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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9魔鬼的欢喜

    我觉得这个故事纯属虚构。
    当然,克里斯汀同我描述的时候,是用她活灵活现的神态和富有感情的腔调说的,每个词,她都很小心,又在句间透着股旧时代诗人般的浪漫,竟让我在恍惚的一瞬间,以为这都是真的。
    遇见她的时候,我正躲在澳国立图书馆的一排古书架后面读莎士比亚的《皆大欢喜》,长台檀木,影沉沉发黄的书籍,甜腻的书霉潮湿味道,在幽暗阴冷的空气里,她倾过头来,压低声音:Mr  Chou,你知道音乐系的乔士华吗?
    拉小提琴那个?
    是,他好像跟Miss段结婚了。
    我难掩讶异,继而摇头:不可能。
    这是真的。克里斯汀很坚定地又说一遍:这是真的。
    她不是那种金发碧眼的少女,半希腊半塞尔维亚血统,虽然白,但白得不那么明朗,黑棕发,铅灰的一双眼略有忧伤。
    然而我知道她是活跃女子,虽然中文说得磕磕绊绊,但在我的翻译课上,却总喜欢积极提问——老师,‘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句诗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念这两句诗时,唇舌拌蒜,又自嘲般地咧开,露出洁白小牙,碎头发在耳后卷绒,半透明绯红的脸很可爱。
    Miss段辞职了,乔士华跟她结婚了。
    克里斯汀是用中文说的这一句,没有任何修饰词,倒像是个故事的大结局。
    不过我请她讲明白点,克里斯汀便又从头讲,用她最熟悉的母语细细道来,像在莎士比亚的故事里又添一章,书卷尘封,是首赋了韵律的十四行诗,也是个皆大欢喜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你先看见一个穿白衫牛仔裤、二十上下的高瘦男孩子,他有八分之一亚裔血统,脸略平圆,一双眼睛呈琥珀色,颧骨略高,稀淡眉,鼻底下又凹进去一张纤柔肉唇,看起来是个倨傲又忧郁的人。
    他站在琴房的中央,脖子里夹着个小提琴,反反复复地拉,曲调诡异高亢,是舞女在木锯条上尖脚跳芭蕾。
    他不看谱,或许是早熟稔于心不必费神,他只盯着对面的人看。
    段安娜立在黑色钢琴后,双手交叉伏在琴架上,乌黑长发都铺垂在黑白键盘上,她蹙眉闭眼,纤长手指在半空张开收缩,随着弦上的每个转折而挥舞。
    停!
    她轻声打断音乐:这一小节,是C调不是E调。
    曲有误,周郎顾。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他得逞了,琴弓折掩他的嘴角上扬。
    段安娜睁开眼睛,直起腰板,对上他的视线,板起脸来:乔士华,你要知道,学院这么多人,我为什么选你进到我的乐队担任一席,不仅是你的天分,有天分的人太多,但世间只有一个帕格尼尼……
    她是个丰满小个子的中国女子,滚圆赤金的脸,有东方古典的凤眼长眉,樱嘴秀鼻。
    她从小跟着音乐家父亲环游世界表演,后定居澳洲做音乐老师,琴拉得好,英文也讲得漂亮,但毕竟非母语,很多时候,她还带着口音硬转强顿。
    本地人一听就判断是个外国人,但偏偏,乔士华就迷这种口音。
    段安娜说:我知道你因为去年的意外错过了很多机会,所以这次我想给你个机会,让所有人看到我们‘小帕格尼尼’……
    乔士华下意识地挑眉,迅速瞥了一眼自己左手指上棱条伤疤。
    他对别人说这是场车祸,其实是他酗酒的父亲用酒瓶子扎的,当时他的手筋都差点断了。
    那是一只碎裂的酒瓶,朝乔士华脑袋嗖地砸来,他抬手一挡,尖锐的玻璃扎进肉里,血,鲜血殷红,汩汩顺着指尖往下淌,腥热地冒着人的气息。
    你是那个婊子偷汉生的杂种!是个来榨干我血汗钱的魔鬼!
    父亲魁梧健壮,一把揪住他领子就把他往墙上撞。
    你要找你妈?去啊,就在西城,天天跟毒贩子混在一起呢,你去找啊!你看她能不能认出你来!
    父亲愤怒的嘶吼一声声灌进耳,碎片玻璃,凌乱的脚步,呼吸,他紧张压抑的痛叫,脑中的回响……像帕格尼尼的尖锐的最高音,细嗓高亢,足以杀死人的听神经。
    ……
    段安娜抬头看表:今天没时间,这几天你就先练琴,我给你的帕尔曼你要坚持反复听。
    她转过身去,收拾东西,忽然一阵熟悉曲调从背后传来。
    段安娜当下一怔,立即认出那是她新作的曲子,初稿还未完成,但没想到现在已经有人练出来了,甚至,他还对其中的空白进行了补充和改编!
    段安娜回头看乔士华,不由地重新打量他——苍白高瘦,卷曲棕发,猫睛澄亮,拉奏时带着神经质般的耸肩——
    一个年轻又忧郁的男生,一个极具天分的古怪男生,似乎总在有意无意间观察她,关注她,她并不是不知道。
    你从哪里得到的这首曲子?
    路过练琴房听见你在拉,我就学来了。  乔士华放下琴,向她坦白。
    Miss段的音乐和帕格尼尼很相似,有很多炫技的成分,比如二重泛音、双音奏法和左手拨奏,但相比帕格尼尼,我觉得技巧有余激情不足,我就又加了一点旋律进去,这样听起来很有感染力……Miss段觉得呢?
    脸红,咬唇。
    段安娜心弦一动,挑眉道:确实好多了……只是很多细节,还要再补充。
    沉吟片刻,又笑了:我真的要走了,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你来我工作室,我们再聊。
    段安娜的工作室也是她的住处,是她带考级生的私人训练场,邀请学院学生是头一遭。
    她最后看他一眼,那眼神似是给了他一个恩惠。
    乔士华觉得,段安娜已经识破了他——女人向来对这种事是敏感的,眼睛对眼睛,什么都知道了。
    晚一点的时候,乔士华回到宿舍,想从衣柜里挑一件像样的衣服明天穿,但选来选去只有一件新的暗蓝条衬衫可穿。
    熨好大衣和裤子后,乔士华又折回床上,塞上耳机,听帕尔曼【注1】的帕格尼尼,那不是乔士华的帕格尼尼。
    乔士华闭着眼,任由手指在脑中弹拨,他想起第一次见到段安娜。
    那是很多年前,他刚摸小提琴的年纪,在电视上,他看见十八岁的段安娜上台表演——
    她那时候就已经比大部分同龄人成熟了,披散长发到腰,穿牛仔裤和短袖衫,上台没有行礼和微笑,在乐队的行进中,她拉开琴弓就拉——
    帕格尼尼的E大调协奏曲。
    激情热烈,她的头发都在飞扬。
    乔士华第一次看见这般震撼的音乐,整个人都呆住了。
    从那时起,他迷上了段安娜,有她的表演,他一定看,有她的绯闻,他也一定要研究绯闻对象。
    有次她来澳洲,主持人问她,将来考虑到哪里定居,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答:也许就澳洲吧。
    后来,她果真定居了澳洲。
    乔士华想,这也许象征点什么,至少对他来说,他又向段安娜迈进一步——
    她已经不是遥不可及的偶像,却是实实在在地落在这片南太平洋土地上,同他共呼共吸的人。
    那年,乔士华接到伦敦皇家音乐学院的入学邀请,却偏偏选澳国立的音乐学院,给段安娜写信,表达自己意愿投到她门下。
    仔细想来,她真是没什么太特别的地方,也不是那种能带给他启发和激情的老师,她温吞,慢热,拿捏腔调,甚至不大擅长理论。
    但拉琴的时候,她却是另一幅样子。
    她在台上,是魔鬼附身——双眉紧蹙,表情扭曲,带着某种诅咒式的痛苦,丑陋、变形,笨拙又忘情地演奏帕格尼尼。
    她丰满的乳房都跟着琴弦拨动,头发老长,甩在腰际,整个身子都跟着音乐节拍颠一下,再一下……
    讶异,紧张,新奇又兴奋,乔士华越同她接触越难敌诱惑。
    这种感觉就像忽然遇到一个人,她不是你,甚至可能是反面的你,你无法言语,也不用言语,就是有那么一股魔力,把你生生拽到了另一条路上,跌跌撞撞,你在她面前既羞愧又妄想,每日除了活在恐惧和兴奋的交替炽感中,你毫无办法。
    我说,乔士华,你那位Miss段的身材真不错!
    她有多大?叁十多?啧啧,真是有韵味的女人啊!
    哈哈,你是说她的两个大波吧!
    那波,要是捏在手里是挺爽的。
    乔士华有两个室友,天天练双簧管,嘴皮子都练损了。
    乔士华起身,握紧拳头就朝两个人脸上捣去。
    毫无疑问,乔士华被关了禁闭,学校心理医生还诊出他有轻微的癔症,自此他就同时拥有天才和疯子两个称号。
    ……第二天下午两点,乔士华提前到了,事实上,他早摸熟段安娜的住处,把车停在院子门前,窝在车里继续听帕尔曼。
    第十叁首——《魔鬼的狞笑》【注2】,有人敲车窗。
    是段安娜。
    他忙开了车门下来,段安娜皱眉:我在窗户上看你半天了,怎么不进来?
    乔士华挠头:我来早了。
    段安娜把他让进去:喝点什么?啤酒还是红酒?
    她住西郊的一栋改装别墅,一楼是工作间。
    中央沙发后是录音棚,叁面壁柜里摆满她的奖杯和合影,还有一排漂亮欧料丝纹木制的各色小提琴,红酒架和CD架。
    她请他在沙发上小憩。
    不了,谢谢。乔士华注意到桌几上已有几只玻璃残杯,她可能才见过客。
    段安娜不管他,只自己又倒一杯,转身去放音乐:咱们来听帕格尼尼的小夜曲。
    小提琴荡开去,段安娜靠在书柜旁,用手指在空中挥舞一阵,又垂下,她已微醺,脸颊透粉,似乎很有兴致,边踱步边说——
    帕格尼尼,1782年出生在意大利的天蝎座男人,把灵魂出卖给魔鬼的人。他不到二十岁就写了令所有小提琴演奏者最头疼的《二十四首幻想曲》,在四根弦上能演奏出叁个八度,用一根弦也能拉奏乐曲,不是天才是不配拉帕格尼尼的……但天才往往在现实生活里穷困潦倒,格格不入。他一生沉迷酒色和赌博,最终不得不在疾病折磨中死去……所以你看,做天才向来没有什么好结局。
    不知是说他还是说她自己。
    她饮尽杯中酒,来了兴致,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小提琴开始跟着CD机的音乐一起拉奏。
    起伏转折,每个高音都撕裂空气,又幽怨回落。一曲终了,对面的乔士华已经泪流满面。
    段安娜放下琴,从桌几上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乔士华没有接,忽然脑中有了个很奇怪的想法——要她帮自己擦眼泪。
    继而他便被自己这个想法诱惑了,抬头凝眸,幽怨地盯着段安娜,心脏狂跳,整个人都僵住,不敢呼吸,再过一秒,他想,再过一秒,她要是再不碰他,他就要近她的身。
    段安娜像是识破他的心事,嘴角上扬,轻笑一声,走到他跟前。
    浇湿的长睫垂落晶滴,乔士华想,她要碰他了!就要碰他了!只要她碰他一下,他就立即跪下来给她舔脚。
    她的手果然缓缓盖下来,乔士华心一紧,差点晕倒。
    忽觉天旋地转,她的手就放在他头上,又滑到他脸上,轻柔冰凉的手指,擦干他的热泪。
    乔士华膝盖发软,抓住她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抚动,吻她的手指,不够,还要吃了她的手指——多年按弦的手指,长了茧子,他的舌尖反复舔着。
    乔士华……
    段安娜想抽手,他向前一扑,搂住她的腰,还不断吻她的掌心纹路:安娜……求你,爱我。
    疯子!疯子!
    段安娜心里狂叫,但却又有一个声音在呼喊——爱他,爱他!
    而乔士华觉得自己确实是被魔鬼附了身,他如同每日都在高烧的疯狂里,在帕格尼尼的音乐里——啊,这就是他的命!
    段安娜扶他:你起来,先起来……
    不,你先吻我。他抬起脸来,整个人又软又邪,惨白的脸此刻铺了红霞,琥珀眼珠也格外清亮。
    段安娜摸他的脸,爱恋又疼惜——这么嫩滑的皮肤和新鲜的眼睛!她曾经也爱过无数个这样新鲜的人,然而一个个地消失了,连个影子都不留,是她把他们抛弃了......逝去的年华!她全献给了七个音符,逐渐,五线谱都熬成了脸上的皱纹。
    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今年叁十叁,比你大了十多岁……
    乔士华就那么舔着她手心,卑微虔诚:我不管,我不在乎,我只想你,只想你吻我,吻我一下,好不好?
    段安娜只得答应:好,好,我吻你。
    乔士华一听笑颜逐开,起身抱她:吻哪里?
    段安娜在他额上轻触。
    乔士华一把搂紧她:我还要你亲这里……
    说完,唇堵住了她的唇,四瓣纠缠,情津搅混,他伸出舌尖,舔刷她的唇。
    唔!
    段安娜想呼喊却又软绵无力,声音都被吞了。
    很久没人这样拥吻她,她曾经有过一个男人,一段婚约,但她实在太忙了,密集的演出比赛和训练...最终不得不接受那人又有新欢的结局。
    天才都是孤独的。
    她越想找人消解孤独越觉孤独,在不同男人床上醒来也是空虚的一身冷。她扛不住年纪带给她的冷嘲感。
    但她的创作需要人需要激情,每日世俗琐碎切割皮肤,她的神经疼痛,却无力抵抗时间的消解,她觉得自己日渐枯竭。
    还有她的身体,如同将死的火山,她需要纯粹的、野性的,是属于过去身体的肌肉记忆——新鲜、炽热的雄性爱抚。
    她被这股热浪冲击,微微张开嘴,容他侵入,同他交缠。
    嗯……乔士华……她浑身发烫,不能自已地打颤,他顺着她的脸颊下巴吻到她的脖颈,双手又在她身上探索——她的胸,傲然挺立,满满一掌,溢出手心,他揉捏几番,隔着衣衫就去咬她的乳头。
    段安娜向后仰去,醉了,倒了,也许酒为色媒,她整个人都瘫在沙发里:唔……乔士华,你来,你来。”
    乔士华把她的衣衫解开,疯狂又激烈地啃咬在她两坨肉乳上,CD机里是帕格尼尼的《魔鬼的狞笑》,他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是魔鬼!是魔鬼!
    安娜……他撩起她裙摆,手摸到湿泞处,没有分寸地捏了一把,倒是把段安娜整个人摸得魂飞魄散:啊!
    是这里吗?这里吗……你舒服吗?
    乔士华没什么经验,手覆在她穴心儿处,用茧指来回磨她的肉蒂贝片。
    段安娜握着他手臂,不知让他进一步还是退一步,嘴里忍不住低吟。
    乔士华另一只手解了裤子,掏将长物。
    老师……教我。他把自己搁在她手里,手下又不住轻捻她的穴蕾。
    段安娜手捧热物,那东西就像琴弓一样,直挺一杆,进——是一个高C,退——是一个降B。
    安娜,你好多水,我要进去……他的肉弓在她的弦肉上拨动,轻轻一划渗出蜜汁,再重重一点又溢出春水。
    他入了个头,段安娜就忍不住夹紧双腿。
    安娜,教我怎么干你……
    段安娜轻轻摆着腰臀,闭着眼睛说:再深一点……深一点,嗯……左边一点,对,肏到里面了啊!
    乔士华喉头滑动,轻摆腰臀:是这样吗?这里吗?嗯……好像肏到了一块小软肉,唔,好像小嘴在吸……
    唔!先浅浅的抽插,再深深的……
    乔士华依着她的指令,先是在她唇口边小幅度进出,九浅过后,深深一入,入到底,肉弓延到底,是一个长长的全音符。
    二人抱着俱是一震。
    唔,安娜。他捏住她的下巴去吻,炽热又用力,堵得安娜喘不过气来,底下仍被他抽添无度。
    两个人又滚到地板上,她坐在他身上,夹弓抬臀,一抽一吸,箍住他龟棱弓头又落下。
    乔士华感到很舒服,就像又回到了母胎里,温暖,潮湿。他抬头咬住她的乳,似是吸吮母乳:爱我。
    妈妈,姐姐,老师,爱人。
    爱我。
    段安娜拥着他,在欢愉里又觉堕落的罪恶,伸手扼住恶魔的脖子说:你这个坏东西,你是个魔鬼!
    发了狠,抬起手掌打他,朝他吐唾沫,骂中文里最难听的祖宗生殖器。
    但同时,她仍夹着他起起伏伏,肉磨肉,水灌水,酥麻到每个细胞都大张,每根神经都尖叫,就像帕格尼尼的音乐!
    段安娜几乎半中半英脱出口:坏东西,魔鬼!魔鬼!!
    忽然攀上巅峰,她整个人都陷进巨大的快美之中,而身下的乔士华也在紧致温湿中抵了高潮。
    帕格尼尼式的收尾,永远盼不到最后的一个小节。
    ……
    最后我听完这个故事,是在电话里,我对对面的克里斯汀说:就算这个事情是真的,但我也不信他们会相爱,就算真恋爱了,我觉得一个二十几岁的人,荷尔蒙旺盛,也是一时冲昏了头发了疯罢了。
    可是他们结婚了。
    我笑了不予理睬,刚要同克里斯汀说晚安,她声音忽然变得急促:Mr    Chou!
    怎么?
    克里斯汀缓缓用中文别扭地说道:我记得中国古话,缘起则聚,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现在郑重起誓,我既没有发疯,也没有因为荷尔蒙过剩上头,我现在很冷静,我想见你。
    我震了又震,不知这话的意思。
    Mr  Chou,你开门,我就在门外。
    我难以置信地忙奔到玄关打开门,门外果然站着我的学生克里斯汀。
    下一秒,她扑向我怀里,给了我一个深情又诱惑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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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1】:以色列的着名小提琴家伊扎克·帕尔曼(Itzak  Perlman,1945-)于1972年成功录制了权威性的24首随想曲唱片
    【注2】:帕格尼尼《二十四首随想曲》  第十叁号随想曲。因为在乐曲中多次出现由混合弓法(包括分弓、跳弓以及介于连顿弓、连跳弓之间的弓法)演奏的六度下行半音音阶,类似魔鬼的咯咯笑声,故此曲又名“魔鬼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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