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救人要紧
是不是已经对她算是很仁慈了?云平竹将唐芝芊送回去打算敲门时,大门无声自开,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门的另外一边一个身穿着黑色古袍全身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后背佝偻得几乎弯成一座桥,拄着一根木制的拐杖的老婆婆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佝偻的背影映衬在地上,有风吹起她那一角的古袍,随风摇晃不定。
他出来一路往这边赶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整个桃镇都显得空荡荡的,放佛一个人都没有,他过来唐芝芊居住的地方之前也是以为这家的主人已经熟睡了,没想到大半夜地还站在门后,好像一直都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在这黑沉沉的凄冷的夜色中,看起来有些古怪。
老婆婆一双本应该混浊不堪的眼睛此刻却放佛有万丈光芒四射。
云平竹看了那老婆婆一眼,瞬间感觉到一种沉重的威压袭来,浑身都像被束缚住了,让他连站着都觉得困难,更何况他的身上还背着一个唐芝芊。
本来唐芝芊并不重,他背上她没有一点压力,然而现在却像是有千金重。
他也听唐芝芊说过一些她住的这家婆婆有些古怪,万一遇到她,让他们以礼相待,万万不可相撞。
现在看来的确是如此。
明明看着一个连路都走不稳一脚都在踏入棺材的人了还有这等迫人的气势。
云平竹自认他没有怕过任何人,能和他打成平手的都寥寥无几,别说是打过他的人了。
能给他带来这种压力的绝非正常人。
“婆婆,她……”他在老婆婆的威压下艰难的一句话还没说完,老婆婆已经拄着拐杖“嗒嗒”地转身了,颤巍巍的身形看上去随时都要摔倒,她用她那沙哑苍老的声音留下一句:“背她进来。”
“……”云平竹。
在这寂静无声,连草虫鸣声都难以听到的黑夜中,那一声声“嗒嗒”的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听起来尤为突兀,刺耳。
云平竹也感觉在老婆婆转身后身上那种威压没有了,就连周围如冬雪般的温度也像是上升到了温暖的春天。
他自从来到这里好久没有感觉到这样正常的温度了,竟有一种久违的从黑暗中重现天日的感觉。
看这位老婆婆的表现,她应该对他们没有恶意。
云平竹想通之后就背着唐芝芊走了进去。
老婆婆站在一旁,亲眼看着云平竹将唐芝芊放置在床上后就冷声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唐小姐昏迷不醒,我有必要守着她。”云平竹面无表情的说道,神情严肃。
他也是一根筋的,他心中将唐芝芊已经当成了朋友,这次唐芝芊又算是帮了他们,他觉得自己有责任保护她在昏迷时不受到伤害。
孟双锦一直没过来应该是去找医生了,等她将医生找来确定唐芝芊没事他才能放心。
“你这个小子,迂腐至极,我要是想要伤害她,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将她给灭了。”老婆婆冷笑一声,一言就点出了云平竹心中的芥蒂让他脸色有些尴尬,虽然这个婆婆不像是乱杀无辜之人,也没有表现出恶意,但她的古怪还是让云平竹对她放心不下来。
“出去!”老婆婆衣袖一挥,下一瞬间云平竹只觉得一阵猛烈的劲风吹得他睁不开眼睛,连站直身体都成问题,等风过去后,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紧闭着的大门外。
想上前敲门,耳后传来孟双锦微喘的声音:“你没进去吗?芊姐呢?”
云平竹转身看到像是跋山涉水过来累得不行的孟双锦,眉头一皱:“小锦你回来了,怎么累成这个样子?”
孟双锦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汗,上前一步一屁股在门槛上坐下:“别提了,我差不多将整个桃镇有医生的地方都找过了,但这大半夜的没有一个人敢跟我出来,真是气死我了。”
在来之前她将这里大致布局形式也看了,哪里有诊所看病的她约摸记得,她一路差不多跑遍了整个桃镇,找了有四家看病的医生,那些医生的职业表面上听着多高操,实际上呢,都是胆小鬼,怕死怕得要命。
她用奖励高价的法子也没有让他们动一点心思,无可奈何之下用武力相威胁,逼迫也没起什么作用。
他们是宁愿冒着可能会死在她的手里的危险都不愿意跟她一起出去救人。
请人看病无果之后她担心这边的状况,就赶紧赶过来了。
“毕竟和别的地方还是不一样的,我们尚且还只能自保,他们害怕也是情有可原,只能等明天早上看情况再说了。”
云平竹在她的身边坐下,看着垂着头神色不明安安静静地坐着和平时有些不一样的孟双锦,他心中一动,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脸柔和了一些,轻声唤道:“小锦……”
“恩?”孟双锦抬头看他,神色不解,“怎么了?”
云平竹虽然知道夜色中孟双锦看不清他的表情,还是有些不自在的将头扭了过去:“咳,没事,我在这里等着就好,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来看唐小姐。”
“喵……”一声悠远的猫声响起,一只大黑猫飞窜到两人的面前,一脸傲娇道:“你们都走吧,有我在呢,你们跟我抢什么风头。”
孟双锦下意识地往云平竹这边缩了一下,结结巴巴道:“小……小猫妖,你该不会是来向我报仇的吧?”
心中欲哭无泪,早知道这只猫妖这么厉害,又这么记仇,她当初就对他好点了。
云平竹眯着眼睛用剑鞘挡在前面:“休要伤害她。”
李玄尘一双幽深墨绿的眼睛落在靠得近的两人身上,语气嚣张:“呦,还想两人打我一个?本大仙动动手指头就能将你们给打得魂飞魄散。”
难得看到这两人不一样的一面倒也有趣。
明眼人都看到他们两个互相喜欢,但这两人的脑子在别的方面挺灵光,在感情方面就秀逗了,都自以为是地以为对方对自己只有朋友战友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