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峰回路转

    就在大家都以为我会死掉的第二天晚上，我家门口传来一声狼嚎声，过了许久，父亲从门缝看到一头狼叼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扔在门口就走了。
    父亲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他老三，她哭着，拳头握的紧紧的，厚厚的衣服破了好多洞。他抱起她来，哭着“你要我怎么办？我也没办法啊！不要怪爸爸，爸爸对不起你！以后发生任何事情爸爸都不会扔掉你了！”
    “嘤嘤回来了！”
    “妹妹！”母亲也出来了，姐姐们也出来了，我们抱在了一起。我们一家又团圆了。
    “妈妈的好孩子，你冷不冷，饿不饿？我可怜的孩！以后我门再也不分开了！”
    “妹妹！太好了，妹妹又回来了！”姐姐们也看着我。自打那以后，她们都对我更好了！
    尽管我们贫穷，可是我们却又如此的富有，因为经过这件事情我们却又拥有了彼此。
    狼没有伤害我，据当地的老人讲，那头狼是母狼，还好那天狼已经吃饱了。它也有自己的崽，可能看我可怜，又送我回家了。我成了当地的一个传奇。
    那天以后，我家就搬家了。来到了县城生活。父亲更加的努力赚钱了，姐姐们也去了学校。我家开了一间不大的豆腐厂，这里虽然是县城，可离当地的农村依然很近。这么说吧，去县城还得要二里地。
    每天父母都去卖豆腐，留我一人在家，每天我都躺在东北大炕看我头上的报纸。当然我看不懂。偶尔我还是爬起来看看门外动静。你可以猜到我还很小，可我那时已经三岁了，女孩子记事就是早些。
    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了，就爬到了邻居家，他家的院子和我家相连，墙好高啊，还好有狗洞，进去后，迎面花香，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啊，非常豪华，偌大的院落一丝不染，杏花开的正好，粉嘟嘟的一串一串，偶尔微风吹来树枝乱颤。
    园子里种满了各种花，离房间不远的地方还有葡萄架，绿油油的一片，葡萄还未成熟。
    “少年强则国强…”一个男孩正在读书，看起来也就十岁的样子。第一次见他，真的，好干净的男孩。当然在那之前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孩，而后的二十多年以后我也从未见过这样的他。我并不是一个外貌协会的人。比起人的外表，我更在乎的是一个人有趣的灵魂。可以这时候我还小，我只对他院子里的姑娘感兴趣，还有天天，我知道那很好吃。它们已经熟了。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天天旁小心翼翼的摘着，尝了一颗“啊，太甜了。”
    大姐二姐也快放学了，在给她们摘点。
    “谁在那里？”他大声喊到。我已经感觉到他犀利的眼神了！我不敢说话，心脏跳个不停，脸红的快要烧起来了，我是要死了么！
    “谁”他已经靠近了，他似乎都没怎么走路就到我的面前了。
    “你是谁”再他还要问我的时候，我使劲的踩了他脚一下飞奔似的跑像狗洞。可是我太小了，还没到洞口就被抓了。“放开我吧”眼泪不争气的打转。
    他笑了起来“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就是那个嘤嘤爱哭鬼，哈哈”
    “我天天都能听到你哭，看看你手里拿着什么呀，手都黑了”
    我没想到他尽然没有告诉他爸爸妈妈，放我走了。
    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完事了，可是他却和我提出条件说，让我把信交给我二姐。就这样我踹着信回家了。
    二姐看到信后刷的一下脸就红了！“你说！是谁给你的这封信！”
    “是隔壁的大哥哥，是他让我给你的”
    “小兔子崽子，他家墙那么高你怎么进去的！”
    “我从狗洞爬进去的，二姐这是我偷得天天！和姑娘！你吃！”
    “以后吃什么和我说不许偷听见没？”
    “啊！知道了！”
    那时候早恋还没有什么概念。她偷偷的塞进书包里了！
    大姐说信上写着“张二妞，丑八怪，明天午时12点约架。”
    “谁怕谁啊，二妹放心明天我们一起去，收拾他！”
    “那我去告诉爸爸妈妈！”
    “不许去”她俩齐声说道。吓的我都不敢吱声了。
    第二天，我们姐三都去了，工具啥的，啥也没拿，我想手指甲都好几天都没剪了，这时候应该派上用场了，结果等啊等，他没有来，我们已经啃了好几根冰棍了。地上一地的瓜子皮，包装袋。
    “二姐，我想尿尿！”
    “你个怂货，快点去！”
    天热气腾腾的，越来越热，太阳一直落山了。他，出现了！
    “二姐，他，他，来了”
    他骑着自行车被我们堵在了路口，后边还有他的小弟们。
    “哥们！她就是那个嚣张的同学！”
    “兄弟们给我打”
    “打打，打到母夜叉！”
    二话没说我们就打在了一起，地上尘土飞扬，二姐个子大，骑到了他身上，一顿拳头猛打。我个子小被另一个小孩打到了！
    “啊！我的腿流血了，哼，哼，”
    二姐把他按倒后听到我哭了直接背起我就走了，嘴里还喊着“你等着！”
    我腿被玻璃扎出血了，“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天天的不省心！是不是又打架了！”妈妈把剪刀一点点的用火烤后剪开碎布，然后给我包扎了。
    “没有，我们玩，她不小心磕到地上的！”二姐不敢看妈妈的眼睛。
    “二姐好疼啊！”
    “妹妹乖！一会就好了”小孩的自愈能力好像都挺强的，皮肤坏了，过几天就好了。事情发生了，吃点好吃的就忘记了。
    回忆过去，我到现在还能闻到那刺鼻的酒味。我的腿到现在还有一块疤。
    第二天，他拖朋友又来了一封信。内容大概是对不起之类的，千万不要告诉他父母等等……后来我家和他家的那个狗洞酒天天有信了。二姐为人仗义，二姐不让我和爸爸妈妈说这件打架的事，包括他俩写信。
    “窃，谁不知道你，你是不是得意他了”。
    “不许胡说！还有不许和爸妈告状说我们打架还有写信的事！说了还揍你，听见没”
    “哼，哼，你坏，忘记我腿咋受伤了，”
    “行，行，姑奶奶，你别哭了，二姐呀，明天给你买糖吃！”
    “好，就这样说订了拉勾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俩都乐了！
    因为怕别人认出我们，被超声队伍抓到罚款，父母让姐姐们叫他俩伯伯婶婶，而我年级小，就叫他们爸爸妈妈，这样大家都以为她俩是领养的，觉得她俩可怜，挺同情她俩。没事总照顾我家生意，还只给她俩买好吃的，每次我都吃不到。
    后来我还想吃糖，她没给我买我就威胁她。她就不买账了。
    “如果婶婶知道了，我就打你！”二姐拿着信就进屋了。日子还是那样过着，发呆，无聊！然后等姐姐回来玩，那段时间过去了！我家把超生的钱补上了，我终于可以上学了，而书信来往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我上小学。后来有一天妈妈发现了狗洞里的信，“是谁放这里面的信呢？”妈妈打开了信“上面什么都没有”信里就这几个字。“写的什么玩意，还以为是情书呢？看来得封上这个洞了！”
    原来她俩的信都是用没用墨水的笔写的，看的时候得需要用铅笔涂，然后字迹才会出来。
    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吗？并没有！
    后来她俩直接转到了线上了，我成了传话筒，送信员，不过我挺乐干这事，每次都有糖吃，还有一大堆零食。
    盛夏很快到了，我们最喜欢去家附近的池塘里玩。二姐很厉害，总是能捉到大青蛙。我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她们后面，男孩子们一群，女孩子一堆，都下水里玩，青蛙和小鱼吓的乱跑。
    “二姐我一个都没捉到，呜呜，你青蛙就给我玩一下，玩一下就好。”
    “不行，我好不容易捉到的，不给”二姐马上躲开。我就拽着她的裤脚，给我玩吧“呜呜”。二姐禁不住我的软磨硬泡，给了我。我的手太小了，青蛙怎么那么大呢。“啊！它扑通就跳下水里啦啊！我的大青蛙”我喊着。一群男孩孩子看到那么大的青蛙全都跳下水里去捉了！
    “哎呀”二姐脸气的通红。大姐看我哭个没完没了，马上给我一条鱼玩。邻居哥哥讨好的过来了“这只青蛙给你”。
    他俩又笑嘻嘻的走开了。我只能和大姐开始玩了。桥边的蜻蜓一只接一只的飞来，太阳正在落山。我拿着扫把在门前打着蜻蜓，给我家的鸡补充营养。领居家的饭香早以飘到我的鼻子里，大哥哥给我扔来两只鸡腿。“这是给你姐姐的，你和你二姐一人一只，不要告诉你大姐，你大姐会太厉害了我怕她。”
    童年是快乐的无忧无虑的，让人每天都期待早上太阳的升起。父母很早就起床了，早上五点的时候就叫我们起床喝豆浆，
    “来喝吧，懒虫们起床啊，今天爸爸给你们放了糖。”我第一个起床喝，浓浓的豆汁，黄灿灿的，喝到底部的时候就会看到融化的白糖渣，用铁勺轻轻的搅拌一下，豆汁甜的更加香醇！
    早餐是油条和豆腐脑，妈妈做的米饭，那时候家里条件还是不太好，只要有大葱蘸酱，我就可以吃二两饭。
    每天爸爸回来我就能吃到糖葫芦。我趴在我家的后窗户，希望他快点回家。
    就在这时候，有个人疯狂的拍打窗玻璃，是二姐！“小妹快点开窗户，快点”，
    我把窗户打开，二姐先把瘦小的大姐扶了进来。我听见了狗吠的声音，“汪！汪！”一只大黑狗疯狂的追着二姐，
    “啊！”二姐就这样被狗咬了。
    夜晚很晚了，父母才回家，父母领着受伤的二姐从医院回来了。打完了狂犬疫苗后，二姐沉沉的睡去了，饭都没有吃。
    “大姐，我害怕！二姐会好吗？”
    “别担心，小妹，事情总会解决的，你二姐也会好起来的！”
    爸爸妈妈去隔壁崔老三家讨论理赔的事情。那时候人都穷的可怕，生怕我们家赖上他家。说什么都不承认这狗是他家的。
    “你说你家孩子被狗咬了，谁信啊，我狗狗都栓家一天了。”
    “老崔你说的什么话呀，我家孩子还有周围的邻居，可都看见了，苍天有眼，说瞎话是要被雷劈的！”
    崔老三那样，就是一副，你说啥我听不懂的样子。隔壁邻居都看不过去了。
    “哎呦，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哟，摊上这个不讲理的邻居。”母亲开始哭着。
    “社区主任来了！”，邻居们都让了一条道了。
    “崔老三，如果你坚持说这只狗不是你家的，我们就通知派出所了，你是这只狗的监护人，你知道，上派出去事情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是啊，我看见那只狗狗咬孩子了。”
    “我也看见了，我能做这个证”
    大家都认出这只狗是他家的。
    “好吧，我会付给她们医药费的”。他被逼的只好承认错误。
    不过，自从发生那件事，我们两家再也没说过话。听附近的人说，他家玻璃还不知道被谁打坏了。原来是领居家的大哥哥听说二姐受伤，偷偷的砸破了他家玻璃。他说打完之后真解气呀。
    二姐身体一天一天的好了。我们又可以出去玩了。
    后面有个砖窑，孩子们都喜欢上那里玩。
    她们说玩捉迷藏吧？可好玩了。
    “丽丽和小雅你俩都参加，但是你妹妹别参加了，她哭起来可烦人了？”有个小孩指着我的鼻子说道。
    “不行，不加我妹妹就不和你们玩了，反正你们缺人。我看你们怎么玩！”
    “好吧，就加她吧！”另一个小孩说道。她们都藏起来了，让我找她们！
    砖窑里面洞口很黑，刚进去额什么也看不见，我脚刚落地就踩到一堆像泥状的东西！“啊！你小妹踩到人屎拉！”
    “呕，呕太恶心啦”没等我找到她们，她们就都出来了！“阿，我找到你们啦”我拍着手。追着她们，刚开始她们笑话我，后来看我要追她们，吓得都跑了！
    “你个傻瓜，她们都吓跑了，不和你玩了，快回家洗洗把。”二姐嫌弃的看着我。
    “早知道，我们就不叫你玩了，丢人”大姐翻着白眼！
    后来就真的没人找我玩了“呕！”其实童年也挺好的。
    我们家正在悄悄的发生变化，父母每天都在为我们的学费发愁，他们每天都在吵架。“天天折腾，也没挣什么钱，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你磨叽什么，谁家不是这样过额！”父亲抽着烟。
    “不爱过这日子，就滚蛋！”
    母亲拿着毛巾掩面哭泣。然后关上门就走了。爸爸眉头紧锁着继续抽着烟。
    “砰！”垃圾筒被他踢到了一边。
    最近学校要保险费，老师已经催了好久，大姐二姐的保险钱只交一份，而我的已经推迟了三天。
    “爸爸，老师说让我回家取保险钱！”我战战兢兢的和父亲说，
    “你还要钱！家都快没有了！”父亲二话没说的打了我一顿。
    我一路哭着到了学校找到老师，“老师我爸爸因为家里没钱要和妈妈离婚，我没有钱交保险啊！我要上学！”没想到老师听了我的话竟然没有和我提保险费的事，反而抱着我：“可怜的孩子，你去好好上课吧。”
    母亲离家出走了，父亲每天都发愁，邻居家大哥的父亲程伯伯劝道，看你累那样“把媳妇找回家吧，三孩子呢，你天天怎么养活？有媳妇才有家去找回来吧！”“这上哪找啊，我都不知道她去哪了？”
    其实离开家的母亲就在邻居家住着，每天看我们进进出出，她也后悔吵这个架，
    “后悔了吧，”程婶偷笑，
    母亲哭着“谁后悔，我是可怜我那三个孩子！”
    “行啦，晚上我组个饭局，我说说他！你也别憋着，有啥说啥，话呀说开就好了！”程婶那天做了六个菜，有猪肉炖粉条，搅拌黄瓜，油炸花生，油炸小黄鱼，泥鳅炖豆腐，尖椒炒干豆腐。我们这些小孩子哪懂大人的事，饿的跟狼似的看着桌上的菜！妈妈出来了！
    “妈妈，有你在真好”。
    “妈妈，你回家吧我们都想你了，”
    “妈妈我饿了”我们一个个可怜兮兮的忘向母亲。
    “看看，没孩子的妈妈多可怜！”程婶说。
    “张大哥，还不快承认错误！”
    爸爸搓一下手，略显尴尬，“媳妇，我错了，你打我，不行的话，我跪下。”
    “行了，大伙都在这呢！不丢人啊！”
    “快吃饭吧，一会菜都凉了，孩子们快坐吃饭”程婶招呼我们坐下来。
    “丽丽，吃这个，这个好吃”邻居哥哥一顿献殷勤。
    以前没发现他家屋里这么奢侈，有外国的大壁画，墙上还有许多挂件。还有雕着花纹的柜子，还有木制的椅子，桌上有咖啡杯子，书架上堆满了书籍。这是另我羡慕的生活！
    那一年，社会在发展着，我们赶上了创业大潮，许多人都开始为了生活寻找新的出路。邻居家的大哥哥他们家靠做副食品发了家，全家搬去了长春。他走的时候二姐哭的稀里哗啦的。我也挺伤心的，以后没肉吃了。
    “没事，丽丽不哭，我爸爸有大哥大以后你就上小卖部打电话或者等我电话，！！”邻居哥哥坐着车，远远的喊。
    “哎，我知道了，一定要联系我呀！”我和二姐就追着搬家的车追啊，追出了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