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从不回头看爆炸（4）

    挂了电话, 奥黛丽有点怔忪。
    “怎么了？是谁来的电话？”爱德华·诺顿问。
    他们在奥黛丽的办公室, 奥黛丽坐在办公桌前，爱德华坐在办公室另一边的会客沙发上, 这组沙发成了他每天上午的办公桌。大部分时候他看不懂奥黛丽的工作，他为此苦恼了3分钟，就决定不理会这种挫败感了。
    “坎贝尔先生。他说, 马文死了。”奥黛丽平淡得就像在说“中午吃什么”。“还说, 那个刺死马文的人，是我的狂热fans。那人问我能不能去探视他。”
    爱德华一愣，几乎要跳起来：“什么？”不过想想, 好像也并不奇怪呢。
    她不知从哪儿翻出一瓶威士忌, 拿出两只酒杯, 倒了点酒，拿了酒杯过来, 坐在他身边。
    “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有这种下场。”有点惆怅, “我以前想过，可能会恨到开枪杀了他, 然后我会在陪审团和全国人民面前表演悲痛欲绝痛不欲生。我以为，该由我来结束他的生命。”她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 皱着眉头。
    “他已经死了，你把这些都忘了吧。”有点担心，她想法有点偏激了。
    “‘忘记’真的很难。”她叹气, “你看过我以前的验伤照片吗？”
    爱德华点头。
    “那些照片会跟我一辈子, 时刻提醒我, 我身世凄苦。多少人等着看我疯掉，我偏不！气死他们！”
    爱德华轻笑，“是啊，他们都觉得你正常得不像话，巴不得你做点什么疯狂的事情。”她实际上是太克制了好吗，有时候他会觉得她不像个真人。
    “跟你订婚难道不疯狂吗？”
    “那怎么能算？”握着她手，手指交缠，吻她手背。
    “人人都说我喜欢长的好看的人，你算是吗？”
    “你很看重相貌吗？”
    “那当然。你瞧，我长得可漂亮了，我当然要跟一个同样漂亮的人结婚——唔。”被吻的说不出话了。
    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她，“现在可不能反悔了。”
    “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过确实，好像一想到你，我就有点晕。你让我没法好好思考。”
    爱德华微笑，“那也许说明，我是最合适你的人。”
    “是这样吗？”她靠在他怀里，“我喜欢聪明人，要是我说什么话你听不懂我会很恼火，因为我不想给你解释太多。笨蛋没有跟我交流的权利。我现在好像越来越缺乏耐性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是好事。”他笑，“你不用去应付笨蛋。”
    奥黛丽叹气，“尽管我不想去，但好像还是得去一趟洛杉矶。”他们前几天才去过洛杉矶，参加《搏击俱乐部fight club》的首映式。红毯上记者都疯了一样问他们订婚的事，奥黛丽一副娇羞小女人的样子跟在爱德华身后，乖巧得真像一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
    进了剧院后，爱德华悄悄问她，演的开心吗。当然开心了，多标准的未婚妻形象啊。这就是他的好处，他从来不问“你爱我吗”。说是自信也好，说是自大也好，他从不担心这个问题。
    硅谷生活有意思的地方还有一点，奥黛丽会跟他打架。
    真正意义上的那种对打。
    爱德华·诺顿在拍搏击俱乐部的时候学过拳击、格斗、跆拳道，拍美国x档案又学了枪法，坚持每天健身。他骨架小，所以虽然身上肌肉练得不错，但穿上衣服就看不出来了。
    第一次跟奥黛丽对练他被打的可惨了，当然，没打脸。
    游泳池跟健身房在同一层，健身房里有一个练功房，基本就是奥黛丽和吉米专用的，吉米不在，那就是奥黛丽和爱德华专用的。
    打完了，奥黛丽就给他擦药，一边嘲笑他，说哎呀小可怜瞧你被打的可怜兮兮。爱德华就笑着不说话，等她擦完药，冷不防抱住她把她压在垫子上，不停的吻她。
    他们可以一周都不离开大楼。步入式衣柜挂满衣服，两个人一人一边；楼下的储藏室堆满日用品；餐厅大厨供应一日三餐加下午茶点；楼下就有健身房游泳池；想晒太阳晒月亮就去楼顶，楼顶改建成了一个绝佳的小公园，种了花花草草，一些灌木，灯柱，很有设计感的凉亭，几张造型各异的吊椅，白天还有咖啡车和墨西哥卷供应。
    所以有钱的乐趣就在此。
    她有钱，但并不无趣，并不空虚，会花钱，还很聪明，能跟得上他的思路，跟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不懂，虽然爱情并不要求对方一定要心灵契合，但真遇上了能够契合的人，是很幸运的，尤其在好莱坞他居然还能找到这种女人，简直是幸运极了！
    工作日的下午通常是爱德华的自由时间，他可以去健身房、睡觉、出去溜达、看书、看剧本，或者去别的公司参观。redstar跟硅谷许多公司都有业务合作，为绝大部分互联网公司如雅虎等提供搜索引擎服务、广告服务，与苹果公司合作开发软件，为甲骨文公司提供数据库算法服务，还计划要收购netflix公司的部分股份。
    《the matrix》是暑期档大片，在院线上映到8月底，全球票房累计到令人跌破眼镜的接近6亿，其中北美票房超2亿——而成本才6300万。华纳兄弟影业赚到盘满钵满，冰凤凰影业收了1亿多，刨去成本，也赚到7000多万，还不算后期收益。
    冰凤凰的利润奥黛丽都是抽出50%，放进投资公司，以维持redstar的运转。常人根本不可能像她这么玩，也没人会在新兴创业企业投入如此大的资本。
    爱德华知道奥黛丽在股市上收益颇多，但不知道具体能有多少，进入10月后她基本都是在抛售，不再吃进新的科技股。他偶然看到她99年度的报税表，那一串串数字看得他眼晕。她个人纳税额比她现在拍一部电影的片酬还高，所以她对拍电影也不是那么热衷。
    这一年多她只发行了一张专辑，商演又是约等于无，演唱会也没开，又因为8月传记事件，小牛唱片主动放弃了让她开演唱会的打算，又给她放了一年假。然后把她前几次演唱会的录像做了个演唱会精选的dvd碟，全球销量300多万张。
    剧本方面，她也一年多没接新片了，手里的片约只有新西兰大胖子的《the lord of the rings》，要到明年秋冬季才有她的镜头。人人都不能理解她在最当红的时候突然离开好莱坞，好莱坞更新换代这么快，休息个一、两年，恐怕都没人认识她了。fans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一个物种，他们喜新厌旧的速度超乎想象。就比如现在，那个娇小玲珑的路易斯安那姑娘，似乎已经取代了奥黛丽，成了teen pop no.1的少女歌手。
    麦当娜来过一次硅谷，问她今后有什么打算。她还有两张唱片的合约，麦当娜希望她能尽快发新专辑。她这次转型还算成功，销量虽然没有以前高，北美只卖了400多万张，但横向比起来还是可以的，有两首公告牌冠军单曲，而且乐评人的评价都不错，称新专辑个人风格更鲜明，歌词也摆脱了少女恋爱的无脑甜蜜，开始有了点深度。
    奥黛丽答应尽量安排时间进录音棚，明年夏天发新专，但演唱会要推迟。麦当娜也知道能让她答应一件事就不错了，并没有很紧迫的催她。
    10月13日，奥黛丽又低调的返回了洛杉矶。
    科特去机场接他们，直接载他们去了州立监狱。奥黛丽在文件上签字，将马文·贝尔兹的尸体领出来，殡仪馆的冷藏车拉走了尸体。
    “不要什么追悼仪式，也不需要什么死后美容之类的服务。尽快安排时间火化，随便选个骨灰罐，不要太好的。肯尼会去领回骨灰，他是我的表亲。我要签个授权文件吗？好的，你会拿到授权文件的。”奥黛丽在殡仪馆的文件上签字，交待殡仪馆职员。
    “我是现在就给你钱吗？”开了张支票，“尽快。”给了职员200刀的现金，“尽快。”
    肯尼问：“你不准备买块墓地吗？”
    “他不需要。到时候你找个地方把他的骨灰扔了。我知道你信教，但你要想，这种人本来就不配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死了也不配占有地球上的一小块土地。我不会饶恕他，辛西娅不会饶恕他，上帝不会饶恕他，没有人或者神会饶恕他。”她轻蔑的说：“我才不信什么‘原谅与救赎’的把戏，有的灵魂生来就是污浊的、残缺的、扭曲的，不值得同情。我才不管他幼年经历过什么悲惨的事件，无论他经历过什么都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就这么简单。”
    肯尼有点受惊，“我、我只是随便说一句。你想怎么处理，全凭你做主。”
    爱德华·诺顿安静的抱着她肩膀，没说话。
    坎贝尔先生说：“威尔·道林想让你去探视他。但我劝你不要去。”
    “我不去。他有律师吗？”
    “有个公设律师。这种案子不算罕见，他会加刑。不要同情他，他因过失杀人进了监狱，本身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奥黛丽点点头，“走吧。这鬼地方我一分钟都不想多待。”她立即就忘了马文尸体的惨状。想来也是，性罪犯在监狱里从来都是最底层，尤其，他又是对自己从小养大的女儿下手。虽然传记出版后，大家都知道辛西娅不是马文的亲生女儿，但毕竟从小养大，从感情上来说就是亲如父女，怎么能□□？
    奥黛丽与爱德华很快返回硅谷。
    马文之死几乎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困扰，反而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
    能摆脱那种恶劣的生父对她的心态产生了影响，她不用再担心马文随时会有什么状态发生。那间超市她没有收回，也没有卖掉，而是捐赠给了当地街区的教堂；马文的情妇她要肯尼去处理了，那女人哭天喊地的说活不下去，说怀了马文的孩子。奥黛丽也没生气，把那女人塞到某个妇女庇护所，要负责人看着她生下孩子，然后把孩子送去领养。
    洛杉矶的八卦小报刊登了马文死亡的消息，提到马文既然性侵了辛西娅，那奥黛丽有没有可能也被父亲性侵过？这则报道刊出后，洛杉矶的几家妇女儿童慈善机构马上做出反应，称八卦小报毫无底线毫无道德，对受害人进行了再次伤害，还企图伤害一个善良的人。
    各种女性杂志也参与讨论了性侵受害者如何恢复自信自尊重建生活的话题，因一本未授权的传记造成的影响持续到圣诞节，北美各种刊物或多或少都参与到这个话题中来，几家大型门户网站有专版专题报道北美的儿童性侵害现状，各个网站关于儿童性侵的讨论也增多了，甚至出现了匿名的性侵受害者网站，很多人诉说了日夜纠缠他们的痛苦往事。奥黛丽在无意间引导了北美的舆论走向。
    顶楼公寓很宽敞。
    两套公寓占据两边，带有宽大的阳台，公寓中间地带是公用的，电梯一打开，就进了客厅。
    除了奥黛丽、吉米有全部权限的ic卡，爱德华·诺顿也有一张全授权的ic卡，意味着redstar的所有楼层、所有门锁他都能刷开。
    奥黛丽对床的要求很高，她喜欢宽敞的大床，高支数的棉织床单，羽绒枕头，羽绒薄被。
    睡衣一定要穿真丝的，各种长睡裙短睡裙成打成打的买。
    抱怨胸太大不能享受不穿胸衣的乐趣。
    因此也不爱跑步。波士顿马拉松只去跑过一次，倒是辛西娅年年都参加。
    最喜欢游泳。
    只用定制香水，掺了钻石粉末，喷在皮肤上闪闪发亮，配上她的金发和天使面容，美得跟小仙女似的。
    即使天天对着她，也不可能感到腻烦。
    对现在的生活，两个人都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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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有可能写的前后不一。我已经必须弄个时间表，不然老忘了前面写了啥。
    *不行我下本再写小李吧，感到还是对年轻的李子无法自拔啊。
    *求预收！求预收！求预收！
    *全订的小可爱们应该已经收到营养液了，求营养液（虽然我都不知道这个有啥用）。订满30万字就有营养液的，不用的话下个月也就过期了，不要大意的砸过来吧！
    *还有60万到80万字，怎么会有人觉得要完本了。只是看到小李党哭唧唧于心不忍，又想到一个有趣的开头，所以说下本还写小李。不要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