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措
第二天景雨宵一大早醒了,才六点半,爬起来做了两个简单的叁明治,她习惯早上喝咖啡,本想给他也倒一杯...转身去冰箱找牛奶,还剩一盒,倒杯子里放微波炉加热,以前景逸她都没这样过,自嘲的笑笑,看来是把他当小孩了。她轻敲房门,只一下门就开了,“吃...早餐了。”她只到吕津炀肩膀,仰头看有些压迫感。
今天周五她还得上班,速战速决,餐桌两个人都没说话,她打破静谧,“我今天得去学校,十一点回来,你可以看看电视。”交代的时候他认真听着,乖乖的点头,嘴角还惨留一点面包碎屑,有一丝丝—可爱?
到学校,她进了办公室 ,接着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走进来。
“景老师,你好。我是大二体育系的徐标。”那个男生开口自我介绍。
景雨宵喝一口水,端坐正色道:“你好。”
“老师,我有一些心里问题想咨询你。”
“请说。”
“我最近心理总是有些闷,好像有什么东西纠缠着,晚上老做梦。”
“那你应该去医院拍个片。”她皮笑肉不笑。
“不是生理的,是心理的。”
她握紧笔,这些男生的小把真多,看着乖,心里都不知道装什么颜色废料,就不像吕津炀是真乖,她有些烦躁,完全不想听,但碍于职业操守。
还是耐心说:“那你说说具体的。”
“老师,我最近总梦到你,还有那个你懂的。”那个男生想伸手,景雨宵反应过来手避开没让他碰。
“你这个症状要解决也不难。”
那个男生立马眼神一亮,“这么说你同意了!”
她一张纸刷刷写几个递给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立马暴跳,“你骂我?!”
料到会这样,所以她气定神闲地说道:“只不过对症下药。”心里骂了他十遍。
“我有喜欢的人,别浪费时间。”她轻柔说道。
那个男生冷哼:“不试试怎么知道。”
“不用试我就知道,好了,没什么事就去上课吧,大学也不能挂科 ,我还有开研讨会。”很明显了,她不喜欢这种二极管,一口一个“老师”,就是油油腻腻。
“我...行,我不会放弃的。”
“啪”的一声,很大的关门声,纸上赫然写着:上海新科脑康医院,电话021625625。
她嗤笑,看一眼手机还有一小时,越来越烦躁,总不太放心,对于这循规蹈矩的生活有些无趣又无力。想打电话才发现他没有手机,人一急容易健忘,等会去买个手机才行。盯着时钟一秒一秒流逝,也没人来咨询。
下了班去家附近的手机店,看了又看,本来想买跟她一样的牌子型号,算了,买了花牌最新款,黑色的,她可真操心。
开了门,她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窜到沙发上,电视没开...
“怎么不看电视?”她疑惑,该不会就这样干坐一上午吧?
吕津炀有些无措,手不知该放哪,刚才没注意后腰不小心撞到木桌角挺疼,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眼神带着畏惧,刚找了好久开关,才看一会就有些无趣,关掉了。
景雨宵猜想他是不是有自闭症啊,不爱说话,欲言又止,刚才她其实看见了他在玩飞镖盘,又不是不给玩。真的又傻又可爱,她有这么可怕吗...
将购物袋放卓上,“这是新买的衣服,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就买了,当然你也不能嫌弃。还有手机,已经装卡,里面存我的号码,有事打给我。”
看他愣住,也没接,以为他不懂怎么用,就坐他旁边手把手教,“电话点这绿色的软件,再点一次号码就可以了。”两个人挨得不算近,可吕津炀就是能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味,跟昨晚的一样,他的视角能看见她白皙细长的颈侧,以及披散在后背黑色柔顺的长发,心跳越发快,他也不明白为什么。
“懂了。”手机还残留她的温度。
景雨宵注意到他不安的眼神,另一边手也握紧,不敢看她,她是要吃他吗?再说以他挺拔健壮的体格,她也打不过他呀。
她起身走到飞镖盘前面,不错啊都在靶心里,试着打一次,飞镖针堪堪打到边缘还掉了,又试了几次,没一次中的。
“真难啊,你怎么打的,我一次都不行。”她体育类的活动一个都不行,主要是看他紧张,调节气氛,找找共同话题。
吕津炀拔出刚才的飞镖针,很轻松地全中,这不是很容易嘛。
景雨宵眨眼,歪着头笑着夸赞道:“厉害啊!教教我?”
“好...的。”他迟疑地点头。
“手不要抖,脚尖向前,双脚靠拢...”吕津炀边说边认真示范动作。
她按照他说的,叁次依然打不住,假装气馁叹气,终于肯说话,虽然有些卡顿和慢。徒然,他贴在她背后,大手握她的手轻轻一扔—正中靶心。
“你姿势不太对,手也不要抖。”
这下是她没反应过来,他的胸膛传来温热的温度,他的手带着茧,比平常人粗糙许多。这姿势也太暧昧了,他却一脸真直无辜的表情,让她拿捏不准,心里慌几秒。
吕津炀看她不说话,对上她的眼神,以为自己说什么让她生气了,立刻退开,低头抿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
“你不用怕我的,我不会吃人,这个飞镖盘是我弟弟买的,你可以随意玩。”她轻松道。
“电视开按这个键,还有我下午还要去上班,你无聊就看电视,或者玩手机。”这两小时就过去了,没能午休,她有些疲倦,没精力做午餐,于是点外卖。
吕津炀犹豫,他虽然不懂太多,可是他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能感觉到这个姐姐人真好,只是他还不太习惯,他不能白吃白喝,不然坐立不安。
“我能...做些什么?”
景雨宵懂了,看他不太聪明的样子,“这样吧,你就每天拖拖地,清理客厅、厨房就行,一二楼都这样,除了我的房间。”她家是老洋房上下两层,不大,但这量一个人也不轻松。
下午开两个多小时的研讨会,景雨宵直犯困硬撑着头听,几乎没听进多少。结束的时候起身感觉腰酸背痛的,转转脖子,深呼吸一口气。现在学生真是各种各样问题,多奇葩都有,像她以前就没有。领导说来说去也没说到点子上,只有无关痛痒的客套话,都可以背下来,无聊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