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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番外一
    领完结婚证之后, 文野简直为了这场婚礼想破了头。
    文野接手文氏之后,就算是和文夫人他们分了家,文夫人现在只是在公司身居高位, 文野偶尔回去看一眼爷爷, 再就没有交集,程岁安那边也是, 没有父母,两个人都是孑然一身, 所以婚礼上的习俗也没有老人帮忙决策。
    文野什么都想给程岁安最好的,习俗这方面也不想直接删除。
    趁着出差的功夫, 文野去了一趟程岁安的老家。
    她的家在四川广元那边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这个时间不是什么传统节日, 年轻人全都出去打工, 村里留下来的都是一些老人。
    文野抹了把汗,把西装外套脱下来扛在肩膀上,随意的把领带扯松,一手支在额前挡太阳:“你确定是这儿吗?地图上没写错?”
    李明城也热得不行,手里拿着地图指给文野看:“确定,就是这儿,你看, 我们离这儿已经很近了。”
    文野:“哦, 拿走吧。”
    皮鞋踩在黄土地上, 顺着田垄继续往前走。
    这边山区的道路实在太狭窄,车进不来, 要想过去只能靠步行, 俩人已经顶着大太阳走过一整个山头, 现在衬衫都被汗水浸湿。
    往前一拐, 李明城说:“哎进村了进村了!”他颤抖的指着地图上的某一处:“看,我们马上就要到了。”
    “行,”文野也是气喘吁吁,“那就抓紧吧。”
    正是午饭之后的时间,老人们都坐在门口的树底下乘凉。
    大家都有些奇怪的看着这两个年轻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大娘你好,请问这里是双塔村吗?”文野过去挑中一个大娘问道。
    “你说什么??”大娘手放在耳朵旁,开口带着浓浓的乡音:“我耳朵背,听不着。”
    文野提高了音量:“我说,大娘,请问这是双塔村吗?”
    大娘点头:“是,是双塔村。”
    文野笑起来,从包里掏出纸笔:“大娘啊,您知不知道这里嫁姑娘都有什么习俗啊?”
    大娘:“什么??你说什么??”
    文野几乎扯着嗓子喊:“我说,您知不知道,这里嫁姑娘,都有什么习——俗——”
    大娘还挺高兴,“你要娶我们这的姑娘啊?”
    文野听后更高兴:“嗯嗯嗯,是啊是啊。”
    大娘这就有话讲了,手往起一叠,一副就要长篇大论的样子:“那这可就多了。”
    文野拔开笔帽:“哎,您说,我听着。”
    大娘的普通话实在不太好,文野和李明城俩人研究着才能勉强听得懂,好在这样的老人家懂得都很多,他们记下了不少习俗。
    之后又找了好几个人问,大部分都是和老人家说的重复,多出来的文野再都记下来。
    问了一大圈,李明城累得不行:“文总啊,差不多了吧。”
    文野看着自己的笔记,他跟老大娘们喊了一下午,嗓子都有些哑了:“嗯,有些东西是他们这里特有的,得在这儿买好,然后送亲什么的……”
    李明城咧着嘴巴打断他:“文总,难道您要在这儿送亲??”
    文野收起笔记本:“不,那可不行,她穿着婚纱呢怎么走啊,况且我媳妇儿在这里的回忆一点也不美好,我可不想让她想起那些不好的事儿。”文野看向李明城:“咱们今天过来这件事你也别告诉她昂,我就是得问问这些习俗,别到时候漏掉哪一项。”
    李明城和文野一起往村子外面走,李明城笑着说:“没想到您还挺迷信?”
    文野:“这可不是迷信。”他想了想:“不过也差不多哈哈,我就是什么都不想落下,这婚礼讲究可多了呢,必须得好好办好,这可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儿,一点遗憾都不能留。”
    李明城忙点头:“是是是。”
    “快点走吧,晚上还得赶飞机。”
    文野是个隐形工作狂,李明城很早就跟着他,早就知道这一点,这么多年也差不多习惯了这个工作强度,最难的为了追程岁安他平城晋城两地跑的日子都挺过来了。
    但是自打领了结婚证之后,工作强度又增加了,比之前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是出差,几乎就不要肖想休息时间,基本等于没有,用三天的时间完成十天的工作,然后立马赶飞机回家时常有的事。
    这一次出差在分秒必争的工作间隙还要来一趟广元,帮程岁安找家乡的嫁娶习俗,简直把时间挤成一秒一秒再利用。
    李明城是个助理,尚且累成这样,开会的时候他还能得空儿休息,文野就不一样了,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签约的时候眼睛比谁都亮,思路比谁都清晰,李明城越来越佩服文野。
    总裁这个位置真不是谁都能做的,除了要有逆天的智商,还得有这怪物一般的体力。
    坐在去机场的车上,李明城又一次睡着,下车时还是文野把他叫醒的。
    文野收起笔记本电脑:“走吧,回家了。”
    文野是凌晨四点到的平城,五点半左右到家,天空刚泛起一层蒙蒙亮,文野用指纹开锁,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轻手轻脚不敢出一点声音,生怕惊醒程岁安,谁知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初雪绕在他脚底下打转,程岁安从厨房探出头来,“饿不饿,饭马上就好了。”
    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骤然轻松,文野勾起笑容,换完鞋绕过初雪,从后面一把把程岁安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蹭啊蹭:“老婆。”
    程岁安手里正忙着煮面,被他蹭得直痒,忍不住笑着推他:“哎呀先去洗手,我这忙着呢。”
    文野的声音闷在她的脖颈处,晃啊晃的赖着不肯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
    “你不是四点的飞机么,你又不爱吃飞机餐,我就早起一点点……”
    文野打断他:“你想我了啊?”
    程岁安嗤笑出声,把他的手掰开,“当然没有,我和初雪在家过得可滋润了。”
    文野委委屈屈的扁了嘴,轻轻在她脖子和肩膀连接的软筋上咬了一口,不大高兴的说:“我不信。”
    程岁安把面条盛出来,“去洗手。”
    “你说你想我了我就去。”
    程岁安挑挑眉:“那你别吃饭了。”
    文野扳着程岁安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低头吻在她唇上;“宝贝那你也别吃了。”
    一把把程岁安抱起来坐在流理台上,程岁安赶忙推着他:“哎!”
    出差五天,文野都快想死她了,这会儿好容易沾到她的味道,脑子想要听话,身体也不听使唤了,抱着她就是一顿亲吻,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失控,“宝贝我能一会儿再吃吗?”文野眼尾通红,声音喑哑,肯求着:“我想先吃你。”
    程岁安:“你……”
    文野闭眼吻过去,“你别勾/引我了。”
    程岁安叫苦不迭,心说我哪里勾/引你了,文野像是听到她这句话似的,一边缠绵一边低声道:“你一说话就是在勾/引我,老婆我对你没有定力,你饶了我吧。”
    分别五天,程岁安怎么可能不想他,被他抱着被他吻着,没一会儿程岁安就软了,浑身发烫,整个人落在他的吻中,仿佛掉进了一个软绵绵的大坑中,根本爬不起来。
    空气甜蜜粉红,文野搂着程岁安,手里玩着她的头发。
    也不问她想不想他了,因为方才某人为了求饶已经软着嗓子说了无数遍了。
    听得文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我的面白煮了。”程岁安突然想起来,在被窝里捏着文野一把:“你赔我。”
    文野直乐:“好哇,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程岁安瞪他一眼,骂他:“流//氓。”
    文野把她搂紧了一点,程岁安说:“我休息一会儿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得出去一趟。”
    文野:“还出去?”
    程岁安回来之后没去文氏工作,她有她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在飞哥那边掌管整个少年班的运营,整个八层现在都归她管,一到周末就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回家比文野都晚。
    “嗯,约了几个家长要聊。”
    文野不太高兴:“等什么时候我也去你那交钱,你跟我聊聊呗。”
    程岁安:“你有少年孩子吗?”
    文野不怀好意的摸上程岁安的肚子,又开始撒娇:“老婆……”
    没办法。
    程岁安最吃他这一套,文野也最爱这一套,程岁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家的丈夫也这么能撒娇。
    文野这么一蹭,她整颗心都软了,只能摸摸他的头发,他说什么都答应。
    最后不出意外,又被文野要了两次,程岁安才终于能够出门,做早饭的时间也没有了,只能给文野叫了一点五星级酒店的餐。
    好在文野现在没那么挑了,饭店的餐好好哄一哄亲一亲他也肯吃。
    程岁安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回卧室看了眼文野,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呼吸很重,程岁安知道他这次又在外面忙疯了,睡觉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程岁安有些心疼,俯下身,在他的眼下印上一吻才离开。
    其实程岁安今天不是上班,她早早跟飞哥请好了一周的假,她这一周都要去一个地方做同一件事。
    程岁安推开店门:“老师。”
    系着围裙的老师回过头,“又是这么早啊文太太。”
    程岁安笑了笑,“是啊。”
    这是一家能手工做首饰的店,程岁安跟方知夏逛街的时候偶然路过这里看到的,程岁安就跟这位老师报了名。
    “你想做什么?”老师问她。
    “戒指,零基础可以做吗?”
    “男士还是女士?如果是女士钻戒是不可以的,因为钻石的切割技术非常复杂。”
    “是男戒。”
    “那就好。”老师给了她一张单子:“填上姓名,电话。”
    程岁安看到上面填得姓名大多是昵称,真实姓名很少,程岁安灵机一动,在姓名一栏上写了“文太太”三个字,后面写了自己的电话。
    最后付了定金,程岁安问了一下,最好的戒指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于是程岁安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都早早过来,忙到很晚才走。
    费了无数个指环,就连老师都说,程岁安是她见过的最轴的一个学员,这么完美主义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程岁安总是笑一笑:“没办法,我先生比较挑。”
    “今天可以刻字了,你有想好想要刻的字吗?”老师取出昨天做到一半的戒指。
    程岁安想了想:“就刻‘平安’两个字吧。”
    那是程岁安对文野最大的期盼,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平平安安。
    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文野越来越紧张,临近婚礼的那几天更是连觉都睡不好。
    这天吃完饭,程岁安看到文野盯着电脑发呆,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抱了抱他:“怎么了?想什么呢?”
    文野看了看程岁安:“老婆……”
    “嗯?”
    “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程岁安:“你说。”
    文野可怜兮兮的皱眉:“我紧张……”
    程岁安“噗嗤”笑出声,想起来答应了他不能笑话他,赶紧收起笑容:“为,为什么紧张啊?”
    文野推开电脑,转身把程岁安抱在怀里:“我不知道哇,我就是紧张,我领证那天都没有这么紧张。我一想到,我一想到我能看到穿着婚纱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我预想这一天好久了,我做梦都能梦到这一天,你穿着婚纱,看着我,说你爱我,会一辈子陪着我,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开,你对我说,文野,程岁安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爱你,我就,我就……”
    文野埋在程岁安怀里:“我紧张,我一想到这个,我心都跟着抖,真的。”
    程岁安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哄:“没事,没事,那都是你想象的。”
    文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
    程岁安强忍着笑,“我也没对你说那些啊,你瞎紧张啥……”
    文野:“……”
    “程小岁你!”
    程岁安意识到情况不对,趁文野不防起身就跑,文野在后面追,两人从楼上跑到楼下,最后停在餐桌上对峙。
    “你!你得对我说!你必须得这么说!”
    程岁安笑着答:“嘴长在我身上,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文野气急败坏,“你就得说!不说不行!”
    程岁安非得跟他杠到底:“就不说,我说了你还得紧张,你看我多善解人意。”
    “哎呀,我想听你说,我做梦都想听你说,我求求你了老婆,好不好。”
    程岁安觉得文野情绪缓过来不少,其实他这不是紧张,是激动。
    于是软化下来:“我给你做了一点牛奶炖蛋,吃完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那你说嘛?”
    “婚礼时候再说吧。”程岁安转身到厨房:“你来不来,不来可就没有了。”
    “那可是我的专属甜品!必须来啊,我老婆给我做的!我全都得吃完!”
    婚礼前三天就有人过来接程岁安,程岁安有点蒙,李明城解释道:“这是婚礼的习俗,这三天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
    程岁安这才知道文野曾和李明城到她的家乡询问婚礼习俗的。
    心里甜蜜着,嘴上却抱怨道:“他怎么这么迷信啊。”
    李明城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我们总裁说这个不是迷信,他说这事关人生大事,很重要的。”
    程岁安在文氏旗下酒店的长期包房里住了三天,这三天中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任务,都是新娘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新人该有的红包,文野全都备得齐齐的。
    新郎比新娘更忙,习俗中有一项是需要新郎借到一百家的鸡蛋,选出其中最大的一颗,给新娘煮面的时候放进去。
    文野半点没有偷懒,真的一家一家去借,古语称之为纳百福,这是为新娘纳的,一点都马虎不得。
    终于到了婚礼当天,程岁安的酒店楼上化妆,楼下的人传话上来说新郎到了。
    程岁安竟有些激动。
    又是时隔三天未见,“快点让他们上来啊。”
    方知夏听了,一下笑出来:“你着什么急,还得我们伴娘挡门呢。”
    程岁安妆画了一半,回头:“那是什么?”
    “得难为一下新郎啊。”
    程岁安转过去,方知夏知道她在想说什么,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为难你家文少爷啊,瞧给你担心的。”
    程岁安抿起唇角:“我哪有担心。”
    伴娘挡门无非是一些小游戏,大都是指引伴郎来做的。
    程岁安一身嫁衣坐在床上,隔着人群遥遥望向文野。
    最后一个游戏有关新郎,需要新郎跪在新娘面前,和她咬同一颗糖果。
    文野西装革履,跪在她前面的床上,近距离看着文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他的眼睛是混血特有的深邃,仿佛总是漫不经心,又含情脉脉。
    这一刻,程岁安终于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
    满满的占据着。
    从此一生,都只有她一个。
    “发什么呆呢?快点咬啊,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方知夏喊了一声,程岁安才回过神来。
    文野缓缓靠近,程岁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最后隔着糖果,文野轻吻了她一下,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宝贝我感觉到你也开始紧张了是不是?”
    程岁安按住满是汗珠的手心,藏起来,“没有。”
    最后游戏结束,文野如愿以偿把程岁安抱走,一路抱到楼下接回他们的新房。
    闹了一通之后,程岁安换装,酒店里的婚礼正式开始。
    在大门后等,程岁安想了很多很多。
    从七年……已经不是七年了,已经快要八年了,八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爱上文野,和他在一起,再到后来分手,文野把她追回来。
    程岁安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大门开启,红毯两旁被鲜花包围,一条美丽无比的水晶大道尽头,站着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王子情深几许,爱她入骨。
    她穿着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王子,每一步都是艰辛,每一步都是他们爱过的证明。
    灯光四起,音乐环绕,可是程岁安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只有他。
    就好像这八年的时光里,在她的眼中,世间万物都是黑白的,无色的,唯独文野,是五彩斑斓的,是彩色的,遇上他以后,所有他沾过的,他喜欢过的,他用过的,他接触的东西也逐渐有了颜色。
    知道他充满她的整个世界,她的世界才算真正有了色彩,有了喜怒哀乐。
    他是她的太阳,是她所有美好与梦幻,纯洁与想象的载体,程岁安的生命枯黄阴暗,了无生趣,因为遇见文野,才变得真正有价值,有意义。
    文野也是一样,遇见了她,他的生活那般冰冷,因为有了程岁安,从逐渐感受到温暖。
    他们彼此需要,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
    文野接过程岁安的手,像捧着珍宝一般托在掌心。
    花童送来戒指,文野给程岁安戴在无名指上,那是他一眼看中,出了高价拍下来的,那颗钻石浑然天成,纯洁无比,他看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这颗钻石一定属于程岁安。
    而程岁安给文野的那枚,是她亲手做的,报废无数枚之后千挑万选出来的,融合了程岁安无尽的爱恋。
    最后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文野,“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新娘说嘛?”
    文野接过话筒,在看向程岁安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我想说……岁岁,我的宝贝。”文野声音有些哽咽,很奇怪,他还没有开口,可程岁安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样,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也有些想哭。
    “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很多,文野是个痞子,混蛋过,幼稚过,是你陪我走过来的,教会我什么是爱,我没有家,也不觉得有没有家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遇到你,我才知道,有家是多么温暖,有你在的时候,有人知我冷知我热,外面风雨飘摇,我的家里饭香四溢,温暖如春,这种踏踏实实的幸福实在太可贵了,我失去过,所以我非常,非常,非常珍惜。”
    文野停顿了一下,对面的程岁安已经泣不成声。
    “我想说,我的宝贝,谢谢你给我一个家,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包容,对我的爱,给我的温暖,以后,我会用我的一生来爱你,用我的一辈子来学习如何爱你,家是我最依恋的港湾,你是我最挚爱的人,程岁安,我爱你,我非常,非常,非常爱你。”
    文野看着程岁安哭得不成样子的小脸,用纸巾轻轻给她擦了擦。
    主持人把话筒递给程岁安,有些犹豫,“我们看到新娘有些感动啊。”
    程岁安摆摆手,示意她没事,把话筒给她。
    程岁安咬牙缓了又缓:“文、文野……”
    程岁安鼻音很重,还打着哭嗝,文野宠溺的过去揽住她。
    程岁安推开文野,一定要和他面对面,郑重的说:“文野,我想说我爱你,会一辈子陪着你,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开,文野,程岁安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爱你。”
    是之前文野跟她说的那番话,文野也哽咽起来,这是他梦里的场景。
    他期盼已久的话。
    主持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文野迫不及待,俯身吻上她的那一刻,眼泪滑落。
    “老婆,谢谢你。”
    “我爱你。”
    婚礼在一片鲜花与掌声中落幕,宴会结束,宾客们已经散了,程岁安坐在化妆间里卸妆,放在台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文野送走最后一批客人,就看到换了便装的程岁安拿着手机慌张的跑出来。
    “怎么了?”
    程岁安:“是陈医生打来的电话。”
    文野:“你别急,陈医生怎么说?”
    程岁安忍不住笑意,音量都跟着大了许多:“她说小哲病情好转!明天有一场会诊,如果各方指标都能通过的话,小哲就能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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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更在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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