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和严跃接吻的感觉,很好。姜冯看爱情剧,主人公抱在一起接吻,唇齿交融的画面总是拍的很唯美,充满了情欲,总是令她心生幻想。
姜冯的初吻在大学,在用嘴巴玩传递纸牌游戏时,和她的暧昧对象。其实那也算不上是吻,不过是简单的嘴唇碰嘴唇。但对于彼时纯情又毫无经验的姜冯来说,确实是令人脸红心跳的经历。
而和严跃接吻,这种成年人之间的带着欲望的口水交换,是不一样的心跳加速。
不管是温柔的还是强硬的,是严跃带给她的第一次体验这件事,姜冯觉得没什么不好。
他们进了门,姜冯便把严跃推到墙上,踮着脚朝他的脸凑了上去。严跃的身上是好闻的清冽味道,下颌的胡渣有一点点扎人,但不讨厌,他的唇很软,但吻起来的力道却很大。姜冯伸着舌头去勾他的,鼻息相近,一呼一吸间心也跟着颤巍巍的。
“吻技不错。”
“你教的好。”
严跃眉目深沉,直勾勾地看着她,突然驾着她的腿将她一把抱起,放到了玄关处的柜子上。
“你真的……”
真的什么?姜冯没有听清,因为严跃拖着她的颈又重新吻了上来,急切的,凶狠的。
姜冯今天穿了一条纽扣式的连衣裙,此时已被完全褪去,内衣堪堪挂在臂弯,赤裸着的背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眼前是紧闭的大门,姜冯却不知为何害怕起来,产生下一秒门会打开的想象。青天白日,大概是场面过于荒诞了些。
姜冯紧咬着下唇,面色潮红,严跃的舌头卷着她的乳头,狠狠咂吮着,像个饥渴的奶娃娃。他边吸边揉捏着她,又扯了她的内裤,摸了上去。姜冯的大腿根不受控制的发抖,膝盖发软,无力地敞着。严跃解了裤子,昂扬的性器跳了出来,贴在了她的大腿上。
“别在这、别在这!”姜冯急切地推拒着他。
可这次严跃没有体贴地听她的话,不管不顾地冲顶了起来。
“唔——”姜冯哀哀低吟着,却说不了话,严跃含着她的唇,又吻了上来。
一边是放任自流,一边是横冲直撞。
这场性事酣畅淋漓,也意犹未尽。
严跃托着姜冯往卧室走去。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是最后一次,姜冯尤其的主动,被放倒在床上时,她的双腿尤缠着严跃的腰不放,手不停地撩拨他的耳朵。严跃毫不客气,扶着硬挺的性器一记深顶,姜冯下意识地便抓住了他的短发,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姜冯一低头,就能看到两人的交合处,男人的阳物在她体内进进出出,发出啪啪的水声,她的腰被掐着,显出一深一浅的红印子来。
“姜冯。”
“嗯?”
“你确定?”
“嗯。”这没头没脑的发问,姜冯却知道他在说什么,她十分地确定,这是最后一次。
此后严跃没再说话,虽然在床上他本就不怎么说话,只是姜冯还是感觉到和以往不同,毫不克制,愈加放肆。
荒荒唐唐了一下午,后来姜冯醒来,严跃已经不在了,除了满屋子的情欲气息,连一句再见也没有。
半个多月未见,姜冯有些吃不消金菁的热情。先是热泪盈眶的欢迎她,接着涕泗横流的向她诉苦,一会控诉领导不是人,一会大骂档案室的活不是人干的,她太天真。不过金菁是个能干的,原先杂乱的档案室如今已是焕然一新,整理的规规矩矩。
“你好厉害。”姜冯发自内心的感叹。
“其实……”金菁欲言又止。
“其实什么?”
“……楼上的谈会计帮了很大忙。”
姜冯很意外,这个回答着实是她没有想到的。楼上的谈会计叫谈维,年龄和她一般大,共事叁年里除开工作上必要的联系外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根手指,是个性子淡漠的人。这样的人会帮着金菁整理档案室,能不讶异吗?
这时金菁又说:“其实……”
“你把话讲完整。”
金菁眼一闭,似乎是觉得丢脸,话飞快地说出口:“上个礼拜我撞了他的车,车头被我撞的有些扁下去了,他可能看着我是同事的关系,不要我赔,但我怎么可能不陪嘛,我就缠着他,他磨不过我,收了我的钱,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我没喊他,他自己过来帮我整理了。”
一时之间姜冯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惊叹她又撞人车了,还是惊叹事情的发展。
总之,“厉害。”
“其实谈会计人不错,虽然话不多,但做起事来一点都不马虎,要不是我请他吃饭他拒绝了,我都要以为他对我有意思了呢……”金菁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小,不好意思了起来。
姜冯说:“他没有女朋友,整个院的领导都给他介绍过对象,都没成。”她没说领导原先还想过把他俩凑成一对,只不过被他们双双婉拒了,才歇了那个心思。
“啊?那他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你可以问问他。”
金菁摆摆手:“算了算了,我其实对他也没多大意思。”
姜冯笑:“是嘛?”
“是啦,他是长得挺好看的,但他对我又没意思,我才不要上赶着去呢!”
姜冯点头附和,同时感叹,小姑娘真是通透又快活,这般开朗活泼,真叫她羡慕。而其实姜冯不过比她大了四岁,怎么就称人家是小姑娘了呢?明明自己也只是个小姑娘。
她是一向不愿承认,28岁是个什么大年龄的。
日常的生活又恢复了正常,姜冯在单位和家两点一线的往返跑,其他哪里也不去。姜冯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每天忙的昏天暗地的,着实没什么时间给她瞎想。虽然半夜睡觉时,会想到她和严跃在这张床上做过的事,继而骂自己一句没出息,除此以外,再没别的想法。
虽然想到严跃时,姜冯的心里总是酸酸涨涨的,但这不过是一时的,她和严跃这样荒唐的事,还是赶紧忘掉的好。
周末姜冯回了趟家,她和母亲谁也没有提那天的事,关于严跃这个人,母亲当他不存在,姜冯更是不会提起。
姑姑骂了她一通,姜冯看得出姑姑有些生气,不愿再给她介绍对象,姜冯没什么良心的觉得挺开心。
不过姜冯回来的不是时候,她奶奶和爷爷吵了起来。奶奶身体不大好,吹不得风,可大热天的家里也不可能不开风扇。原先爷爷一直忍让,这回不知怎得,两人竟为了这吵了起来。
姜冯不愿听她奶奶唠叨,吃了顿饭,睡了一晚,隔天便离开了。母亲见她这般逃似的离开,又骂她自私,只顾着按自己的心意行事。她实在不愿和母亲再吵起来,便什么话也没说。
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私的人。
前几天尤惠打电话说有空聚一次时,姜冯不过以为是客套话,没成想对方是认真的,她没什么理由拒绝,便赴约了。
和严跃讲的那段话,倒是真心的,只是她还是有些心软,做不到完全的冷漠。
“你真的不来当我的伴娘嘛?”
姜冯暗自叹了口气,“真的不当啦,我都28岁了,你想我嫁不出去啊?”
虚伪,做作。救命。
尤惠失落的表情很是明显:“好吧……那你赶紧找一个啊。”
姜冯说:“在找呢。”
接着尤惠开始讲,她的婆家原先不同意,他们分过手,后来和好了,在彩礼上又闹了不愉快。
姜冯默默听着,她想起自己有一回,在尤惠对她哭诉她男朋友有多不好时,曾真心诚意的劝她分手过。徐浣青知道后骂她没脑子。姜冯很委屈,后来她知道了,她只需要听,不需要发表任何意见。就像现在这样。
姜冯真是后悔自己的心软。这场没什么意思的约会,最后草草收场,带着虚情假意的笑容。
年少时的友情和爱情,原来都是会变质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