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灿灿有点恼怒地望着他：“说好了来冥府接我，你为什么不来？”“什么？”赵公明一头雾水。
“我说八百年前。”
赵公明：？！！
第51章 没有人能阻止姑娘们聊八卦 孟婆：“我……
“说好了来冥府接我的, 你为什么不来？”灿灿再问一遍。
“灿灿……你在说什么？”
赵公明整个人都懵了，连他自己也不知现在的心情是惊还是喜。
惊的是灿灿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是真的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还是试探他？
喜的是她终于醒过来了。
“你不叫我阿慈了？”灿灿见他震惊得不知所措, 想起了刚认识他的时候, 他一直把她错叫成阿慈, 心里觉得十分可笑。
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她。
可是她想起前世, 不代表她就能接受前世的自己。
以她现代人的目光来看, 前世的自己活得太悲情，太圣母了。
而更重要的是, 她不知道赵公明爱的到底是前世的慕容慈, 还是现在的金灿灿。
“你到底爱谁？慕容慈？还是我，金灿灿。”灿灿认真地问。
“灿灿……这……”赵公明回过神来, 郑重地表示，“我说过，你只是你, 你只是灿灿, 阿慈已经不在了, 我现在只有你。”
灿灿静静地盯着他，又问：“你……是不是因为我是慕容慈的转世, 才喜欢我的？”
赵公明迟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怎么有一种被老婆抓包外遇的感觉？问题是明明没外遇，还要干吃醋。
灿灿她真的没事吗？
“我一开始是因为……你是阿慈的转世，我得找到你，可我很清楚，阿慈已经不在了, 我要珍惜眼前，我很清楚你是你，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全新的生命，和阿慈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你很阳光，很自信，也很独立，遇到什么事情会自己去思考，自己去处理……”
灿灿安静地听着，眼睛渐渐泛起一层晶莹的光。想哭，却又不好意思哭。
不得不说，她很高兴赵公明现在心里爱的是她，而不是带着慕容慈光环的一个躯壳。
她倾身迎上去抱住他，噗嗤地笑了：“好了，不要再说了，我都知道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不知不觉流下来了。
“灿灿……你到底怎么了？”赵公明还是不清楚现在什么状况。
“没什么。”她摇摇头，忽然又问，“你爱我吗？”
“傻瓜，我当然爱你啊。”赵公明柔声哄道，轻轻俯拍着她的后脑勺，顺了顺她的长发。
“我也爱你！”灿灿松开他的怀抱，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赵公明缓了缓，还是免不了担忧地问一句：“灿灿……你……”
灿灿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那个黑衣人，他唤醒了我前世的记忆，我都想起来了。”
“都想起来了？”赵公明讶异地望着她，不确定地问，“所以……你现在……到底是灿灿还是……阿慈？”
“我是拥有阿慈记忆的灿灿。”
赵公明脑子有点跟不上这个发展速度了：“所以……”
“所以……”灿灿回到最初的问题，“阿慈在冥府等了八百年，你为何不来？”
赵公明沉默半晌，回想一下：“不对啊，不是说了让你别喝孟婆汤，然后直接投胎，我在阳间等你吗？”
灿灿：？？？
——
东方鬼帝蔡郁垒急匆匆地飞到阴景天宫，北方鬼帝杨云正从宫里出来：“咦？蔡大人，这么巧，你也来找帝君大人？”
“呵呵杨大人，你也找帝君大人啊！”蔡老头气喘吁吁。
“对啊我找他喝酒……哦不，商量公事，”杨云脱口而出，见蔡老头顿了顿，他赶紧改口，“干嘛呢？跑得那么急，帝君大人不在里面，我正打算回府呢，要不来我家喝两杯？”杨云给蔡郁垒顺顺气。
蔡郁垒连忙摆摆手：“哎哟！都什么时候了，老夫的地盘都快闹翻了！还有什么心情喝酒？！”
“怎么了？”杨云疑惑地眨眨眼。
“就孟婆庄，一群女仙在吵架，我都快劝不住了。”蔡郁垒懊恼之极。
杨云摇了摇白扇子，风度翩翩地摇摇头，不以为然：“这都什么事，孟婆庄一贯热闹，帝君大人也不怎么管，你也就是个分管领导，睁只眼闭只眼就算了呗。”
“是那财神爷赵公明，他在跟她们吵，还有他手下的四路小财神也都被叫来了，说是要对质，连还阳司的司长也被请了过去，孟婆庄的女仙们都聚集起来吵架了，都不派汤了，鬼魂都排到鬼门关外面了。”
“哦……那你叫部门管管她们呀，孟婆庄那边是转轮王管的吧？叫他派几个人去帮忙分汤呗。”杨云摊手。
“这……我还怕他们打起来，孟婆庄一群女仙，估计打不过的，我孙女刚去孟婆庄实习呢。”蔡郁垒急得直跺脚。
杨云恍然大悟，点头道：“是这个道理，走，我跟你一起去，万一打起来，咱们冥府好歹不吃亏。”
蔡郁垒：诶？
——
孟婆庄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大家伙连手中的工作都放下了，孟婆汤也不派了，外面的鬼魂在那呆呆地排队等着，队伍绕了忘川河畔两圈半。
陈九公嚷嚷着：“不对，明明是你们说的，让我把师父带回去，到时候师娘投胎还阳了，就直接在阳间见面了，不用师父来冥府跑一趟了。”
孟婆：“我哪有这样说？！”
孟婆庄女仙1号：“对啊！婆婆并没有这样说！”
孟婆庄女仙2号：“好像是问了你，是让阿慈投胎，还是亲自来接！”
陈九公：“你哪有问过？！少司，她们说过吗？！”
少司：“没吧，好像没吧，好像是说师娘醒了直接送她去还阳司？”
还阳司司长：“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孟婆：“才不是！你说她醒了你自己来接她的！”
赵公明：“我是说过，但是后来我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陈九公给我带话，说是你说的让我在人间等就行了，阿慈醒了就让她直接投胎，我在阳间找她就好。”
孟婆指责：“陈九公，我没说过那样的话！”
陈九公大惊：“孟婆！你不能这么健忘！明明就是你说的！”
萧升和曹宝拘束地搓着手待在人群边沿，似乎也插不进话，也没人理会他们，干脆就在旁边给黑虎挠背、看戏、吃瓜。
赵公明望向陈九公，陈九公连忙表忠心：“师父！我对您绝无二心！”
赵公明满意地点了点头。
孟婆庄女仙3号：“不对，我记得，一开始是赵大人抱着阿慈来求助，婆婆答应让阿慈住在孟婆庄，但是不能保证她什么时候醒来。”
孟婆庄女仙4号：“对对对，后来啊，赵大人您就赖着不肯走，结果你谈恋爱违反天条，也没有逗留冥府的批文，非法逗留冥府，两项大罪加起来，得遭天打雷劈！”
孟婆庄女仙5号：“我记得我记得，赵大人被雷劈完之后，确实跟婆婆说了，等阿慈醒了就通知他过来接，但是婆婆说他现在的状况只适合好好休息，等他好起来了，就让阿慈投胎去找她便好。赵大人说好，而且还说记得别让阿慈喝孟婆汤。”
孟婆如梦初醒：“对，是这么说过来着，后来你就晕过去了，我就派人去请了陈九公过来接你。”
陈九公大骇，据理力争：“可是我来了，师父伤成那样，我怎么还能让他再来冥府？！我就说让师娘投胎来阳间，师父养好伤了自然会去找她的。”
孟婆：“你看，不就是说赵公明来找她吗？！”
陈九公：“是说师父来找师娘啊！”
孟婆：“那不就得了，是你的问题。”
陈九公：？！
“这，这怎么又成了我的问题了？！”陈九公简直一口老血。
孟婆庄的女仙们也七嘴八舌地帮腔孟婆。
“这怎么不是你的问题？”
“对啊！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就是就是。”
赵公明没好气地坐在那听着他们吵，算是大致上弄明白个来龙去脉了。
灿灿有点难为情，这事……其实也没法追究了，就是双方没沟通好的缘故，谁也怨不得谁，如今赵公明就在她身边，她也不怪谁了。
少司说句公道话：“可能当时情况紧急，你们也没听清吧……”
“对啊对啊！这怨不得我！”陈九公秉着一丝求生欲，平时老被他欺负的师弟真是太好了！还在为自己辩护，“师父，你不知道，那时候你浑身是伤……”
“闭嘴。”赵公明打住，“好了，别说了，这事到此为止，我也不再过问谁对谁错了。”
陈九公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灿灿，赶紧闭嘴了。
“灿灿，冥界阴气太重，你逗留太久不好，我去跟玄卿打声招呼，马上带你回去。”赵公明岔开了话题。
“我也要去吗？”灿灿摇摇头，“我不去行不行？”
“玄卿是我在天庭时的好友，你不用拘束。”赵公明解释。
“不了，我在孟婆庄待了八百年，婆婆和各位姐妹们都很照顾我，我想跟她们叙叙旧，你去吧，我在这等你。”灿灿笑着哄道，“但是这一次，你不要让我等那么久哦。”
赵公明犹豫了一下，扫了一眼孟婆庄那群貌美如花叽叽喳喳的女仙们，虽然他不喜欢太吵闹的女仙，甚至觉得她们会在背地里说他的坏话，可她们八百年来确实照顾好了阿慈，也是阿慈的朋友，他也就只能妥协了。
“好……”
赵公明叫上黑虎，黑虎瞬间变了个身，精神又威猛。
目送赵公明远去，灿灿回过身来：“陈九公，刚才你说公明浑身是伤，是怎么回事？”
陈九公愣了一下，像个被班主任质问的小学生，看了眼少司求助，少司摊手：她又没问我。
陈九公吞吞吐吐地回答：“就……就是被天雷劈的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