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炸鍋了

    韩克非即将结婚的消息一曝光，简直投下一颗震撼弹，炸得一干人措手不及。
    李云翔抓狂了、张瑶自觉铸下大错、江子谦心虚、丁寧不谅解，唯有林湘君暗自窃喜，再也没人会跟他抢男人了。
    李云翔气冲冲地跑去韩克非家，眾人拦也拦不住，只好紧追在后头，忙赶来劝架。
    韩克非一开大门，一个拳头瞬间招呼过来。
    他踉蹌地倒退数步后，直起腰，以手背擦了下嘴角渗出的血，并未反击。
    他很清楚，迟早要面对弟弟的质问。
    晓洁的确是他抢来的，这一拳不反击，便再也不亏欠了。
    「马的，你怎么可以染指我的女人！」李云翔不分青红皂白，又挥出一拳。
    「云翔，别打了！」林湘君在后头出声制止，却起不了作用。
    这次，韩克非迅速地抓住李云翔的手臂，不让他再造次。
    「云翔！别这样，你哥也是受害者。」情急之下，张瑶脱口而出。听子谦说云翔要找自己的哥哥算帐，她就知道纸包不住火了。
    「他搞大了晓洁的肚子，你说他是受害者？」李云翔杀气腾腾地瞪着张瑶。
    「他误喝了你那杯特调的饮料......」
    「什么！那包春药......大哥怎么会......」江子谦急得口无遮拦。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说，只是兴奋剂吗？」李云翔心惊地反问江子谦，这下子彻底蒙了。
    「……」江子谦自知闯祸，不敢辩驳。
    「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云翔看向张瑶。
    韩克非眉心轻蹙，叹了口气，不想掺和，逕自回到客厅。
    眾人进门后，张瑶把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当时为什么不说？」李翔云问。
    「我们本来也以为只是兴奋剂，大哥知道后，顶多臭骂我们一顿，谁知道......」
    「谁知道，晓洁醉得一塌糊涂，进了大哥的房间。都怪我啦，当时没亲自送晓洁回房里。」林湘君訥訥地道。
    韩克非漠然地斜睨林湘君一眼，并未出声。明明是那女人故意指错了房间，竟然避重就轻。
    但，自己毕竟是既得利益者，不该得了便宜还卖乖。
    整个事件的唯一受害者是晓洁，他会用一生来弥补对她的亏欠。
    「林湘君，你那天是不是故意拖住我的？」李翔云怒指着她，隐约觉得这件事跟林湘君脱不了关係。
    两年多前，他会跟晓洁分手，也是拜她所赐。若不是林湘君不查证就乱嚼舌根，他怎会误会女友劈腿？
    「是，我承认，我故意绊着你。你不该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得到她。要嘛，你让我们公平竞争。」
    「晓洁跟我本来就相爱，你要竞争什么！」他语气不悦地叫道。
    听到「相爱」两个字，韩克非的心口无预警地瑟缩了一下，终于忍不住啟口。
    「李云翔，晓洁很快会是你的大嫂，说话注意分寸。」
    「哥！」李云翔深吸一口气，缓和怒绪，道：「好，这件事我不怪你，我们就事论事。你们两人互不相爱，又不了解对方，不会幸福的。哥，把孩子拿掉，退婚吧。」
    「云翔！」林湘君急了。
    「那是个活生生的生命，是我的骨肉。」韩克非眯起阴鷙的眼眸，脸色铁青地依序看过在场的每个人。
    周遭顿时散出一股肃戾之气。
    这一群人，全都是共犯。他懒得再多说，转身回房掩上门。
    客厅接着传来一声砰然巨响，茶几上的花瓶，平白无故遭受鱼池之殃，碎得四分五裂。
    为了取得丁寧谅解，周晓洁对她叙述整件事的始末。
    没能追到韩克非，丁寧心中扼腕。但她也不是那种鸡肠鸟肚的女人，反而安慰起周晓洁。
    「原来，你们两年前还有这么段插曲。缘份这东西真是奇妙，是你的怎么也跑不掉。不是你的，追也追不来。你们这也算是有缘吧。」丁寧叹了一口气，释怀了。
    「可是，他并不爱我，我担心......」
    「克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该他承担的，他不会推却。他爱你肚子里的孩子，就会连同母亲一起爱。既然跟你求婚，就表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日后绝对会是个好丈夫，这点你倒不必担心。」?听完丁寧的安慰后，周晓洁的心也踏实了许多。
    「传家至宝」的装潢工程，还有一个月即将完工，事情既然都已说开，她便答应重回工作岗位，帮丁寧分担重担。
    同事们知道她要结婚的消息，祝贺声此起彼落。
    这日周晓洁才刚下班，便在公司大楼门口遇见李云翔。
    来人气势汹汹，看起来情绪激动，令她她感到一阵心慌。
    「晓洁，我们必须谈谈，跟我走。」她都还没站稳，李云翔就拉住她。
    「云翔，你这是干什么？」她害怕地问道。
    「跟我走就是了，我又不会伤害你。」他不由分说，拉着她直径往停车场方向走。
    韩克非本想接周晓洁下班，  一起共进晚餐。车子刚在停车场熄了火，便眼尖地见到周晓洁坐进弟弟的车里。
    他的心如同被猫抓乱团线般，顷刻间烦躁了起来。
    惶然不安地取出手机，打了一通电话给周晓洁。
    「晓洁，你......下班了吗？」语气力持平和，不让她查觉异样。
    「嗯，下班了。」
    「待会儿有空吗？一起吃顿晚餐。」
    周晓洁停顿了片刻，担心说实话会让他误会，于是撒了个小谎：「我......跟朋友要去逛街，买点儿东西。」
    「跟谁？我认识吗？」
    「是…...是湘君，你见过的，我的闺蜜。」回答得支支吾吾。
    「好。自己小心，晚点儿再联络。」
    「嗯。」
    掛了电话，韩克非坐在车里头良久，情绪低落，说不出满心的苦涩。
    因为在乎，所以不敢直接戳破谎言。
    那种感觉就像抓到老婆出轨的证据，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李云翔将车子开往人烟稀少的河提边，才停车让周晓洁下来。
    低气压笼罩着周遭，两人默然地僵持半天，感觉得出来，李云翔正在调整自己的情绪。
    「晓洁，你不能结婚。」李云翔语气压抑。
    周晓洁溜了眼四周，发现这附近没半个人影，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危。
    她看过许多社会版新闻，知道若要保护好自己，此时最好别惹怒对方，所以选择不接话。
    「我们是被人设计拆散的，我不甘心，不该是这种结局。晓洁，别嫁给我哥。那是一场意外，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云翔，我对你，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她努力维持平淡的语气。
    「你跟我哥两人不相爱，都能结婚，为何跟我就不行？我哥不爱你，至少我爱你。」
    周晓洁依旧不答腔。
    「如果是因为孩子的关係。好，只要你愿意跟我走，孩子，我养。」
    周晓洁眉头纠结，思寻着如何说服他。
    「云翔，我们能不能别意气用事。冷静想想看，你是个天之骄子，要什么有什么，仰慕你的名媛闺秀这么多，何必执着我一个？缘份没了就是没了，大丈夫提得起，放得下，你说对不对？」
    「对，仰慕我的女人的确很多，但我一个也不想要。我就只要你。」
    他从没深爱过一个人，而周晓洁是第一个让他动了念头，想从此定下来的女人。
    李云翔眼神专注地看着她，看得周晓洁心里发颤。
    「云翔…...」她还想再说些什么。
    李云翔却出奇不意地伸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倾身正欲落下一吻。
    周晓洁心中一急，不假思索地一掌挥了过去。
    「啪！」一声清响落在李云翔脸上，他的脸颊顿时浮现殷红的五爪印。
    从未见过周晓洁发飆，李云翔一脸错愕。
    因为惊吓，周晓洁的子宫突然急遽缩紧，伴随而来的剧烈腹痛，使她不由得整个身子蜷缩在地上。
    「啊......肚子好痛......」周晓洁惨叫。
    怎么会这样？李云翔惊慌得愣在当下。
    「云翔，快送我去医院.....我的宝宝......宝宝......」
    听到宝宝两个字，李云翔才意识到她可能会流產。
    「......如果没了孩子，你是不是就自由了？」他木然地看着地上呜噎的女人。
    周晓洁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李云翔，脸色乍然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