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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云飞渡_297

    北堂戎渡面色忽然一黯,一时不曾出声,倒是北堂尊越目光微动,道:“他与旁人欢好情浓之时。”北堂戎渡没有争辩什么,只是苦笑一下,然后轻声说道:“……当初在母亲的遗体面前,他亲口表示再不愿与朕纠缠,就此一刀两断的时候。”此时大殿外面的歌声兀自不停,北堂戎渡双眉一竖,似乎恼了,突然间抓住床头的一根黄绳一拉,顿时警铃声大作,几乎与此同时,一道黑影不知究竟从什么地方飞射而出,手中端着一只大竹篓,来到殿外大门前,却是谷刑,但见此人目光扫过正挤在门口的密密麻麻人群,忽然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竹篓立刻抬臂扔了过去,登时只听尖叫声此起彼伏:“……尼玛!河蟹小分队!”刹那间鬼哭狼嚎一片,众人见了天敌,纷纷抱头逃窜,眨眼之间世界便清净了,谷刑见状,轻笑一声,上前将满地的蟹兵蟹将收拾起来,冷冷一哼:“河蟹在手,天下我有,岂容尔等狼在此嚣张!”
    46您觉得与对方相配的花是?
    “……罂粟。”北堂尊越看了北堂戎渡一眼,吐出袅袅烟雾,然后便毫不犹豫地率先答道,四婶心有戚戚焉地点了点头,并不意外,只感慨道:“是啊,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偏偏又上瘾戒不掉……害人不轻呐!”又看向北堂戎渡:“陛下?”北堂戎渡不假思索地轻声吐出三个字:“……霸王鞭。”四婶脸上一囧,干笑着挑起了大拇指:“哈、哈……果然形象霸气。”门外谷刑却小声嘀咕道:“霸王鞭?此‘鞭’非彼‘鞭’,又或许,陛下原本就是在一语双关?”
    47两人之间有互相隐瞒的事情么?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闭上嘴,一个低头转动着手里的翡翠球,一个抬头作望天状,空前地默契,四婶眼见冷场,却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在纸上提笔写下: “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我认为……为了我的生命安全,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一边写一边冷汗涔涔地脑补着惊竦的一幕:北堂尊越面无表情,身后一排侍卫手执利刃,杀气腾腾:“……你知道的太多了。”
    48您的自卑感来自?
    四婶突然叹了一口长气,毫无形象地挖鼻:“自卑感?尼玛,像这样的两个天外物种真的会知道‘自卑感’三个字怎么写么?这出题的究竟是何方傻`逼,大庆已经阻止不了你了……”
    49俩人的关系是公开还是秘密的?
    北堂戎渡贴心地按住北堂尊越夹着纸烟的手:“……别抽了。”见北堂尊越把烟头摁灭,这才微笑道:“目前为止,在这永仙宫范围内是公开的,除此之外,一些该知道的人也知道。”北堂尊越脸色如常,道:“……不相干之人没有必要知道。”四婶耸耸肩,一脸嬉笑:“也是啊,毕竟两位怎么说也是父子关系,这也太爆炸性新闻了……”心里却不由自主地脑补某日这两人的奸`情大白于天下的情景:场景一、“卖报!卖报!今日特别头条,《两代帝王的不伦之恋》,为你揭秘本朝最大秘闻!”……场景二、“我听我大姨妈家邻的二表哥私塾里同窗家的厨娘的四姨夫的第六个丫头的奶妈的闺女说,皇帝和太上皇确实有一腿。不信?人家可是在永仙宫里当差的!”……场景三、内阁已正式辟谣,发言人冗南侯殷知白强烈呼吁广大百姓不要妄听妄信,紧紧团结在以皇帝为首的朝廷周围,共同打造和谐、安定的新庆国……
    50您觉得与对方的爱是否能维持永久?
    “……废话。”又是异口同声,北堂戎渡剥了个橘子递给北堂尊越,同时淡淡睨了四婶一眼,四婶擦了擦宽面条泪,咬着小手绢道:“尼玛我也觉得是废话……”说罢,突然又猛地精神起来,一脸猥琐地搓着手,奸笑着翻开了后五十问:“两位,往下的问题有一点点涉及某些方面,二位应该不介意罢?”北堂尊越掂了掂衣袖里的那本《龙阳秘法一百零八式》,微微一哼,到底没有表示反对,北堂戎渡见他没有意见,便也轻嗤一声,说道:“……无妨。”
    51请问您是攻方,还是受方?
    两个男人忽然互相看了一眼,似乎在交流着某些东西,然后北堂戎渡便出声道:“……互攻。”四婶闻言,顿时大惊失色:“陛下怎么知道这个词?”北堂戎渡慢悠悠地看了四婶一眼,冷笑道:“想当初朕也是新时代青年,莫非就当真什么也不懂?”四婶恍然:“哦,也对哈……”
    52为什么会如此决定呢?
    “……不然你以为,他会乖乖让朕碰他?”开始有惜字如金趋势的北堂尊越突然开口,把没有心理准备的四婶吓了一跳,旁边北堂戎渡眼见太上皇一脸平淡,忽然就好象想起了什么一般,有些愤慨而无奈地道:“那是朕受了强迫,当时朕还年少,不是他的对手……”北堂尊越突然冷笑:“你的意思是朕强迫你?明明就是你半推半就罢了!”北堂戎渡大怒:“半推半就你妹!我那天已经明确表示不肯了,偏偏你却连哄带骗地硬来!我当时差点儿就丢了半条命……”北堂尊越似乎有些底气不足,却又忽然想起一事,立刻也一脸冷笑,道:“莫非你当初动朕的时候就没有使手段不成?若不是你趁机做了手脚,朕又岂是你这小子能得手的!”
    两人一时间针锋相对,吵得脸红脖子粗,一旁四婶无奈地挖了挖鼻,劝解道:“两位陛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要总翻旧帐嘛……”北堂尊越冷哼一声,不言声了,北堂戎渡也平静下来,想到自己如今不比从前,早已经丧失主权成了夫奴,若是把这人惹恼了,只怕不妙,说不得还要睡几天地板……思及至此,立刻换上一脸笑容,抱住北堂尊越一条胳膊,道:“二郎你生气了?不要和我斗气,何必呢……都是我的错。”一旁四婶眼见这一幕,一边埋头记录一边自言自语: “要不怎么说搞政`治的果然变脸绝对有一套呢……尼玛能屈能伸啊……”
    53您对现在的状况满意么?
    “满意。”北堂戎渡抢先答道,一边向北堂尊越使个媚眼,北堂尊越只觉小腹顿时一热,方才在帐后的一幕令人想来便有些把持不住,一时轻咳一声以作掩饰,道:“……尚可。”四婶奸笑一声,忽然鬼鬼祟祟地瞄了一眼北堂尊越,故作羞涩地掩面道:“皇爷啊,有一件事情小女子不知道当说不当说,可是如果不说罢,好象又不太好……”北堂尊越略觉意外,道:“……讲。”四婶忸忸怩怩,却又从指缝间偷窥:“您下面支起小帐篷了……”“¥%¥#!!!!”
    54初次H的地点?
    “乾英宫。”北堂戎渡语气肯定地说道,脸上露出了一抹回味无穷的笑容,四婶心领神会,连连点头淫`笑,一脸热切:“陛下记得这么清楚,想必当时的经历果真令人难忘啊……”一旁北堂尊越表情淡淡,喝了一口茶,忽然却又重重将茶碗一甩,扔向窗外:“……哪个混帐今夜伺候茶水?这么烫!”四婶一个激灵,立刻下意识地咕哝道:“咱们都已经坐了这么长时间了,就是铁水也早就凉了,这不是故意找茬么?”随即小心翼翼地提笔在纸上写道:“现已初步认定太上皇步入更年期,焦躁、暴力、喜怒无常……强烈建议太医院早日组织专家会诊……”还没等写完,只听外面突然‘啊呀!’一声惨叫,紧接着有侍卫紧张地唤道:“兄弟,你怎么了?……这是谁扔的茶碗?!”另一个声音呻吟道:“尼玛我以后再也不敢偷听了……”
    55当时的感觉?
    还没等两人回答,四婶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眨眼间提前写下一片诸如‘欲`仙`欲`死’‘高`潮迭起’‘精`尽人亡’等等儿童不宜之言,北堂戎渡则是搂紧了北堂尊越的腰,暧昧地在对方腰间抚摩揉捏着,轻笑道:“当时朕的感觉……几乎觉得就在这个时候死了也没多少遗憾了。”北堂尊越淡淡道:“……那么,后来是谁求着朕饶了他的?”北堂戎渡的脸顿时一垮,悻悻道:“那是你故意的,明明知道我年纪还小,哪里敌得过你,还偏偏欺负我……”
    一旁四婶插嘴道:“陛下,也不能这么说,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一亲天下第一美人的芳泽,怎么被折腾也是赚了嘛!”北堂尊越脸色微冷,显然是那次经历谈不上愉快,四婶却不怕死地战战兢兢道:“那么皇爷当时的感觉……”北堂尊越冷笑不语,半晌,吐出一句话:“……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差得远!”四婶贼眼一亮,顿时意味深长地看向皇帝的某个部位,掩口轻笑:“看来陛下当时的尺寸或者持久力,并不能让人满意啊……也不知道现在的大小是不是还凑合?”
    北堂戎渡闻言,当即大怒,男人的尊严在这方面无论如何都不能受到挑衅,当下不顾龙臀不适,猛地站了起来,阴冷道:“那朕就让你看看,朕到底是不是那等拿不出手之人!”话音未落,用力一扯腰带,下一刻,四婶双眼圆睁,手指颤颤一指,嗫嚅道:“好性福……”突然‘噗!’地一声仰面喷出一道血柱,一旁北堂尊越大怒,立刻提上皇帝的裤子,挡得严严实实,脸色已然铁青:“混帐!”北堂戎渡刚要辩解,突然北堂尊越已一把将他扛在肩上,大步向帷幕后面走去,未几,帐后有人哀哀哭求:“二郎,我错了……好痛,你慢点啊……唔……”正在地上抽搐的四婶艰难爬向殿外,一边呻吟:“快,谁帮个忙,去太医院叫急诊,这里有病人急需输血……”
    三百七十二.番外 载不动,许多愁
    正极十年,春和宫。
    床前悬着的烟水色罗帐掩得严密,里面躺着一名大约十四五岁的少女,一头青丝披散在枕头上,肌肤雪白,两道长长的秀眉使得整张脸不乏英气,容色清丽难言,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北堂佳期密长的睫毛忽然颤了颤,紧接着,一双金色的眼睛便缓缓睁开,她轻皱了一下好看的眉头,只觉得两侧太阳穴有些闷疼,便翻了个身,用力慢腾腾地揉着额角,咳嗽了一声。
    声音传出,外面有人听见,不多时,帐外已有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临近,一个身穿华贵宫装的女子满面喜色,正由宫人扶着,快步从外面走入殿中,口中只道:“…… 我的儿,你可好些了?”北堂佳期闻言,便转过脸来,随即罗帐就被宫人揭起,宋妃俯身抱了一下床上的北堂佳期,细细端详她的面庞,见她气色尚好,这才将北堂佳期揽在怀中,叹道:“小冤家,可好些了不曾?昨晚你发起烧来,本宫担心得紧。”宋妃絮叨了片刻,便被宫人劝住,笑道:“……娘娘还是让太医先瞧瞧公主罢。”宋妃听了,不免也笑了,道:“是了,叫太医来看看罢。”又对北堂佳期自嘲道:“本宫果然是年纪大了,开始唠叨起来。”北堂佳期笑了笑,轻轻一拥宋妃的肩膀道:“母妃哪里老了?明明年轻得紧……女儿现在好多了,母妃不必担心。”
    正说着话,一名年老的太医已经由宫人领了进来,上前给北堂佳期诊脉,片刻之后便点点头,微笑道:“……不碍的,微臣再开几剂药下去,公主按时服下就是了。”说罢,写了方子,宋妃便命人去煎药,又怕人多吵到了北堂佳期,就只留下三两个宫人待在殿中服侍,半晌,药已煎好送了进来,宋妃亲自端着热腾腾的汤药,慢慢地给北堂佳期喂了下去,然后又叮嘱了一番,让她好好休息,这才给北堂佳期轻手轻脚地掖好了被角,又放下帐子,自己出去了。
    北堂佳期喝完药躺在床上,一时身上还有些乏力,不过也并没有什么问题,不一会儿,药里安神的成分开始发挥作用,倦意就上来了,北堂佳期打个呵欠,干脆闭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却忽然听见帐外有人正在说话,北堂佳期昏沉中也不在意,却忽然感觉到有人掀开了床幔,似乎看了看床内,然后很快又重新把帐子放下了,紧接着一个低沉的男声仿佛向殿中留下来伺候的宫人吩咐了几句,北堂佳期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知道是自己的父亲北堂戎渡,她眼下困倦得很,眼皮沉甸甸地不愿意睁开,便索性不起来,兀自在床上沉沉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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