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能量耗尽的宇宙飞船

    002扇区的智慧星球生物和地球生物十分相似，昆虫、鸟类、小型哺乳动物、大型哺乳动物、鱼类……但进化的角度奇异地拐了一个弯，这个星球进化出高等智慧的生物不是猿猴而是猫。
    所以，002扇区的智慧星球实际上是一颗猫星。
    真.猫.星。
    这个星球的男猫女猫们大概是地球上宠物猫的两倍大小，后脚直立，脊柱挺直，但行走起来还是像地球上的猫咪一样四肢着地迈着猫步。前爪指甲分明，爪腕上有各种各样着地即弹出的护手，后爪的鞋子花样众多。
    走着猫步，甩着猫尾。
    说起话来喵呜喵呜。
    这落在没能全部用绿灯戒指翻译器翻译的乔纳森耳朵里，都是咪咪咪咪，喵喵喵喵，嗷呜喵唔……
    有节有拍，有起有伏。
    凯文用绿灯能量凝聚出的宇宙飞船降落在凯斯特诺依星球斯堪里郊区的独栋别墅边，托尼缓步从宇宙飞船开启的舱门里走了出来，乔纳森全程自己飞着，他们踩上凯文别墅小花园的瓷砖，就把小黑猫挤进了玻璃门里。一点五米高的别墅对猫星人来说十分舒适，但对于两个人类来说，就十分的逼仄了。
    两个人都没有进屋。
    别墅边有个大概是别墅十倍大的仓库。
    凯文站在玻璃门里，黑色的右脚踩在金属的门框上，饱餐一顿海味的黑猫十分客气地问道：“请问，你们来自哪里？”一阵风吹来，黑猫翘起的耳朵敏锐地抖了抖，连带着里面的黑色绒毛颤了颤。
    托尼咬住嘴唇，他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
    乔纳森挺直身子，手背在身后。
    想撸。
    乔纳森强迫自己的视线从那双黑绒毛耳朵上移开，然后说道：“我们来自357扇区的地球，我是吉姆.艾伯特的朋友。”
    凯文的绿灯戒指弹出一段绿灯情报，是用凯斯特诺依星球的文字书写的，半晌，凯文猛地抬起头，他上下打量了乔安森三原色的制服和托尼拎在手上的金红小提箱，十分惊讶地说道：“艾尔？你是超人的后裔？那你是钢铁侠？”
    托尼挑挑眉：“现在宇宙传输信号这么快了吗？”
    凯文摇摇头，他解释道：“自从237扇区地球被达克赛德和死亡女神的末日军团攻陷之后，绿灯军团就十分重视智慧星球跨星域作战的情报收集，357扇区的绿灯侠两日前提交了地球守卫日志，其中就谈到了357扇区地球上新成立的复仇者联盟。艾伯特也请求守护者收集失踪的超人和钢铁侠的讯息，昨天我接到了绿灯军团的全宇宙通报，今天就找到了你们。”
    凯文的外貌虽然激萌，但是说话的口气更接近于工作状态的美国队长。
    反差萌！
    “真是非常幸运！”黑猫一蓝一褐的眼睛十分的晶亮，猫胡须随着说话的气息一动一动。
    托尼背在身后的手握得紧紧，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撸猫头的手。
    凯文说道，猫胡子一动一动的：“在我的收藏库里，有一架和诺米亚星人作战时缴获的宇宙飞船，诺米亚星人的宇宙飞船配有曲速飞行的设备，你们只要穿过147.96°航道上的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最多十天，就能抵达357扇区的太阳系。”
    黑猫两只肉垫交错搓了搓，他说道：“你们现在就出发吗？”
    乔纳森十分客气而有礼地问道：“我们就这样开走您缴获的战利品不太好吧。”
    “哈哈哈。”黑猫笑得胡须一动一动，他带着两人走到他巨大的仓库铁门前，把粉色肉垫的爪子摁上门上的指纹识别，铁门自动而缓慢地卷了上去，托尼和乔纳森往里一看，里面一个巨大的圆碟形伴两侧机翼的宇宙飞船，鼓鼓囊囊地挤满了大概占了仓库百分之九十九位置。
    而一个个小纸箱十分凄惨地见缝插针地塞在飞船与仓库的缝隙之间。
    凯文十分兴奋地说道：“请你们务必把这架宇宙飞船开走，”他右爪爪跺上左爪爪，兴高采烈地说道：“我之前花了十九万路欧币才修了这个仓库，本来是想把它装修成我的储物间和工作室，结果修好之后没过三天就缴获了诺米亚星人的宇宙飞船……”
    黑猫的耳朵抿出飞机耳，有点生气地说道：“这是一架架构完整、功能齐全，收之无用弃之可惜的宇宙飞船，我本来是想把它拍卖出去，结果你也看出来，我们凯斯特诺依星人的体型比较小，坐在诺米亚星人飞船的椅子上连操作杆都够不到，我又没有钱对它再进行改装，扔了又怕被宇宙黑商再利用。”
    凯文总结道：“请你们务必把它开走！”两只黑耳朵“啾”的一下弹了起来。
    “谢谢你，凯文，”乔纳森诚恳地说道，余光凝固在猫耳朵上，他说道：“我来帮你把你的纸箱都搬出来。”
    “不用谢，不用谢。”凯文摆摆他粉色肉点的爪子，他说道：“你们整理仓库，我给你们去买宇宙旅行十天的食物和水。”然后他四肢着地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别墅里。
    强作镇定的托尼的肌肉肉眼可见地放松下来，他嘟囔了一句：“我回去一定要养只小黑猫！”
    “就叫凯文！”乔纳森接了一句。
    两位大佬对视一眼。
    乔纳森超级速度动作起来，他身子一晃飞快地穿行在飞船和仓库的缝隙之间，把一个个小纸箱整整齐齐地摆在仓库的侧边，然后揪着宇宙飞船的船头把飞船提溜出了仓库，再把小纸箱一堆一堆整整齐齐地摆在了仓库的墙边。
    乔纳森做完了这一切，凯文才用绿灯能量凝聚出的一个巨大的网兜，绿色的大兜兜里装着各种各样口味印着鱼类标识的罐头，乔纳森摸索着打开宇宙飞船的舱门，凯文把这一对罐头送进了舱内，又跑进家里提出五大桶水。
    托尼就这么一言不发地站在宇宙飞船的舱门一边，看着一只黑色的小猫咪忙忙碌碌高高兴兴地走来走去，末了，那只黑猫前爪爪扒在舱门上，垫着脚往里面看去，黑色毛茸茸的大尾巴擦过托尼的西服裤子。
    托尼觉得他脑子里那根理智的弦瞬间断了。
    托尼飞快地蹲了下来，身处罪恶的右手，从黑猫的头顶一下撸到了猫耳朵。
    凯文疑惑地转过头，乔纳森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听见凯文笑眯眯地说道，带着炫耀：“我的毛毛手感不错吧！”他左爪撑在托尼右肩上，够着抬着爪贴了贴托尼的头发，他看起来还蛮高兴的。
    凯文踮着脚用猫爪爪拍了拍托尼的头顶，他说：“认识了，哥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托尼&乔纳森：？？？
    后来，在两人回到地球以后，从吉姆的口里他们才知道答案，原来对于凯斯特诺依星人，互相摸头相当于人类握手的礼仪。那个时候，托尼跟乔纳森说道：“我要是当时知道这个，我能撸秃了他！”
    ……
    宇宙飞船在既定的曲速航道上已经飞行了五天。
    乔纳森歪着身子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托尼头上戴着乔纳森送给他的眼镜，眼镜的变容模式并没有打开，镜面上闪动着蓝色的细小光芒，托尼正在扫描宇宙飞船的内部结构。
    乔纳森的视线落在托尼胸口的弧反应堆上，原本褪去的深红色纹理又有了大概一点五分米的圆圈，沉醉在新技术里的小斯塔克突然听到乔纳森问道：“你有检测你血液里的钯元素含量吗？”
    放松了几天努力不考虑这个迫在眉睫问题的托尼，抬起有些酸涩的脖子，对上乔纳森湛蓝的眼睛，他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血液检测仪，左手的拇指被检测仪的细针刺破，托尼吮吸着指头的血滴止血，就看见一起上缓慢而清晰地闪出85.7%的数字。
    “我，哎。”托尼憋出一个主语和一个语气词。
    乔纳森皱了皱眉，他十分清楚，85.7%的意思就是，如果托尼继续使用钯元素作为内芯的弧反应堆，他就只剩下最多十五天的寿命。
    乔纳森心里有些后悔，他应该在万能腰带里再多带上一支二氧化锂的缓和剂。
    “回去就手术吧，托尼？”乔纳森带着一丝恳求说道。
    托尼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一只手在眼睛上揉了揉，视线穿过驾驶室玻璃看到窗外曲速飞行中飞快略过的光路，半晌，他问道：“你有信心吗？”
    乔纳森坚定地说道：“我有。”
    “那好，”托尼抬起头，褐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乔纳森，下一秒，他笑了，他说道：“我相信你！”
    “就像你相信我一般。”托尼又说。然后，托尼转过头，他褐色的眼睛眨了眨，状若无事地分析起操作台的系统。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乔纳森的心跳就像突然激昂起来的交响乐一样，跳成了手臂挥成虚影的鼓手敲出的激烈鼓点。莫名其妙无可解析的情绪就像是沸腾的热水一样在乔纳森的心头汹涌着，这水里还有着一点舌根发齁的甜味。
    乔纳森看着托尼的侧颜，分了一会心的小斯塔克又被宇宙飞船的操作台重新吸引了注意力，他的眼前虚拟的屏幕上各种数据不断的闪动，在镜片上闪出明明暗暗的光点。乔纳森陷入自己不发分辨的心绪里，他转过头看向驾驶舱窗外的飞快略过的光条。
    乔纳森的心里突然出现来在那个恐龙行星上，托尼毫无征兆地抱住他，在他眼下的那个褐色头发的发旋，那个时候托尼的心跳声陡然加剧起来，“砰……砰……砰……砰……”像有一个大鼓在他耳边被敲动着，激烈、亢奋、饱含情绪。
    乔纳森似乎落在操作台上慢慢变化的定位坐标，视线实际上有些失焦。
    托尼.斯塔克无疑是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他所经历的所有的世界上唯一一个他主动交付弱点的人。托尼斯塔克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看穿他本性的人，也是唯一一个看穿他的性格却平和地接受的人。
    乔纳森十分清楚他是一个多疑的，有着勃勃控制欲的，超级大脑不仅让他成为聪明到极致的人，蝙蝠的教育让他拥有了能在一个人的行为举止间看穿他真实性情的能力。
    乔纳森也十分清楚，向他这样聪明到极致，控制欲到极致，看透人到极致的一个人。
    不可能有更多的朋友了。
    更不可能有像托尼.斯塔克这样看穿他、理解他却又包容他的人了。
    而这样的人，比起称之为挚友，更适合叫做伴侣。
    乔纳森心里仿佛陡然劈下一道炸雷，是的了，乔纳森不甘心承认他心底的那一丝自私的窃喜，他希望成为托尼这个极少有朋友的人最关注的那个人，而他无论是有事没事倾听托尼的心跳，贴心细致关心托尼的生活，装乖装好照顾托尼的父母。
    如果这都称不上喜欢，那什么是喜欢呢？
    下一秒，乔纳森忍不住捂住脸，他不禁地怀疑，托尼会接受他的喜欢吗？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总有一天要离开。
    乔纳森有点犹豫，他真的要离开吗，他在这个世界待得时间甚至比他长大的那个世界还要长。
    “soweh fwiejfl sjfleijfw ejoj!”就在此时，飞船里的警报响了起来，内仓的提示红灯飞快地转了起来，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操作台上的提示屏幕突然蹦出长得像电池提示的长方桶，虽然上面标注的数字两人看不懂，但是长方桶外标注的外星数字能够让他们大致推算出剩余能量的比例。
    长方桶里剩下一点点红色的残留，突兀地弹跳着。
    但这样明显的表示，两个人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宇宙飞船飞行供给能量不足。
    “该死的！”托尼在虚拟屏幕上飞快地计算起来，然后他说道：“我们距离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还有大概17光年的距离，现在如果将宇宙飞船推进加速到极致，我们应该可以在能量耗尽之前飞出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
    乔纳森压下眼底的情绪，他说道：“动手吧。”
    托尼飞快的操纵起加速的操作键，宇宙飞船的速度瞬间飙升到极致，乔纳森也在心里计算着，一秒之后他得出结论，74秒之后，飞船必须离开曲速轨道。
    而飞船的能量最多能够支撑两分12秒的高速推进。
    乔纳森不放心地又验算了一遍，然后他说道：“72秒后，脱离曲速轨道。”
    托尼未加思忖直接说道：“好。”他的手放在离开曲速飞行的按键上，眼镜上的倒计时飞快的转动着，托尼一点没有质疑乔纳森的计算，在72秒的一瞬间，他按下了离开曲速轨道的操作键。
    飞行速度超过光速3倍的飞船，陡然从空无一物的后退光路出喷了出来，速度飞快下降，在接近光速的时候，他们眼前出现一个灰色旋转的巨大圆环——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乔纳森快速地调节操作台上飞船飞行的角度，飞船速度降低以接近光速的速度冲进了虫洞之中。
    乔纳森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了种被压迫的沉重，周身泛出蓝色的浅光，飞船飞快地冲入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五秒之后冲了出来，在冲出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吸引范围之后，恰如其分地停在了空中。
    两人透过驾驶舱远远地往外看去，眼前便是瑰丽绚烂的太阳系。他们能够清楚看见那个蓝色美丽的星球。
    宇宙飞船停在地球地心引力的外围之外，但是乔纳森的超级听力已经开始作用，一个关键词冲入他的耳中——蝙蝠侠，乔纳森极尽惊讶地皱起了眉。
    不知为何，他们穿过中子星聚合爆炸虫洞的时候，穿越到了平行世界的地球。
    “蝙蝠侠……蝙蝠侠……”乔纳森耳朵里传入充满恶意的嘟囔声，这个声音极是熟悉，他幼时时常从阿卡姆那间特别的囚室里听到。
    “小蝙蝠，小蝙蝠，为什么你是蝙蝠呢……”说话的人蹦跳着，喘着粗气，哼唱着特别腔调的曲子，他呢喃着自言自语：“蝙蝠侠，你是谁呢？真有趣，真有趣，我为你准备一场大戏，你是我最好的男主角……”
    “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又带着哭腔：“每一个人都想知道你是谁，每一个人都想你去死，哈哈哈……小蝙蝠，你是他们的英雄还是他们的罪犯？”
    乔纳森侧耳倾听，无数特别的声音冲进他的耳中，这些声音对于乔纳森来说十分的熟悉，那一阵阵勃勃的心跳声，让乔纳森有种他已经回到家的错觉。
    但是，一个人的心跳声，让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他还在远离家乡的另外一个平行宇宙的事实。乔纳森侧耳倾听，这个世界原本应该成为超人的人，心跳十分虚弱、缓慢、衰弱，氪星人的命运轨迹充满恶意地在他的飞船降落地球时拐了一个弯。
    而就在无数声音涌入乔纳森耳中，无数的讯息在他的超级大脑里被处理，他的注意力却不由自主地被两个人的声音所吸引，两个无比熟悉却又十分陌生的声音所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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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来来，吃糖吃糖。
    你们猜谁先表白呢～
    一张小白纸，哪个来捅破呢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