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好不容易结束了,陛下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他还没来得及解释,陛下又问他会说话了?可明明是您捂着嘴不让我说话的啊!
周思这四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委屈。
第56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五十六天
皇帝见周思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加大了力度,惹得周思闷哼一声。
到底不敢放肆,周思敛了神色,低声道歉:陛下,属下错了。
错哪儿了?皇帝手上打着圈,轻轻揉捏着,抬眼看了下周思,道:你要去接什么女人?
周思想从床上起来跪到地上,皇帝没给他机会,他只得就着挺.胸.被把玩的姿势,往皇帝跟前又挪了挪,艰难的从嘴里说出话来:属下不会去的,是当日托付孩子的农妇,没有陛下的旨意,属下不会去接的。
皇帝的动作顿了下,总算放过了那已经被揉捏的红.肿起来的朱.粒,道:这样。
周思觑着皇帝的面色点了点头。
他们开始的时候天色还大亮着,皇帝是发现周小宝来了后殿之后匆匆赶过来的,现在已是深夜,偶尔能听见外面有夜风刮着树叶响动的声音。
皇帝松手,走到外面吩咐了一声:让人送些吃的过来,清淡些。
汪林连忙亲自去传话。
再进来的时候周思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地上跪着,垂着头,上衣微敞着,露出里面斑驳的痕迹 。
皇帝难得有些心虚,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在周思的事情上。
轻咳了两声,皇帝若无其事的在桌边坐下,用脚轻轻踢了踢周思,语气也是难得的别扭:饿了吧陪朕用些膳。
是。周思站起来,依旧垂着头,站在桌边。
饭菜是早就备好了的,一直在小厨房温着,汪林带着一串小內监端着盘子进来,悄无声息的将饭菜摆在桌上,对皇帝行了一礼又悄悄退下去。
皇帝看了眼依旧站在身边低着头的人,道:坐吧。
是。周思在皇帝对面坐下,先拿了汤匙为皇帝舀了一勺乌鸡汤奉给了对方。
皇帝示意周思放在自己跟前就行,又道:不用伺候,你吃你的就行。
昭阳殿瞬间安静了下来,周思脸咀嚼都细细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来,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你皇帝刚开了个头,就见周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正襟危坐着看着他。
皇帝对着周思的目光,憋在心里许久的话突然就这么问了出来:若你当初没怀上,你会离开朕,离开昭阳殿吗?
不会,周思的声音很沉静,语气却很坚定:属下永远也不会离开陛下,纵然一时去了别处,也会回到陛下身边,属下死也会死在陛下身边的。
他这么说,也的确这么做了。
生下周小宝后还没恢复好身子便匆匆忙忙的回了宫,又因为皇帝的雷霆之怒受了刑,隔三差五的被叫到昭阳殿来打一顿,周思从无怨言。
甚至连隐瞒都是怕陛下知道后把他当怪物不让他留在身边。
周思的人生是围绕着陛下转的。
皇帝闻言想了很久,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带了些暗哑:朕知道了。
桌上的几道菜都是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是皇帝特意嘱咐汪林准备的,汤也是养身而非大补的那种,皇帝把周思跟前的盘子往自己这边挪了挪,把那碗汤挪到周思面前。
你喝。他说罢,不等周思谢恩,又道:朕听闻,生完孩子的人应该多喝些汤,养身子。
周思听着差点咳出来,养身子是没错,可他都生完孩子四年了!!!
四年了!!!
生完四年了再养身,是怀了个哪吒吗?
怀几年,再养几年,磨磨蹭蹭又几年。
周思忍住想要咳几声的欲.望,低声答是。
皇帝见他肩膀抖动了一下,以为他感动的发颤,心里更为激动,深觉自己找对了方法,又道:你朕待会儿让周思多送些补品过来,你每日都喝些。
是。
昭阳殿的窗子一直没关,夜风顺着吹进来,烛芯晃了晃,突然就灭了。
殿里没留人伺候,汪林也早被皇帝嘱咐了不要随意进来,昭阳殿内安静如斯,月光洒进来,照得两人的影子像是依偎在一起。
周思站起来想把蜡烛重新点上,却被皇帝拉住了手腕,揽在了怀里。
陛下周思疑惑,低声问:属下把蜡烛点燃。
殿内很黑,虽然有月光照着,但他看不清陛下的脸,便有些慌。
皇帝没松手,只是将人搂的更紧了些。
周思会意,不再说话,也不再挣扎。
皇帝犹豫了一瞬,趁着夜色,突然在周思额头吻了一下,他看不清周思的脸,找不准具体位置,刚刚好吻在了周思的眼睛上。
嘴唇触到睫毛的那一刻,说不清是谁更慌乱一些。
周思听见了陛下的心跳声。
属下服侍您吧。周思闭着眼睛,不敢动,轻声说道。
皇帝伸手将他的嘴捂上,似是下定了决心,用另一只手将周思的眼睛也给捂上,语气闷闷的:朕只说一次。
周思嘴被捂着,没法说话,只好眨了下眼睛,睫毛擦过皇帝的手心,好像撩到了心里。
打你是朕不对,今日也是朕冤枉了你,你不许生气!
有的话开口后,剩下的就好说了些。
皇帝捂着身边人的嘴和眼睛,不让人家看,也不让人家说,好像这样接下来的话就不是自己说出来的一样。
朕从幼时就与你熟识,从前当兄弟,后来是心腹,直到朕要了你,你都是朕的,一直都是朕的,你乖乖待在朕身边,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
阿景有的朕都会给你。
可你却不声不响的离开朕,离开昭阳殿,阿景自从小时候生了一次病之后就跟朕生分了许多,母妃去的早,父皇最喜欢的孩子是阿景,朕身边只有你了,你却将朕孤零零的扔在这里。
昭阳殿那样大,朕怎么找都找不到你。
其实你回来的时候朕很开心,朕想这回一定将你捆住,锁在朕床上,让你半分也动弹不得,吃饭喝水如厕全都要求朕,让你完完全全变成朕的人。
皇帝的手突然使了力气,紧紧地捂着周思,周思有些喘不过来,他强忍着没挣扎,倏地,空气又一窝蜂的涌进胸腔,皇帝的手又松了。
可朕又不舍得,朕快气死了阿也,气你离开,更气自己对你下不去手,便只能用一些责罚的东西来折磨你。
皇帝的手心颤了下,手心一片温热,是周思在舔.他的手心。
皇帝猛地将手撤开,脸刷的热了起来,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之后又连忙将周思的耳朵捂上,愤声道:你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朕刚刚什么也没说!
周思本以为是自己离不开陛下,却没想到陛下心中竟是这样想的,陛下也离不开他!
陛下想把他锁起来,想把他彻彻底底的变成陛下的人,他又何尝不想?
可陛下舍不得那样对他!
即便是现在,他担着宠妃的身份,陛下也是给他留够了退路的,昭阳殿内殿从不留人伺候,没人知道他周思日日夜夜宿在帝王寝宫,宿在龙床上。
周思从这番话里听出了陛下对自己的珍视之意。
他刚刚不该委屈的!
陛下为了他忍了那么多,他怎么还能再委屈?
周思突然鼻头一酸,眼泪险些就要流出来,他强压着,不叫眼泪流出来洇湿陛下的手心,哽咽道:属下什么都没听见,属下也有话对陛下说。
皇帝略有些不自在,右手拇指和食指不自觉的捏了下周思的耳朵:你说。
属下想留在陛下身边,想被陛下锁住,还求陛下成全。
你皇帝突然有些不耐烦:朕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属下知道,周思的声音也大了些,带着些安抚的意味,哄劝皇帝道:是属下自己想的,属下想一直留在您身边,就算陛下赐死,也想死在陛下跟前。
谁要你死了?皇帝突然使劲捏了捏他的耳朵,又揪了下:朕不同意,谁敢让你死?
语气强硬,心情却蓦地好了起来。
阿景虽然不靠谱,有时候也并非全是一无是处,看来心里想什么还得说出来才行。
像是商量好了似的,门外突然传来汪林的声音:陛下,奴才看里面烛火像是不亮了,需要换一盏吗?
换!皇帝高声吩咐,又嘱咐道:将这昭阳殿的蜡烛全给朕换成龙凤烛!
周思冷不丁的抖了一下,不知道陛下又想做什么。
汪林倒是一副见惯了大场面的样子,手里的蜡烛晃都没晃一下,稳稳地将殿内的几盏蜡烛都点上,又问道:龙凤烛都在内务府,奴才让他们连夜备上。
好。
皇帝想了想,又道:之前让你把上阳宫收拾出来,你办的怎么样了?
那是半月前的事了,汪林让人收拾完后陛下一直没什么动静,他还以为陛下忘了呢。
已收拾出来了,按陛下的吩咐,又让内务府送了些小孩子的小玩意儿过去。
皇帝十分满意,想了想,道:那就好,明日就让阿也搬过去吧。
周思和汪林同时愣在了那里,汪林没忍住偷看了一眼还窝在陛下怀里的新晋宠妃,原来陛下口中的孩子竟是你?
特意把上阳宫收拾出来是拿新宠妃当孩子哄呢?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晚了,写完不满意又改了一遍,抱歉抱歉
第57章 努力成为小娇妻的第五十七天
张小泗一边扫院子一边偷偷看宣景,时不时的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听起来叽叽咕咕的。
宣景又抓了一把瓜子,接着嗑了起来,扭头瞥了张小泗一眼:你嘀嘀咕咕什么呢?
自从那天乔墨将他从主院抱回来之后张小泗就知道他不是张岂的男宠,而是张岂手下的男宠。
觉得他颇不争气,还有些可怜。
张小泗放下扫把,站到宣景跟前,拿起桌上的点心往嘴里塞了一块,咯吱咯吱嚼着,一言不发。
宣景觉得这小孩儿很有趣,日日劝自己放弃乔墨,要去找最大的靠山,也不知哪儿来的这些歪理,就觉得玉林苑张岂最大,除了跟着张岂,跟别的人都没好下场。
宣景伸手戳了戳他鼓的像个小包子似的脸颊,轻笑道:又生什么气呢?小小年纪怎么气性这么大,小心脸上长皱纹。
张小泗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想反驳又差点被噎着,最后翻出来俩白眼。
你看看你,再给气死了。宣景放下瓜子帮他拍了拍后背,嘴上还不忘关心一下。
宣景又给他递了杯水,张小泗喝了后好歹嗓子里的东西算是咽下去了,脸上还挂着刚刚别憋出来的生理性泪水,埋怨道:小爷,你就是故意的。
宣景十分坦荡,见他没事了便大咧咧的又坐回去接着嗑瓜子,随口道:对呀,你这不是都知道吗?
你少气我,我就少气你。宣景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乔墨逐渐打进了狸市内部,知道了教管院的位置,他们的管教方式,以及出货的账本。
张岂也很信任乔墨,允乔墨可以随时来玉林苑,并且除了宣景外如果有看好的其它喜欢的小玩意儿都可以随意处置。
只是对宣景的把控更严了些,除了承意院,他连花园都不能去。
这就是人质的意思,宣景明白,因此一直乖乖的待在承意院中,偶尔约上韩卫灵打打牌,叫程林出去给他们买点风土小吃,过的很是惬意。
可张小泗不明白,他觉得是宣景第一天的时候没被公子看上才将他赏给了手下乔墨,并且乔墨肯定很不受重视,才让他越过越憋屈,连院子都出不了。
看看人家隔壁院子的小爷,那不都趾高气扬的在花园里跟公子来个日常偶遇,就他家小爷,连院子门都出不了。
张小泗正哀怨的看着宣景,突然想起自己今天听到的一件事,便又凑到宣景身边神秘兮兮的打算说小话。
宣景敲了下他正往自己碟子里抠瓜子吃的爪子,提醒道:你要是骂他,就不许动我的瓜子!
很显然,他,说的就是乔墨。
张小泗这下是真的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是要跟您说别的事情。
我今儿跟程林出去买东西的时候听见门房上的人说咱们府上要来贵客!
哦宣景有些兴致缺缺,这府上天天来贵客,都是跟张岂一起沆瀣一气的畜生。
他每天晚上钻进乔墨怀里都能听见乔墨说白天去了哪里,那些畜生又干了什么坏事儿,气的牙痒痒。
张小泗见他不当一回事,便有些急了,嘴里的瓜子也不嗑了,精神振奋道:小爷,那可是京里来的贵客呀,京城!天子脚下。
啪的一声,桌上的瓜子碟子洒了,宣景皱眉看着张小泗:京城来的?
难道京里有人听到消息了?不应该呀,皇兄派来的影卫没说这回事呀。
能称之为贵客的,自然是比张岂还要尊贵的人,难不成是张剋那个老匹夫亲自来了?
宣景一时间心思走过几百种,最后还是将目光落在了张小泗身上。
张小泗只以为是自己的劝说有效了,自得道:小爷你就听我的,这回你要抓住机会攀上京里来的贵客,让我也趾高气昂一回,咱们一起去花园扭给他们看。
宣景嘴角抽了抽,他就不该信张小泗的鬼话,这小孩的脑子里一天天的恐怕装的都是浆糊。
宣景把洒在桌上的瓜子又捡到小碟子里,也不吃,就一粒一粒的捡,一粒一粒的玩。
张小泗见他又浑不在意了,很有些皇帝不急太监急的状态:小爷你又不当一回事了,我是说真的,真的有贵客,我还看见许管事让伺候的人重新排班,免得冲撞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