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不, 不懂, 我喜欢劳碌, 谢谢。我该走了, 我的老板在等我回去。”左尘看着考特说：“你应该知道我的老板是谁？嗯？”他认为简墨的身份大家一定知道, 但是他做了，简墨为了自食其力, 根本没有公开他是总统儿子这个身份。
    “你的老板, 哦哦，他只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 我说的对吗？没关系, 你的老板不会为难你的，只要你乖乖地听话。”考特先生笑着说, 他第一眼看见这个年轻人, 就对他产生了情欲。
    “乖乖地听话？呵呵, 恕我做不到, 你们慢慢聊吧，没必要再见。”左尘拉开椅子，只想赶紧走出这间包间。
    “嘿！小甜心，我们可不能让你走。”这是个不能放弃的好机会, 考特上前把左尘拦住, 他的笑容带着令人恶心的欲望。
    “让开！”左尘冷着脸说, 但是他一点都冷静, 因为考特和后面那只熊被他高大威猛得多。
    “别这样, 小甜心。来陪我们玩玩, 保证会让你很爽。”那只熊站起来，从后面包抄左尘，他一边笑一边接着自己的皮带，似乎想在这里把左尘办了。
    左尘一看事情不对，就不管那么多，他使劲冲向考特，想把考特撞开。可是高大的考特完全不把左尘放在眼里，他一动不动地任左尘撞到自己身上。
    现在的左尘已经不是那个力大无穷的左尘了，他得接受自己很弱小的时候。后面那只熊已经退下了长裤，这让左尘感到惊慌，他可不能被这两个畜生糟蹋了，不然他会想死的！
    “来呀，甜心！”考特一把抱住撞到面前的人，用力亲吻他的脖子。
    “啊！奥斯汀——奥斯汀——”左尘受到了惊吓，本能地大喊奥斯汀的名字。一边挣扎身体。不让考特触碰到自己的皮肤。
    房间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出一个窟窿，一只手伸进来，拧开锁头。这让屋里的人暂时放开了左尘，他们得确认一下是谁来捣乱。
    门打开之后，出现的是一个高挑俊美如明显的男子，他有一双碧绿色的眼睛，毫无温度地直视前方。
    “嘿！你是谁？想捣乱吗？”考特走过去，双手一推那个男子的胸膛。但是令人惊讶的是，那个男子没有被考特推动分毫，他已经稳稳地站立。
    “奥斯汀！”左尘则是高兴极了，像个得到了解救的受难者，连忙跑到奥斯汀身边去，还不忘对傻眼的考特踹了一脚。
    “小女表子！”考特十分愤怒地看着左尘，想对他动手。
    奥斯汀抓住他的手腕，往外一折，左尘听见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这是考特的惨叫，他感到自己的手腕，碎了。
    “还有那个，把他的jj废了！”左尘指着那只仅穿了一条内裤的熊。
    但是奥斯汀却没有理会他，而是放开了考特的手腕，而然转身离开。
    “喂！奥斯汀！”左尘紧紧追上去，他可不想失去奥斯汀的行踪，他觉得应该和奥斯汀谈一谈了。
    “别跟着我。”奥斯汀对他警告了一眼，绿眸里尽是冷漠。
    “为什么，你很讨厌我吗？那为什么要救我？”左尘有点不太理解，奥斯汀究竟是什么心理，要是讨厌的话，就不要出手相救。要是不讨厌，却又对他完全没有好脸色。
    “是的，我很讨厌你。”奥斯汀走到一个不被人注意的地方，然后迅速地消失掉。
    “……”左尘郁闷地留在原地，看来他真的被奥斯汀讨厌了，不知道为什么。
    回到事务所，左尘把这件糟心的事情说给简墨听，对此，简墨只是冷笑，“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同学。”起码他还能完好无损地回来，看起来不像被糟蹋了。
    “哎，我只是想发展多一点客户而已，我是为了谁啊？”左尘说，要不是你自己装十三，不把身份挂出来，事务所需要出动这么多人力物力去……不对，没有这么多，整个事务所也只有那么几个人，呸！
    “这种拖后腿的帮忙，我可不想要。”简墨喝着咖啡，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么你是怎么躲过一劫的？”
    “当然是有贵人相助。”左尘笑眯眯地说，眼神有点荡漾。
    “恶心的荷尔蒙，别再发骚了。快去把下午要用的资料整理一下，我要带你出庭。”简墨放下杯子，进入工作状态中。
    “遵命，我的老板学长。”左尘慢悠悠地晃去工作。
    下午的法庭里面，左尘一直在试图努力集中自己的精神，放在案件本身身上。但是他总感觉，有人在看着自己，他认为是奥斯汀，也希望是奥斯汀。但是一直东张西望，也没能发现想象中的那个人。
    反而是闹得自己心不在焉，简墨不时用眼神警告他，对此，左尘真的很郁闷。而结束之后，他和简墨一起走出法院，就失去了那种被人盯梢的感觉。
    但是不管他正在做什么，这种感觉偶尔又会出现。比如说，再过马路，在便利店买东西。在路边摊吃小吃，或者去洗手间上个厕所……
    现在处于在公司上厕所的时候，左尘刚刚拉下裤头，他感到一种熟悉的盯梢感，一定有人再看自己。于是他把小jj捂回去，这是不能随便让别人看见的，他试探地轻轻喊了一声：“奥斯汀，是你吗？”
    过了整整两分钟，没有任何动静，而左尘也忍不下去了，他真的需要放水。于是洗手间里传来淅淅沥沥的声音，掩盖住了某人来了又离开的动静。
    “我真是搞不懂，偷窥有什么意思，你要是想我，可以光明正大地来看我，不是吗？”放完了水，左尘一边提裤子一边自言自语，他真的受够了这种随时被人偷窥，他看得见你你看不见他的感觉。
    重点不是被偷窥，而是奥斯汀对他的态度。
    左尘以为，只要奥斯汀仔细观察，迟早会发现其中的奥秘。但是很显然，奥斯汀的脑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样的，你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估计他。
    “我没有那个天赋，我猜不透你在想什么，奥斯汀，你最好不要惹我生气，否则我们就彻底玩完了！”左尘被骚扰了这么多天，终于痛下决心！
    当然，他吼这么大声，都是冲着奥斯汀去的，要不然有什么用。
    可惜的是，奥斯汀真的走了，他目前没有盯梢……是的。接下来的两三天，左尘都没有再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他很疑惑，奥斯汀走了吗？难道他听见了那天搁下的狠话，生气了？
    不会的，奥斯汀没那么小气。左尘现在十分祈祷，你丫千万不要计较啊，有话回来好好说，咱又不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是不是？
    第三天晚上回到公寓，左尘拖着累爱的身心，做饭洗衣擦地。简墨很满意他今天的自觉，要是每天都这么自觉就好了。
    “化悲痛为饭量，吃吧，我煮了很多。”左尘给自己夹了一大碗的菜，呼噜呼噜地扫入胃里。
    “你又遇到了什么瓶颈？”和他相比，简墨的吃相可谓是斯文优雅。
    “失恋，算不算瓶颈？”左尘包着一嘴的饭菜说。
    “还没到自杀的地步，就不算。”简墨在他脸上扫了一下，这家伙比以前有趣又好玩多了，应该能找到对象，前提是别人不嫌弃他穷。
    “你不能安慰一下我，好歹是同居情谊，我每天伺候你吃喝拉撒……”
    “闭嘴。”简墨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瞪着他。
    “ok！斯文人不要在饭桌上说撒，那太恶心了。”左尘不好意思地说，表示自己只是无心之失，特此道歉。
    “……”简墨的胃口正在锐减。
    没有办法，左尘哪一方面都不是简墨的对手，他只能见缝插针地找些点子来恶心恶心简墨。让他平时拽了吧唧地，动不动就瞪眼，动不动就人身攻击，还专门攻击别人的智商问题。
    看着简墨脸色发黑，左尘就安心了，他埋头吃自己的。要说这也是一种优势，不管别人说得再恶心，左尘是不会受影响的。
    深夜很快又来临，在这秋风阵阵的夜晚，不止身凉，心也有些凉。失恋的人看见什么都伤心，但是左尘还是自虐地去翻找以前看过的影片来看。
    他一向不喜见看卡通的，也不喜欢看耽美相关，可是他找到一部奥斯汀看过的耽美漫。从头开始放，抱着一种不知道怎么样的心情。他看到，放到第七节的时候，猪脚和小攻有了第一个吻，再过一节，顺理成章地滚床单。
    音效配得特别好，音乐也很带劲，让人一听就陷入热恋中，似乎能感受到猪脚的开心甜蜜。
    奥斯汀就站在他后面，绿眼睛里倒影着熟悉的剧情和画面，耳朵里听着熟悉的音乐，但是陪他一起看的不是熟悉的人。
    转眼又到了一周的周末，简墨一直忘记了和左尘商量，他决定这一周不载左尘去发疯。
    “听着，以后两周去一次，这是我说的，抗议无效。”他在等左尘的抗议，然后狠狠地拒绝。
    “好啊。”出乎简墨的意料，左尘无所谓地答应了。为什么不呢，既然奥斯汀出现了，他还有什么理由去黄石州。
    “那你想去哪里？”简墨愣了一下，然后问，他总觉得左尘不可能这么听话。
    “哪里都不想去，我想宅在家里。老板学长，把你的房子借给我约会吧，周末你出去玩，或者回你家里去，怎么样？”
    “你不是刚失恋了吗？和谁约会？”简墨黑着脸说：“而且我说过，不许带人来我的房子里乱搞！你有记住吗？”
    “乱搞？噢不！永远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是单纯的男人友谊，你得相信我。”左尘十分肯定地点头，他不会在这里乱搞。
    “我能相信你？”
    “当然能，我没有不良记录，你太清楚了。”看他诚恳的眼神。
    “仅此周六，我早上八点回家，晚上十点回来，超过十点还有陌生人在这里的话，你就和他一起滚蛋吧。”简墨说。
    “我倒是想和他一起滚，但是他不要我……”左尘小声地嘀咕。
    “你说什么？”简墨听得不太清楚。
    “没有，我说我保证！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回去吧，替我跟叔叔阿姨问好。”左尘挥挥爪子。
    “……”
    一觉醒来就是周六了，左尘当然没有和谁约好，他只是期待奥斯汀会出现。在他还没出现的时候，就是左尘做家务的时候。这该死房子，大得可以，虽然住起来舒服，但是搞卫生是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亲爱的奥斯汀，我知道你一直在关注我，远远地看着我。当然了，我不太理解你这种行为，不过我猜，你一定很矛盾，就像我一样。”左尘气喘喘地坐在沙发上，扔掉拖把，该死的hj公司，害得机械人被列入违禁产品的名单中。
    “我得承认，我确实喜欢人类的生活，因为……”成为奥斯汀的小王子之前，他本身就是人类，没错，但是这点他不敢暴露出来，奥斯汀已经够厌恶他了，“但是我更喜欢你，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我觉得我愿意你为付出很多东西，包括……重新成为机械人，是的，你没听错。”
    这样说，那个蠢货奥斯汀应该明白了吧？
    “叮咚……”门铃响了一下。
    “谁呀？”左尘懒洋洋地爬起来，不太高兴地打开门，因为这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他的深情剖白。然而，门外的人令他意外……“嗨，奥斯汀。”这真是个惊喜的意外。
    “是什么让你陷入幻想，你想得到什么？”奥斯汀一如既往地认为，这个人类有所图谋。但他该死地聪明，能把一个从没接触过的人学得这么像。
    “得到你的爱，亲爱的。”左尘无力地扶墙，到底是什么偷走了奥斯汀的情商，“我对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就是你的小王子，你还想怎么样？因为我变成了人类？所以你厌恶我？那如果，我本身就是个人类呢？”
    是的，本身就是一个欺骗，那又怎么样，不接受拉倒。
    “你当然是个人类，而且是个卑鄙的人类。”奥斯汀想掐死这个无耻的人，但是他又舍不得。站在这里的，除了陌生的身体之外，其余一切都符合他的要求。但是他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假的就是假的。
    智商高的人，也有坏处，他不相信除自己意外任何人的判断。
    “那我想问你，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又为什么每天盯着我这个人类？”左尘看着他，希望得到一个可以令自己心服口服的答案。如果奥斯汀真的一点都不受吸引，那好，放弃了。
    “……”奥斯汀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他没必要和一个人类说他的心情，尽管这个人类那么像他的宝贝。
    “不想说？那不如让我来帮你分析分析。首先呢，我肯定是和你要找的人很相似，但是你认为我不是他，所以你对我的态度很恶劣。因为你认为我在扮演他，企图吸引你的注意力。”左尘说：“第二呢，虽然你讨厌我，但是你又忍不住想看着我，因为你太想念你心中那个人，可能他已经不在了。我说得对吗？”
    抬头看着奥斯汀，却发现奥斯汀已经无声无息地走掉了。
    左尘一屁股坐在门口，气死他也，这种我进你退的游戏还要玩多久……想和他谈谈就那么难吗？
    “混蛋奥斯汀！胆小鬼奥斯汀！你他妈就是个懦夫！你不敢面对现实！”楼道里充满着他气急败坏的吼声。
    曾几何时，奥斯汀也听过这么愤怒的言辞，这让他的心乱成一团。不，他还是不相信，他的宝贝会突然变成一个人类，那不可能。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这样的技术，就算有，又是谁做的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一边用力否认，但是他的眼睛，还是忍不住去看那个人。
    “奥斯汀，我知道你没有走，所以要进来聊聊吗？你放心好了，我不会逼你，我知道你是个胆小鬼。ok？”左尘系着一条凯蒂猫的围裙，分红色，十分适合他。他打开门，意料之中没有看见任何人。不过他就这样开着门，反身回去继续炒菜。
    等他炒好一个鸡蛋番茄，装盘端出来的时候，在餐桌边看到端坐的男人。
    “……”左尘舔了舔自己沾了酱汁的手指，来到离奥斯汀最远的一把椅子边。他需要和他保持距离，这是奥斯汀散发给他的信息。也许是因为，奥斯汀对他的态度就是这样吧。
    保持距离，不远不近，可以看到他想要的，又不用面对他所害怕的。
    奥斯汀在害怕什么？
    也许，他在害怕自己判断错误，如果是真的，他害怕自己的怀疑伤害了左尘。如果是假的，他害怕自己中了人类的计谋，不由自主地去接受一个假货，那会令他愤怒一辈子。
    所以不管怎么样，有一种疙瘩存在着，永远无法确定。
    如果左尘知道奥斯汀在想些什么的话，那么他就会想到一个词语，精神洁癖。或者身体上的也有，因为奥斯汀除了第一次想要掐死他的时候触碰了他之外，其他时候都在站得远远地，恨不得和他保持十米以上的距离。
    “番茄炒蛋很好吃，可惜了，你享受不到。”左尘坐下来，替自己系上餐巾，开始用餐。
    奥斯汀并不接他的话，他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说，观看左尘的一举一动。他可以从中获取自己想要的信息，仅此而已。
    “我们可以暂时不去谈那些事情，不过我想对你说的是，无论我是不是个人类，我依然可以吸引你的注意力。”左尘把一块嫣红的番茄放进嘴里，仔细地享受着酸甜的滋味，然后他继续说：“或许这是个机会，让我坦白的机会，我确实就是个人类没错。而你爱上的也是人类，别否认你爱我，谢谢，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替你告白了。”
    他用餐巾抹抹嘴巴，笑得有些得意。
    当然，奥斯汀打定了主意不去和他攀谈，就一定不会对他吐出半个字。
    “其实你很差劲，奥斯汀。智商高又怎么样，你的感情处理的方式一塌糊涂。你对谁都没有人情味。你有个奇葩的地方，你把从前的我，当初倾泻感情的对象。现在那个我可能已经变了。所以你就转移方向，来找我，这样很正确，可惜你却认为我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人。”
    分析得很清楚了，所以左尘现在不会再去灌输，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而是通过表现让他知道，让他自己判断……
    “我给你机会，让你看着我，但是不会永远，因为我会老会死，你要想明白。”左尘觉得有必要提醒，人类的生命是很短暂的。
    “还有就是，我希望我们可以正常地，和平地，相处。你不要动不动就威胁我，我会火大，将来吃亏一定不是我自己。”哼！
    一顿饭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吃饱饭以后，左尘切了一点水果来吃。然后转移到客厅的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奥斯汀本来坐在餐桌那边，但是一个不注意，他就来到了客厅。
    正看的入神的做出根本不知道，还是看完一个节目之后，想去睡觉才猛然发现，那就家伙竟然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很好。
    “我要去午睡了，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欢迎围观。”
    左尘就掉电视，起身进入卧室里。他的盖上被子，很快就入睡了。奥斯汀一开始站在门口，然后他来到了床尾，最后他在床沿上坐下来。
    他得承认，这个人类的一举一动都是他想要的，没有一点违和感。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个过程，他对此充满怀疑，这不是他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