飙车
丢人, 太丢人了!蔡翌宸和沙瑶坐在长条凳子上, 沙瑶裹着一条毛毯, 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冷着脸, 一分钟都不想看到蔡翌宸。
蔡翌宸也同样冷着脸, 听着老妈跟警察打保证,“好好, 警察同志我回去了一定好好管教他们, 太不像话了!”
“要好好教育,年纪轻轻不学好, 吸.毒, 还那什么,那女的是他女朋友吗, 还是找的小姐?”
“女朋友, 他们俩才确定关系。”
“行了行了, 把罚款交了, 回家去吧。”
叶欣研交了罚款,带俩人出了派出所。
沙瑶自始至终没有笑模样,连谢字都没说。
醒来后,看到自己身上被扯坏的裙子, 险些气晕过去。还说什么是好东西, 根本就是被稀释的冰.毒, 还染了颜色。
叶欣研开车, 从后车镜里观察两人的脸色。
幸好, 沙鸿达突然出差, 让她去警察局捞人,要是被他看到自己女儿的样子,非炸了不可。
先送沙瑶回家,叶欣妍才问蔡翌宸,“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带着她去吸.毒啊,我跟你说,幸亏你爸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鞭子。”
蔡翌宸靠着椅背,“反正他看我也不顺眼,无所谓。”
“臭小子你是不是想气死我,你爸才让你去公司上班,你就搞幺蛾子,我跟你说,你在公司好好干,提早接你爸的班,别便宜了外人。”
“你放心,我肯定好好干,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叶欣研一拍方向盘,“这就对了,只要咱们母子连心,谁都甭想拿走咱们家的东西。”
蔡翌宸冷笑,他就不信,他比不上他,沙瑶,你给我看着,我蔡翌宸也一样会成为社会精英。
………………………………
沙瑶站在镜子前,清纯的少女,赤.裸着身体,腰部青青紫紫,大腿内侧也有紫痕。她咬住下唇,幸好警察闯入,不然,她就失身了。
蔡翌宸这个混蛋,给他点颜色,他就开染坊了,他以为他是哪根葱!她已经不是那个在社区医院里的护士了,她现在是沙鸿达的女儿,是名媛。他家那点钱,她还看不上!
沙瑶拿浴巾裹住自己,光脚踩在地毯上,脚心微痒,脚掌陷入地毯,隐约见到染了红色的脚趾甲。
电话响,沙瑶接起来。
沙鸿达急切地问:“瑶瑶,你没事吧?怎么到警察局去了?”
“我没事,就是个误会,解释清楚就放我们回来了。”
“那就好,你好好休息,再过三四天我就回去了。”
“恩,爸爸,你不要担心。”
收了线,沙瑶坐在床边,紧紧抓着浴巾。
生活来之不易,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手机响起,沙瑶看到电话号码,眼里滑过一丝厌恶,很久,才接起来,“什么事?”
“瑶瑶,我没钱了,你再给我点。”
“我不是才给过你嘛,怎么又来要。”
“花,花完了。”
“两万这么快就花完了?!以前咱家半年也花不了2万块啊。”
“今日不同往日嘛,爸爸又升了科长,难免请请客什么的。”
“我没有!”
“瑶瑶,我保证,这次省着点化。”
“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女儿,你去跟她要!”
“瑶瑶,你最乖了,最听爸爸的话,万瑜就是个白眼狼,她不给我啊。”
“我乖,我好说话你就来欺负我是不是。”沙瑶悲从中来,又受了惊吓,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万庆国吓坏了,“瑶瑶,你别哭,别哭,爸爸不要了,不要了。”
“待会儿我打到你的支付宝里,省着点。”
万庆国连连应诺。
挂掉电话,沙瑶汇了一笔钱到万庆国的账号上,好在沙鸿达大方,从未在钱上苛待过她。
万庆国收到钱,十分高兴,急忙打开电脑,登陆了上去。
同事小陈介绍了一个网站给他,赌博性质,万庆国玩了一次就上瘾了,2万块全输了。本来不打算再玩,但是看到小陈赚了20万,心里痒痒,如果也能赢20万,可以买辆车子。万庆国一直想买车,到现在还是骑两个轮子的电瓶车。
万庆国押了一把,赌本期体彩最后一个数字是多少。
……………………
万瑜在剧场门前等蔡毅城,蔡毅城说喜欢听音乐会,她特意买了票,还选了个好位置。
蔡毅城姗姗来迟,“医院里临时有点事。”牵住她的手,一起步入剧场。
“姚晨晨的附属人格杀了主人格。”
万瑜转头看他“那她是不是该叫姚青青了。”
“是,姚青青有同性恋的倾向,还有严重的依赖性,可怕的是她把薇薇安当成了喜欢的对象。”
蔡毅城叹气,精神病院快要失控了,他们临时决定将病人们隔离,分开活动。
万瑜知道他很累,“听听音乐放松一下。”
蔡毅城靠在椅背上,听着悠扬的乐声,慢慢合上了眼睛。他很疲惫,下巴上都冒出胡茬了。
万瑜轻轻把他的手放在掌心离,轻声呢喃,“好好睡一下吧。”
舒缓的音乐静静流畅,整个大厅内,除了乐声,再无其他的声响,莫名让人放松,万瑜靠着椅背,也慢慢合上眼睛。
大概没有谁想她们一样,在音乐会上睡觉,还睡的打鼾。
散场的时候,还是邻座的人好心叫醒了他们。两人相视骇笑,花钱来睡觉,他们是太有钱呢,还是脑子有病。
万瑜想,大概是从精神病院出来的原因,有些事做出来真不像正常人。
两人一起吃冰激凌,坐在马路牙子上,观察行人,猜人家的职业,闭上眼睛,靠听脚步声辨认性别。笑得像傻瓜,行为像疯子。
万瑜说有好东西跟他分享。她带他坐公车,夜班车人少,故意选在后座,朝司机做鬼脸,阴测测的笑。司机吓得握不住方向盘,脚底下打滑,公交车险险擦着别的车身而过。
蔡毅城无奈摇头,却是满脸笑容,压在心上的石头被搬走了,只觉得痛快舒畅。
临下车,万瑜戴上衣服上的帽子,眼白上翻,又朝司机笑,阴险地像要随时要拔刀。
司机脸色发白,机械地扭过脖子,死死盯着前方。
蔡毅城急忙拉着她下车,“你要带我看什么?”
废弃的修车厂里,堆满了破旧的车子,万瑜拉着他往里走。很黑,要靠手机上的手电筒。
她走到一块黑色的幕布前,拉开布,是一辆黑色重型机车,车身是黑色,六成新。
万瑜跨上去,朝他抬抬下巴,“上车。”
蔡毅城好笑地坐在她身后,抱住她的腰,“小姑娘,过家家不是这么玩的。”
“谁要跟你过家家啊,要玩就玩真的。”插上钥匙,加油门,机车低沉的呻.吟几声,原地窜了起来。
蔡毅城惊呼,“你哪来的钥匙?”
万瑜大笑,“钥匙一直在我兜里。”
废旧的修成厂里响起重型机车的嗡鸣,管理员跳出来,大喊:“你们干嘛?!偷车啦,来人哪,有偷车贼!”
蔡毅城给万瑜戴上帽子,在管理员骇然的目光中,车子渐渐驶远。
行驶在马路上,风掀起两人的头发,两边的建筑物快速后退。
蔡毅城紧紧抱着万瑜的腰,他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蔡翌宸喜欢玩机车,现在才知道,坐在机车上御风而行,感觉是这么的畅快淋漓。
“喜欢吗?”万瑜在他耳边大喊。
“喜欢。”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
万瑜大声地笑,继续加油门,机车呼啸着几乎飞起来,连超了好几辆轿车。有个司机还开窗朝他们大喊,“飙车爽不爽?”
“爽!”
驰骋够了,并没有回小区,而是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修车厂。
修车师傅看到机车,翘起大拇指,“四缸机车,大排量啊。”
万瑜道:“做下保养,喷成红色。”
蔡毅城扯万瑜,万瑜低声道:“放心,这车本来就是我的,当时我急等钱用,低价转给了老板,谁知道他临到了还亏我一千五,像他这种恶商就该这么治他。”
车身喷成红色后,更炫了。
万瑜双眼冒星星,抚摸着车身就跟摸老公似得,就差上嘴了。
蔡毅城十分不喜欢她那个眼神,那种眼神只能落在自己身上。买了俩头盔,扣在了她头上。
万瑜咧着嘴笑,拍拍后车座,“来,咱们继续兜风。”
带上头盔,安全度数高多了,速度也更快了。
寂静的夜里,机车的声音格外的响,蔡毅城以为是速度提高了,声音变大了,当他看到后视镜里的景象他才发觉他错了。
回头,一排四辆机车跟在身后。
其中一辆加速,与他们并排。
万瑜歪头看他,那人朝前指指,一加油门冲了过去,随后三辆机车也冲了过去。
万瑜嗤笑,“抱紧了。”速度再次提升,快速闪过的树木几乎连成了一条线。蔡毅城被风吹得睁不开眼,耳边呜呜的风声,他只管抱紧了她,脸贴在她的背后。她纤细的腰身,被他箍在怀里,随时都能勒断,却固执地坚持着。
他想,就这样吧,一直开下去,不要停,他愿意跟她到天荒地老,愿意把生命交给她,愿意跟着她在人生的路上驰骋。
终于,超过了最后一个,他欢喜雀跃,比在读书时得了第一名还高兴。
车子减速,万瑜停下,一脚支着地面,摘下头盔。
四辆机车随后而到,最前一人亦拿下头盔,“没想到万小姐的机车开的这么好。”
………………
万瑜挂好头盔,和蔡毅城一起站在车前。
蔡翌宸骑在车上没有动,“原来我的好大哥也喜欢追求刺激,我还真以为你很乖呢,切,都是装的。”
蔡毅城不言,维持着笑容。
蔡翌宸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我已经去公司上班了,以后我就是爸爸的接班人。”
“恭喜你。”
“你的大方都是装出来的吧,就像每次得了第一名还故意把成绩单藏起来,好让爸爸找到后,好好夸奖一番。我最恨的就是你这个样子,明明想显摆,却还要藏着掖着,等着别人发现。好显得你很厉害,你很牛,你很大方,你什么都不在乎!”
万瑜气不过,我男人只有我能说,别人都别想欺负他,“蔡翌宸,你没有资格说他,你自己又做了什么呢,你要是足够优秀,没有人挡得住。”
“哈哈,当你的优秀被别有心机的人挡住,再多的优秀又有什么用呢。”
万瑜怔住,声音阴沉,“那就把挡住的人彻底比下去。”
蔡毅城担心地看她,“万瑜。”
万瑜扯开唇角,“我有点累了,我们回去吧。”
蔡毅城拉她的手,“我来开,你坐后面。”
万瑜戴上头盔,冷冷地瞥了蔡翌辰一眼,才抱住蔡毅城的腰,他的腰很窄,能感觉到肋骨,却很结实,很安全。
蔡毅城握着把手,深吸一口气,加油门,机车轨迹成蜿蜒状,他顿时手心冒汗,还不忘安慰万瑜,“别怕。”
“我不怕啊,毅城,掌握好方向,油门加低一点儿,来,稳住。”
蔡翌辰冷笑,嘲讽道:“车子都不会开。”
万瑜瞪他,安慰似得拍拍蔡毅城的肩,“别急。”
蔡毅城深呼吸,目视前方,额上一颗颗地往外冒汗,竟觉得比开汽车还难。
不停地尝试,机车终于平稳地前行,蔡毅城却被汗水整个包围了。
等他彻底掌握技巧,万瑜才说:“我理解你弟弟的感受,你太过优秀,他感到压抑。他想努力做出成绩,给你父亲看。他比我好多了,他还有母亲疼他。而我,就算我门门考一百分,拿到三好学生,也只是换来一声冷笑,我不知道我要努力给谁看。”
蔡毅城的身子紧绷,因他感觉到一道道泪水浸湿了衬衫。
“万瑜,你还有我。”
“你?我不知道我们还能在一起多久。”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会吗?”
蔡毅城郑重点头,“你相信我。”
“呵,我暂且信你一回。”
…………………………
“沙总,小姐最近有几笔钱汇到了一个陌生账户,我查了下,拥有人是万庆国。”
沙鸿达头也不抬,“汇了多少?”
“第一笔五千,第二笔两万,第三笔三万,都是最近半个月内汇过去的。”
沙鸿达放下文件,“他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虽然是瑶瑶的养父,也不能像吸血鬼一样索取无度。查到他都干什么了吗?”
“在网上赌博。”
沙鸿达怔住,冷笑几声,“原来是染了赌瘾,他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怎么不去跟她要?”
“他们父女的感情一直不好,邻居反映说,那位万小姐从小就不被万家人待见,动辄打骂,有一年,两夫妻带着小姐出去玩,万小姐去补习,忘记带钥匙,大冷天的等在外面,衣服单薄,要不是超市的老板收留,怕是要大病一场。”
沙鸿达不解,“他们这么苛待亲生女儿?”
“是啊,万太太去世后,万小姐几乎不回家,自己在外面租了房子住。我还打听到,万小姐读书的费用都是自己打工赚来的。”
“那瑶瑶呢?”
“小姐倒是从小被宠爱到大,像个小公主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沙鸿达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们的情况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那位万小姐叫什么名字?以什么为生?”
“叫万瑜,呃,”助理顿了下,“前天来公司报道的,在设计部做设计师。”他垂了下头,“前段时间才从精神病院出来。”
沙鸿达有点发愣,那天吃完饭回来,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去人事部问了下招聘的情况,还看了万瑜留下的简历,她是重点大学毕业,拿了四年的奖学金,成绩优秀,而且设计图做的也很错,人事部也中意她,他就没再说别的。
倒是没想到她是万庆国的女儿,瑶瑶的姐姐。但是沙鸿达还是想再确认下,总觉得这样的相遇有点戏剧化,“你说她叫什么?有照片吗?”
助手把手机递过来,是翻拍的证件照,照片上的姑娘还有些青涩,眼神明亮,嘴角上扬,嘴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
沙鸿达捧着手机,手微微颤抖,“真的是她。”
他还得她飞身救孩子的情景,那样一个人,应该是心地善良的。
可她却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若是换做旁人,早已成了嫉恨社会的愤青了吧。她一点儿都没长歪,眼睛亮的像两盏大灯笼。
“你刚才说她才从精神病院出来?”
“是啊,说是有狂躁症,还是万先生亲自给精神病院打的电话。”
可她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也许遗传万先生,万先生脾气暴躁,喝了酒经常打人,万太太被打过好多次。”
沙鸿达的脸色不渝,殷霞活着的时候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他突然怨恨起万庆国,不爱老婆,虐待女儿,好在瑶瑶没有吃多少苦。
沙鸿达摆摆手,助手退下。他拿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又删除,重新又拨,电话号码是沙瑶的,他要找她谈一谈,不能纵容万庆国。
两父女在私房菜馆吃饭,有沙瑶喜欢吃的虾仁炒蛋。
沙瑶将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垂,耳垂上戴一粒银色耳钉。耳垂靠外的地方,长了一颗黑痣。
“我记得你母亲的耳垂上也有一颗黑痣,都说耳朵上有痣的人有福,她却吃了很多苦。”
“妈妈一辈子都在为我们操劳,我经常梦到她,她跟我说她现在很好,比活着的时候好多了。”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不好的,都是生人的自我安慰罢了。”
沙瑶垂头不语。
沙鸿达轻咳,不想再继续沉重的话题,“我记得你养父升科长了,工资也涨了吧。”
“有六千了,也不多。”比起他以前四千块的工资,多了不少。
“养活他自己应该没问题吧。”
沙瑶暗暗攥紧拳头,沙鸿达的话已经很明白了。
“他是你的养父,我可以补偿他,但是他这种行为十分地让人讨厌。他是不是经常跟你要钱?”
沙瑶点头,大眼睛里旺着泪,“毕竟是他把我养大的。”
“我会跟他交涉。你以后尽量不要接触他,他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虐待,我怕他会对你图谋不轨。你太善良,人心难测,我要好好保护你。”
眼泪落了下来,滴在手背上,“谢谢爸。他每次跟我要钱,我都不好意思拒绝,我总想着他养了我二十几年,我作为女儿,也要尽些孝道。”
“我知道你是好心,可你知道他拿钱做什么吗?他在网上赌博,沾了赌瘾,金山银山也得败光。”
沙瑶张着小嘴,“你说他赌博,怎么可能,他就是脾气不好,从来不赌钱的。”
“唉,你呀,太单纯了,人是会变的。好了,咱们不说他了,吃饭。”
沙瑶食不知味,万庆国说同事家里出了变故,大家平常关系不错,想借点钱给他,自己钱不够,她就打了三万给他,没想到他竟然去赌。
沙瑶偷看对面的沙鸿达,他还是不放心自己,监察她的账户,不然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汇钱给万庆国。以后做事要小心了。
沙鸿达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角,“瑶瑶,你别怪我,我不是有意要监察你的账户,我是怕你被有心人利用。你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小丫头了,你是我沙鸿达的女儿,是名媛。”
沙瑶点头,“我知道了,爸爸。”
“恩,你慢用,我去下洗手间。”
沙瑶哪里还吃得下,现在恨不得骂万庆国一顿,怎么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当年,若不是妈妈以死相逼,家业早就被他败光了,妈妈死了才一年,他就旧态复发,真是可恨。
沙瑶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碗碟跳了几跳,看到沙鸿达的身影,立刻屏息静气。
沙鸿达遇到朋友,聊了几句,朝沙瑶的方向指指,沙瑶露出个笑脸。那人频频颔首,拍沙鸿达的肩膀。沙鸿达笑着走过来,“刚才碰到梁总,夸你漂亮懂事,想介绍儿子给你认识。”
沙瑶垮下脸,“又相亲啊?”
沙鸿达笑出声来,“也不算是,多认识个朋友嘛。”
那位梁总带儿子过来,沙瑶看到他,笑容僵硬,心脏像灌了铅,跳动起来都十分艰难。
“沙总,这是犬子,梁珏远。”
梁珏远彬彬有礼,“沙叔叔好。”
沙鸿达笑着拍拍梁珏远的肩膀,“小伙子不错,来介绍我女儿跟你认识,她叫沙瑶。”
梁珏远依然彬彬有礼,笑容却不达眼底,“你好,沙小姐。”
沙瑶艰难的撑起身子,“你好,梁先生。”
“多日不见,你还是如此的……文静啊,你姐姐她还好吗?”
沙、梁两人愣住,“你们认识?”
“是啊,我跟沙小姐的姐姐是大学校友。”
沙瑶讪笑,“梁先生还是校草呢。”
“什么校草,全是他们乱叫的。……我还不知道你和万瑜是同母异父呢。”
“我们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要恭喜你了。”
“谢谢。”
梁焕扯儿子,怎么火药味这么重。
沙鸿达也皱眉,梁珏远话里话外透着讽刺。
梁焕说:“沙总,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咱们以后聊。”他忙带走儿子,沙鸿达才找到女儿,宝贝着呢,千万别触霉头。
“我说小子,你怎么回事?好歹顾忌着你老爸点吧。”
“哼,像她那种人,白给我,我都不要。”
“不是,人家小姑娘挺好的啊。”
“您要是觉得好您要,别给我。”
梁焕给了他个爆栗,“没大没小,你老爸都多大年纪了,吃那么嫩的草,你让你爸的脸往哪儿搁。”
梁珏远轻笑,“也不知道万瑜现在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