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决定！

    裴骄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最危急，可以说是他人生最大危急的时刻，来拯救他，或者说来帮助他的人，居然是她……那个前世谋害了她所有族人，让三眼族从负面盖亚独宠的唯一眷顾族，一下子变成了气运全无的弃族，这几乎可以说是灭族之恨，不单单是如此，在最后的关头，裴骄的前世更是将她抛弃，让她不得不僵死肉身，挣脱灵魂，最后成为所谓的不死族。
    这中间的仇恨真是尽银河之水也洗刷不尽，但是……为什么到了这最后的关头，居然是她来拯救他呢？
    “可是我，我并不是……”
    裴骄觉得今天这一天，所有的东西给他的感动与震撼实在太大太大了，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喃喃的自言自语道。
    却不想，他的话不过刚刚出口，一股冰冷中带着温柔的力量，就将他与其身体周围的人一起尽数劫下，然后将他们向着人类城方向投掷了去。
    “我可没有帮你什么，只是不想看到女儿哭……”
    就在裴骄被投掷出去的瞬间，他耳边听到了这么一个声响，但是若有若无，仿佛只是他听错了一般，此刻的他也根本无法挣脱，顺着这股力道直接被投掷遥远了，在他的视线边缘处，就看到一个有着银色长发，绝色容貌，脸色冰冷，坐着一匹骷髅马的女子，她孤独的背影竖立在那里，寂寞，孤独，无助……“为什么不阻止我？”
    待到裴骄等人已经去远，银发女子才冷冷的问向了通天道。
    通天也是面无表情，他深深的看了遥远外的人类城一眼，这才说道：“为什么要站在这里？你心里的恨表现在外，就是转化为善意吗？来吧，你也有资格成为神之手，你可以成为第九狱的神之手，凭借你心中的恨意，你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决定，毁灭这世界上所有的生命，还这个宇宙一个真实的面容，至于为什么不阻止你……你觉得我需要去在意对我毫无威胁之人的去向吗？眼前这一切不过只是一场开端，一场死亡的开端，真正的世界在另一端，那里才是我战斗的所在。”
    银发女子阿尔萨斯?米奈希尔，她冷笑了声道：“神之手？那是什么东西？我堂堂三眼皇族，何时在意过那种奴隶之位？你可知道第一尊神之手的位置出现过多久吗？你知道第一尊神之手产生过多少次吗？你知道有多少种族成为神之手吗？那一次不是被我们三眼族给灭掉，甚至有一次还将其捕捉，我们通过研究这神之手的秘密，这才能够去到你们的洪荒大陆，你说这种话，不觉得很好笑吗？”
    通天也不恼，也不怒，只是一直看着阿尔萨斯，隔了不知道多久，这才叹了口气道：“你的道毫不坚定，你不配承担下如此伟大的责任，看来清洗整个多元宇宙的重担，只能够由我自己来承担了，那么现在……你可以去死了。”
    话音落下，同时落下的还有一道漆黑似墨的刀光，速度之快简直已经超过了想象，不过是一眨眼间，这黑色刀光已经斩到了阿尔萨斯的面前，而阿尔萨斯也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是任凭这一刀向她身体斩去，但是就在黑色刀光即将斩中她身体的同时，在她身体外忽然出现了一圈晶莹冰层，如同水晶壁一般，任凭这黑色刀光斩向肉身，只听得噼啪一声脆响，整个水晶壁猛的崩溃，但是同时的，黑色刀光也同样消失。
    “哦？有点意思，这心灵之光……已经快要达到返本还源的程度了吧？再进一步，这心灵之光便可以算是皇级心灵之光了，但光是这样，你可挡不下我来。”通天有趣的看着阿尔萨斯，他冷冷的说道。
    “况且你不觉得吗？你似乎已经变成了你男人的布局棋子啊，为什么你此刻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潜伏了无数个纪元的你，现在却甘心露面？你不过被当成棋子而已……”
    “棋子什么的……我根本不在意。”阿尔萨斯说着这话时，她淡淡的转过了头去，默默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剑道：“现在你是我的敌人，这才是我在意的事，况且你不觉得，作为一个高级魔神，你现在的力量太弱了吗？是受过伤吧，而且是才受到的伤，非常严重的那种……”
    “愚蠢的女人啊，和三霄她们一样的愚蠢呢……”
    通天闭上了双眼，他的浑身微微颤抖着，隔了片刻才安静下来，与此同时，当他张开眼的同时，他的双眼已经是一片漆黑，再也看不到任何眼仁眼白什么了。
    刹那间，黑色刀劲直冲云霄，而大地上则布满了冰霜……此刻在人类城裴骄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众人终于冲入到了因果愈合仪的所在位置，正是人类城最深处的一个地下基地中，接着众人便在光柱中苏醒了过来，只是苏醒过来的每个人都是铁青着脸色。
    灵魂者，或者是基因锁高强化者，他们除了有各自的灵觉以外，即便是在昏迷中也不会完全丧失意识，在许多时候其实是可以听到外界的言语，了解到外界所发生的情况的，所以他们几乎都大概知道了外面发生什么事，那通天……不，应该是龚叶羽的前世，居然是他作为神之手而降临下来，而且其目的还是毁灭所有人类和所有生灵，这样的事，这样的事……“不！我绝不相信他是龚叶羽！如果龚叶羽的话，他怎么可能说出这么狗屁的话！对了，一定是原罪控制着他吧，是的，一定是这样，只要能够帮他解除原罪的控制，那么便可以……”杨旭光猛的跳了起来，他第一个大声吼叫着，同时立刻就要向外冲去。
    杨旭光和任榛是龚叶羽的老成员，早在裴骄出现前，他们两个人就已经是龚叶羽的伙伴了，若是说他们两个算是裴骄的战友的话，那么与龚叶羽的关系便可以算是伙伴与亲人，是可以生死相托的兄弟！
    旁人也就罢了，杨旭光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他心中的偶像，那一个一直崇拜，那一嫉恶如仇，那个豪爽大笑，那个胸有万千男儿血，那个万千英豪我为雄的男人，忽然间变成如此的状况，无论是他说的那些话，又或者是他被原罪所束缚，无论是那一种，这一切都让杨旭光根本无法想象，他也完全无法接受。
    但就在他向外跑出去的同时，这时最后治疗完毕的裴骄已经走出了光柱，他叹了口气，轻轻一抬手，一股厚重如山的力量已经困住了杨旭光，让杨旭光甚至连动弹一下都不能。
    杨旭光愣住了，但与此同时也兴奋的吼道：“对了！裴骄！如果是你的话，如果是你一定可以制服住龚叶羽的吧，你的那个什么圣人武装，对了，再配合上你那个作弊般的什么四象五行八卦阵，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诛仙阵的东西，全都配合起来，我们合力制服龚叶羽吧！让他脱离出狗屁原罪的束缚，然后我们可以像以前那样，大家一起并肩……”
    “不，已经回不去了。”裴骄默默低下了头，他低声说道。
    “回，回不去了？”杨旭光先是一愣，随即大怒的吼叫道：“你在说什么狗屁话！什么叫作回不去了？不如你直接说好了，现在你的地位多好啊，你现在是人类之子，你现在是纪元主角，你是什么人类城的城主，你不想失……”
    杨旭光的话音刚落，旁边的任榛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后脑上，而且这一掌可不是什么玩笑，而是切实的力量，一掌将其打飞出了十多米开外，轰然一声撞在了墙壁上，周围人则都是沉默着，直到好半天后，杨旭光站了起来后，他居然低下了头道：“对不起，裴骄，是我说得太过分了，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是现在唯一能够阻止龚叶羽的人就是你了，我求求你，阻止他吧，现在这绝对不是他的本意，若是让他恢复过来，看到自己所做的一切，他不知道将会多痛苦，我求求你了……”
    说到这里，杨旭光居然双膝跪地，整个人跪倒了下来，而且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此刻却是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当真是泣不成声。
    “不要这样！”裴骄此刻也在紧急思索着什么，但是终究是无法可想，毕竟此刻的龚叶羽，不，通天，其实力已经是深不可测，虽然不知道是否已经恢复到了与洪荒大陆时那样，足以称为尊者，但是至少其实力是高级圣人无疑。
    莫看圣人与高级圣人只有一个称号的差别，其实力却是真的相差了至少上百倍以上，若是普通的圣人，没有什么压箱底的绝招一类，那么对上高级圣人，最多两三招就会被斩杀，那真是连逃都逃不掉，在洪荒大陆有一个形容语来形容高级圣人，捉星拿月，移星转斗，这可不是当初月球上洛基那样的半调子，真正的高级圣人，当真是可以把一颗星球仿佛弹丸那般抛来抛去，甚至直接湮灭掉太阳大小的恒星，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仿佛玩一般，而对于既拥有修真符文科技，又是高级圣人，同时还拥有号称先天杀伐之器诛仙四剑，并且还是号称一步一天，是为通天的他来说，可以实行所谓的“重炼地风水火”，以大能直接毁灭一个位面，一整个宇宙！
    实力等级相差太大太大了，双方已经不是一个物量级数，对于现在的通天来说，要毁灭地球也不过只是一击罢了，这和他的圣人武装完全是两个概念。
    “真的无法阻止，我真的已经无法阻止他，力量，智慧，信念，所有的一切都压上去也都无用，我们的力量对他来说，简直像是蝼蚁一般……”
    裴骄也大声吼了起来，他的眼泪也同样流了下来，不是死亡的问题，他早已经死过一次，从弱到强，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也不知道多少次经历生死危急，甚至就他所知道的人皇记忆中，像他这样的大能转世，能够号称人皇的存在，天然便拥有着大气运，那怕是这回死了，陨落了，甚至灵魂碎片都如天皇东皇那样散满整个多元宇宙，在未来过去，“世界”来临时，他也必将应运而生，因为那时，是千万亿兆年无数因果气运交缠之时，甚至连已经陨落的古与钧都可能重生，所以生死什么的，对他而言并不是问题……真正让他伤心难过的，就正如杨旭光之前所说的那样，龚叶羽！
    这个他真心佩服的男人，虽然说起来有些尴尬，但是自亚空间回归地球，成为灵魂者身份之后，他其实是将龚叶羽当成大哥般的去崇拜与信任着，无数次与其并肩作战，无数次受到他的保护与恩惠，他对龚叶羽的感情绝对不比杨旭光弱上半分，但是到现在，彼此间居然是以敌人的立场相互面对，而且更要看龚叶羽做出违背他自己道的行为，这样的感觉，何止是痛苦二字可以形容？若是可以，他真是恨不得以身相代，让自己去承受这一切的痛苦。
    而且不单单是龚叶羽的痛苦，还有阿尔萨斯的痛苦，雪娜的痛苦，自己伙伴们的痛苦，李连的，他只想要安静的活下去，让人类有尊严的活下去，为此他奋斗着，领悟了心灵之光……王军，他带领着手下赶赴了人类城，他渴望找到一处希望之地，他找到了就是人类城，就是在这里，但是现在……张恒，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之所以要战斗不过是情势所迫，好不容易，他好不容易遇到了她，虽然只是名字与容貌相同，但是那怕每天只看她一眼，都可以看到张恒一整天乐呵呵的样子，他牺牲了，以自己的死亡代替了伙伴们一起死亡，但是此刻却完全是徒劳，怎么可能，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让伙伴的牺牲变成徒劳！
    还有，还有……好多人的希望，渴望，痛苦，他们为什么而拼命活下来？他们为什么而努力建设人类城？还有冷箭与萨鲁，他是知道的，他们两个肯定受到原始的蛊惑，去成为了类似堕落之翼那样的半鬼怪半灵魂者，他们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人类在未来能够复兴，那么他们的努力与牺牲呢？
    阿尔萨斯……如此憎恨着他，或者说是他的前世，始乱终弃都不足以形容，简直可以说是丧心病狂，那么爱他的人啊，那么信任他的人啊，到最后居然是欺骗得让整个三眼族一起陨落，灭族之恨，背叛之恨……这恨都还没有宣泄出来，都还没有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现在，让她最后一丝的骄傲都彻底沦丧了，居然赶来救他……裴骄简直不敢想象，她是鼓着多大的勇气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不单是她自己身死的问题，这更是关系到她的族人们那族灭的怨恨，更是关系到他前世背叛的尊严……她连最后一丝保存着的尊严都没有了啊！！
    还有雪娜，还有，还有……裴骄也跪在了地上，他流着泪，他不停的询问着自己的内心，他觉得真是太没用了……想拯救别人，但是谁都无法拯救，想先做好身边的事，但是身边的所有人都将毁灭，想要为前世偿还所有的恩怨，但是他连这一点现在都无法做到……“我只是一个废物，我只是个垃圾，我只是一个代替品，呜，我根本就不该存在的，我……”
    就在裴骄已经绝望之时，忽然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哥哥，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吗？我是女娲……”
    “非常抱歉呢，哥哥，在你最失落，最无助，最需要人安慰时，我却不在你的身边，但是，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哥哥，请仔细听我说下面的话，请在场的各位哥哥的伙伴们，也请你们仔细听好，要解决目前的困境，只有两个办法，不过我认为第一个办法更容易解决一些，但是这需要各位的牺牲才行……”
    “第一个办法其实很简单，在通天塔内，有哥哥的人皇之躯，在那里哥哥可以返本还源，成就人皇果位，到那时，哥哥将足以制服与压制通天，所以第一个办法就是，趁着阿尔萨斯抵挡通天时，在场的各位也一起去帮助阿尔萨斯，只有哥哥你必须要立刻赶往通天塔，放心吧，夸与鸠他们并不知道哥哥的人皇之躯旁，有我的三尸存在，所以直到哥哥回归前，请各位一定要坚守下去，那么就如此吧，哥哥，女娲会在通天塔等待你……”
    “对了，最后一件事，请各位将这艾恩石都携带一颗在身上，如果遇到‘万一’情况时，我会告诉你们第二个办法。”
    众人闻言，都向着声音处看了去，在那里，本该是沉睡状态的瓦尔基里居然已经不见了踪影，在那里只摆放了数颗艾恩石而已，只是刚才众人都太过激动与沮丧，直到现在他们才发现这个情况。
    众人听完所有的话后，他们都彼此对望了起来，而裴骄则显得很茫然，他此刻的信心与信念已经临近崩溃，能够坚持着站在这里，已经可以说是他此刻最大的毅力了。
    “那就如此吧。”杨顶天忽然站了起来，他手中拿着一柄长枪，走过了裴骄的身边，拍了拍裴骄的肩膀道：“一切都拜托你了，裴骄，我的伙伴，请代我好好照顾我的妹妹，你知道她是在通天塔内的吧，把她治愈，封印她关于我的记忆，让她能够安静平凡的活着，嫁人，生子，老去……这是我最后的拜托了，别了，挚友。”话音落时，杨顶天已经走出了地下基地大门，向着人类城外的战场上直飞而去。
    紧随着杨顶天的，则是杨旭光和任榛，任榛依然如往常一般沉静，独自走出了大门，而杨旭光则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这个办法好啊，死掉算什么，这么小的事居然还说了这么大一段话，裴骄，一切都拜托你了，请一定要让他恢复过来……对了，以前一些事，我确实是针对着你，不，其实也不算是针对你本人，我只是觉得，你抢了本该是龚叶羽的位置，这一切都本该是他来带领我们完成的，真的非常抱歉，你是个好人，我是深深知道的，请原谅我以前对待你的态度……别了，战友……”
    又接着是王军与李连，还有阿诺他们，他们三人则是彼此对望了几眼，都是哈哈大笑不停，他们都没说什么别的话，只是经过了裴骄身边时，都各自拍了拍他的肩，接着也同样义无返顾的向着大门外冲去，而裴骄只听到了他们最后的话语。
    “最重要的负担要你一个人来承担，我们都无法继续随你奋战了，请让人类再不要遭受我们经历的痛苦，无论是外部的，还是内部的……别了，伙伴……”
    裴骄看着所有人都已经远去，他眼中的泪水无论如何都忍不住，但是灵魂者是没有泪水的，只有标准能量流出体外，消散破碎……他慢慢悬浮了起来，向着远离战场的远处飞去，向着通天塔的地方飞去，但是……他的心却是一片空白，茫茫然，什么都没有……挚友，战友，伙伴，爱人……每一个人都会死掉，他们知道的，他们都是知道的，但是他们却是如此义无返顾，因为他们有着自己的道，他们有着自己的追求与信念，那么我的呢？
    我的道，我的信念呢？
    我为什么而活着？
    我为什么而生存？
    我为什么而战斗？
    我为什么……不，不是作为人皇的代替品，我是裴骄，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个虚拟出来的东西……我也经历了这许多许多，我也有着自己信任的伙伴与挚友，我想要拯救大伙，我想要回报前世的恩怨，无论是赏是罚，我想要努力的让身边人幸福，我……是的，我的愿望都是那么的卑微，和人皇的大愿，和天皇的金色梦想，甚至和王军，李连他们的信念相比，都显得那么卑微……我只是渴望身边人能够幸福，我渴望拥有着维护这希望与信念的力量啊，那怕为此而……茫茫然，裴骄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通天塔就在他眼前，而在其身后，则是满天黑色雷霆与满地的冰霜覆盖，那剧烈的爆炸声甚至连这里都可以听得到，此刻的他，就只差一步了，一步就可以踏入通天塔，那样，他就可以返本还源，拥有人皇道果，成就人皇力量，拥有镇压万方万极的力量，那怕对手是全盛时期的通天，他也足以将其击败甚至封印镇压……但是，怎么能够踏入进去，怎么可以踏入进去……“人皇，这就是你的布局与算计吗？无论是我进入其中，还是我选择另一条道路，我都无法阻止你的复活，而我终究不过只是你取得主角地位的代替品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眼前的两条道路都是你预先布下的大局，那么我也认了，我只希望复活的你，除了看到极高极远处以外，还要看看身边，有爱你的人，信任你的人，崇拜你的人，甚至信仰你的人，请不要再伤害他们了，他们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这算是我最后的心愿吧。”
    裴骄站在通天塔大门外，他大声咆哮着，心里的信念已经是越来越坚定，他的道从未有那么一刻如此的坚定，他已经明白了人皇，天皇，通天他们的道了，彼此都是如此的坚定不可动摇，所以彼此才会如此的尊敬着彼此，无论对错，无论敌友……而现在的他，也已经达到了这种境界！
    心中之道，千万亿兆年都不可动摇！
    “人皇，我的意识，灵魂，人格，心灵之光，所有的一切你都拿去，救出我的伙伴们，救出痛苦的龚叶羽，让他们所有人幸福，这是我最后的大愿！”
    裴骄吼话声到此为止，下一秒，他所有的心灵与意识都沉入在了人皇伏羲的记忆之中，沉入到最深处，再也不需要与其对抗，保持自己的意识与人格……如果是人皇的话，如果是人皇的力与智，是可以救下我的伙伴们的吧，是可以救下她，并且成为她真正所爱的那个人的吧，是可以让雪娜幸福的，是可以让龚叶羽复原的，是可以让人类延续下去的……是可以的吧，应该是可……裴骄的人格与意识越来越淡漠，接着彻底消失在了人皇那如史诗般浩瀚的记忆之中，就如同一个蚂蚁沉入在了无边的江海之中……此刻在亚洲大陆，所有人都灵魂体破碎，或者身躯满是致命重伤的躺倒在地上，连阿尔萨斯?米奈希尔都是单手柱剑，另一条手臂已经是粉碎无踪，她身体表面已经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冰晶层存在，而与其对敌的通天，他身上简直是毫发无伤……但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注目中，一条又粗又大的玄黄色气柱猛的腾空而起，这根气柱巨大甚至遮挡了通天塔的景象，自西而来，至大至厚，镇压万方万极，贯穿地球，太阳系，银河……“人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浩瀚如史诗般的乐曲声响起，那是铁血的，柔情的，智慧的，强力的，至高无上的，仁慈入心的，仿如传说神话中至高神皇天帝的声音……这一刻，响彻所有生灵的耳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