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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眼科的事儿交给小助理处理了, 徐归远今早很空,例行检查过后,他带乔安暮去中医部见一个老中医。
    据徐归远描述, 这位老中医曾是中医部的主任, 上了年纪, 退休有些年了, 与中医部现任主任是师生关系, 平常没事儿会回来看看, 但一般不给人看诊。
    徐归远带乔安暮过去的时候, 老人家正在跟抓药处的小护士孙女闲谈, 他孙女瞧见徐归远,微眯着眼喊他:“徐主任,你怎么会来我们中医部?”
    老人家顺着孙女的视线望过去, 原来这高大俊朗的小伙儿就是她经常提起的年轻有为的眼科主任啊,老人家眼神里带着些许审视。
    徐归远朝小护士微微一笑,说:“我来找韩老。”
    小护士弯了唇, “你找我爷爷啊?徐主任是生病了吗?”
    徐归远笑着说没有, 微微侧了一下身,她后面的乔安暮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说:“是我一个朋友。”
    乔安暮微笑着与他们打招呼, “你们好。”
    小护士很活泼, “你好你好。你是姓乔吗?”
    乔安暮有点诧异, 小护士嘿嘿一笑说:“我听几个同事提起过你。”
    乔安暮没想到自己在医院还这么有名, 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老人家这时朝她望了过来,仔细地打量了几眼,问:“是眼睛吧?”
    徐归远说是, 还说她这段时间眼压一直挺高,西药吃了也不太管用,问他有没有降眼压的法子。
    老中医低头沉思,似在犹豫,他孙女在一旁说:“爷爷你就给她看看吧,她是我们徐主任的小师妹,这些年为了眼睛的事儿,没少往我们医院跑。”
    老人家带她去了一间空闲的诊室,从隔壁借了看诊的工具,给乔安暮简单做了个检查,而后叹息:“这样有些年了吧?”
    乔安暮说:“嗯,四年多了。”
    老人家把工具收起来,让她伸出手,给她把了个脉,“一直看不见,还是……”
    “以前状态好的时候能看到亮光和人影,甚至能模糊看见半米内的东西,不过最近没有。”
    老人家了然地点头,收了手说:“徐医生给你开的药都有按时吃?”
    她沉吟了片刻说:“基本有按时吃。”
    那就是也有忘记的时候,老中医笑,问她最近睡眠,饮食,作息的问题,乔安暮一一答了,老中医最后说:“中药多是用水熬出来的,你这样其实也不适合吃中药。这样吧,我给你扎上两针。”
    他抬头示意徐归远去隔壁把针灸的工具拿来,徐归远去了,老人家问她:“怕疼吗?”
    女孩家有几个不怕疼的?乔安暮笑了笑说:“有点儿。”
    主要是以前从来没被针灸过,她有点紧张。
    韩老显然也看出来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说:“别紧张,不会很久,忍一下就过去了。”
    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乔安暮能感觉出他手上布满了皱纹,声音也很苍老,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更有信服度。
    她明白老人家的心意,点点头,说:“没事儿,我相信您。”
    韩老笑着夸她嘴甜,不多时,徐归远拿了针灸的东西进来,后面还跟着中医部现任的主任。
    那主任笑着说:“好久没见您给人针灸了,我特地过来看看。”
    韩老把东西打开,看着他说:“可能生疏了,要不你来?”
    那主任连连摆手,眼睛瞄向徐归远,“我可不敢。万一没扎好,徐主任不得找我算账。”
    韩老笑了,徐归远说:“有这么严重?”
    那主任说:“怎么没有。你看我天天在这儿也没见你带她过来找我,韩老一来,你就来了。可不就是担心我技术不好嘛。”
    他这是玩笑话,不过没人敢搭腔,韩老说:“来都来了,杵门外干什么。进来帮忙。”
    他绕过徐归远进去了,徐归远说:“改天请您吃饭。”
    那主任说:“无功不受禄哈,不过,你要请的话,不如把我们中医部的人都请了,这样也不枉韩老来这一趟。”
    徐归远笑着说好,中医部也就十来人,花不了几个钱。
    有了中医主任的絮絮叨叨,一场针灸下来,乔安暮还算放松,拔针的时候很疼,幸好韩老速度很快,没折磨她太久。
    韩老问她有什么感觉,她转了一下眼球,说:“没刚刚这么肿胀了。”
    韩老笑,说:“过几天再来一趟,我帮你扎多两次。”
    他不是医院的医生,乔安暮知道这样太麻烦他老人家了,不敢应声。
    徐归远扶她起来,说:“好,等韩老什么时候空闲了,我会再带她过来。”
    老人家拍了拍他的肩,投给他个鼓励的眼神儿。
    从中医部出来,他又带乔安暮去了神经内科,谈关于徐平的事儿,医生看在徐归远的面上,对乔安暮的态度都很友善,临了告诉她,具体情况得看过孩子才知道,让她有时间把孩子带来检查一下。
    平时保持心情愉悦,饮食规律很重要,如果有条件,可以让孩子多跟同龄的孩子交流,增长智力,提了很多建议和意见,乔安暮都很认真地记下来了。
    回去的时候,乔安暮笑自己一上午去四个科室,都快把医院当自己家了。
    徐归远与她并肩走在一块,听到这话,就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以后逛医院这种事就交给我吧。”
    冬天了,一阵风吹到脸上,凉飕飕,乔安暮停住脚步,把头转向徐归远那边。
    徐归远看她顿住,自己也跟着停下来,“怎么了?”
    新雪在她脚边蹲下了,她犹豫了一下,说:“徐师兄,其实失明的这几年,我一直很感谢你。”
    在她彷徨无助的时候,是他在她身边鼓励安慰她,让她打起精神,鼓起勇气来面对这一切。
    徐归远点点头,“我知道。这些话你对我说过很多遍了。”
    “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
    他说:“我说过,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我……”只是顺应自己的心意,做着自己想做的事。
    “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突然说,“我希望师兄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爱并且爱自己的女孩。”
    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
    风很大,徐归远有些沉默,过了好半响,他问:“是那个沈阔?”
    其实都不重要,只要那个人不是他,结果还是一样。
    “师兄……”
    徐归远还没说话,就有个小护士急冲冲地跑了过来,“主任,我们科室有个病人闹起来了,主治医生没劝住,您快过去看看吧。”
    徐归远皱了眉,他现在是休假时间,科室的人都知道他跟乔安暮在一起,没有特别紧急的事儿,一般都不敢过来打扰他,这会儿小护士却过来叫他,应该是这病人真的闹得有点大。
    他还有话没跟乔安暮说清楚了,站着不动,小护士想到那病人吵着嚷着要告医院,就有些着急,见徐归远不说话,她就看向乔安暮,“乔小姐,您能不能……”等我们主任一会儿,等他处理完事情了,再继续叙旧?
    乔安暮知道她想说什么,虽然也为她的突然到来感到些许无奈,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她转头与徐归远说:“师兄你去吧,我自己可以。”
    可能是风太大的缘故,她鼻子被吹的有点红,徐归远迟疑了一下,过去帮她把围巾系多了一圈儿,说:“安暮,你记着,无论我对你怎么样,都是我自愿的。你不需要有压力。”
    更不需要这么急着就把他推开……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跟小护士走了。
    围巾上还留有他的手掌的余温,乔安暮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声,转身离开。
    新雪不熟悉回vip病房的路,好像又把她往眼科那儿引了,乔安暮强行把它给拉回来,听到旁边有脚步声,她走过去问路。
    沈阔就站在离她不远的石柱旁,没有听到她跟徐归远的谈话,但从两人的神情来看,好像谈的不是很愉快。
    乔安暮的方向感不是很好,好在遇到了个很善心的老大爷,看她眼睛看不见,就说要亲自带她过去,走到一半儿,老大爷停下脚步,突然回头:“小伙子,你跟着我们作甚呢?你认识这位小姑娘咧?要不你送她过去吧?”
    沈阔就想看看她一个人要怎么回去,没曾想会被老大爷发现,他不自然地咳了两声,说:“好啊。”
    老大爷笑眯眯在二人身上打转儿,最后晃着不太利索的步伐离开了。
    乔安暮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沈阔,停在原地等他,半开玩笑说:“怎么来了也不出声?想看我出丑呢?”
    沈阔过去,与她并排走在一块儿,“没有。就是看你在跟徐医生说话,不好打扰。”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酸呢?徐归远走好一会儿了好吧。
    “听到我跟他说什么了吗?”她淡淡地开口问。
    沈阔把手插进上衣口袋,故作轻松,“没有。我像是会偷听别人讲话的人嘛?”
    比刚才还酸呢,乔安暮不由地失笑,起了逗一逗他的心思,说:“那真是可惜了。”
    沈阔果然上了当,“可惜什么?”
    乔安暮耸了耸肩,“我在他面前说了你很多好话,你没听到,难道不可惜?”
    他眼前一亮,行至乔安暮跟前,堵住她去路,“真的?”
    脸上掩盖不住,全是笑意。
    乔安暮可不想让他这么快就得意,故意泼他冷水:“我逗你的。”
    沈阔很是失望,不过却不失落,他说:“陆知希睡了,阳光这么好,我们到处走走吧。”
    他很自然牵起乔安暮的手,带她往前面空旷的草坪去,草坪上已经坐了很多晒太阳的男男女女,他找了个阳光最好的位子,拉着乔安暮要坐下。
    昨晚下过点雨,草丛还有点湿,他坐下去又很快站起来,乔安暮察觉到他的动作,有点不解。
    她还没坐,沈阔就已经把她拉走了,他说:“有点湿,我们还是去旁边的椅子上坐吧。”
    乔安暮没有异议,坐着晒了一会儿太阳,感觉身上暖和了,沈阔才开口问她刚刚都去哪儿了。
    她把新雪拽到一旁,想拴到椅子上,但是栓不稳,他伸手把缰绳接了过去,乔安暮说:“先去了眼科复检,然后去中医部针灸了一下,最后再去神经内科问了一些事儿。”
    “针灸?”他似乎感到诧异,凑过来,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果真在她眼周发现一两个,很浅很浅的针孔,他问:“你以前来医院也针灸?”
    他想到那个画面,就有点胆寒,也难以想象她满脸扎满针孔的样子。
    乔安暮摇摇头,“不是。这是第一次。”
    “害怕吗?”沈阔听到是第一次,似乎松了口气,“怎么会想到去看中医?”
    “意外。”她说:“开始有点害怕,但后来没感觉了。”
    就跟失明一样,刚看不见的时候,感觉世界都是黑暗的,彷徨害怕无助,但久而久之,习惯了,也就忘记了。
    这大概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沈阔有点心疼,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受苦了。”
    乔安暮摇头,安静地靠在他肩膀上,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
    “你去神经内科是为了徐平?”沈阔又问。
    她嗯了一声,说:“平平是个好孩子,我想帮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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