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二章牺牲少数拯救多数
陈数被恶趣味的瓦妮莎派来看着残酷的战争，明明他能救下很多人，但只能冷着心肠在一边围观，眼睁睁看着异种残杀凡人军队，甚至是毫无反抗能力的普通人老幼。几个月之后，陈数彻底迷茫了，他已经被瓦妮莎给玩坏了，他现在甚至在怀疑自己修真的目的，难道除了长生就没有别的追求了？
就在他快崩溃的时候，战争忽然出现了转机，启示教的新教皇说什么得到了神谕，指点他们可以利用上古修真者留下的封锁腾龙大陆的法阵来对付异种。
这座法阵的基本功能是隔绝内外环境，防止腾龙大陆当初的恶劣环境蔓延到其他大陆。它还有个隐藏功能，也是上古大修士的保险手段。
万一隔绝不成功，就把法阵直接爆掉！
这么做的话，不仅腾龙大陆会被毁灭，外面的海洋，以及邻近的大陆也会遭殃，简单的计算一下影响范围，差不多有半个世界那么大了。
代价太昂贵所以是隐藏的保险手段，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联盟的国家一合计，这样长久打下去也不是个事，既然敌人是从腾龙大陆冒出来的，那就把腾龙大陆给他娘的毁了！提前把各国子民往后撤，尽量不让他们受到波及。
这样一来，沿海的国家等于是举国搬进了他国境内，当皇帝的肯定不乐意，但是民心所向，而且别的内陆国家都硬气着呢，无论是百姓还是军队，都不会在这种关头保皇不保命。
没有办法，沿海的皇帝只能放弃皇位选择救百姓，举国迁去内陆地区。
这一迁就是十年，十年才把沿海五千里范围的百姓给清空，至于那么住在深山老林里，消息不灵通尚且不知道天下大乱的人……只能放弃了。
十年内联军又击退敌人数次，防守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修真者和军队的大量伤亡得不到人员上的补充，不断大规模减员让防线越来越薄弱。
现在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联军靠防守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最多再来个几轮进攻，防线就会出现大面具的崩溃。
到了这一步，已经组织不起行之有效的反攻了，激活上古法阵成了唯一的路。
又三年，凡人军队彻底撤离了海岸线，异种大举如今各个大陆，紧咬着军队的屁股不放。
同年七月，腾龙大陆正是流火天，几支修真者组成的小队到了法阵的几个大型阵眼处，并且同时用携带的超大量灵石和毕生法力为引子，激活了阵眼下面的数条灵脉，从而激活整个巨型法阵。
那一瞬间，没有声音和震撼感，但是远在世界另一端的撤离部队都感觉到天色好像变了。
原本是白天的地方，光线变得更亮，而是黑夜的地区则变成了拂晓将至。
过了好久之后，其他大陆才感受到强烈的震动感，仿佛真正的世界末日到来一般。
教皇提前定下的应对计划启动，各地修真者，魔法师和神职者各施所能，将各地的损失减到最小，尽量避免出现战争外的进一步人员伤亡。
可还是因为地动雷暴而死了很多人，万幸的是他们提前将沿海人口撤离，冲到内陆五百里深的海啸在数十日之后才退干净。
法阵启动自毁之后，爆掉了几百条海底和陆地上的大型灵脉，借此空前威力才毁了腾龙大陆。
陈数悬停在瓦妮莎身边，面无表情的说道，“几百灵脉凋零，灵界风水大破，天下大乱并没有结束，只是刚刚开始，末法之劫要来了。”
瓦妮莎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想这家伙明明是个凡人，居然能看出末法的到来，就算是她也是在灵脉被毁之后才遇见到了。
几百条大型灵脉，溢出的灵气可以供给周边好几个大陆的修真者取用，出现了这么大的漏洞，加上战后人口的爆炸式增长，灵气枯竭那一天会来得很快。
瓦妮莎沉声道，“可是灵界得救了，末法到来毁灭的是修真者，并不是整个世界。有的时候选择很痛苦，但也是必要的。”
陈数一愣，“选择？这是你挑起来的！不……是我师父对吗？”
“挑起来……你的用词不对，这场战争没有谁挑动，这是赤果果的入侵你懂吗，我是在你师父的提醒下引导了这场战争的走向。”
“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启示教关于神的描述都那么熟悉，神像看着也眼熟！那就是以师父为原型创造的伪神！”
“咳咳，注意你的用词，对你师父的态度要尊敬！”
陈数突然如遭重击，脸色发青喃喃自语道，“师父让你做的这一切，他让我冷眼旁观战争中的无数死伤，他想让我变得冷血……”
“额，这个你错怪他了，是我故意要这么做的。”瓦妮莎挠挠头，装了这么久高深莫测，形象倒塌让她很是尴尬，“因为你师父曾经也对我这么做过，而且我看到的比你看到的更加残酷。”
瓦妮莎顿了顿继续说道，“我那个世界被你看到的入侵者彻底毁灭了，我是世界毁灭的见证者，看到我最后一对族人在被敌人逼到悬崖，抱在一起纵身跳进了夕阳的余晖中。”
陈数不解的问道，“可是……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诶，他阻止不了那个世界的毁灭，他只选择了就我一个，而不是救更多的人离开那里。我觉得他很残忍，怨恨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后来即使看透了本质也无法释怀。我一边追随他一边排斥他，或许我……”
“或许你喜欢我师父。”陈数一语道破其中关键，他犹记得前世最后一刻见到的那个男人，将几个国家玩弄于鼓掌之间。
瓦妮莎脸色一变，但她没有立刻否认，“你的修为境界也快到了，尽早了却人间牵挂，准备飞升才是正经。”
“仙子教训的是……”
陈数自知失言，连忙顺着瓦妮莎的话头说下去，回到自己的洞府里，趁着灵气还没有出现凋零的趋势一举突破到渡劫期等待天劫到来。