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小铄,你脖子怎么都红了?啊,景铄随手挠了挠手臂,低头一看,两条手臂全是他的抓痕。
在他身后绕了半圈,于欢问:你们去钻草丛了啊?
不小心被石头绊草丛里去了。
景铄语气含糊地解释一句,发现裸露在外的皮肤全被他挠出了红痕。
这时陈嘉树刚好洗完澡从卫生间走出来,听见于欢啧啧叹了两声:你这什么招蚊虫体质啊。先去洗个澡吧,我这有花露水,到时候涂不到的地方出来我帮你涂。
陈嘉树看见景铄身上被挠出的红印子,眉心一蹙,抓起他胳膊:怎么回事?
被他一抓,刚才两人肌肤触碰间的亲密陡然又袭上心头,景铄立马露出不自然的神色,挣了一下,把手臂从他掌心抽出。
估计草丛里虫子太多了,我的体质比较招蚊虫。景铄说着拿上早就准备好的换洗衣裤,我先去洗澡。
看着他的背影,陈嘉树面上流露出些微懊恼的神色,哪知道他的皮肤能这么敏感脆弱,就在草丛里抱了一会儿,抵了会儿树就跟全身过敏一样。
看来以后野战是没可能了,只能好好放在家里养着。
陈嘉树兀自想了一会儿,恨不得把未来新房的床单被套料子一块想好时,卫生间淋浴的水停了。
犹豫了一下,拿起花露水走过去敲门。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阵氤氲的热气伴随着清甜的水果香味沐浴露扑面而来。
见到陈嘉树,景铄先是愣了一下,而后不自在地别开脸,想要退出去把空间让出来给他。
却被陈嘉树抓着手腕,一把拉回了卫生间。
陈嘉树拧开花露水盖子说:把衣服撩起来,我帮你涂后背。
景铄果断拒绝: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你涂得到?
景铄抢过花露水,转身不再面向他:随便抹抹不就行了,
而后把花露水倒在手心,往脖子和手臂上一通乱抹,只想抹完快点出去,而不是在这种狭窄的空间被陈嘉树盯着,尤其是他的目光,犹如实质的接触一般游移在他裸露出来的肌肤每一寸。
密闭潮湿的空间内,之前的暧昧仿佛一下子又回来了,在裹挟着粘稠湿润的空气中,那种令人无法言说的感觉更甚,直叫人心头发慌,景铄垂下长睫胡乱地开始抹后背。
衣摆被伸进去的手臂撩起一大截,陈嘉树微微转开了眼,神色不自在地到处乱瞟。
直到见他抹得实在将就,抹了两下就准备拧上瓶盖走人时,陈嘉树做了一个短暂的心理建设,一把攥住他,拿过他手中的花露水,倒了点在手心。
而后心无旁骛地掀起他宽松的t恤。
手心印上去,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刚沐浴出来的身体还带着些微的潮热,陈嘉树顿感背脊一僵,从未有过的触觉透过掌心直窜心底,心下当即一颤,连呼吸都有些许不稳。
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没想到手中的触觉能带来如此强烈的冲击,比隔着衣服紧贴的拥抱还来得猛烈。
景铄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耳朵尖都红了,脖子也隐隐泛起粉红,他别开脸,有些难以忍受地开口。
你好了吗?
陈嘉树吞了吞口水,抬头看镜子,镜中景铄双手撑着洗漱台,微微弓着腰,方便他抹擦的动作。
快了。他边往被蚊虫咬过的地方涂抹花露水,边嗓子发干地说。
抹完花露水,陈嘉树另一只手不由勾了一下景铄的腰,迫使后者抬眼看镜子。
镜中两人交叠站在一块,景铄的身躯微微弓着,双手撑在台上,衣摆隐约露出被掀起的一个角。身后陈嘉树一只手搂着他,像是防止他摔倒,令一只手摁在他后背,在给他涂花露水。
后背的触觉尤其明显,肌肤相触带来了一种无与伦比的体验,近距离的亲密触碰让他忽然明白了情侣间为什么那么喜欢亲热,甚至有人会需要皮肤的触碰才能去缓解心里的孤独。
因为简单的肌肤相贴就能带来一种发自内心愉悦的美妙体验。甚至让人迷失,有一瞬间景铄竟然希望腰腹间这条胳膊收紧一点,用力搂住他。
贴得更多一点。
第14章
国庆前一天,于欢提议宿舍四人一起去吃火锅,顺便哈点啤酒。
他已经好长时间没哈啤酒了,其余几人一想确实他们宿舍满员后还没一起聚餐过,就同意了。
几人一经商讨决定去美食街那家火锅店,环境好,景铄和陈嘉树吃过一次,味道也不错。
去了店里,四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其他人点菜的时候,于欢先要了几瓶啤酒。
都能喝酒吧,见他们没什么异议,于欢特意多看了一眼景铄,小铄能喝吧?
景铄点点头。
看着火锅店柔和的灯光下,景铄白皙的脸庞,于欢笑了声:我突然发现小铄不谈恋爱挺好的,这样一看还挺像高中生的,要谈了恋爱干点什么,估计那姐姐也挺罪过的。
景铄闻言没什么反应,于欢说话一贯是这个风格他已经习惯了,倒是陈嘉树眼皮掀了掀,往他那儿扫去一眼。
而后侧眸看景铄,他正百无聊赖地咬着筷子玩,陈嘉树瞥眼看过去率先注意到了他鼻头那颗痣,此时在灯光下锅底氤氲出来的白雾中,显得格外诱人。
尤其他的举动,一下一下地咬着筷子玩,像在吮吸,不由让陈嘉书又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不过有一点于欢没说错,景铄看上去特别显小。皮肤光滑白皙,像能掐出水一样,在光线下细细看还有一层小绒毛。
似乎注意到了身旁火热的视线,景铄转头看去,漆黑的眼睛望进陈嘉树眼底。
他没如往常一样害羞,倒是先问了句:你干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陈嘉树从善如流:看你好看啊。
好看就要一直盯着看吗?景铄说,你那么好看,我也没一直盯着你看啊。
陈嘉树微一挑眉,眉眼一起弯起来:你看啊,随便看,不收费。
这时于欢插嘴道:来来来,酒来了,先为我们506干一杯。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
见景铄杯底也空了,陈嘉树挑了挑眉:能喝吗?
景铄偷偷摇了摇头:我就喝过一杯,但我想尝尝看。
陈嘉树也配合地低声偷偷说:那你会醉吗?
不会的。
回答得还挺有底气。
行,那我也敬你一杯,陈嘉树轻轻碰了碰他的杯子,祝你国庆快乐。
两人碰完杯,于欢敲了敲桌子说,我刚看点评,上面说这店里的桃花酒挺好喝的,就是度数稍微有点高。语气跃跃欲试地,喝吗?
景铄点头同意:喝啊。
他们两个想喝,陈嘉树和李粤明没什么意见。
只是陈嘉树觉得景铄似乎对喝酒有些兴奋。
果然是个被压抑久了的小孩吧。
他们一共点了两瓶,上来后,陈嘉树拧开盖子先给景铄倒了一小口。
看着他咪了一小口,表情一皱吐了吐舌头,一股桃花香溢出来,陶瓷酒瓶中,也从景铄的口中。
好喝吗?陈嘉树问。
有点辣,但是后味的桃花香还挺浓郁的。景铄眉眼一弯,还不错,多给我带倒点。
闻言陈嘉树笑了一下,听话地给他倒了小半杯,又给自己倒了小小半杯,生怕他不够。
四人吃吃喝喝一阵,旁边空了半天的桌子迎来了一批客人,陈嘉树舀起一勺肥牛,倒在景铄碗里,后者夹起一片顺便瞄了隔壁一眼,发现其中刚好有一个是他的熟人。有一个是大三的学长。
他们一桌三男两女,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频频朝他们这桌看来,见景铄看过去,李玉卿顺势跟他打了个招呼。
学弟,这么巧。
说着视线瞥到陈嘉树身上,恰好对方也朝他扫过去。
李玉卿见状朝他微微颔首,陈嘉树也颔首回应。
简单打完招呼后,于欢问他们:你们认识啊?
不熟,开学的时候认识的学长。景铄说。
说完放下筷子,倒了满满一杯桃花酒。
这酒桃香扑鼻,回味甘甜,越喝越好喝。
就是后劲稍微有点大。
一开始喝不觉得,喝到后面脸颊发烫,脑袋也开始晕乎乎,景铄才后知后觉酒劲上来了。
这时陈嘉树拿手背碰了碰他脸:好烫,你喝多了。
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景铄舔了舔嘴巴,我也觉得我快喝多了,说着指了指陶瓷酒壶,后劲好大。
刚好大家也都吃得差不多了,就准备结账走人。
当他们起身准备离开时,隔壁桌的李玉卿也站了起来,他笑着跟景铄的室友挨个打招呼自我介绍。
你们好,我叫李玉卿,是景铄的学长。
等于欢他们自我介绍完,李玉卿特意给景铄介绍了他身边的两个男生,一个戴着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一个胳膊肌肉突起,肉眼可见的运动系猛男。
景铄朝他们颔首打招呼:两位学长好。
简单的打完招呼后,李玉卿又说:学弟要不要坐下来跟我们一块再吃点?
闻言陈嘉树不禁嗤笑了一声,李玉卿明显也听到了这句不屑的嗤,瞄了他一眼,不过显然没把他当回事。
待会我送你回宿舍。
本来景铄就有点脑袋晕晕的了,闻言眉头不高兴地皱了一下,他不明白这个学长对他的态度为什么总像是把他当成女生一样。
从第一天拿行李,再到点完他每一条朋友圈,最过分的就是送回宿舍,他一个男生为什么需要人送回宿舍?
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着,脑袋却是真晕了,差点连脚步都晃了一下,还好陈嘉树就站在他身旁。
景铄一把攥住陈嘉树胳膊上的衣服扯了扯。
陈嘉树顺势收回目光,垂眼看景铄,他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红,眼神看上去也有些醉态。
我们回宿舍吧,我头有点晕,你扶我一下,行吗?景铄说。
看着他眼神中无意识流露出的亲昵,陈嘉树嘴角慢慢挑了起来。
何止行啊,简直求之不得。
陈嘉树一把搂住景铄,后者不止乖乖地站着让他搂,还伸手攥着他衣角的一摆,像是生怕自己会摔跤一样。
陈嘉树朝李玉卿以及他身旁两个男生淡淡扫过一眼,礼貌告别:学长,那我们先走了。
走回宿舍的路上,景铄一直乖乖抓着陈嘉树的衣服,尽管陈嘉树有意无意地去撩拨他,想逗她,但喝醉酒的景铄特别乖,虽然走路看上去不太清醒,但每回被陈嘉树贱嗖嗖地撩拨一下,都只是轻飘飘地斜他一眼,不理不睬。
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十点多,宿舍里一行人挨个洗漱。轮到景铄的时候,陈嘉树在门口候着,生怕他站不稳。
卫生间里的景铄随手在架子上抽了一条毛巾,正准备过水时,陈嘉树走进来,一把抽走了他手上的毛巾。
这是你的毛巾嘛,就瞎用,
把不知道是谁的毛巾挂回去,陈嘉树像教训小孩一样训他,景铄也听不明白就这么乖乖站着。
陈嘉树见过他洗漱,所以知道他毛巾长什么样,抽下毛巾过了遍水,把毛巾递给他。
景铄却乖乖闭着眼睛把脸凑了过去,一副要人伺候的模样。
见他这幅样子,陈嘉树不免觉得好笑,唇边溢出两声笑,颇为有趣地走上前一步像照顾小孩一样,给他擦脸。拿着毛巾的手,轻柔地从额头滑落到鼻翼,在鼻翼两侧擦了擦,又轻轻擦过两颊,每个地方都不放过。
来来回回擦了两边,景铄才睁开眼。
两人对上视线,陈嘉树不受控制地耸动几下喉结,目光往下滑。
须臾他抬眼,对上景铄纯粹略显醉意的双眼,低笑着诱哄道:我刚才帮你洗脸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什么好处?
说着伸出舌尖顶了顶腮帮,不明意味地笑道:要不,亲我一下?
原本是抱着开玩笑的想法,但谁知景铄忽然探头凑了过来,像是有点好奇有点好玩似的抬手轻轻抚过他喉结。
这种堪称勾引的举动,尤其让陈嘉树怀疑他没有醉。
不由吞了吞口水,垂眸,扫过鼻尖以下的部位时,又不由滚了好几下喉结。
景铄摸着他一耸一耸的喉结,抬眼看他,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摸到了有趣的玩具。
一副单纯无害到让人想欺负的表情,陈嘉树压了压内火,没压住,索性自暴自弃地反手一推,卫生间的门在身后轻轻关上。
一只手挑起景铄的下巴,嗓子暗哑:这不怪我吧,是你先来惹我的。
说着,脑袋一歪,亲了下去。
第15章
陈嘉树轻轻碰了碰就稍稍往后退开了些观察景铄,还抿了抿唇。
不过景铄倒是没什么反应,双眼依旧亮晶晶地看着他,不时眨巴一下眼。
面上看不出醉态。
搞得陈嘉树怪忐忑的。
但也就忐忑了不到几秒钟吧,就心猿意马地舔了舔唇,做了个短暂到几乎不易察觉的心理建设,又慢慢凑了过去。
好在景铄没有躲,他稍稍鼓起勇气把唇贴上去,贴了几秒后缓慢摩挲了一下,轻地像是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
景铄的嘴唇刚刚浸过凉水,带着点微微的凉意,特别软,唇缝间能隐约嗅到一丝桃花酒的味道。
因为景铄毫无反应地默许,陈嘉树大着胆子伸出了舌头,在他柔软的唇缝间刮了一下,舔到独属于景铄的味道,湿湿甜甜的,像沾了蜜一样渗透到心里,连带着心里都是甜丝丝的。
见景铄对此没什么反应,陈嘉树的胆子又大了一点,在唇上轻轻舔过一下,试探地探入唇缝,舔了舔他的小虎牙。
他的齿关没闭紧,正好给了陈嘉树机会,舌尖探寻到尖尖的小虎牙,在虎牙尖磨蹭着舔了几下,像是在玩一样。
没隔多久,一直没什么反应的景铄像是对这个行为有了敌意,牙齿一下子咬了下去。
舌尖瞬间传来一丝疼痛,令陈嘉树下意识想把舌头缩回去,但最后还是没舍得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