难道没想到这个时候给她寄快递本身就是个很危险的行为吗？抱着东西回家的路上乔霖霖还是想不通，脚步也越来越慢，有点担心男神要是寄了不好解释的东西，就像上次的睡衣和项链那样，那她待会当着全家甚至亲朋好友的面拆开东西，岂不是公开处刑？
忐忑间，乔霖霖突然想起来了，前天晚上她喜滋滋跟男神宣布了今年生日又要大办的好消息时，当时男神笑着问他可以来参加她的生日宴吗，她傲娇的回了句“人不行，礼物可以到”，所以他就真的把礼物送来了？
又惊又喜的乔霖霖磨磨蹭蹭，到底还是回家了，满屋子的人全都在等她，她想趁他们不注意溜进房间悄悄拆包裹的计划，在刚迈进门的时候就被流产了，乔妈妈拉住她：“怎么拿个东西这么慢？都在等着你去饭店……这什么啊，你在网上买东西了？”
乔霖霖支支吾吾还没想到理由，乔妈妈已经麻利的拿过剪刀帮她拆开了，打开就有些奇怪：“一本书……好像还是种地的书？”
书旁边还有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面的东西在乔妈妈看来就比较正常了，是一盒进口巧克力，她这个年纪也不懂巧克力在年轻人中的特殊含义，只是看包装和全英文也觉得不便宜，便啪地合上把东西还给乔霖霖了，笑着跟亲戚们介绍道，“一本书跟一盒糖，应该她同学寄来的。”
随后又看了乔霖霖一眼，“快放回屋里，该出门了。”
乔霖霖抱回东西就蹿回了房间了，脸上是克制不住的欢喜。刚听到老妈说一本种地的书时，她有些茫然，看到封面后才猛然想起她读过的余秀华的一首诗，诗里后半段说，“如果给你寄一本书，我不会寄给你诗歌，我要给你一本关于植物，关于庄稼的，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告诉你一棵稗子提心吊胆的春天。”
这段话文字听起来很朴实无华，但这首诗有个浪漫的名字，叫《我爱你》，而男神偏偏在生日的当天给她寄这样一本书，难道不是在隐晦的向她表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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