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

    “如果这部戏杀青之前我还演不过你，我就和你公布恋情。”
    严穆把夏初手机里这段录音来来回回听了十几遍，总算确定了这是顾亦晗亲口说的，然后他看夏初的眼光变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单纯的智障，妈的这智障有毒，靠近他的话智商就会以股市跌停的下降趋势被他同化！
    夏初嘚瑟地从他手里把手机抽回来：“刚才是谁说我追不上大导演的女儿，脸疼不疼啊金牌经纪人。”
    严穆不但脸疼，他现在脑仁都疼，觉得顾亦晗这句话简直是挖个坑把他俩都埋了再留夏初在上面填土，开玩笑也要分人，凭夏初这种分不清好赖话的情商，她要是真演不过夏初，就不怕这货脑袋一热做出单方面公布恋情顺便再配上这段录音的混账事？
    “你走，今天晚上别再让我看见你。”严穆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夏初蹦蹦跳跳跟个二傻子一样晃悠到门前，又回头眨巴眨巴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
    严穆扯起床上的枕头直接丢过去，这个没有夏初的世界总算清净了，他想了想，还是拨通了顾亦晗经纪人的电话。
    于是半个小时后，顾亦晗的房间门被她的经纪人拍的叮当乱响，一边响还伴随着当年雪姨找傅文佩的经典音效：“开门啊开门啊，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公布恋情，怎么没本事开门啊……”
    “……”顾亦晗严重怀疑，夏初的智障特性已经隔着严穆传染到了自己的经纪人，这种不但做得到空气传染还附赠隔山打牛特效的减智神功也是厉害了。
    她忙拉开门把经纪人左露放进来。
    左露是当年顾亦晗决定单独做工作室之后唯一从父亲那边带过来的人，从她进娱乐圈那天起就跟着她，左露比她年长，她平时都称呼一句姐，又因为左露的约签在父亲那边，所以很多时候只要有左露在，她就不敢太乱来。
    “左露姐，这件事，你先别和我爸说。”左露这么晚找过来，用后脑勺都想得出是为了什么事，但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顾亦晗不想被父亲的反对或者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影响这次和夏初的较量。
    左露跟了她这么久，基本把她当半个亲妹妹看，听她这么说，先拉她坐下来：“那你和我交个底，你对夏初到底是怎么个态度，虽然说好女怕缠郎，可夏初横着看竖着看都跟个小姑娘似的，你总不会真让他缠出感情了吧？”
    “没有。”为了避免左露误会，顾亦晗急忙否认，“我就是和夏初打了个赌，不过左露姐你也别担心，我觉得我能赢。”
    ……
    接下来的戏，顾亦晗是真的拿出了能赢的劲头来演。
    夏初最厉害的就是他入戏的本事，看他在镜头里就能让人忘了演员本身，那么顾亦晗索性也抛却之前学过的各种技巧，从最根本做起，试图彻底融入武公主这个角色。
    第二天再拍戏的时候，导演发现顾亦晗似乎变得和之前的几天不太一样了，之前的顾亦晗演技无可挑剔，但总会给人一种用力过猛的感觉，就好像一直绷着一根弦，而现在这根弦开始慢慢变松，反而多了几分游刃有余。
    严穆和左露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原来顾亦晗和夏初打那个赌的目的完全是为了逼她自己一把，夏初对于她来说根本不是白马王子，非要形容的话，不如说是《白毛女》里的大反派黄世仁，要是演不过他，就得把自己嫁过去抵债，所以为了下半生的幸福，她也要拼了命地演。
    可惜夏初对此完全没有自觉，他是真的把自己代入了顾亦晗未来男友的位置，不拍戏的时候一定凑在顾亦晗身边，无论有没有他的场，只要顾亦晗拍，多晚他都陪着。
    “你说你家夏初哪来那么大精神头，早上五点起来拍他自己的戏份，晚上陪亦晗拍夜场拍到凌晨一点，第二天还有力气蹦跶，别人是行走的荷尔蒙，他这是行走的南孚电池啊！”为了避免两人日久生情，左露不得已也开始全天跟着顾亦晗，跟得久了便注意到那个总徘徊在夏初身边的大帅哥，虽然帅哥的身份有那么点尴尬，架不住颜值高身材好，看着这么爽心悦目的一位，总算能稍微缓解下工作性质的苦逼。
    严穆礼貌地回了一句“还可以吧”，心道那是你没见过夏初更能蹦跶的时候，想当年这货可是能三天三夜不睡扯着他打游戏，等他实在挨不住睡过去还要被这货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大喇叭吵醒，叫嚷着让他“睡你麻痹起来嗨”。
    剧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主状态都是一等一的好，这一点让导演很是满意，只是苦了剧组里的其他演员。毕竟顾亦晗和夏初每一段戏过得那么完美，整部剧的水准肯定会水涨船高，尤其是对于严薇薇这种新人来说无异于开启了地狱模式，基本所有的镜头都要被ng五次以上。
    剧组有剧组的进度，没办法因为一个人无限期地拖延拉长，只能在剧本上做出调整，尽量减少她的戏份。到最后本来就是挂名女三的角色基本变成了一个露露脸的龙套，但由于拍摄压力太大，严大小姐也没什么精力再去搞事。
    眨眼间剧的拍摄期过半，而距离顾亦晗和夏初打的那个赌，也过去了一个月有余。
    这一月顾亦晗是真的入了戏，以至于连吃饭和睡觉想的都是角色，这份执着让她忽略了很多周围不太重要的事，其中就包括自己的生理期。
    发现姨妈造访是早上起床，可能是由于这些日子拍戏穿得少受了凉，时间往后拖了半月，先来的也不是血，而是小腹和腰部的坠痛感。
    顾亦晗今天是全天的戏，不想因为自己一个人拖累进度，念在平日身体不错，稍微吃了点药就像往常一样奔赴片场。
    可到底没瞒过每天恨不得拿显微镜观察她的夏初。
    “亦晗，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今天上午拍的是武公主在战场上的武戏，昨天就把设备搬到了外面，正好没戏的夏初却比顾亦晗到的还早，一看见她苍白的脸色立刻凑过来表关心。
    夏初从小身体倍棒没怎么生过病，在他的印象里生病也只有发烧这一种可能性，那只比女孩子还要纤细修长的手自然而然地伸过来，覆在了她头盔下面的额头上。
    顾亦晗无奈地说了句“没”，被锲而不舍地撩了这么久，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她已经快习以为常了。
    而夏初确实没探到发烧的温度，只能有点困惑地把手收回来，像往常一样同要和顾亦晗拍对手戏的张述打了个招呼。
    饰演武公主cp薛勇的张述比夏初小一岁，因为不是小鲜肉那种鲜嫩的面相，一直走的是硬汉演技派的路线，他是真心实意服夏初的演技，夏初在追顾亦晗这事剧组里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当然也明白夏初这声招呼是什么意思——要是趁着拍戏的机会占我喜欢的女孩子便宜，影后哥哥可是不答应的哦。
    不过说句实话，张述觉得夏初想得有点多，就算不是他夏初的绯闻女友，顾亦晗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名导演顾峰的女儿，他是有多不想混了才会去占顾峰女儿的便宜。
    很快人到齐，导演架好机器，正式开始今天的拍摄。
    今天的戏主要说的是陆凌和薛勇的这一仗糟了埋伏，和所剩无几的亲信士兵被大雪封在了深山里。
    虽然雪和深山是假，不过冬天的温度和盔甲的寒凉却是真的，顾亦晗在人造雪上滚了几圈里面的衣服就湿透了，金属铠甲几乎贴在她的皮肤上，无奈那边导演没有叫停，她只能拄着刀，等摄像机一点点拉进，拍下她嘴唇发紫的近景。
    “过！”好不容易这一条通过，导演示意顾亦晗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但这时候的顾亦晗已经被腹部下坠的疼痛弄得眼前发黑，刚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就是一软……
    “亦晗！卧槽亦晗你别吓我！”
    熟悉的声音，顾亦晗克服肚子上的疼痛调整好视线的焦距，没有丝毫意外地看到夏初那张满是焦急的脸。
    刚才她要跌倒时夏初并不是离她最近的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里就认为接住她的一定会是夏初，想了想，顾亦晗觉得大概是最近他挤兑得她助理都没活干的殷勤态度太过深入人心。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潜移默化的依赖是最可怕的，一旁的左露见状不禁紧张起来。
    让她想不到的是，夏初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毕生难忘的话，他说：“亦晗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看到你晕倒我差点给你做人工呼吸，说起来人工呼吸这玩意怎么做来着，我就拍戏的时候试过，应该和亲嘴差不多吧？”
    他后面半句话问的是严穆，可听他说完，原本老实地任他圈在怀里的顾亦晗立刻神色一变，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往外推他。
    左露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想得太简单了，什么依赖什么潜移默化，顾亦晗从头到脚传递的信号明明只有一个：麻麻救命我不要嫁给这种智障，放我去拍戏，我还能再战五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乱乱：请问夏影后为什么会想到用人工呼吸来治疗姨妈痛。
    夏初：治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要人工呼吸。
    顾亦晗：……
    顺便推这篇文之后的接档同人《[综]超能力与中二病》（看过银魂和齐神的可戳~）：
    高杉x银魂世界的齐木楠子，楠子和楠雄的关系大概相当于银魂里高杉和历史上高杉的关系，齐神原作中角色以各种身份乱入，被神眷顾的完美美少年（？）照桥依旧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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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她拼尽了全力去推，可夏初的力气放三个东北大汉过来都奈何不了，更何况是还在被姨妈痛折磨的顾亦晗。眼瞅着夏初就要直接把人公主抱带走，还是严穆及时开口，制止了这种三流言情小说狗血套路的发生：“夏初你还像话吗？你看你把人家姑娘逼成什么样了？”
    夏初也很委屈啊，他虽然是个二十七岁的大男人，可除了高中时期暗恋过同班班花，成功的恋爱经历完全为零，他能怎么办，只能多看言情小说，再照着小说里的套路演呀。
    想了想，他依依不舍地改揽为搀，对严穆说：“亦晗现在好像站不稳，要不你抱？总得带她去休息一下吧。”
    严穆瞪他一眼：“我抱个屁，她站不稳你不会扶着她走，爪子给我放老实点，等你长出人家霸道总裁的脸再学人家聊骚小姑娘的套路。”
    顾亦晗是生理期受凉导致的腹痛，夏初和严穆两个男人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去找导演开这个口，只能让左露去说，夏初则在严穆刀子一样的视线下把顾亦晗扶到服装组那边有取暖设备的地方，喝着助理给她端过来的热水，她的脸色才稍微恢复了几分红润，不再是一开始苍白得吓死人的模样。
    “女人的生理期真可怕。”夏初不无感慨地说。
    已经对他的脑回路有了初步了解的顾亦晗闻言，不轻不重地望过去一眼，夏初后半句的“给我一夜时间，还你十月安稳。”才即时咽回肚子里，把自己的外套往顾亦晗身上一搭，溜达到导演那边，听他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既然顾亦晗已经受了凉，继续拍肯定是不行了，陆导和顾亦晗的父亲本来就有交情，就算没有，大家也都知道如果生理期处理不好很容易落下病根，像在雪地上摸爬滚打这样的戏，一定不会让特殊时期的女演员亲身上阵。
    可说到这里，陆导也有点犯难。
    这几天是横店罕见的低温天，也只有这几天人造雪能在地上站住脚，所以他才想趁着这段时间快点把有雪的外景拍完，可要等顾亦晗恢复到能拍雪地戏的时候起码要五天，不出意外这次寒流肯定顶不了那么久。
    “不能先用替身拍打戏远景，然后需要特写的时候再让亦晗上真身吗？”夏初听他们说了半天，难得提出了一个过脑的建议。
    陆导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剧组里都是男武替，身形差距太大，稍微进一点的景都没办法拍，都是远景会影响视觉效果。”
    他这句话正好戳了夏初的下怀，某影后一点都不在乎自己形象地蹦跶起来：“那导演你看我成不，我虽然比亦晗高点，但加上盔甲身形应该过关，只要不拍到脸上细节就没问题，我给亦晗当武替呀！”
    ……
    他这句话说出口，真的是让周围包括导演在内的人都受到了莫大的惊吓。
    这年头不是没有敬业的演员，夏初和顾亦晗本身就是业内都认可的，基本上只要不是专业性太强的动作戏都真身上的典型，也正因此陆导才没有给顾亦晗准备武替，可用堂堂一个影后来顶武替的空缺，这放在过去绝对没有先例，更何况夏初要是在武替的过程中害受伤，那这个赔偿算谁的？
    对此严穆的一番说辞让陆导放了心，他把夏初从小到大在跆拳道，空手道，泰拳，散打上面获得的证书和陆导掰扯了一下，掰扯到最后陆导看夏初的目光犹如在看一尊大佛——这人都这么牛掰了还来当什么演员，明摆着是个被演艺事业耽误的武学奇才啊！
    就这样，夏初换好衣服，一边让化妆师给他化妆，一边听武术指导给他讲解这段戏的招要怎么套。
    夏初虽然是个男人，可是长得好看身段也出彩，化妆师每次给他上妆都忍不住感慨他比女人还要细腻的皮肤底子，而看到他笑起来的模样，武术指导不禁选择性忽略了他的真实性别，不但比面对张述的时候多了不少耐心，连等他真刀真枪地试一下时也努力放轻动作，生怕自己一个大老粗，一不小心再伤到细胳膊细腿的影后。
    夏初开玩笑似的在武术指导的拳头上碰了碰：“您看您刚才对我家亦晗都没这么战战兢兢，我好歹是个爷们儿，天生就这体质，光长力气不长肉，又不是玻璃球堆的，对我用不着这么客气。”
    武术指导被他擅自把玻璃做的改成玻璃球堆的这句话逗得直乐，轻松的氛围加上夏初在武戏上的天赋很快便套好了招，而夏初一身戎装站在雪地里的场景居然也破除了他一向给人的柔媚印象，反倒多了几分男人特有的帅气和洒脱。
    片片雪花飞扬中，他动作干净利落，武替不需要拍脸，顾亦晗却看得清，他连眼神都很入戏，那是真真正正属于一个武将的眼神，足以证明夏初并不是驾驭不了帅气的角色，甚至不是驾驭不了男性角色。
    顾亦晗是会羡慕嫉妒夏初，可是此时此刻，她是真的认为如果要把夏初这段的脸全替换成她的很可惜。
    夏初这一场打完，看到顾亦晗正在和导演还有严穆说话，说话的内容他离得远听不太清，不过严穆眼神复杂地朝他望过一眼。
    “……”夏初莫名有点方，上次严穆这么看他还是有一年他拍戏严穆过生日，他可怜严穆大过生日的都没人陪，随便拨通两个电线杆上二百一宿的小广告报上严穆房间号的时候……
    事后严穆到底把那两个姑娘怎么样了夏初不知道，反正严穆是这么看了他一眼，丢下一句“看到你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弱智儿童欢乐多”，然后给他接了一档专门看熊孩子的综艺，接下来的两个半月，夏初连半夜做噩梦都是熊孩子味的。
    总之严穆会这么看他一定是他又做了什么让严穆吼他一顿两顿三顿四顿连成线都不解气的事。
    夏初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大到他放话说要像高中那样和严穆硬碰硬地磕那么一下，小到他因为磕那么一下未遂，于是一狠心刷严穆的卡买了三千块钱的游戏皮肤，他本来觉得严穆那么有钱，应该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现在看来也不排除这点小事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么往后的一段日子，他很有可能遭到严穆的疯狂报复。
    为了自己不要再去陪两个半月的熊孩子，等中午拍摄结束大家都回到宾馆，夏初决定和严穆主动坦白，大不了双倍赔回去，没想到他等来不只是严穆，还有自己又登上热搜的名字。
    和上一次不同，这次不是被黑，而是他替顾亦晗的那段花絮不知怎么的被官方提前放了出来，他一打开微博就是铺天盖地的艾特和私信，放眼望过去都是在夸。
    ——我要转变我对夏初的看法了，谁再说夏初娘炮我和谁急，这段打戏好帅！路转粉！
    ——啊啊啊眼神满分，赵姑父是整容般的演技，夏初简直变性般的演技！
    ——变性般的演技你认真的？夏初本身就是蓝孩子啊。（/笑哭）
    ——只有我一个人注意到官微说的是他其实是他替顾亦晗吗？
    ——层主你不是一个人！给女票做替身，厉害了我的三金影后。
    ……
    如果说之前的“初晗”cp还是星星之火，是邪教，那么这一次是真的燃起了燎原之势，因为夏初造就了一个娱乐圈内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浪漫故事，他亲身上阵给自己的绯闻女友做替身，替的还是一段难度不低的武戏。
    即使夏初之前拍武戏也大多亲身上阵，到底是脸太美身材太纤瘦，怎么拍大家也只会说他敬业，联系不到能打和有男子气概上面。可今天不一样，他是给顾亦晗做替身，而且全套武术动作下来一点都不比专业武替差，从任何角度都可以说是男友力非常爆棚了。
    最重要的是顾亦晗还在官微的那条微博上点了个赞，不是手滑不会取消，就是货真价实的一个赞。
    “严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夏初捧着手机的手抖啊抖的。
    “我不瞎。”严穆按着他的脸把他推到一边。
    “这是亦晗对我的爱！”夏初顺势仰躺在床上滚了两圈，抱着手机傻笑，“算了，和你这种小处男说你也不明白。”
    “……”严穆现在很后悔刚才考虑不充分，怎么就同意了顾亦晗和导演要把这段替身花絮放出来的提议。顾亦晗是想还夏初一个人情，毕竟现在夏初最缺的就是观众对他男子气概的认可，而且还可以让剧的热度更上一层楼，但夏初这种人能随便给认可吗？那是给他点阳光就射日的夏初啊，顾亦晗你特么就没想过你以后可能再也摆脱不掉这只泰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