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敌”舰队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无敌”舰队
    当然，朱尔典在紧急约见兴业集团商业部副部长说出这句话得时候，是面带微笑并且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出的。而作为兴业集团的商业部副部长虽然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可是出于对兴业集团这个已经成长为亚洲的托拉斯公司的了解，朱尔典并不认为这个副部长的年龄是否和他的职位相匹配。
    谁不知道现今的兴业集团领导层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子？这个在欧洲所有政客眼中都只能属于天方夜谭一样的公司就是在这些年轻到令人发指的年轻人手中成长起来的。要知道这件事的重点是，在五年前的时候这个公司还没有成立呢。
    “不知道贵国遭遇到了什么不幸的事件？要知道我国最大的两艘军舰，镇远号装甲巡洋舰和定远号装甲巡洋舰却都是向德国购买回来的！”年轻的副部长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有些凉了，您的年龄不小了要注意保暖才是一类的安慰话语似的。
    看着年轻的副部长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朱尔典这才想起来民国现在的军舰还都是从德国买来的，只不过他却想起了这次的交易来：“请问贵国花了多少钱买来的这些军舰？”
    听到这里，年轻的副部长白皙的脸上绽放出了热情的微笑：“大使阁下，这点按说是属于交易中的保密协议一类，只不过现在既然我国和德国之间的交易已经完结，这点我是可以告诉大使阁下的，那就是陆地巡洋舰的一整套图纸，坦克炮的制造要求以及设计图纸，履带的制造要求以及设计图纸，还有发动机的制造要求和设计图纸...”
    呆呆的看着满脸热情的副部长，朱尔典的嘴巴越张越大，脸色也是变得极其难看了起来：“那就是说德国可以直接制造了？”
    副部长脸色红润的点了点头，现在的德国自然已经可以生产陆地巡洋舰，只不过由于德国本土资源匮乏的原因，许多的资源都需要从外边通过舰船运回国内，而现在随着战争进入了胶着状态，英国人那排名世界第一的舰队开始威胁到了德国的海上生命线，现在来高速英国人德国佬已经拥有了陆地巡洋舰的制造技术，那么着急了的英国人会怎么样？
    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朱尔典却没有了安坐的心思，看了眼一副笑意的副部长说道：“不知道我国是否可以使用战舰来换取陆地巡洋舰一整套的制造技术？”
    缓缓的摇了摇头，副部长脸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大使阁下，现在我国已经击败了日本，我个人认为我国从德国买来的舰队已经足够日常的使用，毕竟现在的亚洲还没有哪个国家能够拥有超过我国舰队的军舰数量...”
    朱尔典自然知道亚洲目前的局势，日本在被打的无条件投降后，亚洲已经没有了可以和民国一战的国家，绝大多数的国家都已经变成了各个列强的殖民地，而现在的列强们又在欧洲打成了一锅粥，自然的民国舰队在亚洲海面上就变成了“无敌”的舰队了。
    在年轻的副部长嘴中得知了这个答案，朱尔典并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的，毕竟他刚才嘴巴中所说要用英国人的舰队来换取陆地巡洋舰的制造技术，也只是他个人的想法而已，所以当被人委婉的拒绝后并没有感到任何的异常，因为这种级别的谈判可不是他和这位年轻的副部长之间就能够决定的，于是朱尔典自然而然的起身告辞了。
    只不过朱尔典虽然被年轻的副部长把思路引向了别的方向，可是却也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门，要知道他最近还在等待凯瑟琳的消息，而凯瑟琳则去上海已经有个多月的时间了。
    朱尔典在民国这边没有问出什么道道，而在地球另一边越想越想不明白，以至于在气的即将要发疯的英国海军部则一边通知大西洋沿线的船只加强戒备，一边把这条德国袭击舰命名为了“海上幽灵。”事实上在菲利克斯伯爵少校看来，英国海军部的这三个问题并不是多么难以解答。
    对于第一个问题来说，德国袭击舰海鹰号自然不会隐身，并且和英国的军舰有着多次的亲密接触，要知道自从英国海军部通知这条航线有了艘袭击舰后，虽然北海方面的司令官明确的回答了no，可是出于谨慎也暗暗的加强了巡航的力度，海鹰号已经被检查了不知道多少次。
    只不过，由于他那一副老古董的模样，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人把他和德国的袭击舰联系起来，而约翰牛的脑子要比菲利克斯伯爵少校慢上不知道多少拍，你又怎么能够让这群约翰牛想象的出现在这个时候还有用如此过时兵器的古代武士？
    第二个问题自然而然的就更加简单了，海鹰号是一艘古董级别的帆船，储存一定的煤是为了必要时的蒸汽机使用的，而平时则只是张满了帆利用风力进行航行，那他要煤干什么？他并不是很超前的太阳能，只是在人们看来太落后的风力帆船罢了。
    而第三个问题就比较复杂了，一般的德国水面袭击舰在发现了其他的船只后，需要识别对方是否是中立国船只就要冒险去靠近对方，这样自然而然的就很容易被人看出问题，只是海鹰号这条老帆船就在别人眼皮底下乱逛，这种船又怎么会有人注意他？所以有着天然良好的伪装的海鹰号自然可以从容到不见兔子不撒鹰，也就不会出现拦错人被人发现的事情。
    而另外一点则就是失踪的船员们的去向了，要知道在改装之前就被菲利克斯伯爵少校规划好的就是那四百张多余的铺位，要知道现在的海鹰号上面不光多了几百名乘客，还多了大约一百多只猫！
    因为所有的失踪船只上无一船员获救，所以英国海军部开始怀疑德国人是不是伤天害理的把船上的水手统统干掉了，沉重的阴云压在每一个失踪水手家庭的头上。
    然而就在这同一时间红日西沉的时候，一个德国水兵恭敬的走进了海鹰号得舱室，对原皇家加迪斯号的波特船长敬了个礼说道：“船长先生，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穿戴一新的波特船长点点头拿上了帽子走出房间，在看到其他几位被俘的船长也悠然的走出了自己的舱室，然后和两位船长夫人一起说笑着走向海鹰号的船长餐厅，在那里，他们照例和菲利克斯伯爵少校一起共进晚餐。
    虽然这在世界上的任何人看来都属于不可思议的事情，但这在海鹰号上是一个每天习以为常的场面。菲利克斯被他俘获的众人们称为一个古代的骑士，这并不仅仅因为他的海鹰号应该属于上一个世纪。
    而实际上菲利克斯伯爵少校极富有古典的绅士气度，菲利克斯给了他的俘虏们最大限度的自由，要知道在如果没有战斗和被发现的危险时，绝大多数的“俘虏们”可以像船客一样可以在甲板上散步。
    而因为总是能从新猎获船只的厨房里弄来好酒和花样翻新的好吃的，所以这些被俘的船员可以喝到法国的葡萄酒，还可以品尝到美国来的培根火腿以至于很多船员在后来的时候回忆，被俘期间的伙食和床铺比被俘前还好。
    而被俘虏的船长们则组成了一个“船长俱乐部”，他们享有每天和卢克纳尔船长共进晚餐的乐趣。随着航程的增长，这种晚餐会的成员不断的增加着。
    菲利克斯伯爵少校的晚餐有一个非常吸引这些“俘虏们”的地方，那就是各位船长可以分享彼此在世界各地的有趣经历。
    不过，谁也没有菲利克斯的故事精彩，当伯爵少校讲到他小的时候怎样在英国维多利亚女王的膝上玩耍，也会讲到自己在宴会上怎样给威廉二世变魔术——在神出鬼没的把一个苹果变得失踪以后，伯爵走向皇帝说道：陛下，请您摸一下口袋……
    还有当下等水手时在智利因为偷了一头猪而被送上了法庭，当然也有凄惨的就是菲利克斯伯爵在牙买加因为没钱曾经被人扔出旅馆而险些饿死，幸好当地的一些水手帮了他的忙。
    尽管伯爵少校的正规学校教育只到十岁，但是家庭的影响和丰富的生活经验带给了他真正的魅力和幽默的口才，所以听着伯爵讲自己的传奇经历渐渐成了饭桌上必备的节目，当时的听众们敬佩之余也不免怀疑故事的真实性，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伯爵讲的都不是吹牛。
    “我有足够的勇敢去击沉敌船！”
    伯爵后来写道：“但是我无法承受把一个孩子杀死给他母亲带来的悲伤……我的战争不是为夺去生命。我常常想起自己的母亲，如果我杀害了另一个儿子，他的母亲会怎样的悲伤阿！”
    在每次作战中，伯爵少校都尽全力避免杀伤对方的人员，同时也避免自己部下的伤亡。在要求对方弃船的时候，他总是要求确认船上的船员全部安全的转移到了自己的船上，甚至要求对方一定要把用来捕鼠的船猫也一同带来。
    要知道这时的船舶为了对付老鼠总是带着猫的，这些猫甚至在海鹰号上生小猫，结果就是海鹰号上的猫儿也很快超过了三位数，当然，带来的好处就是海鹰号是不用担心长老鼠了……
    只不过在击沉霍华茨号不久，伯爵就碰上了麻烦。这个麻烦并不是英国海军，英国人的外号是“约翰牛”，犟阿，好面子，海鹰号这么一通折腾把牛脾气给逗上来了，以至于弄得航线上满是英***舰，还不时向海鹰号发信号——你们碰上过德国的海上袭击舰么？……
    见多了，伯爵对这些大牛倒也司空见惯，只是英国海军的大牛们几个月一无所获，快气成疯牛了。
    麻烦的是400个铺位渐渐被俘虏占满了，（还有一百多只猫），以后还怎么打仗呢？再抓了敌船，船员往哪儿放呢？
    于是，卢克纳尔就和俘虏的几个船长商量 – 要不，放你们回家？腾出铺位来放新的俘虏？
    那几个船长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一样 – 尊敬的伯爵，这可不行，按照法律，如果释放我们，只要到达港口，我们就有义务向本国海军汇报贵舰的行踪和情报，贵舰航速太慢，那样您肯定被英国牛牛抓去啦，双方都够绅士的。
    伯爵毕竟脑子快，他看好目标，一个突袭，活擒了法国船康布伦号。这是一艘帆船，正在横渡南大西洋途中。卢克纳尔上船看看后发现这条船一没有蒸汽机，二没有发报机，伯爵很满意。
    倒霉的法国船长壮着胆子问伯爵 – 您准备击沉我的船么？
    伯爵微笑道：不，我只准备阉了它。
    这位法国船长听到卢克纳尔伯爵的话，感受恐怕只有天晓得。一条船怎么能阉？会不会伯爵大人的法语水平有限，把对象说错了？如果要阉的不是船，难道是……
    这种事，想问，还不敢问，真是欲说还休。
    其实卢克纳尔的法语很好，后来伯爵夫妇到法国旅行的时候在当地人中很少被发现是外国人，所以船长这种担心纯属多余。
    晚餐会上卢克纳尔最终把这位十五个吊桶打水的法国船长介绍给海鹰号的其他“俘虏们”，然后语重心长的告诉大家：“各位，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我准备在这里和各位说再见了，希望各位很快就可以顺利回家。”
    说到这里伯爵少校顿了一下接着说了起来：“我准备释放船上的“客人”们，但是有一个条件。”
    听到这个宣布的船长们都很高兴，不过由于大家都是绅士于是其中一位就对伯爵说话了：“很感谢伯爵的深情厚意，但是您的条件如果和我们的义务和法律相抵触，我们将无法接受。”
    菲利克斯伯爵少校张嘴说道：“这没问题，我的条件就是——你们将乘康布伦号离开，开往最近的巴西海岸，请你们在到港之前，不要主动向协约国方面通知我舰的行踪。”
    船长们发现伯爵这个条件很有意思，当时的国际公法对于遭到敌人袭击俘虏之船员有如下的要求：“返回本方或中立国控制港口，或者获救的同时，有尽快报告袭击者情况的义务。”
    然而，这个要求有个漏洞正好被伯爵利用了，在大洋中放大家乘康布伦号走一直到岸之前尚未进入港口，自然而然的就没有报告的义务，而同时康布伦号是一艘排水量1，830吨，蛮不错的船航行起来稳定安全，并且由船员们自己驾驶，再加上路上也没有需要救援的地方，于是“获救”就无从说起。
    看到了菲利克斯伯爵少校的安排，每一位船长都在会心一笑后宣誓不在路上主动“和陌生人说话”，并且同时保证获释后康布伦号将直驶里约热内卢，而事实上他们的确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得到这样的承诺以后，伯爵还有两件事情要做，第一就是他要求这些“俘虏们”选出一位船长指挥康布伦号，这是因为他要释放的船长有十几位，并且是哪个国家的都有。这这么多船长要是放到一条船上大家都指挥起来，肯定和桃谷六仙给令狐冲治病一样各有各的高招不打起来才怪，所以伯爵少校先要明确了指挥权才能把这些人放走。而船长们则认为伯爵说的有理，他们选出资格最老的摩尔号船长穆兰为总指挥船长。
    第二，伯爵少校下令搬运了足够数量的食物和饮水上康布伦号：船长们对此有些疑惑，因为康布伦号开往最近的里约热内卢，按照他们的估算两天就已经足够了，而德国人搬上船的东西显然有些过多。
    这个疑问一直到第二天在伯爵送了两百多名获释男女乘客登上康布伦号的时候，船长们才恍然大悟——这康布伦号怎么看怎么别扭，昨天夜里菲利克斯的部下把这条帆船三根桅杆的第二节以上部分全都砍掉了。
    这样的结果就是康布伦号虽然依然可以航行，但是靠仅剩下的帆会慢得像头蜗牛，这样的速度到里约热内卢恐怕要十几天。
    众多船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船是这个阉法阿！
    双方依依惜别以后毕竟有着十几位船长盯着，要知道这些人最年轻的在海上也漂了十几年了，所以这艘被阉了的康布伦号还是顺利到达了巴西，而且一上岸就按照惯例立即通知英国海军关于海鹰号的情况。直到这时如梦方醒的英国海军部全体不能不佩服菲利克斯的狡猾和周到。
    只不过佩服归佩服，找到了目标的英国皇家海军的战舰立即扑向了南大西洋，而这次该轮到所有的帆船船长倒霉了——英国人根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下达了对每艘没有烟囱的船全部都要严加盘查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