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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叠叠秋叶乱如麻

    这会儿,我本来想阻挡老丫不看晏姐买来的新衣裳,片刻之间,老丫一个转身没影了,话到嘴边儿不得不咽了回去。
    晏姐向来喜欢讨好人的个性我早已领教多年,总觉得也不至于急匆匆地跑在外面买回来一件粉色的休闲服啊,难道,就因为她的朋友很喜欢粉色?哎!这老晏,还真是够了认真的了!也不知道这一笔认真,最终能算做赢还是输?也罢,且闷头看她每天不同的表演就是了。
    老半天,老丫也没有回来。我想,正好我也没那份心思欣赏。这时,电话的铃声响起来,我看是一个不熟悉的电话号码就打算接起来应付一下,心想,保不准又是做各种推销的。
    这头我刚喂了一声,电话那头就传来了有点变了口音的杜鹃的动静。平日里,杜鹃的声音很细又很清脆听起来很好听,虽然,这会儿说起话来略微带上了点南方人的腔调,但能感觉出她暗暗的哑声。
    这会儿,我非常高兴的问候着杜鹃最近的生活状态跟生意可好?她没有回答我,就问起我们这边儿的事情怎样?我跟她实话实说,但只用了简短的几句话概括。这事儿是蛮不住杜鹃的,香菇姐在微信群里总跟杜鹃聊天。杜鹃的意思是最好不要给余年年打工,抓紧时间要回来中总拖欠的工资等等。
    正要接着在问杜鹃一遍,她在外面的生活跟生意怎样之时,她似乎在电话的另一端低声啜泣,抛下一句,有时间在跟你细说就撂下了电话。
    我正一头雾水,眼么前一团粉雾徐徐飘了过来。
    我揉一揉眼睛,却见眼前的晏姐,堆得一脸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是一只装得满满水的大水缸,须臾间,水敷料、敷料地就要溢出来......
    但见她这几天,把方便面一样的红头发剪得更短了些,可能是为了更好的展现出她两只耳朵上戴的五副耳环。说句实话,一买耳环得买五副,都敢上批发商了,真是一笔不小的浪费。
    这件水粉色的休闲服样式到是不错,只是她似乎是故意买小了二码一般,衣服中间的拉锁看着就拉不上,露着里边百花齐放的小吊带背心。下身一条玫瑰粉的紧身弹力九分裤,分分钟显示着她腿部有棱角的肌腱。哎呀!那双“青春时光里”的胶皮鞋,鞋带依然如故的绑在腿肚子上面,可能这鞋带除了这么个系法也没别的系法。浑身上下的粉色,就好比打翻了少女心一般,粉得让人眼花缭乱、意乱情迷的!
    “真漂亮啊!漂亮得都让我迷失了季节了,外面现在是春天还是冬天?”我说,“香菇姐,你赶紧地出来看看老晏穿得多漂亮?”
    “她没走啊?”晏姐愣愣地说道。
    “哎呀!你不提醒我,我都忘了,喊她喊习惯了。”我说,“对,她走了,中午我还送她了呢!”
    这会儿,她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左手叉着腰,右手在前方四十五度角的地方停住,好似是往前抓着什么,走起来了猫步,那滑稽的样子实在让我没有词来形容。
    她来来回回在我眼前走了好几圈猫步,可能是走得上瘾了,又到走廊里来回的走了好几圈之后,走回去了。
    我看见扫地的大叔,地都不扫地了,直勾勾地瞅着她,意思是咋还表演上模特了呢?
    刚好,小仓库里攒了很多纸壳跟矿泉水瓶子,我喊过来大叔让他取走。大叔问我,晏姐今天咋高兴成这样呢?那脸上是擦了多少层地粉啊?咋白成那样?
    我瞅瞅大叔那放亮的小眼睛,觉得他也够了滑稽的,还关注人家地脸上擦了几层粉?就随口说,每天不都这么高兴吗,你没注意而矣。
    “小暴走了?今天早上,你家老板在走廊上说话,我在旁边扫地听到了。”大叔说。
    “是。”我说。
    “她走了,我才敢说。要不然,我都不敢说。”
    我听了一楞,瞅了一眼大叔。
    “小暴在这时,你没看我都不敢进来收纸壳子,她不带给我好脸子看的。这事吧,你说,不懒我呀!你在看着她,给我解释、解释。”大叔说。
    “嗯,你说说。”这会儿,我有些糊涂。
    就是情人节那天,外面不是下了一天的大雨,我寻思好好跟你张婶子唠一唠嗑,就特意在附近的小饭店约了个桌。
    我们去得稍晚些,人多雨还下得大,也没四处瞅一下,坐在那块儿,闷头就点菜。
    菜还没上桌时,就听到邻桌有个男的在向一个女的表白。那男的说了好几遍,我听着这说话的声音耳熟,扭头一看,是你们公司的老秦,女方就是小暴。
    这时,她们俩也看到我们俩了,我到没觉得有啥。寻思人多也不防事,各人唠个人地呗!我还跟他们俩招了招手。
    后来,招完手之后,我看她俩顶着大雨走了,老秦买的玫瑰花还忘记在桌子上了。我急忙收起来,寻思钱挺多的,明天带回去还给他们俩。你张婶子不让我还,拦我也没拦住,第二天,我偷着还给小暴了。
    唉!你说这小暴也不知道是因为啥,从此,看我还不顺眼了。在说,有人传她们俩的事儿,那可不是我跟你张婶子回来说的啊,保不准是别人看着说地呀?那几天,我心里老堵得慌了。想解释,你张婶子不让我解释,说我解释也解释不明白。我的心里,老堵了,早知道,不把那花捡回来了。你要是有机会,你帮大叔解释一下,大叔叹了一口气说道。
    “是呀。”我说。“都是大雨惹的祸!”
    “谁说不是呢,要是个晴朗的好天,谁往一块堆凑活啥呀?”大叔说。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秦师傅走了,香菇姐也走了。可能这个事儿,他们早都忘记了,你也忘记了吧。”我说。
    “那可不能忘记了,你可得帮我解释、解释,我不是传话的那种人!”大叔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好。我一定帮你解释。”我说。
    大叔伫立了一会儿,想了想,要说的话可能都说完了,接着把装满纸壳的袋子扛在肩膀上,手里提着装矿泉水瓶子的袋子走了。出门时,喊了一声:“谢谢你啊!”然后,穿过走廊一直走,在向右侧拐到他常常放东西的楼梯间里。
    看着大叔的背影,我憋不住的想笑。心想,情人节丘比特也真够能捉弄人的了,用一场大暴雨,把两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老熟人凑活到一块去了,结果谁也没唠好嗑。丘比特一定想省下那两支箭,因为他生产的不够多。呵呵,有意思。怪不得那几天香菇姐的情绪有点不对,她是一个很注重日子跟氛围的人。不过有些事情愿不得别人,缘分的事儿,谁能说得清楚呢!
    说来雨就来雨,下班时正点赶来的大暴雨哗哗哗的下着,似乎它也很心急的忙着下完回家一般。
    真没办法儿,下得这么着急的雨,你就是在着急也得等它着完了这把急在走出去。楼梯口聚集了一帮人,就这么一小会儿,门外的水眼看着就要扑进来了。雨下得慢点到没事,就怕下得太急,下水口一下子还没反应过味来,水就积得老高了。城市发了大水,多半的时间都是一场暴雨过后。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跟电话里的人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一会儿一哈哈,一会儿一哈哈,好像是非常的开心。
    我向外看着雨,不用往那边看,我就听出来是晏姐那大嗓门子。她有个特点,就是总害怕电话里的人听不清楚她说的话一样,特意的提高了嗓门大声音的喊话。可能是以前在农村电话的信号不好,通个话全靠喊。这信号好了之后,也一时半会儿地改不回来,习惯成自然了。而且越是人多时,她的电话信号就越不好。许多人都瞅着她,她也早已经适应别人的目光,要是没谁注意到她,我看她才会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呢。那股劲头,就像是现在的某某平台主播一样,天天想当网红。
    这会儿,雨似乎是小了点儿,但下得还是很急。
    突然,看见阿波脑袋上裹了一个塑料袋,光着个膀子跑了出去。心想,这小子是想蹭一场免费的洗澡吗?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崭新的大众轿车开到门口停下来,阿波的老婆披着阿波的西服外套,小跑两步钻进车里,急驰而去。
    门口的小保安湿了半条裤腿,指着远去的阿波的车影跟大家磕磕巴巴地说道:“有,有,有,有车、有房、有儿子、有,有,有老婆还有老娘。”那一声比一声高的类似于吟诗般的动静跟瘪瘪肚肚的小表情,逗得大家哄的一声大笑起来。而那小保安站在门口水堆里的样子好像在感慨别人的同时嘲笑着自己什么也没有一样。
    雨总算是小了一些,这个时候得赶紧走,可别一门心思的傻等雨停下来再走,保不准会越下越大。
    我撑开雨伞,尽可能把上半身都遮起来,但蒙蒙的雨丝还是随着风不断地飘在我的脸上,头发上。地面上随处可见的秋叶跟随着水面到处飘荡,一片一片叠叠乱如麻,秋天不光是秋风扫落叶,秋雨也一样扫落叶。
    我着急回家看看孩子是否被大雨浇到了,因为这个点儿,也正是他放学的时候。还算是很顺利,刚到站台上就来了一辆车,好像特意来接我一样。
    进了小院,雨还在哗哗哗的下着,下班时间点,准时出来溜狗子的邻居,披着雨衣站在亭子里向外张望着。戴着一副老花镜的他,站在这样的大雨天里,怕是有点儿分不清哪里是水坑,哪里是路面。正在四处疯跑着的穿着四只小红皮鞋的两只泰迪狗子,在大雨的夹缝里耷拉着两只耳朵、吐着粉红色的小舌头,玩得不亦乐乎。
    瞧它们那被浇得湿了毛的一副德性,看见我还不忘“嗷嗷嗷”的叫上一阵子,然后,看我走近了,灰溜溜地躲在主人身后边去了。我想,你们这两只泰迪狗子,太没良心了!不信,你俩走着瞧,等到大雪天的时候,你们俩给我等着,看我还给你们找鞋,任你们俩摔的人仰马翻、鼻青脸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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