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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木樨回应了公主一个温暖的笑,上前解围道:“殿帅怕是先前的旧伤发作了,才会这般吧。”
    江微之嗯了一声,叹了一口气。
    “公主也不会赔啊。”
    霍枕宁不服气地咕哝:“别想激我,我是绝对不会赔的。”
    小小的姑娘,眉眼皱成一团,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她的头。
    江微之心悸,温然一笑。
    “公主不打算听听臣要的赔偿么?”
    霍枕宁说不想听,转念又道:“你说来听听,反正我也不会答应。”
    江微之眉眼中的笑意愈盛,他侧着头去看她,眼神里仿佛有星子耀动。
    “臣想要的赔偿很简单。”他语音清润,在寂寂的夜里尤其好听,“公主给臣讲讲,国夫人讲的那个故事吧。”
    霍枕宁斜了他一眼。
    比狐狸还要狡猾的江迟
    她已经中了许多回他的圈套,上了许多回当。
    她打定主意不上他的当,捉弄他一回。
    “国夫人讲了两个故事。”她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三十五年,楚伐随。随曰:“我无罪。”楚曰:“我蛮夷也。”
    江微之哦了一声,笑的宠溺。
    “耍赖皮。”他言简意赅地总结了这个故事,兀自道,“这一定是臣的母亲讲的故事了,因为公主……”
    他卖了个关子,手肘撑在膝盖上,手掌托住了自己的头,闲适地看她。
    “因为公主绝不会说这般文绉绉的话。”
    霍枕宁不服气地瞪他。
    “你又知道了?”
    只要他敢说出草包两个人,公主即刻就宰了他。
    江微之轻轻点头,骄矜的眼神落在公主的眼睛,望住了她。
    “所以那晚,您听到了。”
    冷不防的,这一眼便望进了公主的心里。
    霍枕宁不禁屏住了呼吸。
    她那双幼鹿般黑亮澄澈的双眸,睁的圆圆的,眨也不眨,就那样的凝在了他的眸中。
    她知道他说的哪一晚。
    那一晚,他同她讲了许多故事,劝人向善的、发人深省的,还有寓教于乐的。
    末了许是他累了,向她求婚,好让他的母亲讲故事给她听。
    冷不防地被他提及这件事,霍枕宁心跳隆隆。
    江微之看她的眼神灼灼,身子却慢慢地向她前倾。
    若玉山之倾,他离她离的颇近,近到可以看到她面上淡淡的粉色,近到听不到她的一丝儿呼吸。
    “公主,您……”他怕她窒息,小声提醒她,“忘了呼吸。”
    霍枕宁猛的醒神,眼见着身前这人俊颜近在咫尺,她恢复了呼吸,往后撤了撤身子,摇头否认:“没有听到。”
    江微之夷然一笑,了然于胸。
    他说了一声不重要,眉梢眼角全是舒朗的笑意,可眼神却是真挚的。
    “所以公主,您听了臣母亲讲的故事,”他看她的眼神绵绵,昏沉的夜,公主像是被光笼着,柔柔的像是在他的梦中一般,“什么时候能嫁给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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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名:重生后太子妃只认钱】
    作者:幸山初
    【爱财如命.颜控.大小姐x死要面子.自恋.太子爷】
    当朝宰辅长女连落拒了太子的婚,闹得满城风雨。
    贺兰骓没想到,自己身为一国之储君,还有这么没面子的一天。
    既然如此,那他偏要让连落“心甘情愿”嫁给自己,以此来证明自己的魅力!
    虽然一来二去终于抱得美人归,但这人嫁给自己后,一天到晚忙着修葺东宫庭院、侍弄花草、走亲访友,每日三巡小金库,眼里全是金银财宝,就是看不见他这个一宫之主。
    他实在受不了这冷落,叫人在金库里铺了张床,半敞衣襟,语气哀怨。
    “孤的床榻冷冰冰、窗子缝里漏着风,也没有人为孤暖床……”
    连落打断他的话,笑眯眯地指挥着宫人们将太子连人带床搬了出去。
    自己连忙拿起小秤称银子,生怕少了一厘一毫。
    她倒也没忘说上一句,“殿下怕冷,快去给殿下寝殿添上火炉!”
    宫人们面面相觑,六月大暑,这架上火炉,太子爷不得被烤熟了……
    第70章 讲故事(下)
    夜再昏昏, 那也是醒着的夜,公主再不好以装睡来糊弄过去了。
    花园静谧, 木樨知趣往那墙下站了, 她周遭只有他,清正的眼眸,中有星芒微动。
    她脚下踩了一片落叶,动魄惊心的时候, 脚也不听使唤,将那片落叶碾来碾去,只将青色的泥碾出来。
    “你别这么看着我。”她垂目看着那片被她碾烂的青叶,面上蹙了一团惆怅,“你不必等, 我没有空,更不会嫁给你。”
    江微之嗯了一声,有些意料之中的淡定。
    “那你要嫁给谁?”他理所当然地问她, 好像笃定这世上就没一个比他好的,“公主虽然此刻厌弃了臣, 到底从前是喜欢过的, 同臣在一起也不算生分,往后开府建牙, 公主想怎么自由便怎么自由, 何必再去重新找别的驸马磨合呢?”
    霍枕宁怔了一怔,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略醒了醒神, 斜睨了他一眼。
    “说得好听,可我嫌弃你。”她说完了这句话,自我认同地点了点头,“你年纪太大了。我爹爹像你这般大的时候,我都满月了。”
    这是什么理由?
    十九岁的殿帅挑着眉毛反将她一军。
    “那还不是公主拖着臣,生生将臣拖到了现下这个年纪。”他语音中带了几分的委屈,一双星眸里有些细碎的星芒,“如今不过三月,臣也才十九,公主若想要个满月的孩子,目下还来得及。”
    素来秉节持重的指挥使,第一次说起这等话,血液一下子便簇上了耳朵尖,悄悄的红了。
    可是话既脱口而出,也不好往回再收,况且说出去了,反而越来越流利。
    他索性不要脸了,先哄了公主回家再说。
    霍枕宁第一次发觉自己身上汗毛的存在,此刻根根倒竖,寒意在肌肤上游走。
    “你不要脸。”十五岁的小姑娘一下子站起了身,往后戒备地退了一步,“我要治你的罪。”
    她想了想,觉得眼前这人太危险,又往后退了一步,接着一下子便仰头倒在了后头大片的芍药花丛里。
    “啊,救命啊,”公主在花丛里手舞足蹈,左近的宫娥内侍不敢抬头,怕打搅了公主同殿帅的打情骂俏。
    江微之一个箭步冲过去,自那芍药花丛里将公主提溜出来。
    ……
    霍枕宁后脑勺的发丝凌乱,她气急败坏地站在花丛前,挥斥方遒。
    “好好的说着话,也能被这些花给绊了脚。”她说着便提了姜鲤的名字,“叫姜鲤把这里的芍药花全拔了!一棵都不能留!”
    公主说的解气,一旁的殿帅却行云流水地撸了袖子,屈膝蹲在花前,一边拔花,一边道:“臣是没有手还是没有脚?这花臣不会拔么?非要步帅跑一趟做甚?”
    他一手一根,说话间结果了五六枝芍药,他停住了手,仰头看着公主,幽幽道,“才刚捉那害人的小黄门,公主为何不叫臣去?”
    这幽怨的语气,听在公主耳中,跟见了鬼似的,她一下子被问住了,瞠目结舌了一会儿,才道:“姜鲤最是可靠不过,我自然吩咐他去。”
    地下那人对着花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手里握着一丛半开的芍药,妖冶的花色在他的手间,倒也不显得突兀。
    “臣也很可靠。或许,”他挺直了身子,立在公主的身前,高大的像一座山,“臣比您想象的还要可靠。”
    公主退了一步,警惕地告诫他:“你才没有姜鲤可靠。”
    江微之说好,失落泛上了眼睫,他垂目,默默地把手伸出来。
    他的手匀称修长,手背上有些青色的筋络。
    月色溶溶,霍枕宁纳闷地看着他的手。
    “做什么?”
    他晃了晃骨节分明的手指,声音里带了几分纯质的清气。
    “疼。”他用眉眼示意是那丛芍药花干的,“伤到手了。”
    霍枕宁不懂他要做什么。
    刀砍箭刺,哪一样他没扛过,此刻扎了点刺就喊疼,这不是碰瓷是什么?
    她斜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嘲笑他:“才刚还说比姜鲤可靠,这会被刺了一下就喊痛。”她又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正对上他的眼眸。
    他的眸中有鲜少能见到的哀楚,恳切地看着公主。
    公主慌了一下,挪开了眼光。
    不能上他的当,不能入他的圈套。
    公主默默地告诫自己,冷着脸叫木樨:“姑姑,来给他包扎一下。”
    木樨远远地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把江微之的手拿起来一看,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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