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对你,一见惊鸿
梦是如此真实,初醒的时候,眼尾淌着泪,两侧的枕头湿透了。那个人.......不该出现在梦里。
“冷。”我呢喃道。
我赌赢了。
心里但凡是装着一个人,怎么会忍心看到她受一点委屈,受一点疼。能放下的,叫失望,放不下的,叫爱。
看着脸色煞白的我幽幽转醒,小七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要不要这样啊,我只是个浑身无力的病人啊。
头疼,身体也疼,在我犹豫要不要治愈自己的时候,小七捧着一床被子走进来将我裹住。
“好冷......”发过烧的人都知道,头疼愈烈是轻的,浑身寒战的无力感才最要命,就算盖上几层被子都没什么用。
“你非要这样吗!”小七朦胧着璀璨星目,怒瞪着我,吼道:“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你非要用这么卑鄙的方式来揭开我的伤疤吗!太疼了,你知道吗?只要心里还有你,这里就会一直疼下去。这么多年,我都撑过来了,你为什么要来找我!你放了我吧,好不好?”
压抑着心中的五味杂陈,我闭上眼,本能地打着寒颤,有气无力唤道:“小七,冷......”
只要心里有我就够了,我就不相信,我都这么示弱了,就算铁了心要跟我分道扬镳,也要让你前功尽弃。
他慌了一下,把手覆在我的额头上,焦急道:“怎么这样!等等我!”
我不知道他要去干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他的手,乞求道:“冷,别走。”
短短几秒的挣扎后,他还是甩开了我的手。
然后我就听到了一阵少儿不宜,酸爽无比的骂声,第二天想想,我觉得自己当时一定是出现幻觉了,我的小七,顶多只会眯眼,或者瞪眼骂我“色=胚”,就连日常繁琐抱怨都是软绵绵的,怎么可能骂完木佑骂圣曜,骂完圣曜就要把我扔掉,还诅咒我家所家男人们全部死翘翘。
冷汗直流,一定是幻觉,幻觉。
我家男人们生命力顽强着呢,我不死,他们一定不会死。小七的诅咒谩骂没把人招来,我却等到了两床冬被,在第六床被子铺天盖地准备把我压得喘不过气的时候,饶是被冷得打颤的我违心哼哼道:“热......”
昏昏沉沉中,温热的暖流沁入口腔,饶是口干舌燥,我还是紧闭牙关,扭头表示拒绝。
小七拿着水杯的手微微颤抖,“别闹了,你让我再想想,可以吗?”
有台阶不下的是傻子。
我扭头看他,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挂着妥协的倔强,突然间,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东西,拿命来逼他就范,这和拿着刀剜在他心口逼着他爱我有什么区别。
小七是矜傲的,我却要剪因为自己的自私拔掉保护他的刺,我明明是希望他快乐的。可我现在却在胁迫他,逼他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我可以对他呵护有加,却做不到独宠一世,可以和他温存,却给不了他未来。
我艰难支起身体,接过他手里紧攥的水杯,喝完之后,我愧疚道:“对不起,我的爱太自私了即使未来不长,至少我们拥有过彼此,这是我来找你的初衷,我想要你,想让你知道我真的很喜欢你,不是什么狗屁亲情,也不是什么不靠谱的知己情谊,我就是想和你像夫妻一样,一起睡,一起玩,或者一起睡着玩儿。可如果,这样的爱恋会让你感到痛苦,沉重,你就当今天做了一场噩梦吧。很抱歉,我当初放开你的手。去睡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弥补当初对他的伤害。
他那么傲娇的一个人,一次又一次暗示我,我都装聋作哑,即使最后临别时,明明白白袒露心迹,我还是任他离开。
我想救赎,却又一次伤害了他。
明明有一百种温柔的方法,我却偏偏选择用错误的方式出现,用错误的方式坦诚自己的态度。“啪!”一巴掌扇得我两眼发昏,双耳嗡嗡嗡响个不停。
还没反应过来他为什么打我,我的下巴就被他夹住,不得不与他对视。
“抱歉?嗯?”小七暴怒的眼神很吓人,水晶娃娃瞬间在黑夜中睁开血红的眼,“你喜欢我?喜欢我什么?你想要干净,我给你,回忆不好吗?你却得要看在罪恶里腐朽腥臊的焦臭。你愿意吗?这副皮囊下染满了腥臭的红血,你敢喜欢吗?你离开的这些年,我才可以彻底做回自己,暴戾,狂颠,为所欲为,你为什么要回来!”
“我想你。”我说。
抓住他的手腕,我说:“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明辨是非的人,更不是一个善人。我喜欢你,你若身在泥潭,我不拉你,我愿与你一同深陷。你当自己是罪恶里腐朽腥臊的焦臭,那我就是埋在里头的曼陀罗种子,开出最美最恶最让人心之向往却怯而止步的花。”
喉咙里尽是苦涩,我慢慢抬起手,抚摸那张另人不敢生出亵渎之意的面庞,“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说过,做你自己。只要是你,不管是暴戾的,还是温顺的,狂颠的,还是啰嗦的,我都喜欢。我喜欢的是你,只是你而已。”
“自以为是!”
说完这句话,小七在窗边站了很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紧闭的窗棂会有什么比我这样一个鲜活......好吧,半死不活的人确实是没什么好看的,但,即使我的脸色再怎么难看,也比那泛黄的窗布好看吧!
我心中的白月光黑化了,天使的翅膀一下子变成了黑色,但好在,萦绕在他身边的星星始终不渝,一闪一闪亮晶晶。
六洲那帮子女的就是见识浅,谁说脩稷和泊晋安是六洲公认最想抱回家的男人,哼哼,我家小七才是。
此时此刻,小七就站在离我两米开外的地方,瞧着他的背影,心中突然有一种离奇的满足感,好像在拍卖行看到一枚特别耀眼的宝石,费劲了心思花了大价钱,把他捧到了自己的手掌。
我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这个一米八几的大宝石,感觉自己都在闪闪发光,异彩夺目。
我的头窝在他白皙柔软的颈边,炽热干涸的唇,轻轻摩擦着他敏感的耳边,“不管是哪个你,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