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交锋

    卡鲁和西索两人都没说话，一直等到夕阳西下，平静的海面上起了海风，一股大海的味道顺着风吹过，夜色渐渐降临。
    一小壶酒很快就喝晚了，随着酒意的上升，西索的兴致渐渐起来了。
    他手里的扑克牌开始以各种花样出现在手里，卡鲁放在杯子，手一抖，拿出伊莱文从魔戒里顺出来的金色之约，放在桌子上。
    “继续？”
    “抽鬼牌吧~”西索的笑容夹杂着几丝癫狂和嚣张，“如果我抽到了……鲁鲁果可要和我打一架哦~”
    卡鲁爽快的点头，“好啊，如果我抽到了……如果碰到库洛洛的话，帮我揍一顿他吧！”
    西索哈哈大笑，他开心的道，“没问题。”
    一副扑克牌在他手里来回飞舞着，西索一边洗牌，一边道，“我记得你和你弟弟关系不是很好嘛？”
    手一抹，扑克牌依次排开在桌子上，卡鲁眨眨眼，随手抽出一张。
    黑桃1。
    他道，“我最近才从一个鬼地方出来，没和库洛洛见面，估计他还以为我死掉了呢~”
    西索漫不经心的抽出一张牌，翻过来一看，草花10。
    他的瞳孔一缩，刚才在洗牌的时候他就已经发动了能力，这些牌面全部都被覆盖了一层薄薄的念，改变了上面的数字，同时他也知道鬼牌的位置，但很显然……
    对方刚才在抽牌的一瞬间改变了牌的顺序，并且，是看穿了他附在鬼牌上的念，看到了真实的牌面后才改变的！
    西索只觉得自己浑身在发抖，那种游走在钢丝上，于黑白之间起舞的刺激与惊险居然出现在小小的抽鬼牌上，他和鲁西鲁之间。
    真是……太惊喜了~
    他完全认真了起来，随手将刚才抽到的草花10扔到一边，“你还没见库洛洛，为什么就想让我揍他一顿？”
    卡鲁眼眸一闪，扑克牌上附着西索的念，刚才一瞬间，所有扑克牌上的念模糊了一下，似乎是附上了一层后又添了一层。
    他想了想，道，“我现在叫做卡鲁·海因里希。”
    他伸手，从另一边抽出一张，同时默念恢复如初，不强的念只让扑克牌恢复了几秒钟，但这足够卡鲁拿到牌了。
    翻开一看，红桃k。
    好可惜~看起来刚才不仅仅是附了两层念那么简单。
    “他把我的名字拿走了，我有点不爽，你懂的。”
    西索看着卡鲁依旧淡淡的样子，觉得更加兴奋了，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灰色的眼眸突然一亮，“好酒！”
    卡鲁嘴角勾起，“当然是好酒，这可是伊莱文弄来的，我可没存货呢~”
    西索呵呵的笑着，他伸手，在扑克牌上面来回徘徊，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当他的手无意中拂过某张牌后，卡鲁的嘴角微微颤了一下，随即就被他若无其事的掩饰了下去。
    西索微微眯眼，他伸手摸住了那张牌，卡鲁面色不变，下一秒，西索突然收回手，快速的抽走了那张牌旁边的牌，快速翻开……
    方片2。
    西索的脸瞬间鼓成了包子，“鲁鲁，你真坏！”
    卡鲁还是那样笑着，那万年不变的笑容竟生生有种欠扁的感觉，“啊，我以为你不傻~”
    西索不以为意，他拎起酒壶给自己满杯，然后伸手做出请的姿势，他把玩着手里的小杯子，品尝着里面金色的酒液，一双细长的眸子死死的锁定着卡鲁。
    卡鲁没有去抽鬼牌，而是拿起桌子上的烤鱼，一点点的吃起来，吃相优雅，没有一丝声音发出来。
    卡鲁慢条斯理的吃完后，又端起酒杯喝了起来，西索也不催促，慢悠悠的道，“库洛洛曾经找过你。”
    卡鲁耸肩，“我知道，但他前几天还说如果我活着就杀了我这种话~”
    西索了然，笑的幸灾乐祸，“怪不得你想揍他~”他狡猾的道，“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卡鲁弯弯眉眼，笑的同样狡猾，“西索，我弟弟既然敢扬言要杀我了，那他就不会弱，你们一起在流星街混，我不认为以你的性子会和他和平共处，你们顶多是两看生厌，互不干涉而已。”
    他突然伸手摸出一张牌，轻轻翻开，“你难道不想找个机会揍他一顿？”
    牌面是一张小鬼，卡鲁摇摇头，真是可惜~
    西索笑的非常惊悚，他看着卡鲁，“你不怕我杀了他？”
    “如果能杀，你早就下手了，不是吗？”卡鲁平淡的道。
    西索伸手在桌面上的纸牌跳起了舞，他饶有兴趣的道，“你真是心硬呢~要不是我太熟悉你，还以为你被人掉包了~”
    “毕竟当年你将自己的脸毁的那么干脆，不就为了保护库洛洛嘛~”
    西索漫不经心的说着，有意无意之间挑拨着卡鲁，同时他的手指快速的感觉着之前他留下的那张鬼王，但很可惜，一点感觉都木有……
    他的好胜心被完全挑起了，卡鲁……是怎么做到的？！
    突然，他碰到一张牌，心头突然一动，就是它了！！
    西索猛地抽出一张牌，耳边出来了卡鲁略带嘲讽的声音，“啊，你不说我都忘了，当初一见面就把我揍的面目全非，要不是伊莱文在旁边帮忙，我就直接被你杀了！”
    翻开牌面，西索心中一惊，不是？！
    是黑桃11。
    卡鲁的笑意加深，触摸版本的夺魂咒还是很好用的，不是吗？
    西索将黑桃11放在旁边，他懒洋洋的道，“啊，不好意思，说起来正是因为第一次我就把你毁容了，后来第一次见库洛洛的时候我没认出来呢~”
    卡鲁笑的很愉快，“看起来我的策略很正确。”
    “那小子四处打探你的事情，直到听了你的名字我才知道他找的人是你。”西索恶意的道，“你知道吗？我告诉他了哦，关于你的毁容的事情以及原因~”
    卡鲁一愣，随即坦然道，“谢啦。”
    西索被噎了一下，继续道，“他当时的表情可是相当有趣呢，那个家族的族长被旅团的飞坦分尸了。”
    卡鲁很怀念道，“当初第一次见飞坦，他就在切人肉吃，我吐的稀里哗啦，差点被他直接杀了。”
    西索挑眉，“你认识飞坦？”
    卡鲁耸肩，“只认识他一个，别的只看过照片，或者听说过。”
    他说完后，看向了扑克牌，此刻的牌面都混乱了，经过了他和西索两人的各种手段，这些牌面几乎随时在变幻，卡鲁索性也不挑了，就直接抽了一张出来。
    方片4。
    当然，卡鲁也没忘记继续将牌面弄的更混乱一些。
    西索用一种若无其事的态度瞟过纸牌，“旅团居然会留下照片？他们出来了？”
    “恩，大概快要一年了吧，你呢，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差不多同一时间吧，他们把一区搞的天翻地覆后我就翻过木塔克拉山直接从流星街的另一边出来了。”
    卡鲁惊讶的看着他，“如果我没记错，那边好像是大海？”
    西索骄傲的抬头，“我只是迷路了而已~”
    “……”卡鲁嘴角抽了抽，“迷的好！！”
    西索冷哼一声，抽了张牌。
    草花6。
    卡鲁好奇的道，“然后呢？”
    他也随手拿了张牌，红桃9。
    “我弄了个木头，在海上漂了三天碰到一搜商船，就跟着商船走了。”
    西索依旧没抽到鬼牌，黑桃1。
    两人看着这张牌都笑了，最开始卡鲁抽到的就是黑桃1，而现在又出现一张黑桃1……
    西索把玩着黑桃1，“你作弊。”
    卡鲁很自然的道，“我没有。”
    “那为什么我又抽到了黑桃1？”
    卡鲁随手拿起刚才抽出来的牌，笑的玩味，“那是因为我第一开始抽的不是黑桃1.”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西索，“是黑桃4。”
    西索在洗牌时附上了一层念，在挑牌的时候又附上了一层念，之后卡鲁也在牌面上动了手脚，瞬发的变形术随意的在牌面上变幻着，所以……
    西索意犹未尽的道，“那就是说这副牌里面不会有鬼牌的存在了呢~”
    卡鲁笑的优雅温和，“你会允许它存在吗？”
    西索撇撇嘴，“还想让你和我打一架呢~”
    卡鲁无奈的道，“我们不是已经打了一场了吗？”
    西索抑郁的看着卡鲁，不说话。
    卡鲁揉揉太阳穴，和西索抽鬼牌真的很废脑子，“你可以把乐趣留给库洛洛……”
    祸水东引，既然库洛洛那么有精力还想宰了他，那他自然要满足弟弟的意愿不是~自己送上门不可能，给个沙包还是可以的~
    “那好吧~”西索无所谓的道，“说起来……我好久没见库洛洛了。”
    卡鲁立刻道，“前些日子他还在北地冰原呢……咦？你等等。”
    他从怀里摸出双面镜，在上面翻着留言，“啊，伊莱文已经从那个扯淡的地方出来了啊……枉死城吗？有意思……”
    卡鲁对西索道，“之前库洛洛去北地冰原找人，现在人都出来了，他应该也离开北地冰原了。”
    西索好奇的看着卡鲁手里的镜子，“这是什么？”
    卡鲁扬了扬，“双面镜，听说过npc专卖店没？那里的货，很好用。”
    西索微微眯眼，“听说过，我现在的雇主一个劲的在调查npc专卖店，甚至想让我去杀了那个店主~”
    卡鲁眨眨眼，“你被人雇佣？雇主是谁啊？”
    “叫什么白约商会，就是将我从海上捞起来的商船，我刚出来没地方去，就先暂时在他那里当保镖。”西索有些无趣的道，“刚开始还有趣，有些实力的家伙还会出现，但最近越来越无聊了……”
    “那是因为他们都认识你了吧。”卡鲁一边翻着伊莱文的留言，一边随口答道，当他看到伊莱文说要金要送他g.i，卡鲁立刻在上面回消息：“多带几个回来，以后他购物我们打折~”
    想到打折，卡鲁突然想起眼前这个家伙也是金主，“说起来西索，既然你觉得无趣还留在这边干嘛？”
    “我等米果子啊~”西索理所当然的道，“他坑到我了。”
    卡鲁摇摇头，“米卡尔的实力可不如你，只是人太奸猾了点，和他打你不会高兴到哪里去的。”
    “所以鲁鲁果你陪我？”西索立刻又兴奋起来，卡鲁看看桌子上还没收起的扑克牌，撇嘴道，“都是黑桃1和黑桃11的牌有什么好打的！？”
    两人势均力敌，打起来虽然有趣，也容易一起死，西索倒是无所谓，但卡鲁肯定不愿意和西索死在一起，那太膈应人了，既然卡鲁肯定会跑路，那西索打起来也没意思。
    西索无聊的道，“那你把米果子给我玩吧！”
    卡鲁无奈的道，“这样好了，我和米卡尔准备一起千沙海的深处探险，你要不跟我们一起？”
    “好呀~”西索闻言精神了几分，就算米果子不好玩，鲁鲁果也可以替补~
    “不过西索……你会游泳吗？”
    西索沉默了一下，傲慢的抬头，“我西索不需要学会游泳，只需要能在水里不死就行了！！”
    卡鲁：“……”
    ***
    之后的日子卡鲁不想再回忆起来了，总之当米卡尔知道西索和他们一起上路后立刻吐血倒地不起，不过就算他再怎么挣扎，卡鲁都始终拉着他，要倒霉就一起倒霉，怎么可能让这个胖子跑了！？
    西索所谓的在水里不死也让卡鲁见识到了，这货用轻薄的假象在身上附了一层厚厚的念，在里面放了一个救生衣，当然，是没吹气的，不仅有救生衣，让卡鲁侧目的是，他还自备了一小罐子潜水用的氧气瓶……
    米卡尔看到那个瓶子后对卡鲁嘀嘀咕咕，说那玩意是白约商会的顶级装备，同时胖子发现再向上一次那样将西索甩开是不可能了，于是他索性破罐子破摔，索性连船都不开了，直接下水里。
    用他的话来说，在大海里不仅有海幻兽，还有很多沉船与宝藏，所以我们不能老是杀幻兽，一头幻兽想要成年最起码需要几十年，杀的多了将来幻兽就绝种了。
    这胖子在说这句话时满脸正气，可惜卡鲁和西索都不信，胖子很伤心的一蒙头钻进水下了，他有一个念能力，叫做海象附身，能力发动后他身体周围的念会化为一头海象的样子，将他包裹在里面，在水里可谓是来去自如。
    卡鲁给自己吃个囊鳃草，然后就和鱼一样滑溜，看的西索想杀人——就算是潜水也不简单，有时候人想要沉到海底，也是需要技术的……
    就这样，三人在大海上游荡了三个月，某天他们刚从一大群海幻兽的嘴里逃生，就发现不远处的海面上有一棵树，树上趴着个人。
    在大海中谁都可能遇到危险，所以遇到人后基本上都会互相救助，当然，死敌除外。
    三个人随着海浪漂过去，发现树上趴着的是个女孩，女孩面色铁青，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西索皱眉，“这好像是……玛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