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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周钦时本已握住了门把手,听了她这话,他动作停了下来,没有转头的轻描淡写道,“忘了告诉你,这一片地区都在集团新项目的开发范围之内,上个月,这一栋楼就已经完全属于我的了。”
    陈玩突然又得知了一个不幸的信息,原来她住的地方也是这混蛋的了?!
    果然有钱干什么都行,他还真是在她面前随便说句话都像是在显摆,陈玩气得朝周钦时扔了个枕头,“你滚,以后你再敢随便进我这里,我一定杀了你……!”
    周钦时好整以暇的接了她枕头,还破天荒的朝她抿唇笑了笑,才将枕头放在了靠门的椅子上,然后开门走了出去。
    陈玩听着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等完全听见客厅的关门声她才松懈了下来。
    而就在这时,她手机响了,陈玩看一眼,是叶淼,她面色不善的笑了笑,她倒想听听这糙女人要怎么解释。
    结果叶淼这女人居然说她来的时候,周钦时带的人已经给她治疗了,据叶淼所说,还带了两个医生?
    叶淼看她烧也差不多退了,她本想说她留在这里就行了,结果周钦时却说什么这是他的责任,他会看着她。
    而叶淼本就是从工作场合,急急忙忙赶回来救死扶伤的,现在看来也不用她了,而场上现也有点急,于是叶淼也就这么放心的把她扔给周钦时了?!
    陈玩故意有点生气,叶淼在那里一个劲的分析说,周钦时又不会对她这病号怎么样,难道他还会杀人放火不成,而且他既然喊了人来治疗她,这也见效了,那也就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陈玩挂了电话,想到昨晚和今天错失的机会,她还是愤愤,这混蛋就算找人治疗了她,那也就是负了点责任而已,她才不会感谢他!
    陈玩这么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她几乎饿的前胸贴后背,下床准备找点填肚子的东西,结果在客厅里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食物香味,她循着味道走进厨房,居然在灶台的锅里看见了温着的姜蓉海参粥!
    陈玩赶紧端了出来,准备开动时又想,这混蛋负责时还挺周到细致的。
    陈玩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清粥,她咽了咽口水,在一番天人交战后,还是盛了出来,就着碗喝了一口。
    她想这应该是哪位医师给她熬的?不然就是周钦时吩咐家里佣人给她弄的?
    没想到味道还挺不错。
    第三日,陈玩身体就差不多都康复了,只是还有点咳嗽,但也可以再开工了。
    她那天醒来后见手机上有好些个未接来电,一部分是林导助理的,而一部分居然是杨泽的,难道就是因为这样,周钦时才会察觉到问题而来她家找她的?
    陈玩不知那天杨泽找她是有什么事,反正周钦时如果又发神经肯定会再联系她的,陈玩便也没再想太多。
    只有一件事她没料到,也就是之前她本以为自己错过了的龙套工作居然还有机会!
    林导助理打电话给她,说是主演那两天正巧也有事情,所以时间便推到了这第三天,问她今下午得不得空,陈玩当然有时间了,便赶了过去进行拍摄。
    很快大半月过去,陈玩期待着会不会有其他公司的经纪人不惧周钦时,而慧眼识珠的看上她,签她做个明星,结果现实看来还是挺渺茫的。
    冀星集团总裁办外的会客室内,汪宝澜已经坐着等了好一会儿了。
    周钦时的助理秘书告诉她,她们老板现在有事忙,让她等一会儿,汪宝澜却总有种感觉,这人恐怕是故意的,故意让她这么等着。
    她今日会来这里,主要是最近公司有部分项目好像被冀星集团给盯上了,还有就是,有件事她也想确认一下。
    最近汪氏好像受到了冀星集团的刻意针对,有好几个大项目都被冀星集团给抢去了,以往两家集团虽然也有业务上的交叉,但从没出现过这么明目张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故意抢夺的情况。
    汪父最近因为这事很是发愁,汪家虽然也有些年份,但最近一些年,随着市场竞争越加厉害,而汪家又只有汪父一个人把持,汪宝澜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所以汪家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
    最近几年汪氏的年报都不怎么好看,所以汪家才会这么想靠世交关系跟陆家结亲,何况汪宝澜也是真心喜欢陆林谦。
    汪宝澜看汪父愁的头发都快白了,又听汪父念叨,这才知道汪家好像是被针对了,但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冀星集团其实可以有很多选择,它与汪家本可像以往那样各自发展相安无事,这次这样倒像是故意想提醒他们什么的意思。
    汪宝澜突然想到集丰集团最近也被打压的厉害,而且她也知道那晚是周钦时赶去救了陈玩,他对付冷金荣,自然也就会知道她和冷金荣通气的事,那难道是因为这事?所以周钦时才会针对她们汪家?
    汪宝澜想搞清楚周钦时的态度,也想让公司走出困境,所以今日才会来找周钦时。
    助理秘书总算又出现在了汪宝澜面前,然后带她走进了总裁办到了站在落地窗前的一人面前,助理秘书才走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汪宝澜看着侧身站在窗前,拿着杯红酒的男人,笑了笑声音有些好听的开口,“周总,看来您是真的很忙。”
    周钦时转头看她一眼,没接话,只是冷淡道,“汪小姐今日来有什么事?”
    “周总最近——好像对我们汪家关注还挺多的?”汪宝澜面上依然挂着美丽甜美的笑。
    “有吗?”周钦时依然冷冷淡淡的。
    汪宝澜不习惯跟周钦时这种人说话,先不说他本身的气场压迫,单就这种无论她摆怎样的笑脸和表情,他都一直能这么冷着一张脸,汪宝澜就觉得不好招架,所以她也就不兜圈子了,直接道,“周总,你在故意对付我们汪家……是不是?”
    周钦时终于笑了笑,他还没说话,汪宝澜又直接笃定一般开口,“为什么,我觉得周总应该可以说个明确的原因吧?”
    两家一直以来井水不犯河水,这次冀星集团突然发难,这情况怎么也不可能只是突然的商业斗争。
    “我看汪小姐最近好像与冷董走得挺近?”周钦时晃了晃酒杯,看了她一眼,有点轻描淡写。
    汪宝澜听他说这话,怎么也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她眉间皱了皱,心下突然有了种不好的猜测,而且也为这种猜测感到不可置信和怨恨,她也就没笑的这么好看了,而且也像读高中时叫周钦时那样直接叫他名字,“周钦时,你是不是因为我对付了陈玩……所以才这样对付我们汪家的?”
    周钦时抿了口酒,没说话,汪宝澜又接着道,“据我所知,你明明也在对付陈玩不是吗?那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现在——是在维护她??”
    汪宝澜实在想不明白,这周钦时到底对陈玩是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是恨陈玩恨到把她直接赶出陈家,然后还使手段对付她吗?
    周钦时把酒杯放下,他摸了摸腕表,“汪小姐,我只是不喜欢有人越俎代庖插手我的事,希望以后汪小姐能注意点分寸,仅此而已。”
    汪宝澜走出总裁办时,脑子还有些混乱,但她总感觉她好像得知了某些她以前从不知道的东西,刚周钦时这意思……
    汪宝澜心下怨恨难平,却没想没走几步,就遇见了一个熟人,岑桑。
    以前她们虽然也不熟,但至少是同学,见面也会打个招呼,但这次汪宝澜看见岑桑,却不只是想简单打个招呼那么简单了。
    她走到岑桑面前,直接对她道,“岑小姐,我刚见了周总,我觉得有件事你恐怕会很感兴趣。”
    岑桑看汪宝澜目中精光,她也疑惑汪宝澜怎会见了周钦时,便也开口道,“汪小姐可以说来听听。”
    汪宝澜只告诉了岑桑,周钦时现在对付汪家和冷董的事,然后又透露了好像与陈玩有关,其他的便只是意味深长的笑笑就没再多说,但岑桑一听陈玩的名字,就微皱了眉,然后让助理去查相关详细的事。
    结果才知道了原来陈玩差点被冷金荣强了,而及时赶去救她的人确是周钦时,而且他不仅救了她,还开始打压对陈玩出手的冷董和警告汪宝澜……
    岑桑站在岑氏大厦副总办公室内的窗前,突然抱胸握紧了拳头,陈玩,陈玩……
    看着眼前城市璀璨的灯火,岑桑的思绪不自主回到了在邯高,高二高三那两年时,学校偶尔举办一场露天晚会,搭上高台,台下四周或坐或站密密麻麻大片人时的情景。
    以往这些活动,周钦时从来不感兴趣,也必定都不会参加,他一般是收拾好东西就直接回家了。
    只是她记得有一次跨年晚会上,岑桑听见有几个成绩也不错的同学邀请周钦时,他本也回绝了,但很奇怪的是,他也一直没离开,只坐在教室安静的看书。
    那会儿岑桑想着陪他,便也没离开,只是没想到,到了晚会后半场,他却收拾东西准备走了,岑桑那时以为他终于是要回家了,结果他却突然像是礼貌一样,问她要不要去看晚会。
    岑桑狐疑的答应了,也跟着他去,到场上的时候,因为已经快临近尾声,大家心情都很高涨,四周的人大都站着,周钦时也走近人群,在离舞台比较近但也稍偏一点的地方站定,岑桑也就站在他身边。
    然后岑桑只见他抬头看向舞台,好像也跟平常一样,没太大兴致的样子,只是到最后几场表演时,岑桑才发现他好像渐渐专注了起来,尤其是有一场热舞……
    而领舞那个,穿着有些清凉的像妖精一样的女人……就是陈玩。
    舞台光影闪烁,灯光明灭,投射彩光不时晃过下方,随着音乐和热情高涨的人群,台下此起彼伏的口哨和欢呼声,陈玩完全吸引了大家的热切目光。
    连周钦时,也不例外。
    只是在明灭的光影中,岑桑偏头看他,却发现他眉头又好像一直微皱着,但目光却是一直落在舞台上。
    后来晚会结束时,岑桑状似无意的问周钦时,陈玩那场是不是很不错,他却只是等了一会儿才冷漠回了句,“不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  快到两人感情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了
    动情之吻我现在真的好心水,不是现在才动情的意思,而是不再是强迫的意思,主要是男主
    啊好难解释,以后看吧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兔子有长长的耳朵 6瓶;路以 5瓶;
    第40章 陈郁的消息
    岑桑一直都知道陈家大小姐在故意针对周钦时, 常常找人或默许自己的拥簇者欺负他,所以岑桑起初也没想太多, 觉得周钦时应该也是很厌恶甚至于恨陈玩的。
    所以后来陈玩突然不知怎么来了兴致,对周钦时十分殷勤,态度也越来越亲昵, 而周钦时的行为也越来越不一样后,岑桑才发现,在周钦时与陈玩之间……好像有着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
    尤其是,只要陈玩在周钦时面前, 岑桑就会有的——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陈玩对周钦时态度转好, 一开始岑桑是为周钦时高兴的,毕竟这样他也就不会总是被陈玩和其他人欺负,但到后来, 陈玩来找周钦时的次数越来越多, 而举止也愈加亲密, 而周钦时虽每次都好像有些不耐烦,却也渐渐的……留在学校复习的时间越来越短,与陈玩一起回去的机会好像也就变多了。
    而且他那时对周围人,看着也没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岑桑那时才渐渐感觉到了不对劲。
    只是这种情况却也并没持续太久, 后来不知因为什么, 两人关系又再落回冰点,而且好像还更严重,周钦时对身边的人也更加冷淡漠然。
    而且后来好像即使再面对陈玩, 岑桑也已经感觉不到他有丝毫不同的情绪了,好像是彻底没有了……亦或是,更深的掩藏了……
    岑桑不由得又回忆起前段时间在俱乐部宴会的vip休息室里……
    想到这里,岑桑目光一瞬冷了下来。
    这么多年过去,岑桑想,她从以前就好像总是会不自主的在意陈玩,而现在她发现,这一次——恐怕她是不得不在意了。
    最近,俱乐部的工作不是很忙,而陈玩现在直播的钱也挣得更多了起来,她便决定每周抽些时间,像以前做大小姐时,去专门收容被解救,但依然没找到父母的被拐卖儿童福利机构做志愿者。
    机构名叫“宝贝,我们回家”,这是一个全国性的社会福利机构,在大中城市几乎都有设点,专门收容那些还没认亲的孩子,机构会将这些被解救儿童的信息发布到网上。
    同样的,家长们也可以在网上发布孩子的走失信息,集结全国人民的力量,帮助这些被拐的可怜孩子回家。
    十一年前,陈玩弄丢了陈郁,两年后她才开始逐渐能够直面自己把亲弟弟弄丢,并且直接导致刘女士悲痛到病发的事实,她从这个时候就开始接触到这个机构,那时她每周都会找时间去做志愿者,去陪这些孩子。
    对陈玩来说,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赎罪。
    这件事陈玩没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也没必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
    从回国到现在,陈玩还是前不久才又重新来到机构,之前被周钦时逼迫,忙着应付,忙着挣钱,根本无暇兼顾,但现在她感觉自己好像终于可以喘口气了,便又联系上机构,找了过来。
    陈玩走进福利院,她如往常般来到儿童的活动场地,这里有一个小型操场,上面摆放了一些游乐和体育设施,操场四周都是几层楼高的学习室,在这里有许多机构和志愿者们共同开设的教学室,主要是教授一些知识以及各种兴趣的培养,陈玩在这里大部分时间是教一些孩子练练拳,让他们从小学点防身术。
    机构里的孩子都很喜欢这位漂亮又厉害的大姐姐,每次陈玩一来,就会有许多孩子围着她,而除了小孩子,陈玩还遇见了一个才刚满二十岁的青年大学生。
    青年人长相普通,有些斯文,他是来教孩子们书法的,但他好像对陈玩教的拳脚功夫也很感兴趣,每次只要碰上了,他一结束自己的课就会在一旁观看,有时还会帮陈玩看着点秩序。
    一来二回,两人就眼熟了。
    这日下午五点,陈玩教完课又陪孩子们玩了会儿,才准备回去休息,快走至大门时,包里电话却突然响了,她伸手去拿,结果因为今天又收到了许多小孩子送的手工小玩意儿,陈玩一时摸不着手机,好不容易拿出来了,却又连带着把包里其他东西也给带出来些掉在了地上。
    陈玩默了默,她低头把掉出来的东西捡回包里,突然意识到好像少了某样,她的钱夹找不到了。
    陈玩转头往地上另一边看去,却见面前出现一双穿着黑色运动鞋的脚,然后一个熟悉的东西递到了她面前,陈玩看清是自己的钱夹,她松口气,接了过来,然后打开侧夹看了看,陈郁的照片还在。
    陈玩这才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学生道了个谢,却没想那人却突然开口问她,“陈姐,你钱夹里照片上的孩子很可爱,这是你弟弟吗?”
    陈玩知道他应是在她方才查看的时候,也看见了,所以才好奇问她,陈玩便抿了抿唇,摸着钱夹道,“嗯,是我亲弟弟,只是十一年前被人贩子拐走了。”
    小青年有点抱歉,但他神色却好像也有些奇怪,不过陈玩却没注意,听他道歉,她只朝小青年笑了笑,然后便道别挥手离开了。
    在陈玩身后,小青年看着自己刚才趁陈玩不注意时,特意拍下来的一张俊秀小孩儿的照片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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