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不早就过去了？”

    暗色的光影掠过这方区域，落在男生精致漂亮的脸孔上，那双清冷透黑的眸子里却没几分情绪，莫名给人一种疏离感。
    周江淮微垂眸，没说话，默认。
    是他表现得太明显了吗？
    其实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是搁谁身上都有点不适应，或者说是难受。
    前阵子方云忽然和外校的一个男生谈恋爱了。
    在朋友圈里官宣。
    就挺突然的。
    周江淮想，她当初不是还那么喜欢他吗？热烈地追求，主动和他走在一起，有事没事的搭话。
    结果却和别人在一起了。
    原因无他，周江淮对谁都比较冷淡，方云又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长时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的主动搭话，很久才得到他的那么一点点回应，到后来也就慢慢倦怠了。
    一腔热忱被消磨殆尽。
    后来有一次，方云和阮昭手挽着手在路口等车，放学高潮，被人群冲散，等阮昭去找方云时，就看见她拉着一个男生的手一路小跑，像一个冲锋陷阵的勇士，一路向前，急匆匆赶上到站的公交，跟着一大群人挤上车。
    车子驶过，荡起的尾风卷起地上的几片落叶。
    只剩下阮昭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儿。
    她眨了眨眼睛，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好像被好友遗弃了。
    车上，方云松了口气，手掌小幅度扇风：“昭昭你怎么跑这么慢啊你知道我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扯过来吗？下次八百米我……”
    她慢悠悠转过头，看到旁边站的是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后，话头戛然而止。
    神色绷得淡然自若，左看看右看看仓促寻找一番才承认阮昭根本没在车上的事实。
    连个搭话缓解尴尬的人都没有。
    她猛地松开拽着他衣服袖子的手，如果不是空间和实力不允许，大概能当场一蹦叁尺高满面羞愤地转头就跑。
    但此刻，好像只能站在这个位置，偏过头去掩盖发红的脸色。
    男生白衣黑裤，一只手捋过掉到额前的细碎短发，早没了刚开始时被她突然拽着就跑的一脸懵逼。
    他唇角淡抿着，就这么不尴不尬地站在她旁边，没说话。
    直到前面一个急转弯刹车，方云没站稳身体惯性向前倾，男生修长有力的手臂扶了她一下，方云脑袋一下子磕在他硬硬的胸膛上，像是淡淡的薄荷气息，铺天盖地而来。
    她缓慢抬起头，从这个角度看到男生低垂的细密的睫毛，眉眼生动，眼神正静静地笼着她。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静止。
    “对、对不起。”方云重新握好扶杆，不自然地说了一句。
    “没事，下次小心点。”
    男生抬手抓了下头发，声音里含着浅浅的笑意。
    再后来，就有了如今的状况。
    空气中缭绕着烟草味，沉倾扶重新点了支烟，虚虚拢着，低眼半挽了下袖口。
    另一边一轮游戏结束，池遇走过来刚好听见沉倾扶说的那话。
    旁边有人正插了一句：“那女生叫方云吧，就经常跟阮昭一块儿玩的那个，扶哥你以前同桌。”
    话音一落，池遇隐隐感觉到沉倾扶身周沉下来的低气压。
    真的，提什么不好干嘛要提这个。
    完了，他觉得沉倾扶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在极端暴躁的边缘试探，但是能够“灭火”的人不在。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只是看到他眼神微闪了下。
    沉倾扶吐了口烟，单只手肘杵在大腿上，勾起抹吊儿郎当的笑，“以前的事了。”
    那人还要说什么，池遇抢先一步把他拉走，手一伸勾住他脖子，随口说着：“那边新来的调酒师长得好帅。”
    男生眉心一跳：“不是，调酒师长得好看你拉我去干什么？”
    ……
    这回换周江淮问沉倾扶，手搭在他肩膀上：“那事儿过去了？”
    他眉骨小幅度地挑了下，被烟熏的嗓子略哑：“不早就过去了？”
    目光往对面吧台虚晃，很随意。
    对面的人很明显也看到他了。
    ***
    【方云：话说我小时候看电视剧男女主就是这么深情对视的，哦，还要转圈圈。大概是我没转圈圈所以我不是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